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洪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来。当年,他就是这么离家进京赶考。可是,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有时间回家去一趟。

所以,当他已经名扬天下之时,也是时候回家去看一看了。他的老母亲,他的三哥可曾安好?

洪烈早早的起床,一边收拾了基本书本,一边收拾出几件干净的衣裳来。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他早已经习惯这样早早的起身,甚至是在别人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的干完了所有的事。

以往的他,只知道闷头苦读。可是,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得到的是什么呢?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弄得自己亲人离散。一想到这些,洪烈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十年寒窗啊,其实不过是过眼云烟。

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无非是亲人,他不想落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下场,所以,他今天无论有什么大事也都得先放上一放。

洪烈骑着一匹马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朝家的方向走去了,而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人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字条:“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任何人都不要来找我。一段时间之后,我自然会回来。”

回家的路总是那么曲折,想当年洪烈就是这样背着一个书生背包,然后在山路之间一路走出来的。当年,他的母亲站在自家门前的菜园子里久久的看着洪烈,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菜园子里。洪烈想起自己的书生生涯,也不自觉的觉得有些悲凉。他自家的菜园子里,不知道已经滴下了母亲多少的泪。是的,曾经他的母亲为了让他学习,于是四处做工。但,他深知自己的能力范围。于是,在一天天的岁月消磨中,莫琴已经彻底的变了样。

曾经,洪烈那个年轻的母亲已经老去了。在岁月的消磨中,渐渐的老去。然后,那一头青幽幽的黑发,全部变成了白色斑驳的白丝。那一头的白发,就是洪烈心中的痛。他不愿意回想这些事,他不愿再回想自己母亲的点点滴滴。

十年寒窗也是十年的青春,洪烈硬生生的消磨了母亲十年的青春。等他暮然回首之时,母亲的青春早已经不再。等他在想回家去看看时,母亲已经老了。

而现在,洪烈有了依托。他终于觉得自己对得起自己的母亲了,而且回家之后他将让母亲过上最幸福的生活。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已经有了一定的金钱。他,已经能够让自己的母亲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是他也知道其实母亲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是,想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笑着,那么开心的生活。他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得到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所以,洪烈给得了母亲最幸福的东西,便是洪烈的幸福生活。

阳光微微的洒落在洪烈的脸上,那一丝丝微微发烫的烈日仿佛大火烧在身上一般的恶毒。不过,这阳光对于洪烈来说可不是什么大事。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只不过是个平常人。而现在的他是逍遥子的后人,逍遥子是谁?仙界中的一个传奇人物,人敬人畏。所有人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种情绪,那就是敬畏,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所以,洪烈并没有感到灼热,反而在别人无比饥渴的阳光下觉得丝丝的清爽。修炼就是好啊,曾经的他也同样走过这条山路。可是,那是的他可因为这阳光而晒破了头,好几次都跌跌撞撞的差点误了赶考的路。

于是,就这么在差不多两天的赶路中洪烈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家还是如同他走时一个样,门前一弯清清的流水。一个白鹅漂浮在河水之上,然后是一栋破败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周围是一大圈菜园子,在菜园子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这就是洪烈曾经的家,但马上就要不是了。

洪烈发誓一定要让母亲住上最好的房子,让所有的乡亲都来羡慕自己的母亲。同时,他会用十匹马的马车将母亲接进家中,然后用厚厚的地毯铺遍母亲走过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他知道母亲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这是他这个儿子所必须做的。

“母亲。”洪烈一边喊着,一边朝家门走去。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母亲的样子,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母亲是否又衰老了一些。

茅草屋里无比的安静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等洪烈一直走进茅草屋时也没听到母亲的声音。突然,洪烈的心中大急。一种不祥的预感也传进了自己的心底,母亲,真的安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会不像往常一般的开门出来迎接自己呢?

“母亲,孩儿回来了。”洪烈再次大喊一声,脚下的步子顿时有些急促起来。他的额头挂着密密的细汗,只不过这细汗不是因为热出来的,而是因为心中无比的焦急。

“母亲,你在吗?”洪烈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茅草房子的门,然后眼睛在黑洞洞的房子里扫视了一圈。

没错,没有母亲的身影。母亲哪去了?

洪烈再一次的在房间了找上了一圈,最后看到桌子上吃剩下的半个窝窝头。“母亲。”洪烈顿时一阵欣慰,大概是因为他心里太着急母亲的去处了,此时看到桌子上的半个窝窝头之后,眼泪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吃窝窝头。但是他家的菜园子里只能种出窝窝头来,所以,母亲就每天吃这个。然后,将每年为数不多的米饭让给洪烈吃。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母亲也吃了这么多年的窝窝头。

原本,洪烈以为自己走了之后母亲便会开始吃米饭,可谁料现在回家来看到的竟然依然是半个窝窝头。他的心,也因此而纠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