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得必有失

笑够之后,王大虎才很有感慨的点头道:“嗯,不得不说,你确实是挺有眼光的,这老神棍虽然平日里喜欢坑蒙拐骗,偷偷做些不干不净的小动作,但人品还算马马虎虎,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要不然我早就让他在牢里面过上一辈子了,还容得他快活到现在吗?”

王大虎的一番话,说的刘项羽是冷汗直冒,吓得他只能唯唯诺诺的,连道冯统领大人有大量,当然,他也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起来,幸好自己平时算是小错不断,大奸大恶的事情是一件都没干,要不然早就死翘翘了,进牢里面呆一辈子,那可是比死还要惨啊!

“行了!”

王大虎摆摆手,示意刘项羽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既然你收了公子的钱,那以后就跟在公子后面,给他鞍前马后的跑腿吧,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往后就跟公子一起,住到我的府上吧!”

“真的!那、那我就多谢冯统领了!”

听到王大虎这么一说,刘项羽自然是喜出望外,住在王府的话,那就表示自己吃喝拉撒是有人照顾了,不用再去为混口饭吃而发愁,这一切都是托了许佳佳的福啊,他在心里面,对于许佳佳的忠心,又是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虽然增加的不是太多,但日积月累之下,迟早也会变成死忠之人的。

“嗯,去吧去吧,动作麻溜点啊!”

王大虎挥挥手,把刘项羽打发回去收拾东西之后,才和许佳佳在那里聊起闫阳城的一些事情来,毕竟以后许佳佳是要常住在这里了,对于这城里面的一些情况,还是多作了解的好。

从王大虎的口中,许佳佳得知,这闫阳城是整个大周王朝最靠近北方的一座大城,出了闫阳城,再往北方行走的话,就会进入一望无际的极北大草原当中,那里可是游牧民族的地盘,对于所谓的中原人士,并没有那么友好。

不过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虽然寻常人进入草原奔走的风险很大,但相对而言,其中的利润也是非常的惊人,在大草原上,牛羊马匹之类的东西根本就不值钱,而在大周,盐、茶、瓷器、丝棉制品,价格也是低的吓人。

有些胆子大的商人,就瞅准了这中间的差价,组织起一个商队,把大周和草原两地的土特产开始来回倒腾,往往奔走一趟,就有数十倍的利润,进而连带着只是一座府城的闫阳城,规模都逐渐的扩大起来,比一些郡城还要气派。

大周每块地域当中的城池划分很严格,其中最大的城池当然就是京城,其次就是十三个大州的州城,每一州都有州刺史管理,再往下,每个大州又分为几个郡,每一郡的郡城里面,就是郡太守的管辖范围,最后才是府城、以及最低级的县城。

所以闫阳城以一个区区府城的等级,居然规模不下于一般的郡城,这当中来往的过路商人,为城池增加了多少赋税,由此可见一斑,只是朝廷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有这么个风水宝地,压根就没有想过把闫阳城更进一步,发展成为一个郡城,这么多年来,不上不下的吊在那里,被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城。

而目前闫阳城的知府,名字叫做赵万山,据说在任已经十多年了,此人是一个极其严肃、古板的家伙,可为官的政绩却是挺不错,最起码闫阳城在他的治理下,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乱子,反倒是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默默接纳着来往的行人商客。

听着王大虎说了许多有关于闫阳城的事情,许佳佳心中一动,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冯大哥,我听了你说的这么多事情,我发现你们冯家在闫阳城挺有势力的啊,祖上甚至还出过几个大官,我也能感觉的出来,你对小冯子的关切之意不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你们要把他送到宫里面去当太监呢?他说他都在宫里面生活十多年了,这对于当初只是个孩子的他,也太残忍了吧?”

“唉!”

王大虎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公子,不是我们心狠把他送进宫,而是这一切都是他贪玩,误伤了自己的那个地方,我们不得已才把他送进宫的啊!”

原来冯家在闫阳城虽说是势力很大,但是人丁一直不怎么兴旺,到了王大虎这一代,就只有他和他的弟弟,也就是小冯子两个人,而小冯子当时又是家里面最小的,那个宠溺程度用脚指头想都能想的出来。

基本上几岁大的小冯子,在家里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有人都要顺着他的意思,以至于后来有一天,这家伙突发奇想,在街上看到卖肉的屠夫,当街宰猪杀羊的时候,自己回家也拿起菜刀,想要学着玩玩看。

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孩子,拿着一把菜刀去杀猪,这其中的危险不用想都知道,最后这家伙手一滑,然后菜刀掉下来,刚好割到自己的那个地方,好好的一个人小孩,就这么变成小太监了。

本来按照冯家的意思,即使小冯子变成太监,那就干脆跟以前一样,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大不了不娶妻生子就是了,可是小冯子那个时候年纪不大,但却是傲气十足,当他知道有个地方的小孩子,都跟他现在一样的时候,便吵着要去跟那些人在一起,哪怕是给别人端茶倒水也心甘情愿,最后冯家没办法,只能托关系走后门,把他送进宫中,这一转眼就十来年过去。

听着王大虎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许佳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小冯子那小子自作孽啊,唉,真是可惜了,不过要是这小子不去当太监的话,自己就不会没法认识他,然后也没法来到闫阳城找王大虎,这或许就是冥冥当中所谓的缘分吧。

想了想,许佳佳轻轻的撕下粘在自己嘴角上的小胡子,然后放开了对自己喉咙上内息压制,恢复自己原本的声音,对王大虎说道:“那个,冯大哥,其实我是个女的,所以你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许佳佳就可以了,别一口一个公子的,太生分了!”

王大虎看着许佳佳摇身一变,从一个声音低沉的小伙子,一下变成了娇俏可人的小丫头,顿时大乐,本来他以为许佳佳是从皇宫里面出来的,而且跟小冯子的关系那么好,应该也是个小太监,没想到却是他自己想岔了,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大笑笑道:“什么?你居然是个女的!哈哈!我还以为……”

许佳佳轻笑一声,说道:“呵呵,以后我住在你家,大家就算是一家人了,早晚你都会发现的,与其让你疑神疑鬼的,我还不如老实交代呢!”

王大虎拍着胸口说道:“嗯,许佳佳姑娘,你放心,你尽管在我家里面安顿下来,每天山珍海味我不敢保证,但是饭菜肯定管饱,哈哈哈哈!”

许佳佳也乐道:“哈哈!好啊,那就多谢冯大哥了!”正当许佳佳和王大虎聊的起劲的时候,屋子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道:“冯统领,属下有要事禀告!”

“嗯?这个时候能有什么要事?”

王大虎一愣,心中暗自嘀咕一声,不过现在毕竟还在衙门里面,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便让许佳佳在屋子里面稍等一会,就一个人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王大虎刚走没多久,刘项羽就背着个大包裹回来了,许佳佳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禁笑道:“哎哟,我说刘项羽,你这速度挺快的嘛!”

“嘿嘿!那是那是!”

刘项羽把包裹放在一旁,冲动桌子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完之后,才很是舒坦的说道:“冯统领的府邸,可是个好地方啊,住进去之后还有人管吃管喝,要是我手脚慢一点,错过这一次,那可就真要后悔一辈子啊!”

“唉!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许佳佳摇摇头,随口感叹一句,然后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盯着正在那里用袖子擦脸的刘项羽问道:“对了,你的本名叫什么啊?我以后总不能一直管你叫刘项羽吧?”

刘项羽连忙回答道:“那个,公子,呃,不对,你的胡子……”

都进屋子这么长时间了,刘项羽才发现了许佳佳身上的不对劲,那撮小胡子没有了,而且声音也不像刚才那样的低沉浑厚,他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傻眼了。

“很奇怪吗?”

许佳佳翻了个大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好歹我也是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出门在外,不想点防范措施怎么行呢?”

“哦!那倒也是!”

许佳佳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很有道理,刘项羽也就没在多想,接着刚刚的话说道:“许佳佳姑娘,我的本名叫王无前,半仙这个名字,只是我为了要坑骗那些路人,才自己给自己起的外号,你以后叫我老王就可以了?”

“王无前、王无前……”

许佳佳低声嘀咕了两句,才开口说道:“老王,还别说,你这个名字乍听起来都是挺潇洒的,有那么一股子卓尔不群的意味在里面,很不错!”

“不错什么啊!”

对于自己的名字,刘项羽倒是没有像许佳佳那些觉得不错,反而是一脸怨气的说道:“不羁这两个字是听好的,可一旦配上我的姓就不怎么样了?我可是姓钱啊,王无前听起来,就像是钱袋子没有系住一样,我估计我穷了这大半辈子,都是这破名字给害的!”

“哈哈,听你这么一说,道真像是那么回事啊!”

许佳佳莞尔一笑,不经意间瞄了一眼窗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大虎就站在那扇窗户的正前方,他正和一个矮胖的小老头说着些什么,看上去还挺激烈的,只是离的太远了,没法听清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