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投其所好

翌日。

周航清早便起来在前堂院子内活动,院子内不少的同门各练个的,到底都是年轻好样貌,各自活动起来生龙活虎,周之邦与王之成也是早早起来锻炼,时辰完全不比后生晚,因他们是师父,时时刻刻都是榜样!

一只白鸽扑簌簌来进院子里,周航看见抓起鸽子,见它腿上绑着张字条,便拿了下来,给了周之邦看。

周之邦与王之成一起看时,只见字条上面写着“五背有暗箭专刺四。”周之邦与王之成看罢,相视一笑。

周之邦道“珅儿、儿子,你们过来。”言罢,周之邦便与王之成一同进了书房。

周航道“爹,有什么要交代给我和师哥?”

周之邦道“你们看五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周航“儿子常年在外,还不知道这人。”

黄熹道“五王爷弘昼,全京城都是知道他是酒囊饭袋,整日的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是个十足的荒唐王爷。”

周之邦与王之成不禁一笑,周之邦笑道道“我们的眼线方才来了消息,说弘昼背地里经常放暗箭,专门对付四王爷弘历。”

黄熹一时哑然,寻思片刻,道“师父,这消息是谁传来的,怎么可能,我经常在弘昼府邸跟前转悠,怎么没有发现?”

周之邦“定是你被他的表面装束给蒙蔽了,弘历现在风头正劲,谁敢于他正面抗衡?弘昼出此下策,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丈夫了。”

王之成“这倒跟他老爹当年面对群龙夺嫡时,八贤王的风头正劲,雍正便躲在家里念经诵佛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周之邦“但是当年的群龙各为己利,雍正让他们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这跟现在可不一样,现在弘历风头无人能及,众王爷贝勒能避则避,谁敢跟他争皇位?”

黄熹“师父,师叔,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王之成“弘昼似乎有养精蓄锐的意思,不如让他就此养着,待他羽翼丰满,与弘历正面交锋?”

周之邦“如此万万不可,谁知道弘昼将来会养成什么样子,万一他心高气傲能耐不行,那我们不是白等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个好机会,就用弘昼做我们的挡箭牌,一耻前仇。”

黄熹“师父,素闻弘昼最爱酒色,至交是嘉荣贝勒,二人平时在一起胡吃海喝,听闻弘昼生性懦弱,而嘉荣生性傲慢,因此,弘昼常常无故受嘉荣的气。”

周之邦点头道“嗯,虽然不确定这二者的性格到底孰真孰假,但至少他们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珅儿,做得不错。”

王之成虽知眼前谈的都是公事,但见黄熹如此能干,能够举一反三,而且一问便知,不免心生妒忌,自己唯一寄予厚望的新徒施小锦却被关在柴房里,想到这里更是心有不甘,便道“不知周航侄儿有什么想法吗?”

周之邦知道周航刚刚返回这里,对这里的事情一概不知,王之成如此刁难周航,分明就是出于妒忌,但无奈周航刚才已经因为自己对这里的不了解让黄熹占了风头,现在周航若再次以‘刚刚回来,一概不知’为借口,怕是就要被王之成笑话了。

其实,这些道理周航还是知道的,他虽未能及时了解弘昼等人的事情,但方才已经从黄熹的嘴里了解了一些,便道“师叔,方才和师哥说弘昼和嘉荣等人好酒色,那我们不如就投其所好。”

王之成听得出周航的话的弦外之音:黄熹已经在不经意间给了周航帮助了。

王之成见没捞到便宜,便继续发问,道“如何投其所好?”

周航道“这个容易,可以从弘昼方面着手,也可以从嘉荣方面着手,与其成为酒肉朋友,在其酒醉时相信不论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得出来。”

王之成“酒肉朋友?你看看这院子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哪个有那幅流里流气的样子?”王之成此话一出,不禁一时哑然,因他三人说到‘流里流气’除了不知情的周航之外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同一个人,王之成知这任务之险,不愿那人去冒险,便急忙打了个圆场,道“哈哈哈……周航贤侄,你看看还有什么好方法。”

周航想都没想,只随口而出“弘昼和嘉荣二人好酒色,既然酒友没有,那就只有‘色’了,我们给他出一个‘美人计’也可呀。”

周之邦赶紧道“不可不可!我们可以弘扬正义、厚德载物的天地会!怎么可以用美人计这种下流的手段?用一名女子去取得胜利,赢也不光彩。”

周航道“这个倒不尽然,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奸雄、能臣将才都用过这计谋,我们不过是默默无闻之辈,怎么不可啦?西施还不是越王勾践和范蠡一起送过去的,到后来勾践东山再起不是一样成了春秋五霸?汉武帝刘彻不是也用王昭君出塞以求汉国黎民的平安吗?堂堂帝王将相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周航此时完全不知他父亲与他师叔到底是如何想的。

王之成在乎的是那人的安危、周之邦在乎的是他掌管这一席之地的名誉。

唯独黄熹前后不管,开口便道“师父,师叔,以珅儿看,不如就让小锦师妹去,小锦师妹以丫鬟身份进入和王府(五王爷弘昼府邸),珅儿便与周航师弟在和王府附近冒充小贩以保证她的安全,这样一来,里应外合,必然尽快能够完成师父与师叔交代的事情。”

周之邦道“不可不可,此时到底不光彩。”

黄熹道“师父,没那么多犹豫了,再犹豫、恐怕错过了什么好的机会那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之邦眉头紧皱“既然如此,此事万万声张不得,你们三个做事必须低调,若有稍稍败露被对付察觉,可是要命的事。”

王之成见事情已然板上钉钉,心里只得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收了施小锦做徒儿,却被周之邦派去做了事情,有了功算了周之邦的功,事情一旦失败虽不记过,但施小锦丧命在所难免。

周航“爹,师叔,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将小锦师妹放了吧,她已经一天一宿没吃饭了。”

王之成道“嗯,你们去把师妹接出来吧,收拾收拾,明天叫她想办法进和王府。”

黄熹、周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