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清雪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从未想过要害侧妃腹里的孩子。”
“哦?”齐子夜冷声道:“那是谁害的?雅儿自己么?”齐子夜嗤笑道,眼中带着嘲讽。
童清雪也愣了愣,正在对峙的二人,自然没有发现陈慧雅本是滩在地上的身子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童清雪,”齐子夜眼中带了不屑:“本王想将你留在本王身边,但想不到,你心机居然如此深沉。”说着,齐子夜眼中带了悲伤:“你可知道,那是本王的骨肉,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你为何这么狠?可笑本王居然被你的淡然骗了。”
童清雪听得他的话,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在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嫣然一笑,柔婉动人:“所以,王爷笃定是我了?”
看着童清雪的柔笑,齐子夜只觉得她离自己越发的远,仿若将要在他面前消失一般,齐子夜只觉心下一紧,上前紧紧抓住了童清雪的手:“果然是童远的女儿,心果真是偏向他,也如他一般的狠毒。”
“王爷,”不想再听他嘴中说出难听的话,童清雪冷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从未害过雅侧妃腹中的孩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要杀要剐,随便吧。”童清雪只觉得好累,不管是身,还是心,于是闭上眼睛冷声道。
“杀你?”见到她无视自己,想到她害死自己的骨肉,齐子夜眼中浮现嗜血的光:“杀你,这样你也太快活了吧!童清雪,本王绝对不会杀你,本王会慢慢折磨你!”说完,一个挥手道:“来人,将童清雪带入地牢里!”说完,齐子夜转身服气陈慧雅,不再看童清雪一眼。
“王爷,”陈慧雅泪眼婆娑地看着齐子夜:“我们的孩子没了,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么?王爷,休了她,看她以后怎么做人。”陈慧雅眼中闪现狠毒,道。齐子夜,即使你不爱我,我也要做你名分上唯一的女人。
齐子夜微微皱眉,休了童清雪?齐子夜突然可悲的发现,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竟还是不想休了童清雪:“她是皇上赐婚的,本王不能随意休她,本王定要让她受尽折磨!”
“王爷定要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陈慧雅靠在齐子夜的怀中委屈道。但她的眼中却尽是痛苦,失去孩子,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所以她的痛苦中,隐隐还带了些疯狂。
“王爷,王妃身边的那个小丫鬟一直跪在书房外,已经跪了好久了。”齐子夜安慰陈慧雅躺下,便回到了书房,明日的事还需要细细安排,所以又叫来了原本在翠红楼的齐子云商量。
齐子夜听到身边小厮的禀报,眼中浮现不耐:“她想跪,就让她跪着。任何人都不得去帮她,否则本王决不轻饶!”
齐子云来到王府时也听到了府上发生的事,但他绝不相信一向淡雅的三嫂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齐子云看见齐子夜黑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三哥,这事未必是三嫂做的吧。她一心想着要离开王府,怎会多此一举呢?”
多此一举?齐子夜挑眉看向为童清雪说情的齐子云,心中很是不悦:“五弟,你说,童清雪心中有没有本王?”
“这…”听得他问这奇怪的问题,齐子云不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三嫂心中自然是有三哥的,每次三嫂看到三哥时眼神总是很亮。”齐子云观察的很仔细,因为平日总觉得童清雪与别的女子很不一样,所以看她的时候算是比较多的。
齐子夜微微皱眉,不悦于齐子云看童清雪看的这么仔细,却是淡声道:“既然如此,那她怎就不会因为嫉妒雅儿怀了我的孩子,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害了雅儿腹中的孩子呢?五弟,深宫中的这些女人玩的把戏,相信你也很清楚吧。”
“这…”齐子云一时无言,直觉却告诉他,童清雪是个有傲气的女子,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三哥,三嫂虽然对你有意,但她想要离开的决心向来都很坚决啊。”
“哼”听到齐子云为她说话,齐子夜心中更是怒火焚烧:“女人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五弟难道还没见过么?况且我好些日子也没听她说离开的事了,你确定她当真会放弃尊贵的王妃之位,放弃荣华富贵离开么?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离开王府,又不能回到童府,怎么活?”
齐子云终是说不出话来,心中显然赞同了齐子夜的说法。女子向来都是男子的附属,很少有女子会出外为了生计而抛头露面,自然,青楼中的女子不算。况且童清雪一直养在深闺中,不知人间疾苦,从小锦衣玉食,又怎会忍受得了贫苦的日子呢?
两人理所当然的想着,但他们显然不知道童清雪之前在童府中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虽说确实是吃穿不愁,但绝对称不上锦衣玉食。
含雅阁中此时很是安静,没有了方才的喧嚣。齐子夜离开后,在屋中伺候的丫鬟早已退下,本是来为陈慧雅调养身子的郝大夫也在开了药方之后便离去了。现下屋中只剩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的陈慧雅与一直心疼地看着她的徐嬷嬷。
“徐嬷嬷,我的孩子…没了…”陈慧雅用被子捂住苍白的嘴唇,低声抽泣道。
徐嬷嬷低叹一声,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肩:“侧妃,你我都知晓,这孩子是不能留的。早些流了他,也使他少了些痛苦。侧妃呀,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不要难过了好么?”
陈慧雅摇头,只是一个劲喃喃道:“我的孩子真的没了,他才有两个月呢。是我,是我害了他。徐嬷嬷,你知道么?我看着他从我身体中缓缓消失,我甚至觉得耳边总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质问我‘娘亲,娘亲,为什么杀了我?’”陈慧雅说着,有些痛苦的摇摇头。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陈慧雅嘶吼道。
“侧妃,”徐嬷嬷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些,莫教人听了去。”
徐嬷嬷此刻只顾着自己紧张,却没发现陈慧雅眼底的疯狂,一丝不正常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