紫檀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再次醒过来的一日,只觉得头昏脑胀,整个身子虚的厉害,口干舌燥的,伸手想找杯水喝。
刚伸出手,就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紫檀微微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看过去才看见对面坐着的是东山洗雪,他那样一个衣着光鲜,谪仙一样的人物,却不想也会弄到像今日这般狼狈的时候,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已经长出来,看见自己醒过来,满脸的欣喜。
“紫檀,你醒了?”
紫檀有些诧异,原来一向谪仙一样不沾惹凡尘的他也会问这样白痴的问题,他不是料事如神么,机关算尽的人也会这样明知故问。
看着这样为着自己操心的东山洗雪,紫檀的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开口想说话,但是才发现喉痛疼痛至极,竟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东山洗雪看出紫檀脸上的着急和担心,立即柔声宽慰道:“紫檀,你先不要担心,大夫说还是有办法可以治得好的,你要放宽心,不要总是想这些,你现在主要的事情是先把身体养好知道么?”
紫檀听着东山洗雪这样说,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不能再说话了,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一脸的平静,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茶杯。
东山洗雪立即会意,走过去到了杯茶,拭了拭温度发现有些凉了,连忙走出去焕焕道:“青衣!青衣!”
“王爷有何吩咐?”一个低眉顺眼地小婢女走了进来,一身青衣,难怪叫\"青衣”。
“换壶热茶。”青衣领命退出去,不多时果真换了一壶热茶进来,东山洗雪到了一杯先凉了凉,方喂到紫檀的嘴边。
紫檀笑,自己只是不能说话了,又不是残废了。
东山洗雪看出来紫檀的意思,当下也有些羞赧地笑了笑,然后道:“你才中过毒,现在体内还残存着余毒,身子虚弱,不适合劳累。”
紫檀笑着看向东山洗雪,她并不是一个这样娇贵的大小姐,端一杯茶就劳累到了,再说纵使当初她在王府内做他的文状元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呵护自己啊!当初他和公孙意慨两个人天天对自己呼来喝去,什么粗活儿重活儿没叫自己做过啊,而且还时不时地折腾自己。
紫檀要来笔墨纸砚,提笔写下\"牧野\"两个字,然后抬眸看向东山洗雪。
东山洗雪面色有些不好,但当下还是柔声回答道:“你放心,司马牧野命很大,他没有事情,现在好得很,你先安心调养身子,我明日就叫他来看你。”
紫檀凝眸看着东山洗雪,眼睛里写着疑惑,东山洗雪只好继续道:“司马牧野受了很重的上,需要东山的温泉疗养,我把他安置在东山的紫欢别院,今日赶不回来了,明日好不好?”
东山洗雪说得真挚,紫檀心里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动着,当下含笑点了点头。
第二日中午时,东山洗雪正在陪着紫檀用饭,她的咽喉受伤,吃东西只能是些柔软的易消化的,东山洗雪吩咐厨子烧菜很用心,一桌子菜倒也是色香味俱全。
司马牧野人虽然憔悴了些,但还是原来的那副样子,见着就觉得温馨。
司马牧野见紫檀没有事,当下走了过来,紫檀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含着笑看着他,也不说话,司马牧野故作轻松,笑道:“怎么?被人毒了一次就变得淑女了么?你那样彪悍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就转了性子?”
紫檀笑得更浓了,眼睛像是两个小月亮一样,但还是不说话。
司马牧野有些疑惑,看向一边的东山洗雪。东山洗雪自斟自酌,神色淡淡的,迎上司马牧野疑问的目光,只是道:“紫檀她嗓子受了伤,暂时不能说话。”
司马牧野自然不会轻信了东山洗雪这句话,立即就听出东山洗雪的言外之意,再看向紫檀时禁不住就想落下眼泪。紫檀含着笑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以示安慰,拉着他的手叫他坐下一起吃饭。
司马牧野犹豫了一下看向一边的东山洗雪。东山洗雪只是淡淡地道:“不用客气。”
“你有什么打算?”东山洗雪抬杯看向司马牧野。
司马牧野沉吟不语。
东山洗雪借口道:“留下吧!现在你的故国扶风国也不是你的安身之地了,花向晚现在只怕杀你都来不及。至于东山飒沓,他现如今已经不是太子了,树倒猢狲散,更何况当初你并不是他的猢狲,现在也没有好的去处,不如留下。”
司马牧野看向一边的紫檀,之间她眨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满脸的期待。司马牧野点头,道:“我愿意留下,但是只听命于紫檀一人,只负责紫檀一人的安危。”
东山洗雪了然地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然道:“那你可要尽全力了,我寒翊未来的皇后安危可都系在你一身了。”
司马牧野和紫檀均是一愣,东山洗雪不等他们发表其它什么想法就起身施施然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