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阿岩夜夜做新郎

迎来凌枫烨一声声惊叫:“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啊!别泼了!啊!”

而萧莫笙似乎把这些水看成了枪弹,躲在房门边,让这些凉水全数泼在凌枫烨的身上。

泼水行动大约过去了两分钟,凌枫烨站在门口只能手无寸铁像个落汤鸡杵在那儿,咖啡色竖着的头发此刻就像是蔫了的草儿一样贴在头上,全身上下都是湿嗒嗒的。

萧莫笙不再听到凌枫烨杀猪的吼叫,便将看风景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幸灾乐祸地说:“知道为什么了吧?”

蔚雪岩做事肯定不是做徒劳无功的事儿。

凌枫烨扯扯嘴角,无奈地看着面前拿着水盆的蔚妈妈,委屈地说:“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蔚妈妈尴尬的给凌枫烨使眼色,歉疚地解释道:“阿烨啊,这是我给你和阿笙接风洗尘的柚子水呢,我说这大夏天的也热的慌,所以……”

程欢激动地勾住蔚妈妈的脖子,兴奋地说:“所以我就让妈把这些凉水拿到冰箱里冰了一个上午!”

凌枫烨眼角不停地抽搐,机械化地转头看向完好无损的萧莫笙正优雅地靠在墙上,抽着烟,无奈地说:“你是不是经常进监狱?”

不然怎么这么了解蔚妈妈所谓的接风洗尘。

萧莫笙笑眯眯地说:“十四岁那年杀人被捕过,干妈看港剧多了,又觉得用柚子叶把水洒在人身上不够诚意,所以就有自我的一套方式。”

凌枫烨斜睨了一眼蔚妈妈和程欢又从厨房里端出两盆,吸了吸发痒的鼻子,对幸灾乐祸的萧莫笙说:“你可以进来了,水都被我洗完了!”

语落,凌枫烨心底暗叫爽快,冲进房内便去厨房端出另一盆已经准备好的柚子水,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却发现萧莫笙已经被那两个女人泼了一身,嘴角边还叼着一根被熄灭了的半根烟。

“让开让开!”凌枫烨哪还管这么多,自己第一次被人暗算,还被人出卖,怎么说也要把出卖他的人一点教训是吧!

笑得已经不亦乐乎的蔚妈妈和程欢相互扶持地让开,给凌枫烨一条通天大道方便他泼萧莫笙。

以杀手的直觉,萧莫笙立刻回过神侧身躲开凌枫烨已经泼出去的凉水,啪的一声,水哗啦啦地落在正走进来的蔚雪岩身上。

当水泼出去时,凌枫烨是兴奋的,他觉得自己终于成功地袭击了顶级杀手一回,在萧莫笙一个机灵的转身逃开这盆凉水后,他看到自己的大哥正抱着自己的女人走进来时,他有一种恨不得把泼出去的水收回来的痴心妄想!

这个镜头仿佛被放慢了一般,在泼出去和泼向蔚雪岩及凌青的镜头不断被重复,有程欢惊恐的张大嘴巴想要冲过去保护睡觉的凌青,有蔚妈妈紧张的瞪大眼睛,两手捂住口鼻,双脚已经不自觉地发软跪在地上。

一切都在说时迟那时快的一刹那,蔚雪岩感觉到危机时刻,立刻转身背对着泼过来的凉水,全数的凉水都打在蔚雪岩的后背,而凌青依旧被他保护在自己的怀里,不过有几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她的脸上,这才使她醒来。

凌青揉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便看到蔚雪岩棱角分明的下颚有些紧绷,他的手臂也因为心里的愤怒变得紧绷,躺在他怀里的凌青完全感觉到蔚雪岩结实手臂上肌肉的壮实。

凌青颤巍巍地问:“你,你怎么了?”

蔚雪岩微微蹙眉,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全身都放松了,这才睁开眼睛,低眸微笑问道:“有吓着吗?”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蔚雪岩这一转身太过急促,真怕一个不小心就踉跄摔在地上,然而这一摔,说不定就把他的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摔没了!

凌青哪知这其中的惊险,刚睡醒的她还在懵懂状态,现在她倒有些意识地观察周边的环境。

“这里是……”凌青明眸大眼转了转,看到蔚妈妈和程欢都一脸贼笑的看着她,凌青立刻发觉自己是躺在蔚雪岩的怀里呢!凌青马上慌张地想要跳下来,逃离蔚雪岩的怀抱,可是阿岩似乎把她抱得更紧了。

是怕他,还是怕羞?

但是不论是怎么样,蔚雪岩对凌青这种反应很不满意。

“妈,我带凌青先去换件衣服。”蔚雪岩淡淡的笑道。

蔚妈妈点点头,笑眯眯地说:“去吧去吧,待会儿下楼就可以喝下午茶了!”

下午茶?凌青好奇地停下动作看向笑容赛过向日葵的蔚妈妈,很不能理解有下午茶。

蔚雪岩微微欠身表示自己失陪对母亲的歉意,然后转身用锐利的鹰眸扫视了一周已经消失得无影踪的凌枫烨,保持着他的温文尔雅的风度,抱着凌青一步一步踩着楼梯上三楼。

蔚妈妈像是送走了煞星一般大呼一口憋久了的闷气,她还以为蔚雪岩会发火呢,没想到完全不在意这种事。

萧莫笙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人一样,又重新叼着一根燃着的香烟,没正经地一手搭在蔚妈妈的香肩上,目光落在蔚雪岩走过的楼梯,调侃道:“明明就是自己要去换衣服,还说带凌青去换,这不是要告诉大家他们俩人在房间里面要有鬼吗?”

蔚妈妈笑容满面地说:“多做几个孙子我还乐的呢,别打扰人家春宵!快去阿伟房里换衣服。”

蔚妈妈拿开萧莫笙的手臂,看了一眼厅堂里没有凌枫烨的影子,有些诧异地问:“阿烨这小子刚才是有来的吧?”

消失得太彻底了。

萧莫笙无解的耸耸肩,悠哉地踩着楼梯也上了三楼,不过这是去阿伟的房间。

而蔚雪岩的房间和蔚嘉伟的房间就是之间隔了一间书房,如果萧莫笙要走到蔚嘉伟的房间,就必须要经过蔚雪岩的房间,然而,蔚雪岩刚才在抱着凌青回房的时候,只是用脚把房门随意地踢合上,至于有没有真的完全合闭,蔚雪岩怎么会知道,这是他家,他不用防贼一样防着吧。

凌青被蔚雪岩像个国宝一样放置好在床上,自己便拿出衣橱里事先叫佣人买来的女士服装递给她。

一条雪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在蔚雪岩的手上抓着,看上去这条裙子好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凌青弱弱地接过,害怕的眼神时不时地抬眸看向蔚雪岩,紧张地说:“你,你不用先,先换衣服?”

“你先洗。”女士优先,蔚雪岩知道刚才泼水过来的时候还是把凌青的裤腿给泼湿了的,这点湿都被蔚雪岩看做会感冒会染风寒的前奏,他把她保护得太细致,甚至夸张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蔚雪岩如此夸张的保护凌青,自从九年前他看到勒贝因为怀孕那么痛苦的表情,他觉得孕妇是需要更多的保护和呵护的,而且勒贝当年就是一个小感冒就几乎要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命,这不得不让蔚雪岩有前车之鉴,以万全之策防止凌青感染风寒!

凌青不好意思的把裙子撺在怀里,低声喃喃:“你比我更容易感冒,还是你先去……”

凌青话还没说完呢,蔚雪岩就已经再次把凌青抱在自己的怀里,以公主式的抱法把凌青抱进浴室,他浅笑道:“需要我帮你脱……”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凌青的身材。

这话太过露gǔ,凌青脸颊上立刻染起两片绯红,她赶紧把蔚雪岩推出去,快速地把门关上,不可思议地想了想刚才蔚雪岩那邪佞的笑,这还是那位儒雅绅士的白马王子吗,不不不,凌青摇摇头,又充满花痴地望着天花板,想着刚才蔚雪岩说的话,幻想着如果刚才没有把他推出去,而是继续发展,那还会是……凌青又再次摇摇头,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裙子,若有所思地脱下衣服和运动裤,打开热水器冲淋。

十五分钟后,浴室外的蔚雪岩乖乖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办公桌前,双臂撑在桌沿边,一双眼睛有些迷离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可以看到蔚宅的侧院里的花园。

蔚宅大体是一幢西欧风格的大别墅,面积很大,所以是住在郊区,邻边也没有任何人居住,都是蔚家的地产。别墅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中间有一条走向屋子的鹅卵石小道,车库是在别墅外围另盖的房子,面积也很大,里面大概有十几辆车吧,有超炫的跑车,也有霸气的摩托车,只要是蔚嘉伟喜欢的都被收纳在这个车库中。

很奢侈。这是蔚雪岩第一次在脑海里把自家大概模型想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凌青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这么和蔚雪岩说,之前他还觉得这儿的房子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凤毛麟角,没什么特别,可是经过她的一番解说,她说他的房间是她以前房子三倍大,他这么一换算,想到之前在凌青的家里,七个人在一麻雀屋里确实感觉很拥挤,现在想来,这个地方还真的很奢侈。

而浴室内的凌青沐浴后正要拿浴巾擦干身子,却发现置物的地方只有一条雪纺裙,甚至连内衣裤都没有!

晕。刚才太紧张,太匆忙,没有发现!

现在该怎么办啊?

凌青赤果果的站在浴室里的梳妆镜前发愁。

出去?就这么光溜溜的出去不太好吧,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肚子还有点不协调的凸出来,这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样。不出去?不出去难道就一辈子也不要出去了么?凌青在梳妆镜前纠结的思考着,突然门外传来两声叩叩的敲门声。

随后是蔚雪岩温柔的声音:“凌青,你在里面还好吧?”进去都有一个小时了,不会摔倒什么的吧?蔚雪岩在心里面各种胡思乱想。

“啊,很,很快!”凌青身上的水珠子几乎都被晾干了,她急匆匆的把雪纺裙套在自己的身上,发现怎么看都很怪异,下身还好,可是上半身……35D的肉团也不是吃素的,雪纺制的衣服本来就有些透明,再加上身上还有点湿,这两肉团就这么慵懒的贴在衣服上,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凌青的双腿似乎被灌上铅了一般沉重,她缓步移到门口,一手拽着门把,弱弱地说:“蔚,蔚雪岩,你,你还在吗?”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蔚雪岩这才回应一声:“嗯。”

可是我想你不在啊!凌青在心里咆哮。

凌青亦是沉默了片刻,又继续弱弱地问道:“蔚,蔚雪岩,你,你是不是还在?”

浴室外的蔚雪岩感觉这姑娘有些不对劲,困惑的又应了一声:“嗯。”

凌青又等了一会儿,感觉过了有几分钟了,她又开口问道:“蔚雪岩,你还在?”

蔚雪岩挂着笑容躲在一旁,不再打算做任何回应,心里十分肯定这姑娘有事。

不再听闻蔚雪岩的声音,凌青眨吧眨吧眼睛,心底一阵雀跃,更是把脸贴在门上,试探性地又问“蔚,你不在?”

蔚雪岩耐心的等着浴室里的姑娘走出来,可是凌青还是很不放心地又问:“老公?”

蔚雪岩听到浴室内甜甜的叫自己为老公,他表示非常开心,但是还是忍住不回应。

凌青眼珠子一转,感觉叫蔚雪岩做老公,心里有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又不自觉地多叫了两声,且肆无忌惮地把门打开,没有去在意一旁的蔚雪岩,可以说是没有看到,便开心地走到与蔚雪岩相背的衣橱里拿出内衣裤,又脱下裙子……

这让一旁静静看着的蔚雪岩有些隐忍的干咽,而突兀的喉结也在他的喉咙间上下滚动。

凌青完全没有安全意识,背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也没有发觉,而且还很开心的把“老公”这个词儿连续不断的重复,还带着语调哼出了一首歌儿来。

她如果站在蔚雪岩的面前,阿岩绝对可以肯定她不会这么自在!

蔚雪岩的房间面积较大,于是有一半的墙隔离了这间大卧室,外一层的面积较小,主要是电视和沙发的摆放,进口的另一侧是卫生间,而另一半的空间较大,落地窗前有一张办公桌,这是蔚雪岩带回家作业的紧急办公地,而阻隔的那半墙正是和落地窗形成九十度垂直,一张大床很低矮的摆放在墙前,与落地窗平行,与墙垂直,而衣橱是大床对面的壁橱,很大,几乎是这间房间的一面墙的面积,而凌青在这儿换衣服也不怕被落地窗外的旁人偷看到,因为与她位置相平行的那块透明玻璃已经被金色的窗帘遮盖。

凌青非常的恣意,开心的哼着“老公”曲调,床上自己的内衣,又扭扭微翘的臀部,将内裤床上,这时在门外一直窥探的萧莫笙看到蔚雪岩那副很痛苦又很jī渴的表情,打算进去调侃一番。

“哈哈,大哥,你……”萧莫笙话还没说完,刚走进来就被蔚雪岩一记冷光吞咽回去,他视力非常的好,可是在看到对面的凌青在准备套上裙子的时候,他真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完了完了,原来大哥是看到了大嫂的身材才这么隐忍……

凌青转过身穿好裙子,发现原来蔚雪岩一直待在房间里未曾出去过,现在又有另外一个男人闯进来,她能尖叫吗,他们到底看了她多少地方?

萧莫笙灰头土脸的摸摸鼻梁,尴尬地往回走:“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萧莫笙误以为大哥和大嫂在房间里玩情调呢!

蔚雪岩的yù火一下子就被萧莫笙这突如其来给冲灭了,他现在还要愁苦该怎么向凌青解释。

“凌青……”蔚雪岩轻柔地说,缓缓走过去。

深怕凌青会误会他是故意要看她出糗。

凌青傻愣愣地问:“你,你都一直在?”

蔚雪岩想了想,最后还是老实的点头交代:“我以为你是干嘛……”

凌青还没听完蔚雪岩的解释,非常窘迫地两手盖在脸上,身子一歪就倒落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凌青。”蔚雪岩哪见得了她摔,纵然凌青只是想假装晕躺在床上,可是蔚雪岩深怕她一个摔倒就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啊!

所以蔚雪岩快步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凌青顺势依偎在蔚雪岩的怀里,两人一同倒在床上,而她躺在他的身上。

时光仿佛被凝固了一般,许久,凌青才僵硬地说:“蔚雪岩……”

“嗯?”蔚雪岩一手搂着她,一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下,很惬意,也很享受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凌青半侧着,一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她能感受到蔚雪岩强有力的心跳,结实的胸膛总是能给她一种安全感,让她毫无忌惮的在他怀里昏昏入睡。

“……”蔚雪岩呼吸一窒,沉默着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凌青感觉到他的心跳有些急促,大概是因为刚才被这么一问,心虚了?凌青更加黏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喃喃道:“如此好,怎么舍得割弃。”于是又进入的梦乡。

“嗯?”蔚雪岩沉思了片刻,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女人正躺在自己的怀里睡得正香甜,不忍去打扰,把放在自己后脑勺下的手抽出来,拿起被子替她盖上。

蔚雪岩后背还是湿漉漉的,但是此刻的甜蜜让他完全忘记,他双臂抱着凌青,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鼻间能够闻到她已经用电风吹吹干的发香。

蔚雪岩闭上眼睛,很享受这片刻宁静和安谧,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女孩展露出甜甜的笑容,贪心的把蔚雪岩抱紧,在他的怀里幸福的说:“阿岩,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

“嗯。”年少的蔚雪岩淡淡的回应,任由怀里娇小的女孩抱着自己的腰。

“娘娘的味道。”女孩把头抬起来,雪白的肌肤随着她的笑容展开,两腮露出深深的酒窝,一双大眼睛笑弯似是月牙。

“娘?”蔚雪岩低眸看向她。

女孩偷笑地点点头,调皮的踮起脚尖,双臂勾在蔚雪岩的脖子上,这使蔚雪岩不得不弯下腰,把自己的耳朵凑上去,给女孩咬耳根子,说悄悄话:“薄荷的味道,凉凉的,娘娘的……呵呵。”

年少的蔚雪岩皮肤比现在还要白皙,看上去比较阴柔,也难怪被女孩调皮的说是“薄荷味”,蔚雪岩不怒而浅浅一笑,薄唇倾覆在女孩樱桃小嘴上,轻柔的吻随着女孩难喘的吟哦变得更加难以控制的加重,舌与舌的交缠好一阵子,女孩喘不过气地乞求放开,双手有气无力地锤打在蔚雪岩的胸膛上,他这才放开她,对她说:“洛,再说我薄荷,惩罚就不止这个了。”

“那是什么?”女孩微微红肿的嘴唇似乎能滴出血来,让人无法将视线移开。

蔚雪岩笑而不语,柔情的看着这位年仅十八的妙龄少女,而自己也才十九岁。

女孩好奇他说的更严重的惩罚,又说了一句:“薄荷……”

蔚雪岩没有商量的把女孩将要一直说的那两个字吞没,变双双落在这张床上,付出彼此的第一次。

倏然,蔚雪岩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对蝴蝶的翅膀在扇动,思绪逗留了许久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他起身把凌青抱起,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道:“凌青,该起来了。”

“洛,该起来了。”蔚雪岩脑海里有闪过曾经的画面,那时他和女孩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第一次的青涩与懵懂,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嗯”凌青疲累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是坐在蔚雪岩的怀里睡着了。不对啊,刚才睡下去的时候明明是躺着的呢?凌青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累不累?”凌青以为蔚雪岩这么坐着抱着她有一段长时间了。

“阿岩,累不累?”蔚雪岩的脑海里又想到女孩全身赤果的起身,刚刚成熟的妙曼身躯在一次次欢爱中更散发出迷人的吸引力。

蔚雪岩拿开凌青的手,她想要伸出手帮他揉揉蹙眉不解的眉心,却被他拿开,凌青尴尬的扯扯笑容,蔚雪岩淡淡的回笑,松开凌青的手腕,她便像只猎物一般逃离他的怀抱。

“吃饭去吧。”凌青几乎是逃避着蔚雪岩,狼狈的离开。

“阿岩,原来这个做多了会好饿,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蔚雪岩的耳畔边。

蔚雪岩的眉头皱起,呼吸有些困难地走出去。

楼下,已是一片热闹的人群围聚在圆桌前,桌上摆放着许多菜肴,有很多都是凌青说不上菜名,也是第一次见到的菜,鲍鱼听过没看过,蔚嘉伟见凌青用诧异的目光瞅着那盘鲍鱼为主的菜,他笑眯眯的拿起筷子夹到凌青的盘子上,说:“嫂子,这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凌青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拿起筷子把鲍鱼夹起来放在嘴边。

坐在蔚嘉伟身边的程欢不开心了,她把自己的菜盘子端在蔚嘉伟的面前,娇嗔地说:“我也要!”

蔚嘉伟没好脸色的说:“自己夹啊,你没手啊?”

程欢嘟着嘴说:“人家要你夹给我吃嘛!”

蔚妈妈坐在一边,一脸的看好戏,而蔚爸爸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已经可以自己动手吃饭,于是他不耐烦的把离自己最近的红烧肉夹起来丢给程欢,不悦的说:“不吃拉倒。”

“……”蔚爸爸的脸色比蔚嘉伟的还差,程欢无语的看了蔚妈妈一眼,又看了凌青一眼,轻叹一声便继续埋头吃饭。

“对了,凌子,你母亲最近好吗?”蔚爸爸每次见到她,都会这么问一句,好像不问很对不起她们一样。

凌青点点头,笑道:“还是如此,谢谢伯父的关心。”

蔚妈妈听到凌青左一声“伯父”,右一声“伯母”,很不满意,每次只要凌青把自己叫疏远了,她就会说上这么一句:“怎么还叫伯父呢,该叫爸了,你看欢子,她都改口了呢!”

程欢听闻蔚妈妈提到自己,把夹在嘴边迟迟未进口的红烧肥肉放进碗中,眸光放亮地望着笑眯眯的蔚妈妈,配合的叫道:“妈!”

凌青无奈的扯扯嘴角,眼角抽搐了一会儿,但还是闭着嘴,怎么也喊不出口,还好蔚雪岩这时候走下来,来到凌青的身旁,拿起凌青一边干净的筷子,伸出手夹起一块清蒸鱼肉放到凌青的碗中,温柔地说道:“凌青,多吃点,对孩子好。”

富含蛋白质的东西都对孕妇百利而无一害,特别是怀孕时的三四个月,这时肚中的宝宝正在发育呢,得吃好!蔚雪岩在得知凌青怀孕后就大量阅读有关于孕妇期间的相关书籍,该吃什么该禁什么,能做什么,禁止做什么,什么东西对孕妇有害,什么东西对孕妇有好处,他一一看过,所以对于阿岩照顾孕妇来说,非常的放心。

蔚妈妈点点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凌青微微凸起的腹部,笑容加深地说:“是啊,今天我都做了对孕妇有好处的食物,你就放心吃吧!”

凌青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放下鲍鱼,夹起碗中的鱼肉放进自己的嘴里,感受到蔚妈妈充满期待的炙热目光,凌青这才生硬地抬起头面对蔚妈妈,生涩地说:“谢谢,妈。”

一声“妈”,凌青心中泛起了苦涩,有多久没有听到喊着母亲然后得到她的应答?每次凌青忙完了工作后就会赶紧回去休息,等到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就会跑到医院去看望她,陈嫂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甚至还被查出了心脏衰竭,医生提前还给凌青做了心里准备,让凌青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随时都会有陈嫂离世的消息传到她的耳边。

而今,她再次呼唤着母亲,而这位母亲是多么的风姿绰约,雍容华贵,还是一个拥有中华古韵的外国女子,她该喜该悲呢,如果要她在两个母亲中选择一个,她宁愿不要认识蔚雪岩,不会和他发生关系,更不会和蔚妈妈见面变成这一层关系,她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依旧过着她们贫苦寒酸的生活,她也乐在其中,只要有亲生母亲的陪伴,这一切还是一个幸福的家!

凌青食而无味地咀嚼嘴中的鱼肉,蔚妈妈听到凌青这一声生涩的“妈”,也很满足的展开笑容,程欢感觉这一切很美好,身旁坐着生命中最爱的男人,对面是自己生命中最铁的姐妹,甚至成了家人,这一刻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让程欢幸福的想要掉下眼泪,可是她还是把眼泪逼回去,咧开更幸福的笑容,对蔚妈妈说:“妈,我和阿伟也会尽快给您生个孩子的!”

蔚嘉伟很不屑地瞥了一眼程欢,从头到尾程欢都一个人在独白,她就像一个小丑,即使献丑了,她还是依旧乐在其中的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蔚嘉伟不明白,这样的女人底线在哪里?她的脸皮是不是比地球的厚度还要宽厚?

蔚妈妈点点头说:“下周六阿岩不是举办婚礼吗,要不你和阿伟的婚礼也一起举办了吧,你和凌子到时候都给我生个小胖孙子,我就完美人生了!”

蔚妈妈脑海里浮现着三世同堂围桌吃饭的情景,蔚雪岩和凌青都很安静,却有一个非常调皮的儿子,整得他们夫妻俩无可奈何,而蔚嘉伟和程欢都很闹,却有一个非常文静的女儿,害得他们夫妻俩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女儿变得好动,而蔚妈妈自己和她的老伴坐在院子里那片绿油油的草场,看着儿孙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俩人一起追忆过去的点滴,那种安逸的小幸福油然而生在蔚妈妈的脑海中,更加坚持了她的决定:下周六,阿岩和阿伟要一起举办婚礼,费用和场地都不用愁,自家后院的草场够大,就算不够,这个蔚宅也足够撑得起场面!

蔚妈妈愉快地拍桌宣布:“就这么决定了,阿岩,明天和凌子拍婚纱照时,记得叫上你弟弟和弟妹。”

言外之意是在说别让你弟弟逃跑了!

所有人都会悟其中,只有神经大条的程欢不以为意,而是开心的鼓掌道:“爱死你了,我的好妈妈!”

坐在对面的凌青见到自己的好姐妹这么开心,自己心中也是由衷的祝福,这一刻,她卸下这里给她的不自在,率先举起手边盛有椰汁的高脚杯,对着程欢说:“欢子,蔚总,祝你们幸福!”

程欢愉快的拿起酒杯与凌青对碰,而蔚嘉伟完全忽视这一切,没搭理她们。

蔚妈妈不悦的蹙眉,蔚雪岩也将视线投在阿伟的身上,就连一直没有好眼色的蔚爸爸也不悦的瞪着阿伟,凌青陷入尴尬,程欢心知肚明蔚嘉伟的千万个不愿意,这是自己在赶鸭子上架呢,她没有期望蔚嘉伟会拿起酒杯庆祝这一刻,凌青错愕的只是僵化,就连手都没有放下,一直停留的空气中,而程欢已经先干为敬了,她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没有品尝到半点味道,喉咙间还感觉到酸涩。

凌青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收场,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会难堪,可是她想赌一赌,她赌蔚嘉伟的心还是住着程欢的!可是……她失望了,就算蔚嘉伟在蔚雪岩也举杯面对他时,他才拿起酒杯扫空杯中的红酒,她还是输了,而程欢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珠子里被泪水模糊了一切,她强忍着哭泣站起身抱歉道:“我爸刚才打电话来说要早点回去,爸,妈,我先走了,晚安。”最后一句晚安,程欢是对身旁一直沉默的蔚嘉伟说的,她眷恋的眼神出卖了她还不想走的念头,程欢,你这是何苦呢?

“伯父,伯母,我也先走了。”凌青立刻也起身,对蔚爸爸和蔚妈妈恭敬地鞠一个躬,等着程欢离开座位。

程欢告诉自己不要在痴迷下去了,蔚嘉伟根本就是看在自己的好友而百般容忍,该庆幸了不是吗,该走的还是留不住!

程欢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离开自己的座位,而凌青也开始踏出自己的第一步,却被身旁的蔚雪岩拉住了手肘。

“凌青,你答应过今晚在这住。”蔚雪岩淡淡的说。

蔚妈妈不开心的啾着嘴,眼巴巴的看着小儿媳妇离开,这会儿还要傻呆呆的看着大儿媳妇离开?不!

程欢离开阿伟不拦着她也没有发语权要程欢留下,可是凌青要离开,阿岩拦着呢,她没理由不赶紧添油加醋,强迫自己的大儿媳妇留下来!

蔚妈妈可怜的说:“凌子,阿岩从小在家就需要人陪着睡觉的,你忍心让他今晚孤枕难眠吗?”

众人对蔚妈妈的汉语语言学是否非常的佩服?至少蔚妈妈对面的蔚爸爸已经满额的黑霾了,蔚嘉伟憋着笑看着同样黑着脸的蔚雪岩,幸灾乐祸地说“哥,原来你夜夜做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