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隔壁

在教室里,我们俩依旧坐在隔壁,而不同的是,我们弥漫着极为尴尬的气氛,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一下课,我们俩马上离开座位,他去找班上同学聊天,而我则是走到班长身边,陪着班长完成我们的工作。

“已经一个礼拜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以前不是常常在上课哈拉到忘记老师的存在,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班长叹了一口气。

“被你发现啦。”我吐吐舌头,故意用着稍微开朗的声音道。

“我怎么可能没发现,光是看老师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了。”

“这样啊。”听到班长这番话,我突然有种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志杰让我变得比以前开朗,我却老是要跟他吵…我想,现在也没机会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现在的情况,就算闹翻了,都已经一个礼拜,应该冷战够久了。见你老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我看你们就和解一下,别弄得两个人都闷闷不热。”班长拍了拍我的背,像在替我打气。

“我们才不是冷战,是比这个更严重。”如果只是冷战,我们只要再吵上一次,双方一定会调解好,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更严重?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整件事情告诉我,如果我的知识够,或许可以替你解惑。”

“班长…你真好。”我好感动哦。

“当然,毕竟我们是好伙伴。说吧!”班长灿烂的笑容差点惹来我感动的泪水。

班长,我真后悔没有选你,明明早就认定你是一个能够依靠的人,以为自己的心可以靠向你,也以为可以让你当我的避风港的,只是在与志杰频繁相处后,这一切都变样了。

“生日派对那天,我们闹得很不愉快。”我垂着首,轻描淡写道。

“怎么的不愉快法?”

“他…他…他说他喜欢我。”我才说出口,整颗心又开始加快速度。

“这样很好啊,怎么会不愉快。”班长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惊讶,我却把话说的吞吞吐吐。

“我们不欢而散,因为我不能接受他的心意。”

“为什么不能?”

“因为阿珊…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如果没有阿珊的出现,我会不会对志杰坦承呢?

“你这个傻瓜,如果是因为你不喜欢他,那么拒绝还有道理,但是我看你不像讨厌他,至少也别拒绝他的心意,你让他颜面扫到,他这个人向来很爱面子。”

“他也不能为了面子问题就…就拿我的初吻当作生日礼物。”话落,我沮丧的叹口气。

当然啦,初吻是要在罗曼蒂克的地方才能给,志杰怎么可以因为我没正视他的问题,就拿我的初吻来当做惩罚,这也未免太不能原谅了。

“这没什么,我倒觉得很正常。”

“正常?哪里正常了。”男生的想法这么怪,我就是无法理解。

“记不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

“什么?”我不怎么想思考问题,只是懒懒的回答。

“哎呀,我不是告诉过你心意最重要,还有除了心意,他会想要的那样东西。你到底猜出来了没?”班长一副讨人厌的表情,害我以为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刘志杰。

唉,但是怎么可能,别想他了,真的别想了。

“还没,我对猜猜乐向来不在行。”其实也是不想花脑力思考,因为我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以及修复当天的创伤。

“他都已经跟你要了,你还猜不到?”

“他已经跟我要了?他什么时候跟我要…”脑袋灵光一闪。“你是说…吻?”

“没错。”班长点点头。“他都已经吻你了,你又何必思考太多,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矜持,弄成现在这种局面,这样不划算的,知道吗?”

“那些不是不必要的矜持啊。”阿珊比我可怜,我当然要成全她。“总之这件事情很复杂,我没办法全部说出来。一件事情的背后总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两件事系在一起,任谁都无法完全转述。”

“那就别说了,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你很在意他,千万不要放手,不要变成不折不扣的傻瓜。”说完,班长还敲敲我的头,似在戏弄我又像在安慰我。

“嗯。”我承诺着班长的话,但是下一步该怎么走,我还不知所以。

“你很喜欢他对吧?除了很在意他外还很爱他。”班长对我微微笑。

我点点头,低着头将满脸的红霞隐藏住。

没想到我对志杰的爱意,会在班长面前全盘托出,看来班长对于我,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当初我对班长的爱,到底还在不在呢?

“班长,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我轻笑着。

“咦?”班长惊讶的声音传达到我耳朵里。

“我是说刚开学的时候,因为那时你对我很好,胆小的我在你的主动下慢慢敞开心房,而且你总是关心我,让我的心盛满温暖。”

“你误会了。”

“咦?”就因为这四个字,我的嘴巴成了O字型。

“其实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过度依赖人,把一种超友谊的感觉当成喜欢,而这种超友谊,顶多象是兄妹间的情感。”

“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我也喜欢你。”真是的,原来我的本性没这么花嘛,我一直以为我同时喜欢上两个男生。

“不过说实在的,喜欢我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我功课好、品行也不错,要是你和志杰没法复合,干脆来当我女朋友好了。”

“什么?”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班长说的话是假的吧!

“骗你的,别这么认真。我看你还是思考一下自己和志杰的事,有问题再来找我。”

“班长…”还好是假的,不过班长什么时候会说谎骗人了?这一点都不好玩,因为班长怎么看都是个很正经的人。

在知道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只属于志杰后,我猛然松口气,至少我很专一。但是专一又有什么用,我的不敢让我却步,但至少我亲耳听到志杰对我说爱我。

我已觉得今生不悔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学校举行期中考,而我在心情的颓丧下,考了个极为烂的成绩。

虽然还没有拿到成绩单,但是我用不着看就知道结果了。

没有人在跟自己心爱的人闹翻后还能好好看书的,我跟普通人一样,在两人的距离拉开后,很明显感受到我与他的生疏,自然而然的,我在大学的泉源已无,又怎么可能拿到好成绩。

真让爸妈彻底失望了。

撇下成绩的问题不说,我只是想问老天,我和志杰到底还有没有未来,志杰和阿珊呢?不知道阿珊有没有把握机会向他表白。

期中考结束后,又是平凡的校园生活。日复一日,感觉非常无趣。尤其是没有你的陪伴,让我一个人非常孤单,就算还有班长的存在,我依旧很难忘记你。

通常来说,一个人在学校当孤独一匹狼是很难过活的,于是下课时我总是会赖到班长身旁,当个尽责的“小妹妹”。

下课钟不过一响起,我马上起身走到班长的座位旁边。

我以为他会像平常一样对我绽露微笑,也以为他会为我打气,谁知道今天的他,只是露出冷淡的表情,没有施予我一些暖意。

“班长。”我纳闷的唤着他。

然后我看见他起身,走到教室外的走廊。

“班长…”我急切的跟了出去,却怎么都追不上他,最后我直接大声吼着。“班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他还是快速的往前走去,就像耳聋了般听不见我的声音,对我的话不闻不问。

“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告诉我,或者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不能不理会我,也不能不关心我,因为我只有一个人,班长…”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他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夕之间就想跟我了断关系。

由于我的大吼声早已惹来多对眼睛的注目,所以我只能说现在没有人能够替我解决问题,但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伤透的心在经过班长今天怪异的举动后,我的心更凉了,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大哥哥能安慰我,在学校…我真真实实的变成了孤独一人。

即使从前就体会过,但在大学却是第一次,我无法适应,何况是在明明认识的情况下,又硬要当自己是一个人,这不是很怪吗?我只能说,我被唾弃了。

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蹲在墙角边啜泣,拼命想吞下泪水,却怎么都办不到。

“喂,一个人就坚强点,别以为一直有人能当你的避风港。”

是志杰的声音!

我马上抬起头寻找,就在附近不远,我见到他一副幸灾乐祸的倚靠在墙边。

“向群不理你,你就去追他啊,蹲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他耐人寻味的话教我的泪水更加泛滥。

我一边哭还一边拭去泪水,连头都不断摇动着。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吧。”

“我当然不会放弃。”我笃定的说着。

正打算起身追过去,却被他抓个正着。

“不准去!”他的话很冲,连表情都非常的狰狞,霎时我感到害怕,害怕当天在阳台上的情景重演。

“为什么不能去?”我茫然的看着他,紧接着我的脑袋灵光乍现。“是你!是不是你要班长别理我,是不是?”我很气愤,盯视着他比我还凶的眼神。

“如果在你眼中,我是一个这样的人,那你就这么定位好了。”他嘶吼着。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忌妒我和班长感情好,我就知道…”我依旧哭喊着,被抓住的手做了很多的挣扎,却怎么样都脱离不了他。

“对,是我,这样行不行?”志杰的双目冲血,愤怒不在话下。“在你眼中我一直是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可就算你不接受我,也得告诉我一个理由,你老是哭哭啼啼,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我没有不接受你呀,我只是不敢回答罢了。“没有理由,真的没有理由。我说过了,不要逼我,也说过要你饶了我。”

“采采。”

“不要叫我,我没听到。”我哭着摇头,同时将手按在耳朵上。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你践踏我的心意,又不敢告诉我答案,你难道要把我折磨到不成人形才甘愿吗?”他又是拉着我的手,强迫我的手离开耳朵。

“我没有。”我把自己对你的感情压抑了下来,你却把我逼到绝境,难道你就不能试着体会我吗?

“如果没有,你就说为什么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