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剪不断理还乱

娅娅糊里糊涂回到家,沉沉地睡去了。

在梦里,娅娅回到了以前大学时光。他和徐念在一起很开心。徐念每天会给娅娅送早餐,大姨妈做客的时候给娅娅泡红糖水,一起去公园看花,一起去奶茶店蹭无线,一起旅游,一起兼职……

娅娅曾经以为自己和他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这是个梦,醒了,就没了……

有一天,娅娅在学校论坛和某男争论丑小鸭有没有春天的话题,后来,某男要求私聊,聊着吵着,两人就发现互相认识,于是某男像抓住了把柄。

“你以为徐念能看上你?”

“什么意思?”

“徐念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和我们打了赌,我们赌,你那么土,徐念肯定不会和你交往,就算交往了,也不会超过半年……”

“不可能!”娅娅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半年快到了吧,我倒看他甩不甩你……”

……娅娅的世界瞬间崩塌。

晚上徐念来找娅娅散步的时候,娅娅心不在焉,徐念看着前方,娅娅就瞄他几眼,心中翻江倒海。

“徐念,你喜欢我吗?”

徐念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

“这是什么问题?不喜欢你干嘛和你散步……”

“你们寝室的阿强都告诉我了”

“告诉……什么?”徐念还有一丝侥幸。

“我,是赌品。”

“阿强……别听他的……就是寝室闹着玩啊!”

两人已经走到僻静的树林子里,趁着没人,娅娅也就爆发了。

“够了!徐念,我知道我不漂亮,我也没想过能和你在一起,做朋友,挺好,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我是人,不是乌鸦,我叫周娅娅,周娅娅!”

“鸦鸦……不是这样的……鸦……”没等徐念说完,娅娅甩开他的手。

“知道你家里有钱,我配不上你,我不要最后被你甩,我要甩了你,我要分手!”

不到半年,五个月又二十天,娅娅和徐念分手了。即使徐念无数次来道歉,娅娅还是铁了心,渐渐地,两人交集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了平行线。

……

周妈妈一直在等娅娅醒过来,一杯醒酒茶,娅娅来不及缓冲,周妈妈就问开了。

“昨天,小徐送你回来的?”

“什么小徐,妈,你又开始神深叨叨了……”

“别打哈哈,徐念我还是认识的,这小伙子,越长越好看。”

“徐念!?”娅娅差点把茶喷出来。

“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呀,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娅娅想着,他一个高富帅不可能没有女朋友吧。

周妈妈将信将疑,算是暂时放过了娅娅。

可是小晴的电话却飞了过来。

“小妞,老实交代!”小晴的口水都快飞了出来。

“交代交代……没有!”娅娅没好气地回答。

“少来,你和徐念什么关系?”

“我一个办公室的,他一个高富帅,能有毛线关系!”

“我昨天回去后问过陆阅了,徐念和你都是s大毕业的,你们俩……肯定有猫腻,还知道你住云和呢!”

“他是我的大学学长,是我的初恋。”

“哇!”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尖叫。

“那又怎样,都过去了。”

小晴不屑,道“他现在可是单身啊,陆阅说他从来没见过徐念交女朋友。”

“你信他……怎么可能!”

“那你呢,毕业三年了,你找过吗?”

娅娅突然语塞。

“哎……怨侣……明明还有情……”

自己对徐念还有情?娅娅不知道。确实,娅娅曾经很爱徐念,但是,感情是禁不起时间的吹打的,回忆不具有任何力量,谁都知道。

娅娅挂了电话,突然发现已经中午,自感大事不妙,赶紧给人事的去个电话,自称生病得了。

翻开电话簿,往下翻,娅娅意外地看到了徐念的名字。

“徐念……怎么突然有他的电话号码……”娅娅只疑惑了一会便明白了,昨天肯定是徐念送自己回的家,然后自作主张存了自己的号码在娅娅这……那么自己的号码徐念肯定知道!

“天呐,徐念到底为什么会来啊,来了不能装陌生人吗?还送自己回家!他到底想干嘛!”

娅娅郁闷着给人事去了电话,请了假。

……

娅娅总等着某人的电话,可是出乎意料地手机很安静。娅娅依旧每天上班下班,没什么差别,倒是小晴和陆阅,真的恋爱了。

在娅娅快忘了徐念的时候,他的电话终于来了。

娅娅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徐念”,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我想见见你……”

“我……我没空啊……”

“五一放假呢,你怎么会没空?”

娅娅永远斗不过徐念的智商。

……两个人在咖啡厅见面了,徐念是蓝山,娅娅是卡布奇诺。

“你还喝卡布奇诺……这么甜的东西……”徐念道。

“你不是也还是蓝山?”娅娅脸上带着笑意,淡淡的。

“我念旧。”徐念回答得轻轻的,别有意味。

娅娅抬眼看了看徐念。

“我也念旧。”

徐念愣了,眼神变得复杂。

“鸦鸦……那时……我真的喜欢你,如果……你不那么固执,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

“徐念……都过去了,那时喜欢我又如何?过了那么多年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过你,我只是借着打赌的台阶去追你……这么多年了,我想着如果我们还能再见,一定要解释清楚。”

娅娅喝了一口卡布奇诺,耸耸肩,“OK,解释清楚了。”

“陆阅说,你没有女朋友?不会吧?”

徐念笑笑。

“我心里还有你,怎么能敞开心扉……也许这种有你,已经不是爱情了,但是,你是我心里一个疙瘩。”徐念眼神飘向窗外,好像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娅娅暗惊,怎么和自己的感受一样,徐念是心中的疙瘩。

“错过不能回头,我们都该放下了……”娅娅又浅浅地尝了一口卡布奇若,真甜。

娅娅一个人坐在公交车站的凳子上,她拒绝了徐念的“我送你回去吧。”。街头人来人往,娅娅常常想,世界上这么多人,是不是只有一个人是某一个的注定,其他人都是凑合。凑合谈恋爱,凑合结婚,凑合一起老去。

如果是,娅娅希望永远等着自己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哪怕孤独老去也好。

第一次喝卡布奇诺这种东西是在大学旁边的咖啡厅。徐念敲着自己的脑壳说:“老是喝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还有成本不到几毛钱的奶茶,是不是想早死啊!”

娅娅一生气,指着徐念的鼻子就骂:“还说我呢,是谁在奶茶店里一杯接着一杯的?”

徐念的眼角都笑开了。

“周娅娅,我还不是陪你!”

说完这句话,徐念就拉起娅娅的手,一路奔到咖啡厅里。

“周娅娅,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嘴巴馋了,就来这里,比奶茶店好多了!”

娅娅没有答应他,东看西看的就坐下了。

“喝什么?”徐念问。

娅娅一脸笑意。“什么最好喝?”

“我喝蓝山,要不你试试?”

“好啊!”娅娅满口答应着,服务生就上了两杯蓝山。

娅娅拿小勺子搅动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不好喝,有没有甜的?”娅娅赶紧放下杯子,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喝蓝山了。

“有,服务员……卡布奇诺。”周念又重新叫来服务生。

从此,娅娅就爱上了卡布奇诺。

……

娅娅一大早来到公司,就看见顶头上司神清气爽地站在公共办公区。娅娅的上司是一个秃了头的老头。娅娅想,大概是他年轻的时候,广告的主意想的太多了,所以就聪明绝顶,秃头了。老头除了严厉一点,对下属还是蛮好的。

“头,干嘛一大早站在这啊?”娅娅还没放下包,就跑过去问他。

老头喜笑颜开。

“这个……这个……等一下开会你就知道了。”

“哦。”娅娅楞楞地回答了一声,管它什么事,只要头高兴就一定是好事。

小组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老头召集大家开会。

幻灯片一打开,娅娅就被“重大喜讯”四个大字给闪到了。什么重大消息,还搞得这么隆重……

“小晴,我问你。”

“啊?”小晴被老头吓到了,突然问自己什么问题啊!

“你说,y市最大最知名的企业是什么?”

小晴不假思索。“那还用问,DH传媒呗!”

“没错,就是这个影视歌文四手抓的娱乐巨头DH!”老头也很兴奋。

“而我们今天的好消息就是,DH有意向和我们公司合作,请我们策划一场新人选秀!”

娅娅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和抗拒。她想离徐念远远的,再也不要遇到他。

“我们是广告策划,又不是会场策划!”娅娅压低了声音,可是还是被老头听到了。

“周娅娅,你以为人家说合作就一定合作了?还要看我们的方案的,昨天可是他们的策划部总监亲自打我电话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要总监的电话吗?不知好歹!”老头一顿痛批。

娅娅瘪着嘴巴,不说话了。

“我想好了,这次就让我这把老骨头重出江湖吧!就是我要从你们挑几个能干的。”老头道。

小晴第一个站起来。

“头,我要去我要去,DH里有我的朋友,到时候……”

“朋友朋友……我看的是你的本事!”

“行了,我已经差不多想好了,今天就是问问你们的意见。这个……小晴和娅娅一直是小组里面我最满意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大家都默认了。

“还有,除了他们两个……小彭你也来吧,来个男的干干体力活。”老头指的是一个板寸头的年轻男人。

大家听了这句话都笑开了,唯独娅娅笑不出来。小晴用胳膊肘顶了顶娅娅,使了个脸色,可可是娅娅就是笑不出来。

难道……她和徐念真是剪不断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