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见即将到手的老婆就这么跑了,勃然大怒,右手长刀一挥,手下蛮兵各挺兵器,嘴里乱喊乱叫,冲杀上前。

祝融领军退入谷中,两旁的兵士飞速拖过两道木栅封住了谷口,五千弓箭手窜将上前,隔着木栅,张弓搭箭,乱箭齐发。冲在头里的数百名孟获的南蛮军军不及闪避,纷纷中箭倒地,在地上来回乱滚,大声怪叫,显是箭中喂有剧毒。

孟获见状大怒,喝道:“刘勋你有本事就躲在洞里一辈子别出来!”

刘勋高声喊道:“乖孙子,你大爷我也没什么见面礼好给你,刚才那些箭便当是我的见面礼吧,哈哈!你洗净脖子等着吧,我过几天一定送份大礼给你!”

孟获气得哇哇乱叫,怒道:“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说完瞪了刘勋一眼,拨转牛头,招呼兵士收队闪人了。

祝融白了刘勋一眼,嗔道:“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见了敌人不打居然撤退,真不知道你原来那些功劳都是怎么取得的?”

刘勋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身上那二两肉,能是五大三粗的孟大大的对手?我这是不担心你,怕你失手被擒嘛。嘿嘿!”

祝融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说我不是孟获的对手的?”挺起手中长标,又道:“我这便出去将这厮生擒了来,让你好好看看!”说完便欲纵马出谷。

刘勋纵马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去路,说道:“这么冲动有什么用?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这样的胜利有什么光彩!谁说撤退就是窝囊,我屡战屡胜,还会怕他”说到此双眸如电,不怒自威。

祝融勒住缰绳,眼中两道清冷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直扫,隔了半晌,拨转马头,气得想直跺脚,说完便打马远去。

祝融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拿起飞刀就射向挂在墙上的靶子,大怒骂道:“叫你撤!叫你撤!我叫你撤!”

刘勋走进屋来,见此情景,摇头苦笑,说道:“祝融妹妹不要生气了,免得伤到自己。”

祝融闻言,大怒道:“你管得着吗?”祝融面有忿色,哼地一声,说道:“快说,你为要撤退?”

刘勋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招叫欲擒故纵。我怕一开始就把孟获打怕了,他就躲在自己的老巢里不敢出来了。所以,一开始给他一点自信。”

祝融恍然大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是羞愧难当。

刘勋叹了口气,来至案前坐好,从怀里掏出地图,将地图展了开来,凝神细看。

祝融问道:“怎么样有主意了?”

刘勋眼光仍不住地在地图上扫来扫去,说道:“当我是神仙啊,这才看了五分钟的地图,那能这么快便有主意了。”祝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又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又问道:“怎么样有主意了?”

刘勋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说道:“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啊!你总要让我熟悉熟悉地形吧。”

祝融点头道:“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刘勋笑道:“这才乖。”说完便又凝神观图。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祝融又道问:“怎么样有主意了?”

刘勋闻言吐了口白沫,说道:“姑奶奶,求求你别再吵了,你这样吵,我能想出什么屁主意来。”

祝融从背后取了柄飞刀来,在他眼前来回直晃,说道:“快点想,不然……”说到此便作势欲掷。

刘勋心道:“得,这回是遇到克星了……”想到此胡乱的看了两眼地图,一拍桌案,大声说道:“我有主意了。”

祝融笑靥如花,道:“你们汉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慢慢吞吞的。不让你们知道点厉害,你们总不用心办事,有什么主意快说!”

刘勋看着她手中的飞刀,心里直发毛,手心冒冷汗,脑子里一团浆糊,哪能想出什么狗屁主意。刚才之言不过是贪生怕死的一时权词,闻言脸色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嘛……那个嘛……”说到此眼珠滴溜乱转,心里求着各路神佛保祐,让他在飞刀来临之前想出一个主意来,哪怕是狗屁主意也行。

祝融看着他那六神无主的样子,面色一沉,攥着飞刀的右手高高举起,对着了他的脑壳,问道:“你到底想出什么主意了没有?”

刘勋见到那亮晃晃的飞刀,两眼发直,腿肚子抽筋,心急如焚,可这越急越没主意,大怒道:“你干脆一刀戳死我得了,好过这样又惊又怕,迟早会给你吓死!”说完便不住拍打心口,作心脏病发的痛楚状。

祝融笑靥如花,说道:“呵呵,真笨,这么久还想不出一个主意。”

刘勋说道:“你当我是神仙啊,才刚到南中来,既不知己又不知彼,连地形都不了解,能有什么主意。你总要让我把这些都搞清楚了,才给你出主意吧。所以想求人帮忙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有你这么求人的么,拿着把刀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吓也把我吓死了,还能有什么主意?军师庞统的鬼主意甚多,不如把军师庞统找来问问吧。”

不一会,庞统就被刘勋派人请来了。

庞统沉吟片刻,说道:“主公,今夜三更我军可以前去劫寨。”

祝融微微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别当我们蛮人是傻子,孟获素知兵法,他的寨子不会轻易被劫的。”

庞统笑了笑说道:“那要看谁去劫了,别人的方法不一定管用,我的方法那就说不准了。”

祝融急忙问道:“你打算怎么劫?”

庞统走上前去,悄声对刘勋和祝融说道:“须当如此如此。”

祝融看了他一眼,面有惧色,说道:“你太可怕了……”

……

蛮军大营中,此时孟获暴跳如雷,急得在帐中来回乱走,过不多时,帐外走进一个人来。孟获抬头一看,见是他的弟弟孟优,说道:“打听清楚了没有,刘勋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孟优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好像有五万人马。”

孟获说道:“刘勋这厮手下能人甚多,我的几位元帅都曾败在他的手上。”

孟优点了点头道:“正是!”

孟获来回走着,沉吟道:“这厮素会用诡计,不过汉人能有什么本事,也不过就是劫寨、埋伏之类的小计,在汉人那里用用还行,到我这里来,嘿嘿!我料定他今夜必来劫寨,我们当好好准备准备。”

孟优点头道:“哥哥打算如何应付?”

孟获说道:“今夜初更时分,你我二人各领一路人马于寨外埋伏,在帐中束草为人,一待敌军来劫寨,两边齐起,我看祝融能走到哪里去。”说到此双手合拢,作了个左右包抄的架式。

孟优点头道:“哥哥此计甚妙。唉主要是哥哥僻处南方,不然哪能让汉人这么嚣张,这天下还不早就是哥哥的了。”

孟获常自诩才能不下曹操,闻言正中下怀,大声笑道:“哈哈!”

当晚孟获与孟优各领一路军马伏于大寨两侧,大帐之中,灯火通明,胡床之上坐着一个无知无觉的草人,穿着孟获平时的装束,远远看去,倒也像那么回事。三更时分,天空云层颇厚,月色朦胧,一彪人马悄无声音的掩至寨前,探头乱张半晌,发了一声喊,冲入寨中,四下放起火来。一位二十来岁的蛮将纵马闯进大帐,见到草人挥刀便劈,刀光一闪,草人的人头飞了出去。那蛮将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草人!中计!快撤!”

孟获闻言大喜,大刀一挥,四下喊声大震,成群结队的蛮兵手执刀牌冲将上前。孟获领军从左杀至,孟优领军从右杀至,四下里裹了上来,将祝融军夹在了当间。孟获骑着赤牛,举起大刀,正欲开打,忽听远处猛虎咆哮,声若轰雷。不禁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远处来了一队蛮兵,约有数百,人人坐下一只吊睛白额锦毛大虫,迎面奔来。孟获虽身处蛮方,却也从未见过有人拿猛虎当坐骑,不禁大失惊色,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

孟获的眼神那是极为惊恐,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

当时最怪异的坐骑当属大象了,大象虽是庞然大物,却也还是能够驯服的。可是这猛虎乃是兽之中王,颐指气使惯了,如何能像绵羊一样听话,说让人骑就让人骑。这老虎屁股尚且摸不得,更何况是大活人骑在它的背上,哪有不反抗之理。孟获虽然生性剽悍,但是还和疯子有一定差别,只敢骑骑牛,连狼也不敢骑,便别说老虎了。

此时他看到迎面而来的祝融军一脸轻松,丝毫不惧,骑虎直如骑马一般,十分的惬意。而他们坐下的那些老虎也甚是驯顺,竟不暴起伤人,不禁惊谔当场,嘴巴张得老大,表情古怪,仿佛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孟获军见远处一队蛮兵骑着猛虎,手舞大刀,狂奔而至。这样的情景他们从未见过,均以为是神兵天降,哪还有人敢和骑着老虎军队相抗。当下人人股慄,个个惊皇,乱喊乱叫,争相驰奔,到处乱窜。霎时之间数万大军便散了个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