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说到股票,何毕来了兴趣。他手里还有一点丹凯股份,问马远南是留着好还是抛掉好?徐长林说他的丹凯股份早走了,不看好丹凯。马远南故作神秘状,说他们都不懂股票,也不懂丹凯。兵书上说,涨久必跌,跌久必涨。大熊问是哪本兵书这样说的?他回去认真读一读。马远南说反正是那个意思,他要何毕别抛丹凯股票,再拿一段时间。何毕很敏感,问丹凯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大熊和徐长林马上竖起了耳朵,齐齐望着马远南。

马远南神秘地说,丹凯的股票该动动了,大家如果有就拿着,没有就买一点也不会吃亏。他举起酒杯嘱咐大家,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外人瞎嚷嚷。

几个人高兴得头点个不停,然后干杯把酒喝了。

这个晚上,马远南他们喝酒的气氛与以往有明显不同。他们都非常放松,并且越来越兴奋。

他们回忆着大学岁月的趣闻往事,互相揭露谁喜欢过谁,谁给哪个女同学写过情书,然后打探着班上同学的去向和消息,还有那些曾经的班花,现在都嫁给谁了?过得怎样?结果他们发现班上居然没有一对男女同学走到一起的,肥水都流了外人田。

悲剧啊!大熊感叹。想当年,他们兄弟四个也是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怎么就不受女同学的待见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何毕说,问题不在他们,问题在女同学那里,班上的女同学都谈不上是肥水,长的是差强人意。徐长林说他一点儿也不遗憾,不然的话就错过现在优秀的老婆了,就更不会有令他骄傲无比的宝贝儿子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的话很有道理的。马远南说,一切都有命运的安排,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马远南的感觉是,命运待他们都不薄。几个人大学毕业后混到现在,别人他不妄自评论,他自己还是得意非凡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们频频敬酒。

喝到第二瓶酒的时候,他们开始放浪形骸了。

马远南明显喝高了,尤其亢奋。他一会儿勾着何毕的肩,一会儿搭着大熊的背,放肆的说笑。最后几个人搂在一起扯开喉咙,吼着一首难忘的歌——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啦啦啦啦……

啦着啦着,马远南突然冲进卫生间去了。

包房的服务小姐不知怎么办才好,既不敢留在房间里,又不敢离开,只好站在门口,过一会儿朝里面探头看一下,生怕他们发酒疯砸了什么东西。

晚上11点钟,何毕要徐长林开他的车送大熊,他开马远南的宝马送他回家。其实何毕也喝了了不少,但他还能控制,比东倒西歪的马远南好一点。

何毕开车来到马远南家楼下,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架起了马远南,两人跌跌撞撞地进了电梯,上了楼。马远南嘴里还在哼着:“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有……我的妻……”

陶湘兰听到门铃响,刚一开门,一股酒气就迎面扑来。看着马远南和何毕的样子,她掩着鼻子说:“怎么喝这么多?”

她赶紧把马远南扶到沙发上,去到卫生间拧了一条热毛巾,去到厨房泡了两杯蜂蜜水,端一杯给何毕。

收拾完马远南,陶湘兰对何毕说:“以前同学也聚会,没见喝成这样啊!他其实不能喝酒的,就是二两的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话里有责怪的意思。

何毕说:“嫂子,今天特别高兴,我们谁也没劝,都是自己喝的。我叫他少喝点,他还不高兴。”

“你们喝了多少?”

“不到两瓶吧?”何毕记不清了。

陶湘兰吃惊,“要死啊!两瓶还少啊!”她想继续责怪她,听到马远南在沙发上念着“佳佳、佳佳”,于是问何毕:“你们有女同学参加吗?”

“没有啊!就我们四个。”

“那佳佳是谁?”

何毕想了想,“不知道,他可能喊的是加加,加酒的意思吧!”他喝完了蜂蜜水,站起来要走。陶湘兰没留他,将他送到门口。

何毕走后,陶湘兰又听到马远南嘴里念“佳佳”,感觉有点不对劲。她想问马远南佳佳是谁?又忍住了,犹豫着拿起手机,给徐长林打了个电话。

徐长林已回到家,这会儿头也有点大了。听到陶湘兰问佳佳,他想也没想就告诉她:“佳佳是谷青的女儿啊!”

“啊?”陶湘兰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害怕听到“谷青”这个名字,她心里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