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踢开厚厚的绒毯,里面裹着的俨然是一条蛇!
正卷缩在毛毯中央昂起七寸看着她吐着猩红的信子!
“只知道玩阴招!”夜缨愤恨的吐了口唾沫,本来还怕在地牢里被蛇咬,没想到尽然明目张胆的送来一条,还真是怕她在牢里过的太安心。
她总算明白了,比狠她永远比不过叶氏母子,要是吃了夜离送来的食物中毒死了她势必脱不了干系,若是在地牢里被蛇咬死了,那只能说她倒霉死于意外,难怪送来毛毯的那侍女抖得那么厉害,像筛糠一样,走的时候像在逃命。
而眼前这条不惧人的蛇不是什么善类,浑身是金色的环形,这玩意儿她还听过是剧毒物之一金环蛇!
难得,夜离居然在短短几个时辰之类找到了这么一个东西,看来费了不少功夫!
夜缨气急,她不怕蛇,确是怕在睡着后被这家伙咬了!
只有一次机会,弄死它!要不然随时都活在危险当中!
夜缨紧紧的盯着金环蛇,金环蛇也毫不畏惧的盯着她,大眼瞪小眼,夜缨只要稍微一动,那蛇仿佛就受到了威胁拱起七寸来。
不好对付,夜缨愁眉紧锁,她要徒手去抓蛇七寸若是速度不如金环蛇发起攻击快,手臂上势必会留下蛇牙印子!
可是不将这蛇扼住七寸就不会安生,事到如今也只好徒手解决了!
她有耐性,那条蛇可没这耐心,对视良久弯起七寸来就是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往她的脚咬去,夜缨机灵的往后退了半步这才免去中毒身亡的后果。
退后半步的同时她的手已经向金环蛇抓去,金环蛇哪有这么容易被抓,身子往后一摆再次发起进攻,夜缨眼疾手快,缩回手的同时用脚去踩!
何奈居然踩住了它的身子,这可不好,金环蛇的头往后一弯,尾巴顺势缠上了她的腿!
真要命,眼见着大张的嘴里两颗白白的牙齿就要咬在她腿上,情急之下,她挥起拳头赤手空拳揍在蛇头。
嘴上没得口,冰凉的脖子依旧被夜缨抓在了手里,尾巴放弃了腿反而缠上了她的手,愈加的用力,力气堪比成年男子!
“你再凶,再凶我就杀了你!”夜缨死死的捏着蛇七寸,气势逼人的威胁着手里的冷血动物。
蛇可听不懂人言,大张的最可见口腔里一片猩红的软肉,夜缨看着恶心,也不敢松手,她不保证要是这蛇挣脱了她的手她还能不能将它抓获。
索性解决了这麻烦事,住着蛇头去撞铁牢门,也不知撞了多久,磕了多久,蛇头都成了一团稀巴烂蛇尾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纠缠她的手臂。
虽然还在动,夜缨也知道是死了,她还一个劲的继续折腾着烂头蛇,直到蛇尾不动了,她才愤恨的将金环蛇死透的身子圈在牢门的锁上打了个死结!
要是夜离再来,看她不吓死半条命!
没有时间观念,但是困意来袭,想来也是下半夜的时辰了,经过一番激烈的人蛇大战,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使得她混混欲睡,再检查了毛绒毯子里没了其它东西,也顾不得曾经是个蛇,裹着身子靠着墙壁闭上了眼。
直到天大亮,她被一连串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这才定神往牢门口看,人影晃动逆着光,也不知是谁,地牢里的一口窗户让她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是谁?
夜缨紧紧抓着毛绒毯子贴着墙壁不敢轻举妄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夜离或是叶氏带人来祸害她了。
真是倒霉,她怎么就着了叶氏的道,这些年,她自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夜缨,面对叶氏母子迎刃有余,看来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小看叶氏母子了。
这才过了一天,已经被叶氏母子折腾成这样,要是灾祸不断,她哪来三头六臂去应对。
正愁肠百结,铁牢的门已经被人打开来,迎面走来一高大的身影,夜缨只知道应该是个男人,却不知道是府中哪个护卫,毕竟府中下人太多,就算她有心去记也力不从心。
“缨儿?”男人试图唤了一声,夜缨错愕的仰望着这个光影里模糊的身影顿时鼻尖一阵酸楚,是爹爹,是她的爹爹。
本来她以为只有叶氏才会在她落困的时候想打她,想要将她置之死地,断然是没想到爹爹会来见她的。
以为这是亲情,她该感激涕零的亲情,没想到老相后半句话却让她那梦幻温暖的亲情梦从头凉到了脚,“皇上下旨召见我们父女俩进宫共进晚宴,赶紧随为父到府中换套体面的行头。”
叙述的口吻,没有关心,没有嘘寒问暖,夜缨傻愣着瞧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出了牢门,好似不愿在这潮湿肮脏的地方再多呆上片刻。
夜缨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翘首以盼的荣耀时刻就要来了,可是却一点也不开心,她想问,爹,你见到牢门锁上的那条金环蛇了吧?你怎么不问是哪来的?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受伤?
她还满腹委屈无处倾述,门口的老相爷再次催促道:“快些,否则耽搁了晚膳圣上责怪下来,可就麻烦了。”
“哦。”她低声应道,低头拭去了眼角湿润,站起身来腿麻得厉害,是蹲了一晚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