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婚后的无奈生后

夜晚,唐诗诗躺在柔软的床上,企图在一片漆黑中看清天花板,然而到最后,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她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小熊娃娃,虽睡意浓浓,可是她却一夜未眠。

真不是白晓晓说的,有钱人家的生活待遇确实高端大气上档次。早晨起来的时候,李婶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的早餐。牛排,南瓜粥,阳春面,吐司面包,怕是在餐厅也不会有这般齐全。

李婶是家里的阿姨,听说从冷亚义记事起她就在江家工作了,算起来,可就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在未和冷亚义举行婚礼之前,为了搪塞江城,唐诗诗提前一个周就搬到了江家,李婶干事特别负责任,而且一向高傲的冷亚义,对李婶的态度竟是格外尊重。由此可知,她在江家绝非阿姨这么简单。她看到唐诗诗下楼,连忙从厨房跑出来。“夫人早上好!”

唐诗诗只笑不答。这上流社会的人家,必须习惯这样的方式。她打开厨房的冰箱,拿出两个苹果,洗净,切成块,装进水果盘里。又倒了一杯牛奶。

李婶站在一旁脸色挂不住了,忙问:“夫人,是不是我做的早餐不合您的口味?”

“很好,只是我早餐从来不吃这些,一个苹果一杯牛奶就可以了。”唐诗诗一口一口地吃着苹果,闪烁的眼睛看了一眼李婶。

李婶呼了一口气,为什么没有看到亚义呢?“亚义还没起来吗?”她问。

话音刚落,唐诗诗还来不及回答,正对餐厅的大门就被推开了。冷亚义一脸疲倦地走进来,俊脸上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他拉开椅子,坐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发现唐诗诗正像审视犯人一样盯着自己。

“吃饭吧。”冷亚义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睛,轻叩在桌上,面无表情地拿起一片面包。

“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礼服?”唐诗诗不理会他,有些按捺不住。

他拿着面包的手顿了顿。“公司没衣服。”声音是嘶哑的。

“哼!”唐诗诗发出一个鼻音,喝完牛奶直接推开椅子上了楼。

李婶瞪大眼睛看着唐诗诗,放下准备端给她的营养麦片,斥问冷亚义:“你昨晚去哪了?”

冷亚义扒拉了两下头发,面对唐诗诗莫名其妙的行为直接采取无视政策。

“昨天公司有点事,赶过去处理了一下。”

“我告诉你亚义,你现在结婚了可就是大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最好三思而后行。”李婶瞪了冷亚义一眼,扔下桌布走了出去。

李婶是冷亚义妈妈李岚枫大哥的妻子,十几年前李岚枫大哥去世之后,李婶就到江家工作了。李岚枫是海城财务处处长,平时很少在家。冷亚义去多伦多之前,一直是李婶带大的,所以自小都很听李婶的话。以至于冷亚义对李岚枫没多大好感。

他看了李婶一眼,没说什么话。可能是真饿坏了,一下子满桌的早餐就被洗劫一空。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与川慧婚后的日子,可是没想到他与她最终是无缘。

没一会儿,唐诗诗就提着包包下来了。

“你去哪?”他问。

“公司!”

“一起去。”冷亚义喝了一口牛奶,起身。

“不用了。”唐诗诗换上高跟鞋,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餐桌,颦眉。“看老板一副萎靡不振样,想必一定是昨晚劳动过度了吧!就不麻烦了。”

冷亚义一口牛奶还没咽下去,听到唐诗诗这句话后,一呛,直接喷在了餐桌上。

唐诗诗给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冷亚义愣在原地脸色极其难看,目光却正好对上李婶犀利的目光。他努努嘴,抽出一张纸巾擦嘴。

唐诗诗和冷亚义闪婚,早已是全城皆知。她一个小小秘书一个月内跃居成总裁夫人也没少引来公司人员的非议。可这也都只是一些不服气的工作女私底下议论的话题罢了,谁敢当面说啊,除非是不想干了。

唐诗诗一下车,从保安到站台小姐,都是齐刷刷地深鞠躬,然后高呼“总裁夫人好”。

这也正印证了官高一级,人高一等这句话。这身份一变,没人敢说不。唐诗诗像模特走T台一样目光直视着前方,抬头挺胸地在众人惊异目光中走进大厅。

结婚之前,她添置了几件名贵的衣服,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银白色包臀小窄裙,细腰,长臂,直腿,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农村来的女子,倒像个名副其实的名媛。

电梯门一开,只见严成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身黑色西装,长腿,宽臂。无疑是众人眼里的焦点。

唐诗诗还是秘书时,曾与他接触过两次。他为人谦和,不像冷亚义那般冷傲,倒多了几分平易近人。可他毕竟是上流社会出来的公子哥,身上难免少不了与生俱来的阴晴不定,所以唐诗诗还是觉得与他保持距离好。

她故意将目光挪到另一边,企图与严成明来个擦肩而过。

然而严成明却并不打算就与唐诗诗擦肩而过作罢。相反的,他正一步步朝唐诗诗走来。

唐诗诗顿时懵了。看来假装没看见是不可能了,她只好扯出一抹微笑。

“唐秘书这么早就来公司上班,可真是事业婚姻两不误啊。”唐诗诗正好不知该说些什么,严成明已开口。说完他轻笑了一下。“现在应该叫总裁夫人了才对。”

在与冷亚义结婚的前一个星期,唐诗诗就已经辞去了秘书一职,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严成明这么说只不过是找话题罢了。

唐诗诗双手相握,自然垂于小腹。“严先生说笑了,之前走的急,有些东西忘在了公司,所以过来取。”她顿了顿,说:“总裁夫人这头衔听起来实在有些别扭,严先生还是叫我唐诗诗吧。”

严天明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他并没有接唐诗诗的话。目光往公司门外停滞了几秒。问:“怎么没看到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