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听背景

阿绪一路来到柜台前站定,唇角一咧,眼底浮现几分笑意,甚是乖巧地开口:“祈老爹,祈大娘,你们好啊。”对于阿祁的家人,她完全是不陌生的,年少时就总是在阿祁家玩耍,有事没事便来这福运小酒馆李转悠一圈,尝尝祈母做的美食,给出她犀利的评价,偶尔感叹一下活宝似的一家三人。

祈母听着她软糯的声音,心头一麻,眉开眼笑地从柜台后面出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完全把身边的祈老爹忘在了九霄云外:“绪丫头,你身体好了吧?前几日便听阿祁说你感染了风寒,现在好全没?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没有?”说罢,又开了发挥起没完没了的唠叨本领,“你说你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呢,这天气冷,你可是要多穿些衣服,每天穿的那么单薄怎么行?女孩子家的不能光顾着外表好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阿绪眼角抽搐了几下,干笑两声:“祈大娘,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有我今天穿的可厚实了,笨重的像个雪人,不会再生病了。你看,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像一个会动的棉球?”阿绪原地转了个圈,赶紧转移话题。

祈母被她逗乐了,哑声失笑:“别说还真像,不过即使阿绪像棉球,也是一样的可爱,你没事就好。对了,大娘我最近研究出一道新菜,你来尝一下然后给大娘参谋参谋,给点意见,看看缺点什么,大娘再改进。”

阿绪来这里本就是来蹭吃的,没想到祈母竟抢先一步自告奋勇,看着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阿绪唇角的笑容不由地加深。

对于做菜那可是祈母的兴趣之一,而且这里的人里就属阿绪的口味最刁,如果她觉得好吃的话,那一定没人会说一个不字,所以两人的意向不谋而合,兴趣相投。

“祈大娘你做的菜,那是鼎鼎有名的,我好期待啊。”阿绪忍不住舔舔嘴唇,一副你快点拿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到的模样。

祈母见她不停地在自己身边转悠,被她好笑的模样逗笑了,揉揉她的发心:“行行行,大娘我现在就给你拿出来。”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祈老爹看着祈母进屋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阿祁见了走到柜台后面,笑嘻嘻地搂过他的肩膀,调侃道:“老爹,你是不是又惹娘亲生气了?我刚才在楼上见到你一脸殷勤地给娘亲捏肩膀。老爹,说实话,你做丈夫的做到这个份上,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得不佩服你啊。”

说罢,阿祁拱手弯腰,打趣他。

祈老爹浓眉一掀:“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嘲笑你亲爹了,我看你是欠抽了!”祈老爹作势抄起柜台上的算盘,扬手便要向阿祁身上打过去。

阿祁一个敏捷的闪身,轻松躲过,笑着往屋里喊:“娘亲,你看看爹,又要揍我,你管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爹?”阿祁故作一脸的幽怨。活脱脱一个委屈的小朋友模样。

平常只要是祈老爹想动他一根手指头,那么他便会用这招搬出祈母来是自己成功脱身,只是他脱身了,祈老爹却会很惨,每一次用这招都成功,他也乐此不疲。总结下来便是,在他们家,阿祁的地位最高,祈老爹的地位最低,而祈母却是一根救命稻草,阿祁只要在危难时刻喊一声便可化险为夷。

屋里传来一声极有穿透力的女声:“姓卫的,如果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一定和你拼命。”话音未落,祈老爹便悻悻的放下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算盘重新放回柜台上,默默地在心里腹诽,在这个家里就数自己最没有地位了。

不出一会儿功夫,祈母便端着一盘油光灿灿的鸡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早已垂涎三尺的馋猫阿绪,她猛地嗅了嗅,一闻到那味道,就让人食欲大增。

祈母掀开门帘,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柜台上,还不忘瞪一眼祈老爹,用眼神告诉他,你要是敢打阿祁,今后三个月你都睡地板!

祈老爹收到她的警告眼神,讪讪地干笑几声,原本的仰天长叹硬是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阿绪站在一边,早已亟不可待了,搓着双手跃跃欲试:“好香啊,祈大娘,我可以动筷子了吗?”

祈母笑笑:“当然,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来,赶紧尝尝。”她将筷子递给她,催促着。

阿绪尝了一口,鸡肉酥软可口,看着油光发亮吃起来却并不觉油腻,反而十分爽口,吃完唇齿留香。阿绪两眼笑眯眯,不由地赞叹道:“祈大娘,真是太好吃了。不过要是能再浇上一层芝麻酱,那味道一定会更好的!”

祈母听后,蹙眉沉思片刻,一啪大腿,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她原先研究出这道菜的时候总觉得缺点东西,这让阿绪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

她温柔地摸摸阿绪的脑袋,连连点头称道:“我就说嘛,让阿绪这丫头来尝尝准没错的,能吃在点子上,不像咱家阿祁这个小米虫就只知道吃,却还是狼吞虎咽的。”一旁的阿祁听了,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不愧是个小美食家,让你这么提议,我还觉得真的是那么回事!”

阿绪眉眼弯弯儿:“苗姑从小就做些外面吃不到的东西给我吃,所以就练出来了。”

“娘,我可是你的亲儿子,有你这么贬低我的吗?”阿祁背过身去,很是不悦,对于娘亲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是鄙视之,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儿子的威风。

祈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哟,怎么了,你还不服气了。你娘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说你平常除了埋头苦吃,你给我提过什么建议?倒是阿绪这丫头,每次都能说在点子上,照我说,她就是比你有品位。”

“她那是嘴刁!”阿祁实话实说。

“我嘴刁也是祈大娘惯出来的。”阿绪闻言咧嘴一笑,出言反驳,她才不会轻易服输。

“对了,祈大娘,一会儿我可不可以将吃剩下的鸡带回去啊,苗姑和阿爹还没有吃过呢,我想让他们也尝尝。”

“当然可以,等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打壶好酒,你一起带回去。你阿爹喜欢喝我们家的酒,他平日里也没少帮我们的忙,区区一点东西以表心意”

“那我就替阿爹和苗姑先谢谢你了。”

祈母伸手戳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如今倒是学会和大娘客气了,这样见外,大娘我可不喜欢。”

阿绪津津有味地吃着,临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看着阿祁道,目光灼灼:“阿祁,今天就谢谢你们的招待了。”

阿祁面上一红,不自在地笑笑,摆手道:“不要紧不要紧。”

阿绪露齿一笑:“既然这样,那你再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你尽管吩咐,在这吉祥街里还没有我阿祁办不到的事情。”阿祁心头一动,拍着胸脯自吹自擂道。不管怎么样,在阿绪面前是绝对不可以失了脸面的。

阿绪甚是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是好兄弟。你帮我打听一下今天我们碰到的那个白衣少年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阿绪眼底忽然黯淡下去,小声嘟囔:“阿绪,你不会是对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白脸感兴趣吧?难道你有自虐症不成?他几次三番地那么对你,你还打听他做什么?”一听阿绪要打听的是今天他们遇到的人,他就很不舒服,很火大,根本不待见那小子。

“你不会是打听不到吧?”阿绪故作狐疑地上下瞟着他。

阿祁哪里受得了她这样刺激自己,当场应允道:“谁说的,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很好很好。”

说罢,阿绪拎着祈母打包好的食物和好酒回去了。

回到家中,将热乎乎的鸡和美酒放在桌子上,拉来冯阿爹和苗姑一起吃。

冯阿爹倍感欣慰,揉着她的发顶,笑声爽朗:“还是阿绪知道心疼阿爹,果然我冯老头教出来的女儿就是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