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恋情人

实在是三条线,从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男生,当年是他自己放弃的,现在的回归又有何意义?

“陈光其,我说的难道不够清楚吗?”我摇下车窗。

“很清楚阿,我只知道,当初是我害你伤心,所以我现在得想办法让你开心。”

如果,真有那号人物是我所等的人,那我想,不等也罢。

你相信国中的初恋男友当年闷不吭声的丢下你而溜之,十年后又默默跑回你身边,要求复合,甚至宣告他还是爱你的谎言吗?

我相信,眼前是个明显例子,我把他说的话当成谎言,因为现在根本称不上朋友,只能说认识!

我知道,他听说了,有关我的所有事情,包括几乎快被我遗忘的那个人。

“你只是拿我当幌子吧,谁不知道你老爸在逼婚了,早有所耳闻。”

快速停好车,他笑了笑,帮我开车门。

“我不知道,你说的幌子是什么意思,也许吧,也或许不是,人的情感就是这么暧昧矛盾,永远不知道别人心底在想什么,更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干嘛。”

“你看到了吗?”我指着远方。

“看到什么?”他好奇的看着我手指的方向

“那群爷爷奶奶的笑容,他们的笑容,是最真诚的,因为他们懂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快乐更重要了,他们经历过的比我们多的多,我们跟随他们的历史足迹,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是很可惜的。”我推着他走到爷爷奶奶的面前。

“你看穿他们,却做不到,那有何意义?”

“你说错了,我是分析,不是看穿,我不想戳破属于我未来的每分每秒乐趣,他们的过去,只是警惕我们,并无法照他们所走过的路走完我的全程,不是吗?”

他摇头,并且敲我好大一下后脑杓。

我想,他皮痒了!

“涵,陪我打打麻将吧,好久没来找我聊天了。”“马奶奶,要打麻将我旁边这个人可堪称一绝,比我更会放枪,哈哈。”

“你……”光其整脸抽蓄的指着我。

“别这样,我答应马奶奶要送她一幅“幸福的笑容”,所以我该去忙了。”

“什么幸福笑容,你分明就是要我在这些长辈面前难看,明知道我……”

“嘘……记得每一场都要输,这样他们才会有成就感,你只要敢赢一场,你就等着瞧!”耳提命面的说。

带着我的宝贝,开心的向马奶奶暂时挥别,陈光其,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老人!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马奶奶曾说过,她会一直留在这里,是为了等待她五十几年不见的最爱,五十年前,他们的世界,是我所不能触及的,但我感受到了,她对真爱的期待,我答应过她,要让她看到幸福的笑容。

那时他们不知道,流星是什么?

我告诉马奶奶,流星是可以让人梦想成真的期待,她笑了,却低着头,又哭了。

我知道,说再多,都换不回她五十年来的青春,我想责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却欲言又止,

我没有资格立场,去批评她的爱。

就这样吧,尽我的能力,让马奶奶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幸运,有个爱人可以盼望归来!

可是我这样的守株待兔,有什么用?

在这里,我真的能够看到天使的笑容吗?

幸福的笑容,又是怎么一回事?

该换我摇头了。

放下宝贝,我独自坐在草坪上,脑海突然闪过鸭舌男的画面,我愚蠢的认为,他会知道我所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

拿起手机,却忘了,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哪来的电话,甚至有些后悔,没有留下这个志同道合

朋友的任何联络方式。

这是我第一次,放弃!

放弃我给马奶奶的承诺,不过只是今天,明天我会继续努力。

回老人院,看到空无一人的庭园,怎么回事?

正想打电话时,手机却巧合的响起。

“陈光其你跑去哪里?”

“涵,对不起,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必须先赶回去了,马奶奶我送回房间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阿,没什么关系,你忙你的吧。”是阿,我还是不习惯,突然有一个人陪在我身旁,只要我落单,寂寞的恶心感又会不断的涌上心头,我又何必找这种罪受呢?

不放心奶奶,于是又折返,她一个人打着毛衣,陪衬的是古典音乐,背影是,落寞!

“奶奶,你生气了?”我帮奶奶按摩肩膀。

“刚那孩子是你男朋友?”她仍不停动作。



那是过去式,现在只能称的上是普通朋友。”这么解释有错吗?

“所以不是他?”

“奶奶,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我是不想懂。

她温柔动作,端起她最爱的乌龙茶,细细品尝回甘的醇美。

“现在是日本樱花盛开的季节,很可惜,在台湾看不到。”奶奶房间充满日本味,标准式的塌塌米、以和室想法建构的房间、还有一大幅日本樱花盛开景象的拼图,久了,彷佛让人身置在日本,迟迟无法抽离那样的幻想。

“奶奶想去日本我带你去,反正我也没去过,能跟奶奶一起旅行,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我笑着。

“日本离台湾不是很远,为什么再远的欧洲都去过了,唯独缺日本?”她问。

看着墙上贴满我在每个国家的回忆,是阿,真的只缺日本,缺我在樱花树下的倩影。

“你一定得去一次,那里!”

奶奶不死心的指着拼图,也许奶奶是将希望寄

托在我身上吧,她自己晓得,没办法飞到说

近不近,说远不远的梦幻首都,日本。

我没有给奶奶一个答案,我想我还在考虑吧,毕竟,象是有什么东西将我困住,让我争脱不了。

看不到,它对我的我吸引力,是人事物,哪个影响我了?

日本,它就在我眼前了!

游走在街头,现在好像超过十点了,听说,我没带钥匙,听说,晓青又跑去鬼混,听说,我无家可归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救星,不过,我不想麻烦他,只会让自己觉得更自私而已。

走到公园,看到秋千,又想起鸭舌男。

我记得,曾经我是讨厌秋千的,因为某人很喜欢,所以我为反对而反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有一个人突然蹲下来痴痴的望着我,吓我一跳。

“怎么是你?”竟然是刚才脑海中闪过的鸭舌男。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是你,干嘛,心情不好喔?”“没带钥匙,我朋友又跟你那个朋友不知道去哪里夜店狂欢,所以,只好露宿街头一晚。”

“你应该不愿意去我家吧?”

这个问题真矛盾,突然被考倒了。

“今天你有什么收获吗?”可能是看我回答不出来所以转移话题了。

他抱起我的宝贝相机,观察许久。

“今天它完全无用武之地,应该是我的无力害它无法展现功夫。”“什么?”他抬头看我一眼。

“你去过日本吗?”我将宝贝抢过来,今晚的月亮,是满月。

“没有!”

“怎么可能,你不是导游吗?”这答案使我太惊讶。

“故意的,我故意避开日本,所以就算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被我玩遍,日本对我来说仍是个谜。”

他的墨镜,到底是在遮阳,还是在掩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以问你原因吗?”

“不可以!”他一口回绝,真狠。

也是啦,谁愿意把这种事情告诉一个普通朋友,而且不是说很熟的朋友。

坐在这里,挺空虚的,我带你到处走走,我相信今晚是个好夜晚。”他牵起我的手,帮我提我的宝贝,这算什么?

我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种默契,互相不问对方名字的默契,还是,他根本不想问?

他带我来一个空旷的草地,每座石椅上坐满了成双成对的情侣,原来大城市都是夜猫族的,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人,有点让我大开眼界。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今晚这么多人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位置。

“大家都跟我一样无家可归。”我说了一个愚蠢到极点的答案。

他夸张的大笑好几分钟,怎样也止不住他的笑穴。

放眼望去,几乎同样的情景在我眼里闪烁不停,有种想离开这里的感觉。

“喂,你不觉得待在这里很别扭吗?”

“别想太多!”他突然恢复正经模样。

看了手机显示,已经十二点了,难怪有点困了。

“你怎么了?”他看见我的不对劲。

“我想,我困了……”眼睛开始呈现迷蒙状态。

“再忍一下,今晚有流星雨,错过今天,你得再等五十年。”“原来有流星雨喔,这么巧,要不是我流浪街头被你捡走,哪有这么好运。”

我开始准备我的宝贝,它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听说今晚是巨蟹座流星雨!”他声音宏亮的说。

我缓缓转头,他眼神坚定不移的看着我,这句

话说出时,我感受到他的肯定。

“喔?你对星座有所研究?”我赶紧转移话题,我想,真的是想太多。

“没有,以前根本不知道星座一回事,我不是很相信。”“是吗……我也遇过和你有同样想法的朋友,不知道他现在相信了没?”我望着远方,凝视着不知道哪里的事物。

“其实,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我认为人生不是靠着星座每日运势而走,这样很累,不是吗?”

“那你现在相信了吗?”

他摇头,难道连这一点点的小希望他也不愿去相信?

那我想,某人就算世界末日,打死也不会相信吧。

“剩一分钟,赶快想好愿望,免得等待白费了。”他叮咛我。

我拿起宝贝,屏息以待珍贵的一瞬间,宝贝加油,一定能够帮我捕捉到最耀眼的画面。

他在我耳边倒数着,不,是全草坪上的人都一起狂欢倒数着,象是在期待什么似的一样开心。

咻!

我的快门随着流星雨的飞奔速度跟上了,

我想这是个美丽的回忆,要多久我才看的到这奇迹似的流星雨,只因为我忘记带钥匙,巧合遇见他,巧合的和他在同一星空下谈论着彼此,这都只巧合吧!

旁人叽叽喳喳说着刚才那瞬间所许的愿

望及美丽,女孩依畏在男孩身上,我想她的愿望大概脱离不了希望与身边这位心爱的男孩共度永远,相信那永恒。

他呢?如果是某人,他会默许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