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荒唐王爷

眼见天亮,面对燕儿娘的尸体已经在家里放了三天,燕儿不得已,又不愿把母亲就这样火化,便打算找个地方埋了,施小锦也无法帮她出钱,只得出力。二人奋力挖土,耗时一天半宿,才勉强挖出个坑来,二人又把燕儿娘的尸体放进去,又埋上,燕儿在坟头只寻了几个稍显圆状的石头做馒头,使树枝做香,叩了头,施小锦也跟着叩头,葬礼也算完毕。

燕儿“锦姐姐,你我萍水相逢,你竟能如此帮我,我如何报答你?”

施小锦“你以后好好爱护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燕儿“姐姐你要走?”

施小锦“没有,离了你我去哪儿?从此你我相依为命,也要互相爱护。”

燕儿终于破涕为笑“好。”

一宿忙忙碌碌,转眼又已天亮,二人已经连续两宿没有睡好觉了,这次回去,打算好好补上一觉。

施小锦与燕儿体力不支,却也只得互相搀扶着往回走,路途不过四里来地,只因她二人脚程慢,将近用了一个时辰。

哪知!一到家时,却发现那件破茅屋已然化成灰烬,二人登时呆傻,燕儿本已是头脑犯浑,体力不支,再加上这一刺激,登时便昏了过去,施小锦赶紧扶住她,险些倒栽在地上。

施小锦见这眼前废墟,她已然猜到:定是那赵三趁她二人不在家时回来报复。

施小锦恨道“死醉鬼!我要你有手放火,没眼看火!”

施小锦把燕儿背起,燕儿家在城郊,但此时已然无家可归,这城郊白日晚上都是地痞流氓的地界,她两个女孩子到底不安全,施小锦便把燕儿背回了城里,在街边一棵树下坐着歇息,施小锦则站在树旁,看着来往的人群,有穷有富,有悲有喜,七情六欲,无一不缺,唯一少的,却是那善意,哪怕只有一人过来看看她们,施小锦此时都会感激不尽,可惜,没有。

和硕王府。

一人正经过通报后往里疾走,走到弘历的书房里,恭敬作揖,道“王爷,施小锦昨日在街上曾与两名妇人骂街打架,闹得鸡飞狗跳,而后又结识一名叫燕儿的女子,去了燕儿家里,又与城郊的赵三当夜打了一架,之后似又埋了个人,打听后是燕儿的母亲,已经死了三天才埋,而后……”

弘历的书房里只有弘历、康文才、庞衔喜三人,弘历正一边练字一边听他说话,康文才则恭敬地立在一边,庞衔喜则坐在一旁喝茶,只听那人将跟踪施小锦一天一夜的事娓娓道来,说到一半,弘历道“行了行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是问你她有什么异样没有?”

那人寻思半响,道“有。”

弘历手里的笔停下,问道“说。”

那人道“施小锦时常时常嘴里胡言乱语,小人完全听不懂,而且还时常在地上墙上画些怪异字样,小人也不认得。”

弘历“那你把那些怪字记下来没有?”

那人道“小人记下来了。”

弘历给他拿了张纸,那人写下几个字来,庞衔喜和康文才都过来看,看了半天却都看不懂。

康文才“王爷,莫不是那施小锦与天地会的暗号?”

弘历“有可能。你接着跟踪,再有什么消息速速禀报。”

那人又似飞一般地跑走了。

庞衔喜“王爷,衔喜愿自动请缨,去亲自会会施小锦。”

弘历“你看出什么了?”

庞衔喜笑道“望王爷恕衔喜失言,这施小锦性格泼辣,竟能在街上与人动手,还能打败男子,这实在不像中原人士。”

弘历笑“倒确实有些像草原女子。”

庞衔喜“待几日动静,衔喜自去会她。”

弘历“好,有你出马,相信这马棚火案离大白之日不远了。”

弘历拾起那张施小锦的怪字,细细钻研,他正看、反看,仍旧无所获。

其实,施小锦也不过是写了几个火星文罢了。

又一奴才叩门,弘历叫他进来,那奴才道“王爷,嘉荣贝勒来了。”

弘历只抬一眼,即道“说我病了。”

庞衔喜道“是王爷出门了,不在。去了哪里不知道。”

奴才“这……”

弘历“按衔喜说的说吧,去吧。”

奴才“喳。”

那奴才走后,庞衔喜道“王爷,病这东西不可随意挂在嘴上,不吉利。”

弘历“嗯。”

当年太祖皇帝努尔哈赤起义后,创建满洲旗兵,当时共分四旗:正黄旗、正白旗、正红旗、正黑旗,后改正黑旗为正蓝旗,同时增设镶四旗:镶黄旗、镶红旗、镶白旗、镶蓝旗,统称八旗兵,后随皇太极、多尔衮带领的清军入关,嘉荣贝勒祖上曾跟过努尔哈赤,为当时的镶蓝旗,嘉荣贝勒依靠祖上军功,自出生便衣食无忧,身份崇贵,他祖上的精良武器、大好骑术自他父亲一辈便开始疏忽,只因随着清军入关,进入汉人境内,玩乐有余,业绩不足,到了嘉荣这一辈已经几乎无视满人骑术这一特长,满人虽都是在马背上得天下,但无奈后继无人,最后骑马都改行养鸟,八旗贵胄玩乐半壁江山后果可想而知。

嘉荣贝勒吃了弘历的闭门羹,摔了张脸子便扬长而去了,出了和硕王府,坐上了轿子,又奔和王府。

和王府,即五王爷弘昼府邸,四王爷弘历的和硕王府与其相比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并非弘历过于张扬,只是弘昼过于精细,任何事往往都是弘历做过他再做,专捡弘历剩下的用,外人只道是弘昼秉性弱弱,怕弘历怕成这副样子,而弘历也心里早有了底,他知弘昼是怕自己,利用这些对自己示弱,表示不会与他争夺皇位,弘昼的做法只为自保,但弘历暗讽“如此行为未免有失男儿气概,太过无能了。”

殊不知,蓝天之下,风波初定,海面宁静,海底早暗涌急流。

嘉荣贝勒到了和王府,便抬腿进去,进了大厅,便使人通报,须臾,便见弘昼一脸倦意,抻着懒腰出来。

嘉荣平时最爱寻弘昼游玩的,只因两人趣味相投——只爱玩乐,不思进去,诗书向来不读,赌马、斗鸡、养鸟、寻倡是他们相同的爱好,方才嘉荣贝勒来时,只因路过和硕王府,嘉荣贝勒不得不进去问问,免得倒时弘历不乐意,却不想弘历竟如此不给面子,嘉荣便气愤而走,见到了弘昼,却又喜笑颜开,而弘昼也是大梦初醒,两个人颇似孩童一般,自知欢喜,不知忧愁。

嘉荣笑道“日上三竿,你才起来?”

弘昼“本来打算还睡,可惜你来了,搅扰了我的好梦。”

嘉荣一脸窃笑“何时导致你夜不思寐呀?”

弘昼登时就来了精神“昨日杜贺不知在哪里寻来了个相公,娇媚得女子都不及。”

嘉荣听闻,喜道“真的?快带我去看看……”

嘉荣一见那相公自然是一番爱慕,弘昼见其喜欢干脆送给了他,嘉荣迫不及待,便在弘昼府上先自享受了一番,渐进夜时,嘉荣方才出来,与弘昼对食、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