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没有意外的杀了皇帝,苏然并没有流下泪,皇家亲情最为淡泊,虽说皇上是他爹,可是更多的时间是在议政,大多的时间是在妃嫔温柔乡里。
他皇额娘是被贵人害死的,虽然那贵人最后被满门抄斩但是要不是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他皇额娘也不会辞世。
生在帝王之家他有很多的生不由己,但是别无他发,就算是亲情不在,他也不可能离开皇宫独自生活,一出生冠上苏姓,他就已经不是他了。
“好了,现在守好这群人,等三天后,我军攻入,军中一片混乱之时,再”秦国太子不顾在场耳目众多开始商量起计划来,却被苏然打断:“不用了,我帮你们。”
“你别耍诈,你以为我们会上当吗?”秦国太子虽然有时候没分寸但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
苏然却轻蔑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帮助皇叔夺得天朝的江山还不是想分一羹,既然这样不如我实话告诉你,休想占领我朝一河一道一城池,不管我苏家谁做这个皇帝,只要当今天下还姓苏我便不会让它落在旁人手里。”
众人一阵唏嘘,忠诚的臣子都嚷嚷起太子殿下千岁,胆小的虽不敢嚷嚷但也是士气高涨。秦国太子瞧见这一幕气愤不已,可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就算有什么私心也不能喧宾夺主,于是对苏景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不要相信他,他可是太子下一任的皇帝,肯定是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想杀了你!”
苏然并不做辩解,“皇叔,我可以带你去皇宫,亲自将玉玺给你,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皇位。”
“别信他!他会杀了你!”秦国太子焦急制止。
苏景策想也没想摆了摆手示意秦国太子无须多言,浅笑瞧着苏然道:“我跟你走。”
夜缨一直坐在房顶,直到天渐渐暗下来,双儿看不过去也才颤颤巍巍的爬上房顶:“小姐,他们不会有事的,你还是下来吧,都一天滴水不进身子要紧。”
夜缨摇头,抬手指了指天上月圆如盘:“都说月圆的日子适合团圆,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小姐还看什么月亮啊,快下来先吃点东西,事往好的方向想或许会让自己开心一点。”双儿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还要连带着安慰夜缨。
夜缨正想拒绝脸色一变,站在屋顶警惕往外张望,有人往这边走来,还不止几人,夜缨心里一空,暗想难道计划失败了,朝廷派人来抓她了?
一个翻身顺着梯子下了房顶,双儿以为她是想通了还来不及面露喜色便听夜缨仰头对这她焦急喊道:“双儿快跳,跳下来我接住你,有人来了!”
双儿紧张的脚下不稳,不用跳,连滚带爬的就摔下了房檐,夜缨根本就没接住,双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好久没逃命,夜缨倒是有些笨手笨脚了,虽然有蝎子护身但是蝎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杀死一群人,带着双儿迅速的躲到屋子的厨房里,至从收购了月光居她就遣散了所有的人,她想以后成为一个她们的据点,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不大能实现了。
也不知苏景策是不是真战败了,她心中焦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躲在橱柜,静静的注视外面的动静。
亏得夜缨耳朵比狐狸还尖,果然是有人来,而且还不在少数,火把的光亮照得整个月光居明亮如昼。
她不能死,他不相信苏景策就这么死了,她一定要活着出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慌乱,那些人已经改在开始展开搜寻,夜缨紧紧的抓住双儿的手给了她一个不要害怕的眼神。
双儿点了点头,跟着夜缨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也不是当初胆怯生生的女孩了。
“没人!”
“这也没人!”
“去厨房看看!”
夜缨心里紧得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不多时厨房的门就被人蛮横的踹开来,夜缨手心涔涔都是汗,十几个侍卫冲进来四处寻找,火光几乎照得夜缨眼睛都睁不开。
一群人翻箱倒柜比强盗还凶,眼看着就要翻到橱柜,夜缨也从香囊里放出小蝎子来,杀一个算一个能逃出去是命不该绝!
在侍卫的手趴到橱柜门的一霎那夜缨已经抓着蝎子对准橱柜外的一霎那,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却一声清冷打断了这一切:“怎么还没找到,带些人出去找,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夜缨一听声音,再也抑制不住砰的打开橱柜的门站了出来,在门口站着的确是真真的是苏景策本人,眼泪不知怎么的,像是开了匝的洪水喷涌而出怎么也制止不住。
他真的活着,没有死,就站在她面前,苏景策没回来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如果当时阻止苏景策的话至少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去再乎那么多仇恨,也不去在乎那么多名利,也就会安然度过余生。
没想到,他没死,这都不知道是多久没哭过,一开始根本就停不下来,苏景策温和的笑道,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如沐清风:“不要哭了,我答应过你的不会死。”
天朝七十年的这个春天,桃花开满整个洛阳城的这一年,先皇狩猎被秦国反贼杀死,一干朝廷要臣死伤无数,先皇弥留之际留有口谕将皇位传于最小的弟弟晋王,太子被封为郡都王爷。
这说辞只是天下人所知,至于那天在狩猎场发生的事愿意归顺的都同一了证词,不愿意归顺的全数诛杀。
而秦国人早对天朝虎视眈眈,敢在公然挑衅天朝的威严也付出了惨重代价,说是秦国有意挑起战乱所有人都深信不疑,那日狩猎那天边境被侵犯已是众所周知,好在晋王及时派兵增援这才免去了一场突入起来的战乱。
有人说晋王登基有鬼,为什么好端端的太子放着不立为储君,反而让晋王做了皇帝。也有人反驳,太子殿下当时也在场口谕可是太子殿下亲自转述的能有假?
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天下早已是猜测四起,夜缨问过苏景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兵不刃血的情况下轻轻松松拿到了皇位。
苏景策却笑道:“你去问问郡都王爷或许就知道了。”
于是她又傻痴痴的跑去问苏然,苏然正在屋子里清闲的煮茶,凉她在一旁半晌,续又倒了两杯茶才让她坐下:“你想问我问题,那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夜缨木讷坐下颔首:“你要问什么,涉及隐私我有权保持沉默。”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你身上扛着一袋很重的东西,这时候有人来帮忙你愿不愿意?”苏然悠哉的问道,端起茶碗轻嗅着茶香。
夜缨当是什么问题,这种问题当她是三岁智障儿童,不服气的答道:“那必须愿意,这还用说么。”
苏然放下茶碗,氤氲迷绕咋他指尖,轻笑道:“那你的问题也有答案了,回吧。”
夜缨真想骂一句娘,苏然就是这死德性总是爱装深沉一点也不沟通,什么叫有人愿意分担什么的,她揉着丝绢满腹不甘的出了郡都府回皇宫,就在皇宫门口便遇见了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那些侍卫正在驱赶。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皇上,求求你们,我好歹也是前朝相爷,我就见一面。”
“皇上也是你相见就能见的,走开走开。”
老人苦求无果垂头丧气的离开,转身便见夜缨站在三步开外,年迈的脸上震惊之色一览无余。
夜缨咬了咬唇,艰难启齿:“爹。”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虽然相国对她并不好,但终究是她爹爹,她以前总是将仇恨看得太重,而今苏景策将相国一家子都贬为庶民,不杀之恩虽是宽宏,但还是让夜缨心里不舒服。
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她便冲到长寿宫去,可惜守门的公公不让进:“姑娘,皇上正在批阅奏章说是谁也不见,姑娘您别为难奴才了!”
夜缨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反天了?单手叉腰站在门口就开骂:“猪头三,你当了皇帝了不起了是不是,姑奶奶我见你还得候着,你最好今天都别出这个门要不我抽死你丫的!”
“姑奶奶,姑奶奶,求求你别喊了!”当差的奴才是新调来长寿宫服侍的,在宫里也是呆了十几年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姑娘,这可是冒犯君威要杀头的,说不定他这调上来当了不到两天差的奴才还没好好享受荣华富贵就命丧当下了!
夜缨才不管,扯着嗓子又继续骂道:“姑奶奶告诉你,我数到三你要还不出来,我就冲进去了,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本事!”
“一”
“姑娘,我求你了”
“二”
数还没数完门便吱呀一声打开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都快吓尿了,心道完了,皇上肯定是怒了,难不成要被发配边疆?
可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领着那小姑娘往长寿殿走去。
关上了门,苏景策抬起手就在夜缨脑袋上敲了两下:“你注意点,我现在好歹是一国之君你给点面子成不?”
夜缨倔了倔嘴,打得不疼不痒嘿嘿一笑道:“跟你商量个事呗。”
苏景策挑着桃花眼看贼似的打量着她,狐疑道:“什么事?”
“好歹赐我爹一处府邸享些清福不是,好歹名义上是你岳父啊!”夜缨说出这句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倒是苏景策像是看怪物一般死死的看了她近一刻钟续又问道:“你刚才是说什么?”
“我说给你岳父置套宅子,你到底愿不愿意?”夜缨扯开嗓门对着他耳朵就一阵吼,话音方落,便跌进了温暖厚实的胸膛,耳边只有那如三月清风一般的声音深深刻在了心底——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