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安的预兆

“奇怪,怎么还没看到他们两个。”俊霖不时盯着手表看。

“可能有事情耽误到吧。”我不怎么在意。

他无聊的拿起那把刚带进房的吉他,随手拨弹了几下,清脆悦耳的弦声,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望窗外一眼,是窗户忘记关,起风了。

“这种风吹起来是舒服,但却有征兆可言。”

他说的没错,远方正有一片厚重的乌云缓缓飘过来,大雨磅礡的前夕,总是刮起这样的风。

“希望今晚不要下雨,不然好多人都会失望。”我坐在窗边靠着墙壁。

“不会啦,应该是不会…”他原本很肯定的口气,抬头看了外头一眼又犹豫了。

“你这把吉他造型很特别,很好看,但和你不怎么相配。”“又不是我的,怎么可能合我的帅气脸庞,这是富士的,昨天在我家练的很晚,今天早上又匆忙的走人,所以他托我带过来,这把吉他跟他不少年了,算有点历史。”“可以借我弹弹看吗?我连吉他都没摸过。”

“可以阿,我想富士不会计较的。”他拿着吉他朝我方向走过来。

“先把吉他像我这样的靠在胸前,寻找一个你自己舒服容易靠的姿势。”他在一旁指导我,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然后用pick轻刷一下,像我这样。”然后传进我耳里的是一阵拨弦声。

“我自己试试看!”

用着那小巧可爱的pick重复刚才俊霖的动作,只是才刷没几下,弦突然急速的断裂,吓坏了我,却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办,它断了……”我转头哭丧着脸对他说。

“没关系,这常有的事情,毕竟它也老了。”

他笑着说,但眼神却透露着不安。

我抓住他手看了手表上的时间,为什么还没看见富士?

这不禁让我胡思乱想起来。

“真的是常有的事情吗?”我怀疑的看着他。

“老实说……上礼拜才刚换过琴弦……”他低着头。

“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自觉的慌张起来。

“你别学电视上那些女人神经兮兮的好不好,只是弦断了,又不是……”他看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接过吉他,他沉默的收回袋子里,无论怎么拨打给富士,手机就是无人回应,心急如焚的我,只觉得担心是否多余?

正当我们坐在这间密室着急的左思右想想尽各种可能时,门突然被撞开,不,是因为太激动,门碰的一声!

“secret?”看见她,我露出了笑容。

不对劲的是,她全身狼狈的可怜,头发乱的像疯婆子,衣衫不整,连手臂的白衬衫都沾满了血迹,俊霖赶紧过去搀扶她。

“secret,你怎么了?”我赶紧从抽屉拿出医药箱,但她的伤势,似乎比想象中更严重点。

“先别管我,富士他……他……”

然后,secret崩溃的大哭,口中念念有词着富士名字。

那把吉他,是他的宝贝,弦断裂,代表的意义,难道真的是我第六感的失灵吗?

secret一直不听控制的大哭,还推开我,一直要我赶快去找富士。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先别激动好好说清楚。”我安抚她的情绪。

“刚才我在路上,又遇到上次找我麻烦的那群人,我明明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他们还是这样四处堵我,今天好死不死被他堵到,是后来富士看到我才赶紧救我,可是情急之下,富士用他自己换回我,还一直叫我赶快跑,我……

我就这样该死的跑回来了……”她忍不住掩脸哭泣。

“所以富士人呢?”俊霖问。

我听了这恶耗,整个昏了傻了,完全忘记要救人这回事。

果然,刚才那阵不寻常风,是为了迎接这场大雨,站在窗边的我,已经顾不得雨水泼进来的潮湿,现在在下雨,那你在哪里?

“涵,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留在这里,我出去找就好了。”我将俊霖手中的雨伞抢过,转头说:“我的幸福不知在何处!”他没再追上,只是看着我远去。

我旁徨了!

该从哪里找起?

我和他的默契,会在此刻显验吗?

secret说她那时候太紧张,所以她早就忘了,我只好从她口中地标附近寻找,找的到吗?应该说,他还好吗?

我所看见的,只是偏僻的巷子,几只流浪走躲在屋檐下的可怜,显得这场雨下的很令人头疼,还有令人如此的慌张。

这种没有人会来看一眼的地方,他会在这里吗?

突然,我看见前方有群身穿黑衣服的庞大势力朝我这走过来,我赶紧躲在一旁的墙壁,脚旁正好一只狗安稳着睡着,它浑然不知,此时此刻,千万种情绪的可怕围绕,他还睡的着?

我想,就是他们吧,一直像鬼魂般阴魂不散的跟随我的生死之交,很想冲出去拦住他们,但,只是纯粹想象,若我冲出去,替我收尸的人,会感到不值得。

既然他们出现在这附近,肯定他也被囚禁在不知道的哪里,等了一会儿,确定巷子空无一人,我撕裂喉咙的大喊,迟迟无人回应。

“江富士,你给我出来,我找你找的很累,你想累死我吗?”这样的分贝我从未有过,只有这次,是用尽生命的在呐喊。

“你有没有在这里,回应我阿,为什么都不说话?说阿。”“不是说很喜欢我,你舍得我在这里找你吗?江富士给我出来!”这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疲惫不堪,撑什么伞?

雨打在我身上,一点知觉也没有,我活像个死人游走在巷子里,像个傻瓜一样次吼着江富士。

突然,在地上我发现了血迹,我吓傻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因为这些血,很可能……

打断自己的杂乱思想,一定得彻底切除这样的习惯,他是好人,好人都是有好报的,不是吗?

有听见稍点声音,是我的手机,早就响了不知几百次,我却无力。

跪坐在某仓库前,这里如此荒凉,够了,真的够了。

“江富士……我后悔了,我后悔了……真的真的彻底后悔。”这次的声音,只有我听见的范围,因为我彻底的筋疲力尽。

耳边环绕的,只剩雨声,还有他的声音,我回忆里的声音。

很难想象,没有他存在,会是什么世界,不会崩塌,但会毁灭。

我不该昧着良心,拒绝他;爱情是要勇往直前,不是当退缩乌龟,为什么非得要到现在这样快失去最爱时,才知道你是爱他的,不是太迟了吗?

我放声大哭,没有戒备的哭,放松的哭,为了富士而哭,为了我的傻而哭,为了我的爱情而哭。

现在我该做什么,我的能力又足以让他怎样?

我不需要告示天,我要唤回富士的代价,因为我想要彼此的依偎,不想失去任何的谁,他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我知道。

手机不停的响起,一定是俊霖,不想再让其他人为我担心,只有现在我唯一能做的。

“俊霖……”我拖着无力的声音。

“涵,有没有找到富士?”听的出,他也很紧张。

“没有……”

“你不要担心,等我把secret安抚好我就过去,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俊霖,有这么困难吗?当我想全心全意爱他一个人时,他却跑走了,这到底是故意,还是注定?”

我抬头看了一眼,雨势并没有因为我的眼泪而减小,它不同情我,他只是跟随我的悲伤,将大雨磅礡,持续下去。

“你干嘛,人没找到并不代表你爱不到,你只是暂时失去他,等你找到他,你再好好的忏悔,为什么这么困难的爱着他。”吼了我几句,急忙挂电话,这些斥骂,是无缘无故的,我只是陈述事实,他却不领情的赏我几巴掌,就是找不到,不然还想怎样,到底想怎样啦。

“啊!”我连续骂了十几次,是在骂刚才挂我电话的人吗?还是自己。

雨伞呢?我的雨伞呢?

看见了,在对面,在刚才的慌张中遗忘,如果现在捡拾它,有意义吗?

身体湿了,心也快死了,它所能遮掩的,也只剩被我哭花的可怕面容。

“涵?”

突然听见我的名字,但声音的出处却不是这么明了。

“谁?”

就在我后方的仓库,发出敲打铁皮屋的声响,我小心翼翼的靠近。

“涵,你别哭了,我没事。”一阵虚弱的声音传出。

“是富士?对不对?你在哪里,我听的到声音却看不到你。”我到处瞻望。

“我在里面。”他敲了两下铁皮屋。

“可是我进不去,从外面锁住了,那你呢?里面怎样?”“那糟了,我手脚都被绑住,这下出不去了。”他的声音虚弱,但却很轻松。

“为什么你还可以这样半开玩笑口吻说话?”

“因为就算我出不去,还有你在外面陪我阿,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你真容易满足,那我呢?我该顺从你的意吗?”我重敲打铁皮屋一下,手很痛,但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