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恋情人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令游小洁一惊,糟了,刚刚的话,居然被蒋鸿飞听到,这个贱男,不知道会怎么想,刚才只是为了气气游晓燕而已。

蒋鸿飞不想相信刚才耳朵听到的,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游小洁是单纯而善良的,在这段契约婚姻里,他尽量避免为了利益而伤害到游小洁,他不愿意相信游小洁和其他那些世俗女一样,为了钱和权力才故意接近他,可刚刚她的话却是真真切切,让他没办法不相信。该死!这个一脸清纯无辜的女人,居然把他骗得团团转!蒋鸿飞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将游小洁丢在床上,狠狠发泄,就像他之前对待那些世俗女一样。

“我……我再去拿一床被子。”游小洁不想过多解释,她没有转过身来看他,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沉吟片刻,才淡淡开口。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蒋鸿飞挡在游小洁面前。

“蒋总,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要我对着那个腹黑女说,我还是个处女么?如果引起她的怀疑,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你懂么,她巴不得我和你出什么状况!我现在忍受着自己的名声被你毁了,还要忍受你的责问,我受够了!好在只有一年,一年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蒋鸿飞咬牙切齿地听她说完,眼中更加暗沉,以前,他最讨厌女人搔首弄姿地投怀送抱,但今天,他真的很希望游小洁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温柔地对他。

“我们加大这个游戏的筹码。”蒋鸿飞冷冷地说。

“什么意思?”游小洁听得一头雾水,这个蒋鸿飞,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对付她?

“我要你的人,我要你做我名副其实的老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随便开价。”蒋鸿飞又露出平日里的冷酷和阴森,对待女人,他一向这样——用钱来解决。

“蒋鸿飞,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游小洁听后火冒三丈,“你这是发什么疯?凭什么说这样的话来侮辱我?!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给了钱就会受宠若惊地主动献身么?!蒋鸿飞,从来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女性吗?!以前我还以为你在你的位置上有你的苦衷,但今天我才了解到:蒋鸿飞,你就是个禽兽!”

蒋鸿飞皱起眉,“你又打算欲擒故纵了么?”说着,便把游小洁抛到床上,打算强迫游小洁。

“求求你……别碰我……我希望我只属于他一个人……我只想跟我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游小洁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第一次以这种脆弱的姿态呈现在蒋鸿飞的面前,之前都是大呼小叫着跟蒋鸿飞吵架,可今天,她似乎败下阵来,不得不用一种乞求的口吻来面对他。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另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在心里接受蒋鸿飞,尽管法律上,他是她的丈夫。

听了游小洁的话,原本暴戾的蒋鸿飞突然愣住了,他恍惚记起,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女孩对他说:“我希望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只想跟我真心真意喜欢的人在一起,Ken,长大后,你要娶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这么像?!蒋鸿飞放开游小洁,心没来由地一阵抽痛,哀伤地叹了口气,起身坐在床边。

游小洁衣衫不整地坐起身,慌乱地整理好衣服,别开脸不再看蒋鸿飞,眼中充满尴尬和委屈的泪水。不管怎样,她还是保住了自己的清白……想起刚才的一幕,游小洁不敢再想下去。

“抱歉。”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蒋鸿飞才首先打破宁静,“我……我刚才……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许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禽兽……”蒋鸿飞轻叹一声,他很鄙视自己刚才的做法,不管怎么说,他蒋鸿飞向来不会强迫女人,今天,差点破例……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间秉性大变?

两个人此时都在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尴尬,空气似乎也凝固得让人无法呼吸,蒋鸿飞突然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喂,你去哪儿?现在出去,所有人都会怀疑的,这场戏,就彻底演砸了。”游小洁本来不想跟他说话,但为了顾全大局,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可现在……”蒋鸿飞也知道事情的发展趋势,但没想到游小洁会这么坦然地说出来。他本不应该离开这个房间,但他更难以面对她,左右为难,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

“算了,刚才的事……就当是没有发生过,这一年,我们一起配合好,演好这场戏。不过不该发生的事,就不要再发生了。”游小洁缓缓地开口。

蒋鸿飞一脸凝重,没有回答,算是默许了她的话。其实,蒋鸿飞对游小洁总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宽容,好像无论她做错什么,他都能包容她,就像她的小任性,她的小脾气,她的大呼小叫,在他看来都带了几分可爱。如果换做其他女人,压根就没有这个胆子敢这样对蒋鸿飞,蒋鸿飞也绝对不会给她们这样的机会。而刚刚,他之所以像一头暴虐的狮子一样地对待游小洁,完全是因为他误解了游小洁,以为游小洁骗了他。蒋鸿飞平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对他的欺骗。

“我还想问一下,刚刚,你的话,是不是真的……”蒋鸿飞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没有底气地说。

“堂堂的蒋大总裁,连这点小事都分辨不清了么?你觉得,在我眼里,是你的钱重要还是我的名声重要?我是真的不想嫁给你,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如果你对这点有所怀疑,那我们现在就去离婚,我求之不得!”游小洁充满怨气地说。明明是自己吃了大亏,被蒋鸿飞这么一质问,好像自己占了他多大的便宜似的。其实游小洁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愤怒,不光是因为蒋鸿飞的话,她的心正一点一点感到抽痛,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这样在乎蒋鸿飞的看法,他竟然这样误解她,这让她内心感到非常难过。

蒋鸿飞平静地听她大呼小叫,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蒋鸿飞反而释然了,如此率真的举止,怎么可能做出有心机的事情,是他因为在乎而太过纠结,心中的愧疚一点一点蔓延,看着游小洁那双清澈而带着怨气的眼睛,蒋鸿飞终于克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深吻下去。

原本还像个怨妇一样的游小洁措手不及地被蒋鸿飞拉入他的怀中,这深情一吻让她闻到属于蒋鸿飞身上的淡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狂跳不止,明明心里恨不得揍他一顿,可怎么会在跌入他怀中的那一刻突然恍惚了呢?冥冥中,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将她的灵魂牵住,慢慢地走向他,一种暧昧在两人之间流淌。突然,游小洁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才将游小洁凌乱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来。蒋鸿飞放开游小洁,两人都红了脸。

“喂,游小洁,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啊?”游小洁刚接起电话,里面就传来了方羽兴奋的声音。

“你在雷啸国的机场?”游小洁试探着问。

“啊?你怎么一猜就中呢?”方羽本打算给游小洁一个惊喜,她已经踏上了异国的土地。

“拜托,你用用脑子,飞机上不能开机,这个时间,你顶多刚下飞机。”游小洁在心里偷笑。

“好吧好吧,我们游大小姐是如此聪慧过人,怎么样,新娘子,你和你家那位还好吧?”方羽的声音依旧带着兴奋。

“呃……”游小洁偷看了一眼蒋鸿飞,他们现在这样还算融洽吗?“算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雷啸国是你一直想去的国家,这次的交换生圆了你的留学梦,现在一定很幸福吧!”游小洁笑得甜蜜,她在回忆以前在雷啸国度过的快乐时光,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在;还有哥哥,每天都被她欺负;还有那个发誓要娶她为妻的Ken,更是想想就让她心底涌上深深的幸福感。

此时的蒋鸿飞,避开听她讲电话,一个人来到卧室最里边的落地窗前,看着深邃的夜空和满天的繁星,心中划过一抹落寞,今夜的他,似乎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刚才的吻,到底是为了游小洁还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他心里十分复杂,分不清自己到底爱上了游小洁,还是把她当做初恋的替身,她们有太多的相像,每次跟游小洁在一起总会让他想起很多陈年往事,一颗冰封的心,似乎总能被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融化……

夜,微凉,他的心荡起波澜……

第二天早上,正在楼下看报纸吃早餐的游安,突然听到游小洁和蒋鸿飞的说笑声,抬头一看,两个人正手牵着手一起走下楼。游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洁,鸿飞,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本想让你们多睡一会,特意吩咐管家,不要惊动你们。既然你们已经醒了,那就坐下来一起吃早餐吧。”

“好啊。”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看到你们这么默契、甜蜜,我真是从心底感到高兴,要不,今天再多留一天吧。”游安说得十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