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宇弟,这件事情一直都在你靠你负责,我觉得你应该给一个解释。”夜轲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过了这么多的日子,沈一公丝毫没有给他们回答,更是没有解释,而且态度也比之前相差许多,想必这其中定然是有问题,否则姬重烈也不会安排丝红和沿律过来跟着他了。

夜郑也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看在了眼里,急在了心头。只是他却没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已经问了那几个暗哨,说丝红和沿律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和平日的规律也没有太大的差异。

“你把他们找来。”夜轲闷沉着声音说道,他就不相信了,那两个人可以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随后,夜郑就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就有两个人被带了过来,此时正一脸紧张的跪在了地上。

“你们是真的一点猫腻都没有发现?”夜轲不愿意和他们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而两个哨位也不知道被夜郑问了多少遍,这会儿虽然换了一个人,但依旧死咬着嘴巴说的,“回太子殿下,宇王爷,小人们一直盯着那丝红和沿律,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那女孩整日就没有出门,而那沿律也就是时不时的去找一下那个小环姑娘,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夜轲的眉头不由得更加深了,他们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的天衣无缝,难道问题是出在沿律和小环的身上。夜轲又不停的摇了摇头,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将这件事情牵扯到孟茵茵的身上,哪怕只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婢女。

“说。”夜轲忽然蹲下身来,直接将其中一个哨位像小鸡一般拎了起来,随后又看着还在一旁发抖的哨位,有些阴冷的说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否则,你的下场就是他这样。”

说完,夜轲的手一动,直接就将哨位的脖颈错位了。夜郑在一旁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似乎也从来没有看到夜轲如此暴戾的一面,居然就将他给杀死了。

而在一旁的哨位连忙不停的磕头,请求夜轲饶命。而夜轲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直接将另一个哨位也提了起来,犀利的眼神直接盯着那双正在闪躲的眼神,嘴角机械般的抖动,说道,“说,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说。”

那哨位早已经被夜轲的暴戾所吓到,谁说只有姬重烈暴戾,而夜轲太子宽厚仁慈,原来只不过一个是表面如此,而另一个却又是内心如此。哨位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还不如投靠姬重烈去。

若是夜轲知道了这名哨位的心中想法,恐怕此时此刻早已经讲着哨位给碎尸万段了。他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作比较,而且这个哨位还是拿他和他最不喜欢的姬重烈作比较,简直就是找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小人想起来了,小人想起来了。”哨位在最后关头总算是想起了一些什么,随后便发疯般的叫喊,试图想让夜轲给他放下来,这样吊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夜轲和夜郑对望了一眼,似乎在考虑这人说话的真实性,随后夜轲这才冷哼一声,直接将哨位丢在了地上。

那哨位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这会儿也顾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连忙爬到了夜轲和夜郑的脚下,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的说道,“那天小人曾经看到一个喝醉酒的侍卫进去找过他们,但是没多一会儿就走了,后来几天那个士兵都来找过他们,好像是在一起喝酒,除了这个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别的疑点了。”

夜轲和夜郑又同时忘了一眼,似乎在想这件事情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那个喝酒的侍卫到底是会谁呢。

夜郑似乎又像想起了什么,就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哨位想了想,就很肯定的说道,“是那位姑娘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具体是哪一天我也就想不起来了。”

夜轲看了一眼夜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发现。夜郑却没有看一眼夜轲,反而是继续追问道,“那士兵一般会留多少时间?”

“有时候会是一炷香的时候,但是有的时候却是大半天。”哨位不敢有所隐瞒,直接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本王?”夜郑这一刻也有些动怒了,这种重要的事情,他们居然没有报告上来,还是靠武力解决之后这才想出了一点,若不是怕他还知道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夜郑恨不得直接将他丢进旁边的荷花池。

那哨位一听夜郑又在怪罪自己,当下也知道自己定是惹下了大麻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当下救嚎啕大哭起来说道,“太子殿下,宇王爷,饶命啊,小人也不是故意的。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还在嘤嘤哭啼的小儿,小人可不能死啊。”

夜轲直接一脚将哨位踢了出去,随后又冲那身影呵斥道,“回去再好好想想,若是想到什么,立马报告。”

哨位连忙又是一阵跪地磕头,直到夜轲转过身后这才立马的溜走了,生怕夜轲再反悔要了自己的命。

“宇弟,你是不是发现其中有何不妥?”夜轲有些着急的看着夜郑,他刚才就发现夜郑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就连忙着急的问道。

夜郑沉思了一会儿,就用手拖着下巴说道,“那沿律和我们也是一起来的,当时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最多也就五天,平日又没看到他出什么门,怎么会认识什么侍卫呢,而且还是喝了酒的。”

夜轲想了想夜郑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宫内戒备森严,怎么会允许侍卫喝醉酒,并且还不知所踪大半天。当下夜轲就点了点头,问道,“以你所见,那会是谁呢?”

夜郑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会是谁,这次来的人中也就除了孟茵茵和沿律丝红他们,其余的都是自己人。而按照哨位的描述,此人身高马大,断然也不会是女子,而那小环虽然和沿律有些瓜葛,但毕竟也是孟茵茵的人,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会不会是姬重烈?”夜郑很快的做出了大胆的猜想,随后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不由得摇了摇头。

而夜郑的话却听在了夜轲的心里,居然是姬重烈,会不会是姬重烈呢。夜轲的第一个想法也和夜郑相同,姬重烈平日那般小心的人怎么会冒险来到无风国,而且他又是怎么潜入宫的呢,总不可能为了见一面孟茵茵吧。

但是就是想到这儿的时候,夜轲的思路突然就出现了暂停,随后他就快步向前离去,夜郑有些不解,但是依旧跟在了后面,看着夜轲如此着急的神色,想必也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那个哨位此时正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但是心中依旧惊魂未定,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个同伴就这么的惨死在了无风国,连尸首也回不去了,不由得就觉得心里一阵发凉,还好自己刚才想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本来也就是他随口胡诌的一点,没想到还是吸引了夜轲和夜郑的兴趣,自己这才逃过了一劫。

暗哨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感伤,这样的生活实在不是人过的,虽然每月银两多了一点,但是都是头别在裤腰带上的干活,说不定哪天没有被敌人杀死,反而被自己的主子扭死了,那可就有些不值得了。

暗哨已经决定这次回去以后就去辞职,回去带着老婆儿女好好的过安稳的日子,可是没想到,这时候门又被踢开了,只见夜轲和夜郑满脸的怒意看着暗哨,暗哨只觉得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只知道估计这次自己才是真的完蛋的。

难道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价值被识破了,要不然夜轲和夜郑怎么会从别苑赶到这边来找他。

当下哨位就被吓得不轻,一下子就从床上滚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谢罪,就有被夜轲提了起来,声音低吼般的问道,“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喝酒的侍卫,他的手是不是翘着的,一喝酒就是一个兰花指?”

这是哨位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当下就立马的点了点头,生怕自己因为点头慢了而丢掉了性命。

夜轲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过了稍微,反而有些不相信的继续追问道,“你为何这般肯定,难不成想糊弄本太子不成?”

哨位就算借他几百个胆子也不敢骗早已经在他心中留下阴影的夜轲,这会儿见夜轲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就想起了当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并且一一不漏的说了出来。

“天下午和另一个哨位正在盯梢,就看见平日都会来的侍卫又来了,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是小人却发现了那侍卫喝酒的时候居然还翘着兰花指,就像一个娘们儿,所以当时我就跟旁边的人说了,而且还取笑了一番。太子殿下,宇王爷,小人断然是不敢撒谎的,还望明鉴啊。”

夜轲一听,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随后这才看了夜郑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而又被这么一吓的哨位早已经瘫软在地,只想着现在就逃走,要是这夜轲和夜郑再来一次,估计还没有被捏死,就已经被吓死了。

他工钱也不愿意要了,这要有这条命在,别的一切什么都好说,此时这个哨位已经做好了想跑先行离开的准备,反正这儿也离北新国不远,他自己先回去就是的了。于是哨位就又开始忙前忙后的收拾行李起来,以防夜轲和夜郑再次找来。

而夜郑此时也已经想到了什么,他没有想到自己胡乱一猜就猜对了,还真是姬重烈。刚开始的时候,夜郑还有些纳闷,无缘无故的问那个兰花指干什么,可是夜郑忽然又想到以前和姬重烈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大家也都取笑过他。

当时大家都说他明明长得这么阳刚,居然喝酒的时候还翘个兰花指,当时和姬重烈关系还算不错的夜轲还曾经劝他最好改掉这么一个习惯,不然小心没有姑娘肯嫁了。

而姬重烈却根本不以为然,认为这不是一个什么大事。没想到这一次出卖他的居然是他那个根本不肯改的兰花指。也不知道为什么,夜郑此刻竟然突然的很想笑,这么一个事情要是让姬重烈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走在前面的看着夜郑正在憋住笑意,顿时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有那么一些逗了,或许是因为刚才又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心情也有些舒畅,也就跟着夜郑笑了出来。

“想不到还真是这个姬重烈。”夜郑一想到姬重烈那张气成猪肝色的脸,顿时就觉得心情格外的愉悦。

夜轲也点了点头,刚才他一想到姬重烈最开始映入脑海的就是他那专有的喝酒方式,翘起兰花指,于是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没想到一验证,还真是。

“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还穿着侍卫的衣服?”夜郑似乎还有些好奇,按照那个哨位的说法,似乎姬重烈在这边呆了蛮久,想不到这个姬重烈竟然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为了看一个女人竟然不顾风险的闯进王宫。

“想进来的方法其实有很多,但是其中定有一种最为简单。”夜轲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想事情很快也就水落石出了。而且,他也总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一手牌没有打错,并且也是知道了沈一公为何这般犹豫,迟迟不肯答复的愿意。

一时之间,夜轲只觉得心情很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