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玄学奥秘

好在姜笑也在白家,而且他离陈离风的距离并不远。不然,陈离风或许真的就已经死在这里。

姜笑感受到附近天地灵气的变化,觉察到或许是陈离风出事了。他连忙闪现到陈离风那边,只看到晕厥过去的陈离风。附近的灵气几乎成了一个漩涡,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附近布下了结界,让人无法靠近。

这结界也是透明的,如果陈离风不活动的话,没有人会发现他。况且,陈离风现在也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陈离风现在体内的情况很混乱。青绿色的灵气正在慢慢地改变着他的身体,改变着他的筋骨。但是陈离风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他只是昏厥着,什么都不知道到。

青绿色的灵气一点一点吞噬着陈离风的血脉,让陈离风的身体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碧绿色的血液在陈离风的身体里流淌,青色的就像是雷的光芒。陈离风的骨头也变成了暗绿色,肌肉中流淌着青绿色的血液。

而他的肌肉,竟然发着金色的光芒。

陈离风并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他只是觉得身体中有一股剧痛。那种剧痛让他难以忍受,甚至在侵袭着他的神经。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神经被外来的东西占领,所以她一直在反抗着。

陈离风的反抗对于雷光来说几乎是若有若无,但是那雷光却始终不能伤害到陈离风的神识。雷光似乎很愤怒,想要占据陈离风的身体,陈离风奋力抵抗,努力不让自己沉睡过去。

最后雷光似乎累了,陈离风也终于醒了过来。他的眼睛里开始迸发出青紫色的雷光,他的身体犹如战神下凡,一丝一毫都带着雷的气息。

陈离风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也开始活跃起来。陈离风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这让他惊恐万分。他的神识沉浸到自己的意识之海里,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你就是――陈离风,我的主人?”

一道略显沉重的声音从陈离风的脑海里闪现出来。陈离风被吓到了,但是他很快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安静下来。

“你是谁?”

“我?我――我没有意识形态,我叫做玄学,你应该能感受到我,但是你看不到我。”那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也有些兴奋。落寞,是因为陈离风看不到他,兴奋,则是因为陈离风能够感受得到他。

只要有人能够感受到他――

他似乎就能够满足呢。

陈离风觉得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流过身体,他觉得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似乎回来了几分。他很惊奇,便问道:“你是在帮我么?”

“没错啊,你的身体实在是太过嬴弱,我没有办法继续生长,所以我在改造你的身体。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但是没有关系的,改造好了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就可以继续修炼玄学了。”

“改造我的身体?”

“对啊,你的功法和身体并没有协调起来,所以我才要帮你。不然的话,你一般是感受不到我的。”玄学的声音又多了几分落寞,“可是,我也是想让你见到我的啊。”

“那么,我能有什么办法,见到你呢?”

“修炼,继续修练下去……直到,直到你修炼到最高等级。”

陈离风更觉惊奇,道:“你是有思想的?”

“我――或许可以说我是和你一起成长的。你成长了多少,我就会成长多少。直到最后,你能够见到我。但是我不可能拥有自己的意识形态,就算抢夺了你的身体也不能。这是设定这部功法的人最初就想到的问题,也是一个我永远不能背叛的法则。”

“那,这个法则是?”

“如果我背叛了这具身体,我会和这具身体一起灰飞烟灭。所以,我只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绝无背叛你的可能。”

“可是,如果是我自愿把身体转让给你呢?”

“这不可能的,年轻人。从古到今,修炼玄学的人并不在少数。几乎所有人都是希望我死去,他们活下来。因为我的生命可以说是有无数次,只要有人修炼玄学,我就可以存在。但是他们不同,他们只能活一次――”

“可是,你这样活着――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陈离风最后的话已经不是疑问,而是低喃。玄学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听到,他一直没有再说话。

“喂。你还在么?”

“我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平常状态下,你能出现么?只是像今天这样出现就好,没有别的要求。”

“如果只是陪你说说话,是可以的。但是,只是陪我聊天,会耽误你的修行。”

“其实,也不算什么了。师父总是说我醉心修炼不再过问其他事情,也并不是个好的习惯。其实,我只是找不到朋友罢了。如果你肯陪我聊聊天,或许我就多了一个朋友,也会让自己活得比原先更加开心一些啊。”陈离风笑着说道。他其实一直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他心里的那些其他的想法或许有时候会显得狠毒,有时候会显得他早熟,但是他一直一直都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年。

或许造成所有的一切的,都是孤独。

但是陈离风并不像抱怨些什么,毕竟他走得这条道路也是他自己所选择的。

“你――你很孤独?”

“其实也并不孤独啊,我有个朋友,叫姜笑,还有白飞飞和白澄澈,都已经算是朋友了啊。尤其是姜笑,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可是,我却总还是觉得,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不太对?”

“姜笑和我,固然是朋友,可是姜笑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我觉得,我想找一个,随时能够给我解答疑惑的朋友。我觉得这个要求太高了,我或许找不到这样的朋友。可是你不一样。你几乎是我,我应该可以――可以随时找到你吧?”

“不假,但是,我跟你你想象的或许根本不一样。”

“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并不在乎你是什么样子,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罢了。”陈离风笑道,“其实有时候我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的……”

“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对了,我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啊?”陈离风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一下比较保险,万一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吓人,那不是会吓坏白家的人?

“你现在已经昏过去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对你的身体改造还没有完成,所以你还不能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权。”

“啊。那就没有办法知道了呢。”陈离风苦笑,“不过也好,你可以陪我聊一会儿了。”

“你好像很寂寞的样子?”

“也不算是吧。只是太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所以觉得有些激动了吧。”

“你还只是个小孩子,修炼的事情就不要这么拼命了。”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拼命的啊,可是没有办法呢。毕竟,我以前总是被人欺负,而我现在不想被人欺负了。我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日子,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这么弱小,不修练的话,怎么会变强大?不变强大,我还是会被人欺负的啊。”

“你已经足够强大了。”

“不,还不够。我不够强大,我打不过师祖,打不过王问问的母亲,打不过明眸,打不过好多好多人――虽然他们或许不会欺负我,但是我不喜欢在别人之下。”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争强好胜呢?其实就算你输了,也未必就算是失败。你也不想想,你师祖活了多少年了,而你才活了多少年?你又何必和他一较高下呢?”

“我也知道,可是现在修炼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本能了,我已经没有办法戒掉它了。”陈离风有些低迷,也有些不太开心,“我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修炼狂魔,我也不想让自己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我没有办法呢。”

“你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是啊,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修炼了。这几乎都成了一种病症。我已经改不过来这个习惯了,我想我或许会因为修炼而死。”

“不会的。因为你修炼的是玄学,因为我和你一起成长,所以我不会让你死。但是,我也不会看着你就这样消沉下去。”

“那么,你要怎么帮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要帮你而不是害你?”

“我相信你啊。”陈离风笑着说道。玄学一时半会儿又没有说话。他以前经历过很多个主人,虽然他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但是总会有人怀疑他。有一些人总是表面上很相信他的样子,背地里却根本不肯将自己的身体掌控权交给他,总是害怕他夺得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即便是他说得再明白也没有用。但是,陈离风,居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他,让他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或许有一日你会因为今日你做得决定而后悔。”玄学的声音听起来冷冷地,陈离风没有退却,道:“没关系啊,我拿你当朋友就好,你――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呢。”

玄学一时无言。

“还有多久,我的身体会被你改造完呢?”

“我也不知道。”玄学摇摇头,“毕竟你的身体情况还是很特殊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改造完成。如果稍有不慎,影响到你的神识,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没关系的,我能等的。只是,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我没什么关系。只要你的神识还在,我受了多少伤都是可以恢复的。”玄学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落寞了,陈离风觉得更不舒服了。

“对了,你没有名字么?一直叫你玄学,感觉好像怪怪的。”

“我没有很正式的名字,创造我的那个人叫我玄学,我就叫玄学了。”

“如果没有名字,我怎么称呼你呢?”

“你叫我玄学就可以。”玄学第一次有些认真地说道,“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主人给我的名字,我不想放弃它。或许,我还可以找到我的第一个主人。”

“你的主人叫做?”

“我也忘记他叫什么了。但是,他曾经腾云驾雾,叱咤江湖。没有人能够击败他,也没有人敢挑战他。直到他飞升化仙……”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幸也能飞升化仙,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是么?”陈离风突然觉得有些严肃,有些不对劲。

“你的天赋跟我主人的差不多,或许还真的能走到这一步。如果你真的飞升了,你就找不到我了。我会被留下来,被下一个人修行。我也不能陪你一辈子的。”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留住你么?”

“没有。”

陈离风顿了顿,没有再说话。玄学也算是他的朋友,但是他却最终留不住它。他又想到含笑,想到自己没有办法挽留住的那个朋友,他不知怎的就觉得很难过。

那种无力,那种没有办法拯救一个明明是自己想要拯救的人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陈离风抱住头,很痛苦地摇着头,一言不发。玄学似乎是能感知到陈离风的这种痛苦,他便道:“其实一定要留住我,也没有什么用处的。我和你,注定是成不了朋友的。”

“为什么?”

“因为我永远不可能变成人,只能是这样的存在形式。”玄学道,“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永远和你呆在一起的。”

“可是,你明明是我修炼出来的,为什么偏偏却不能陪着我呢?”

“因为我终究不是能陪伴你的灵体啊。”

“如果,我一定要让你变成人呢?”

“以前,还没有过这样的方法。所以,我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你不要白费力气,也不要浪费自己的同情心,毕竟这种不太可能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去尝试的好。”

“如果不尝试,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失败?”陈离风终于找到了一点希望,笑了起来。玄学见没有办法劝阻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