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势力

宋伊娜展开强烈攻击,她利用宋家的势力,让何母找不到任何工作,也没有任何学校愿意收留何杰。何姿语知道这一切都是宋伊娜在搞鬼,她认为要不是因为自己,家人们也不会无辜受害,她害怕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身旁的朋友们,一天比一天恐惧,一秒比一秒还痛苦、害怕,伴随着她的不再是昔日的活力,而是眼泪。

忘了什么是笑,什么是快乐,没有知觉,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她的泪腺象是被破坏般,不断的流泪,还未消种的眼,又因为太难过而继续伤痛着。原本喜爱阳光的她,现在,她怕光怕的要死。原本有着一脸清秀的脸庞,增添了黑眼圈和憔悴模样。不渴也不饿,她一天比一天还消瘦,一回家变躲到房间里,绝不出来。何母非常担心她,但她象是完全封闭自己般,不说话,不理人。

“我们家的小语,就拜托你们了,她这样子我看了真的是很难过…。”何母拭去眼角的泪,难过的向施闵翔和颜雅蝶说。

“阿姨,你放心吧。”颜雅蝶说。

两人进去了何姿语的房间。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手中拿着日记和两张照片。静静的,她不说话,也没有看施闵翔和颜雅蝶一眼。

“姿语,你看看我好不好?”颜雅蝶泛泪的看着她,她难过。

何姿语看看她,又看看施闵翔,却没说任何话,别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姿语。”施闵翔唤了她一声,然后视线瞄到她手中的照片。他很不客气的直接拿走。照片中的男女,是纪尹晨和何姿语。

何姿语不说话,也没有因为他拿走照片而作任何反应…。几分钟后,她说出了一句话。

“那是在纽约和小尹的合照。我冒着可能会冻死的风险来到了纽约,我带着蛋糕,背着大熊,即使天气是多么的冷,却抵挡不了我想去找他的那份热情。”她凝视着夜空,说着。

“姿语…”听到她这么说,显的更加悲哀,颜雅蝶握住她的手。

“小尹他很好,我们去了游乐园,还吃了霸王餐。他还称赞我做的早餐很好吃,他还在我生日那天,跟我玩了个游戏…”讲着讲着,她发觉脸颊冰冰的,不用经过确认,她知道,那是眼泪。

“什么游戏…?”施闵翔问。

“一场假婚礼。我好喜欢那间白色教堂,在众人欢呼下,我的初吻给了我最爱的人。游戏结束了,当然一切都变了。他变得冷漠,他变得不在信任我。我忍受着委屈,持续相信着他会懂得这一切。直到他清清楚楚的表明,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困扰和痛苦,我放手了。原本以为我可以按照我以往的个性,潇洒的放开,潇洒的离开,但对他,我就是放不下,他有太多好莫过于他对我的不信任。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的悸动转变为浓厚的爱,爱他是一秒比一秒还多,我知道,对于他我可能需要长久的时间才能放开,更可能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但是,我才发觉,这一切不能怨谁,要怨就怨我自己,都是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连累到无辜的人。要不是因为我,小家伙不会死,要不是因为我,我妈不会找不工作,要不是因为我,我弟不会没地方读…都是我…都是我…”她平静的脸又因为过度的自责,过度的悲伤,她抱着双膝哭着。

“不是的,你不能怪你自己…姿语,你不要这样好吗?”颜雅蝶哭了,她抱着何姿语,替她的自责感到可怜。

“对阿,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是宋伊娜,她太小题大作了。”施闵翔说。

“我真的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麻,我好害怕。我害怕接下来连累的是你们,在这样下去,我看我真的会难过的想死阿…”何姿语哭着说。

“不会的,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事情一定能解决!”施闵翔说。

“对阿…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颜雅蝶擦去眼泪,坚定的说。

“真相,我会一一解开,该得到报应的人,我会让他得到双倍报应。”施闵翔握住何姿语的手,眼神坚定的说。

三人在此时此刻,成为了好朋友。今晚,有友情的味道。

原本黑暗的世界里,我似乎看见捺隐隐约约闪烁的光芒。

何姿语照往常般到学校,今天的她脸色更差,长期的失眠导致她疲惫,眼睛也因为哭肿了,对于阳光她非常害怕。到了学校,她感觉开始有些晕眩,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快晕倒了。

下午第一节、学生们最期待的体育课。

“今天要练篮球!何姿语,纪尹晨你们去拿球,快!”体育老师以严厉的口气说着。

何姿语和纪尹晨有默契的愣了一下。颜雅蝶和施闵翔看着她,她很尴尬,不知道现在到底要怎么做。

“还不快去!浪费时间!”被老师这么一吼,两人才走向体育器材室。

何姿语看着他的背影。天阿!怎么眼泪又要逼上来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纪尹晨很尴尬,说转头也不是,他只好不语的前进。何姿语甩甩头,晕眩的感觉又开始了,好像更严重。进入器材室的两人分别开始拿球,何姿语伸手,奇怪…手怎么有两个。看见东西都变成两个,她强忍着晕眩,伸手准备拿球,却一不小心,球全部砸下来…“喂!小心!”反射动作,纪尹晨向前抱住她为她挡下被球打到的风险。自己却被好几颗球砸头、砸背。

“痛…死人了。”他摸着自己的头说。

这是他的温度,他专属的味道。何姿语在他怀里重温,感觉没有改变,心跳没有改变,她仍然记得,永远记得。是不是在他放开她后以后就没有机会感觉了。她又拖累他了,又因为自己太笨而导致他饱受“被球围殴”的痛。唉,他之前都已经被自己拖累到厌倦,她现在居然还连累他…。眼泪在也无法忍耐,一滴、一滴的落下。

“你…没事吧?”她的味道,抱她的感觉,她的发香…牵引着他封锁的心,这是他所习惯的感觉,他喜欢的感觉。

她抬起脸,这是从纽约回来后第一次再次进看他的脸庞,他还是一样好看,他那专属的气息仍然没有改变。看着他,眼泪是掉的越凶,但她害怕,害怕以后就没有机会看了…。

她哭的模样,让他心里的高墙逐渐瓦解。她不爱哭的…她最喜欢笑了不是吗?是他害了她变成这样的吗?如果是那他要怎么做…他下意识的伸起手为她擦去眼泪…她哭的模样,简直是在折磨他的心脏。

“不要哭了…”眼神充满心疼,他揪紧着心看着她。这号表情,已经消失许久。

眼泪不听使唤,他越是这样说,眼泪越是掉的越凶,晕眩的感觉又再度开始,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姿语!”他抱起她,跑健保室。

何姿语的症状似乎不太普通,于是转送到医院。消息惊动了学校,三年五班的导师前往医院,颜雅蝶和施闵翔也跑去医院。

“我是她妈妈,请问一下我女儿现在到底是怎样?”何母心急的问着。

“她失水过多,而且过度劳累,眼睛也肿的不像话,应该是每天都有哭,而且还是长时间,所以身体才会支撑不住,还好她现在还不算严重期,要不然长期这样她有可能会眼瞎。她已经很久没有睡眠了,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医生解释着。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颜雅蝶问。

“可以是可以,但别给她太大刺激又哭了,还有,不要开窗帘,因为阳光照射会伤害到她的眼睛。对了,请麻烦家属跟我来一下!”医生说。

施闵翔和颜雅蝶两人都进入了病房。

“姿语…你这个傻瓜,为了那该死的家伙流了这么多泪。”颜雅蝶握住他的手,哭着说。

“不可以怪他,是我自己要哭的。”她仍然袒护着他。

“可是,为了他!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了他!你改变了这么多。你你甚至为了他!就快哭瞎了你知道知道!”颜雅蝶替她感到不平,替她感到生气,连自己都气到哭了。

“也许也许哭瞎了也好吧,这样我就在看不到他,眼泪也不会一直流了。”她又哭了…。

“别哭了啦…什么哭瞎了好!说这什么话,你要想想阿,小杰和阿姨未来你们都要相依为命的阿,你瞎了,只是增加他们的负担。你在哭下去,我看你就去挑战一公升的眼泪,改”两公升的眼泪”啦!”她说。

“什么阿…”她破涕为笑。两人笑了起来。

“我想…我还是离开华尔吧…。”沉默了一下,她说。

“离开?那你要去哪里?”颜雅蝶说。

“总有个地方,是能够容纳我的。”她微笑。

“我家在南部垦丁有栋别墅,你们就暂时到那里吧。”施闵翔说。

“这怎么可以,我不能收你的东西。”何姿语说。

“我不是送你,只是你们如果要搬离台北,要找到房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况宋伊娜在后面搞鬼,说不定连找房子都难。”施闵翔说。

“对阿,姿语你就暂时到那里吧,如果你觉得寂寞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颜雅蝶认真的说。

“谢谢…。不过我…”

“当我是朋友,你就接受。”施闵翔霸道起来了。

“好吧。”她免强答应。也许、这对她来说会更好…是着忘记他,展开新生活。

纪尹晨放学后立即来到了医院,施闵翔正好在医院门口堵着,他似乎已经猜想到他会来。

“姿语她…”纪尹晨想问。

“没想到你也会关心起她,我还以为你和宋伊娜沉浸在爱情里。”他冷笑,语气满着讽刺。

“我和她没有所谓的爱情。”他冷静的说。

“是喔。你把姿语推的远远的,你要她走越远越好,是你要她离开你,从小到大,就这一次你让我看扁。”施闵翔瞪着他说。

“她很好,但是她做的事情太过分了,到时后伊娜出了大事,我又要如何和她家人交代?”他说。

“老兄,我以为你很聪明的!我还以为你会看清楚什么叫做”事实”。”施闵翔抓起他的衣领,瞪着他说。

“你这什么意思?”他才开始感觉事情有些悉窍。

“一个傻里傻气,单纯的何姿语,和一个身为戏剧社社长的宋伊娜,哪个演技好?”他问。

“…”宋伊娜,的确,何姿语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说谎的演技也是烂到爆。

“亲眼看到不代表这就是对的,你冲动的以为她就那么利害,可以把宋伊娜整成这样?她每天每夜为谁哭?她受了多少的委屈!在她最无助时,你在干麻?我真的不怎么敢相信,你居然会被宋伊娜骗的团团转,如果你想查证,告诉你好了,我们家在华尔这学期开学时,捐赠了校园针孔摄影,这件事情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可以去查查,就会发觉,姿语她是多么可怜,而宋伊娜那疯婆子,是多么的该死。”烙下话,他离开了医院。

他错愕的愣在原地,脑海中都是她的眼泪,她的声音,她的笑,她说她因为不被自己信任而感到委屈,她说即使他不信任她但他仍然爱他,她说了很多很多…是他被谎言给蒙蔽了吗?他把一个深爱她的女孩伤害这么深,他把一个深爱的他的女孩赶出他的世界,他让她受尽委屈,他让她夜夜流泪,他让一个爱笑的女孩改变为爱哭的女孩,是这样的吗?

他懊悔的冲向何姿语的病房,病房内没有任何人打扰她,她正在休息。寂静的病房了,他喘气着,她沉睡着。走向病床,他充满着愧疚,摸着她的脸庞…她眼睛好肿,黑眼圈也好重,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吧。他第一次心疼到想哭。轻轻的,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完全的了解,完全的明白,这心悸的感觉,这心跳加速的原因,全都是因为他爱她…从他习惯有她的生活开始,爱情种子在他心中逐渐发芽。

她的委屈,她的痛…他要搞清楚这一切,这一切!

这次,换他来解决谎言的真正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