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互相暗斗

白雅又怎么会吃这一套呢?更何况,现在韩丽丽和古亮这样的状态,总让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出现了一些难以负荷的错,他又怎么能够安心韩丽丽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古亮呢?

“你今天准备了什么笑话给我?”韩丽丽放下了汤碗,一脸期待地望着白雅。

这样的模样,让古亮气不打一处来,而白雅自然是非常清楚不过,韩丽丽是故意的。

“今天啊。”白雅做思考状,努力配合着韩丽丽演戏,半饷,他都没说一句话,最后索性很潇洒地蹦出一句,“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好了。”

“真的吗?”韩丽丽的反应异常的强烈,似乎,她真的是期待了好久好久,而且,对于白雅的笑话,非常非常期待。

古亮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在这样的空间中继续驻足,他愤愤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门被狠狠地带上。韩丽丽一脸歉意地和病友们道歉,“对不起啊,吵到你们了。”然后,又一脸挫败的望着白雅,似乎是想要求援。

“这是怎么了?”白雅虽然清楚古亮在跟自己吃莫名的飞醋,但是他实在不懂,究竟韩丽丽和他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他连对韩丽丽这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他忽然就冷言冷语,忽然又温柔地可怕。”韩丽丽无奈地说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古亮是怎么回事。

白雅也是一脸迷茫,当初韩丽丽不见的日子里,他是亲眼见过古亮的着急忙乱的,虽然他还是不喜欢他莫名的就会吃醋的行径,但是,古亮对于韩丽丽的感情,这些年,他却是没有任何的怀疑。

两人一起纠结了一会儿,韩丽丽便问道,“安雅今天怎么样?”这话,基本上每次白雅过来看她,她都要问一遍,然而每次,白雅告诉他的都是一样的结果。

“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白雅的语气里,已经少了很多的无奈,似乎,他已经开始接受这样的现实了。毕竟,有些事,他真的无力改变。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如今倒下的是自己,而不是安雅。

“白雅,坚持住。”韩丽丽安慰他,却发现这安慰是这般的微不足道。“不是经常都有报道说,有不少车祸之后的植物人苏醒过来的例子吗?我相信,安雅也会醒过来的,她不会这么一直睡着,让你担惊受怕的。”

“嗯。”白雅虚弱地笑笑,点点头。他现在就是这样一直告诉自己,安雅会醒过来的,她一定会。然而不管,他每天和自己说多少遍,安雅还是依旧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迹象。

“奇迹,除非发生奇迹。”白雅忽然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嗯,一定会有奇迹的。”韩丽丽接着白雅的话肯定道。

“但愿会吧。”白雅已经被这残酷的现实打击到完全失去信心的地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继续坚持。

“韩丽丽。”白雅又如期出现在韩丽丽的病房,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自从上次古亮醋意大发让韩丽丽和白雅最终尴尬地散场之后,白雅就开始每天都来韩丽丽这里报道了。恰巧此时,小希和古亮也在。

“小希。”韩丽丽叫小希,刚刚还在和爸爸一起玩闹的小希听话地走到韩丽丽的病床前。

韩丽丽指着还在门边的白雅向小希介绍说,“小希,这是你白雅叔叔,叫叔叔,乖。”

这是白雅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小希,一时间也有些激动,“小希,来,来,到叔叔这来。”

“叔叔。”小希怯懦地喊出声,毕竟,在他仅有的记忆里,记得古亮爸爸的存在已经是个美好的错误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记住白雅的存在。

不知是小希终究有着对白雅的浅浅记忆,还是他白雅有着极强的吸引小孩子的能力,不一会儿,小希就和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白雅白雅叔叔打成一片,完全把刚刚还努力拽着,硬逼着让陪自己玩的古亮扔到了一边,不予理会。

韩丽丽看着打闹在一起的白雅和小希,嘴角始终都洋溢着轻快的微笑。

和小希嬉闹了一阵,估摸着他也累了,白雅便抱了小希走向韩丽丽的病床边,坐下,开始旁若无人地和韩丽丽聊天。

他们谈很多,聊着过去,也谈着现在,那些没有彼此的时光里的事情,他们都说,往往说着说着,两人就会不由得笑出声。但是那是属于韩丽丽和白雅两个人的,古亮挤不进去。

他好几次地愤怒的想要带着小希离开,把整个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可是属于男人的自尊却始终不能允许他提起脚步,他凭什么要离开?

他才是韩丽丽应该依赖的那个人不是吗?然而韩丽丽始终都没有给他一点好的脸色,难道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古亮不知道,韩丽丽对于他,也是各种的不理解。

古亮冷哼了一声,让大家终于又注意到,原来这个空间之中还有他的存在。

一时之间,整个病房的气氛,又是些许的尴尬,好在,白雅是有备而来的。

白雅望着怀里的小希,“小希喜欢听故事吗?叔叔给小希讲故事好不好?”

小希安静地回答,“要,我要听故事。”

古亮爸爸会带着小希到处去疯,去玩,去接触所有对于他而言还是新奇的存在,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古亮和小希的相处模式。这样的疯玩让小希和古亮一下子亲近不少,但那毕竟是出于好奇,等到基本上全部逛遍了,也就再没有任何的新意。

就如同,那片花海,对于小希的吸引力一般,当他期待了很久的礼物最终曝光的时候,其实,事实上,他对于那里的期许也就只是一般般而已。对于那里,小希的意愿始终没有如他妈妈韩丽丽一样期待着再去。

可以说,这些日子以来,小希对于古亮的依赖,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带给自己的各种新奇的感觉。

收到小希肯定的回复之后,白雅开始给小希讲那些应他妈妈之邀自己才去学着的笑话。“小希知道大灰狼吧?”谢先是铺垫,小希点点头。

“那小希知道,狼是喜欢吃小孩子的吗?”小希再次点头。“妈妈说,狼会吃掉不听话的小孩子。”小希始终记得,以前韩丽丽一直是这样告诉他的,因为害怕被狼吃掉,所以,他一直有乖乖听话。

“嗯,小希说的没错,狼是要吃人的。”白雅肯定了小希的说法,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有一天,有一直狼,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很饿很饿。于是,这只饿狼决定出去觅食。当它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听见有家人在训孩子,孩子因为被妈妈说不听话了,就像妈妈当初说小希一样。“不许再哭,也不可以再调皮捣蛋,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狼!”说到这里,他停住不继续下去了。

小希却是被吸引了,焦急地等待着下文。“叔叔,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白雅不回答,却是低头问小希,“如果小希遇到这样的情况的话,小希会怎么做呢?小希会听话地不哭吗?”

小希再次点点头,他可不想被饿狼给吃了。

“小希是个好孩子,那小希猜猜,故事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呢?”白雅问他。

“不知道,叔叔告诉我吧。”小希摇着白雅的肩膀,撒娇道。

“结果啊。”白雅顿了顿,继续道,“那只饿狼就一直等在那户人家门口,可是那个小孩子很不听话地哭了一个晚上,它却始终都没有等到家长把孩子扔出来……”说完,白雅望着小希,再问,“小希知道,最后狼说了什么话吗?”

“我不知道。”小希认真地摇摇头,他才四岁,消化不了这样的故事。

“第二天早晨,狼长叹一声:哎……人类说话不算数!小希知道为什么狼会这么说吗?”白雅又问。

小希听话地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半天,韩丽丽也是一脸期许地望着他,不知道小希会怎么理解白雅的这个笑话。

一屋子的人,大家都凝神静气地静静等待着小希最后的答案。小希努力环顾着四周,妈妈,爸爸和叔叔,他实在不知道叔叔给他讲的这个不过是个笑话,他努力想要从他们的神色中找到一些痕迹,让他知道,这故事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含义。然而无奈,不论是韩丽丽还是古亮,抑或是白雅,他们都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等待着小希自己的答案。

到底是什么呢?小希挖空心思地想。终于,他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希兴奋地喊着,被环在白雅怀里的人儿一点都不像刚才那么安分了,不住地嬉闹着,手舞足蹈,让大家都被他那欢乐模样而感染。

“为什么?”韩丽丽笑着问道,她确实是很期待小希会怎么回答白雅的问题。

刚刚白雅说要给小希讲故事的时候,她是被惊了一把的,要知道,现在的白雅可是连笑话都不一定说的好,讲故事,这个,她是真的不敢恭维。

谁也没有想到,白雅最后不过是将笑话简单的改编了下,编成故事讲给小希听。

韩丽丽发誓,在刚刚听到结尾的一瞬间,她是真的很想笑,不过,她努力遏制住了。现在,她自然是非常期待这个小故事背后,对于小希的教育意义。

“小希说说,你知道了什么。”白雅慢慢引导着小希,连古亮的目光也都停驻在小希身上,所有人都异常期待小希的回答。

小希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原来以前妈妈都是吓我的。爸爸妈妈是不会把自己的小孩丢出去的。”说完,小希紧张兮兮地望着白雅,“叔叔,我说的对吗?”

韩丽丽欣慰地笑笑,她抬头接触到古亮的眼神,她发现,他的眼镜里,也有着一些笑意,虽然很淡,但是,他真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