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曹操得到刘表逝世的消息后,便想着趁机征讨荆州,顺带把刘备给灭掉。没想到还没出发,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就传来了江东拿下了江夏,孙策逝去的消息。
曹操再也坐不住了,在许昌的丞相府中,召集文武议事。
年过四旬的曹操正当壮年,神采飞扬,霸气逼人。曹操坐于大堂之上,左右巡视一番,开口道:“刘表和孙策相继死去,荆州那块地方不日必大乱,不知诸公有何看法?”
荀攸上前道:“回丞相,荆州历来是战略要地。夺取荆州,不但能加强实力,还可以夺取荆州数十年积累下来的钱粮。况且如果我军不取,刘备必然会取。刘备如果占据了荆州全境必然会实力大增,到时候灭他就更难了。我们应当立刻发兵荆州,灭掉刘备。”
曹操点头道:“公达之言正和我意,诸公以为如何?”
刘晔接着道:“刘表死后,荆州政权必然在蔡氏手中,我料蔡氏必立刘表幼子——刘琮。然刘表长子现居襄阳,和刘备拧成一股。刘备必以清君侧,扶长子之名义,从襄阳出兵,若如此,恐荆州非我所有也,明公宜防之。”
程昱接着说道:“出兵已是势在必行,但还请丞相注意,袁绍在我们的北方,实力与我们相当,如若他们趁我们出兵之际在背后偷袭我们,后果将不堪设想。
曹操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眼光扫过诸位谋士,发现平常最早发言的郭嘉,今日一反常态的低着头,似乎在苦苦的思索什么,不由问道:“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仍然在沉默,似乎没听到曹操的询问,良久忽然抬头说道:“袁绍短时间内不会主动打我们的,这可以放心。但是,我们要做好准备,因为我军与汉军在枣阳必有一场恶战。”
众人哗然,心想,“枣阳不过就是襄阳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而已,我们干嘛要在那打仗。”
曹操也不禁一楞,但是,他知道郭嘉从来不说虚言,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连忙问道:“奉孝仔细说说看。”
郭嘉抖了一下衣袖,双眼发出容智的光芒,朗声道:“荆州现在有五郡之地在刘备手中,江东据有江夏郡。而刘琮的手中只有南乡郡,南阳郡和南郡。南乡郡和南阳郡位于荆州的北部,靠近我们所占的地区,刘备必然不会和我们争夺。但是,南郡就不一样了……”
“为何?那又与枣阳有什么关系啊?”曹操急忙问道,感觉郭嘉越说越难懂。
“奉孝多虑了吧。刘琮暗弱,凡是都有他的舅舅蔡瑁做主,蔡瑁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只要我军一到,许以蔡瑁高官,蔡瑁必然会投降,刘备又能奈我何?”
没等郭嘉回答,程昱就急忙提出自己的看法和疑问。
郭嘉笑着说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刘琮等人不足为虑,不需要考虑。可是,南郡是在荆州的心脏地带。如果我军占据南郡,就可以隔断襄阳与荆南四郡的联系。刘备、刘勋、诸葛亮等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不管刘琮和蔡瑁如何打算,刘备都会要占据南郡。为了阻止我们南下占据南郡,他必会派重兵阻拦。而枣阳就是我军前往南郡治所江陵的必由之路。这样两军必然会在枣阳发生一场恶战。”
此时,贾诩连声摇头说道:“如果我们在枣阳拖得时间太久,袁绍在背后偷袭我们,那岂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等都成了鹬蚌了?”
“贾先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父亲给孩儿一支精兵,孩儿定当半个月之内灭了刘备。”
爽朗的声音由堂下传来。
曹操一看,不由哈哈大笑:“彰儿初生牛犊不畏虎,勇气可嘉,但刘备手下有关张赵等猛将,你绝非他们的对手。”
粗猛壮厉的曹彰傲然地说道:“彰儿从小苦练射箭御马,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我的一身武艺不在军中各位叔叔之下,何惧刘备那大耳翁。”
曹操笑道:“若以汝为先锋,汝当如何?”
曹彰对答道:“逢山开道,遇水架桥,披坚执锐,遇到危难时挺身而起,不犹豫回顾,身先士卒;而且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再次由曹操口中传出。
笑后,曹操面色一整,严肃地说道:“念你年幼,恕你无理之罪,关张赵之勇就连我手下最厉害的武将都惧他三分,退下。”
曹彰被曹操训斥,心中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父命难为,无奈的退下了。
郭嘉站起身来,灼灼的目光看着众人,最后对曹操说道:“要想成就大业,必须要险中求胜。现在是剿灭刘备的大好时机,等以后刘备发展壮大了,再想剿灭他,可就难了。”
“依臣之见应该派两路大军。一路大军攻占南乡和南阳郡,我预计这两郡不做抵抗就会投降我们。拿下这两郡后,就可以南下攻击襄阳。另一路,进攻南郡。襄阳和南郡都是事关刘备命运的要害之地,即使不能置刘备于死地,也能伤他半条命。”
贾诩的计策非常的毒辣,说到曹操心里去了。
“好,这样刘备就首尾不能相顾,必然会大乱。”
曹操听到后,非常的高兴。
“我有一攻城武器,可助主公早日取胜。我根据古人的发石车改造出一种霹雳车。这种霹雳车威力巨大,可以抛投重达五十斤的巨石,任何坚固的城池都经不过他的打击。更何况枣阳这样的小城,只要有数十辆霹雳车,在半天之内就能轻易砸烂枣阳的城墙。”
说着,刘晔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设计的图纸。发石车的应用,远自春秋时期便已有所记载。
最初的投石车结构很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当命令下达时,数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抛出,这就是古代的战争之神。中国战争史上发石车首次大规模使用,应当是李信(飞将军李广的远祖)攻楚,楚军秘密准备了大批发石车,当秦军渡河时突然同时发射,无数尖利的石块乌云般砸向秦军,二十万秦军全面溃败,李信自己也兵败自杀。
后来战国四名将之一的王翦,率领六十万大军,才攻下了楚国,可见当时发石车的威力。随着技术的发展,发石车也越来越先进。
曹操看到了图纸后,连声赞叹,“好,就照这个图样造出十辆来。多久能完成?”
“一月之内!”
刘晔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曹操一边让刘晔负责监造霹雳车之事,一边调集粮草,召集大军,准备兵分两路向荆州进发。
……
襄阳的刺史府的议事大厅内,刘琦脸色苍白,无精打采,两颊消瘦异常,以无原来的白面书生的模样,见刘备至,立刻放声大哭道:“父亲大人已经被蔡瑁狗贼所害,请叔父为之报仇。”
诸葛亮上前安慰说:“大公子放心,刘荆州与我主乃同宗兄弟,岂有不扶住大公子报仇之理,然而公子有所不知,要想为刘荆州报仇,首先要能挡住曹操的南下之军,需要慢慢筹划。”
刘琦涕声道:“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出兵,只要能为父亲大人报仇就行。”
刘备叹道:“贤侄放心,不出十日,备就谴兵为景升兄报仇。”
刘琦听到后,擦着眼角的泪水,拜谢告退了。
刘备问道:“刘荆州身故,荆州战祸必起。诸公有何看法?”
诸葛亮缓缓道:“前不久,探子来报,说曹操军中粮草调动频繁,许都附近更是集结了十万大军,曹操南下之心,不言而喻。整体而言,曹操的行动可能是派一路军经汝南,南下直捣南郡一线。而另遣一路大军攻打南阳郡和南乡郡。江陵的蔡瑁估计早就吓破了胆。他们必然会向曹军投降。”
糜竺连连点头说道:“军师所言甚是。从地势而言,南郡在荆州的心脏地区。若曹军占领南郡,必然能切断襄阳和荆南四郡的联系,我们所占领的地区,就会被拦腰截成两段,到时候我军必然会面临灭顶之灾。”
刘勋起身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无法在这两个地方同曹军同时作战。看来,我们只能舍弃南阳、南乡两郡,全力拿下南郡。”
诸葛亮非常赞同地说道:“公子的话非常有道理。曹操大军南下占领南郡,必然会经过枣阳县。我们应该提前派大将率一支军队进驻枣阳,再派另一支军攻打南郡,如果能拿下南郡,我们的城池就可以连成一片。这样,我们就能在荆州六郡站稳脚跟,曹操也奈何不了我们。”
“如果我们把军队都调出去了,曹操会不会趁着襄阳空虚,来偷袭襄阳。”
刘备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主公担忧的很有道理。我料定曹操南下后,蔡瑁必然会投降。那南阳南乡两郡的守军必然会不抵抗就投降了曹军,然后襄阳郡就完全暴露在曹军的面前。
“那我们岂不危险了?”
还没等诸葛亮说完,糜芳就大声叫嚷着,看来此人一定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诸葛亮笑着说道:“莫急,自然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