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院墙还是在熟悉的天空下静默着,家里的房屋还是散发着浓厚的迷人气息,家里的那棵树出息啦,长得又高又大,家里的家具都没有变,桌子还是桌子,椅子还是椅子,家里的仆人也都还亲切,家里的饭菜还是那么香。古雨感受到来自家的温暖。
母亲穿着印花的长裙,脚着一双旧鞋子,端上新买已经用的不新的茶杯,给古雨倒了一杯淡淡的香茶。母亲也不说话,只看着古雨,眼角露出疼惜的神情。古雨喝过一口香茶,很满足地说:
“我这次回来是向您告别的。我知道世界上有太多奇特的地方,我愿意前往那些未知的领域,那将是神奇之旅,时间可能会很长,但是没有办法,我的心中渴望前行,我必须为我的梦想付出行动。”
母亲也为自己倒上一杯香茶,淡淡说:
“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去哪里,只要心中有家,在遭遇不幸时,想到心中的家,就会感觉温暖。家是心灵依靠的地方,家是一种力量。”
古雨喝过香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去。他这一觉从黄昏直睡到次日的清晨,也许是他回家的路程中过累,也许他想在床上找回童年的感觉。母亲按照古雨喜爱的口味做些饭菜,古雨吃着美食,母亲脸上掠过一丝伤心,古雨知道母亲想起父亲啦,父亲虽然去世有一段时间,可母亲的伤痛似乎丝毫未减。古雨尚年轻,不知说些什么话让母亲心中好受。
古雨在家呆有三天,第四日清晨,古雨离开家。古雨是有不舍的,可他心中对未知地方未知领域的火热渴望已经使他不能自制,他终于迈出离开的一步。古雨是骑着蚂蚁回家的,他的蚂蚁在树下停歇,古雨再次呼唤过来蚂蚁,骑上去,他回首望望白云下的房屋,望望门口风中伫立的母亲,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古雨似乎有种预感,就是很长很长时间不能回家啦。一方面,古雨留恋家中一瓦一砖,一方面,古雨渴望未知中的一云一山,他的心在此时此刻是矛盾的,但他没有办法,终于驱赶黑蚂蚁奔驰。黑蚂蚁行动快且稳,蚂蚁上的古雨脑中出现这三日家中的一情一景,情景一幕幕过往更换,古雨几乎不能看清蚂蚁前的风景。风有些大,地上的枯叶子被风卷起来,扑散在蚂蚁身上,蚂蚁并不畏惧大风,脚步强劲,三下两下奔出一里。
路途中有一个土坡,土坡上一座寺庙安静处在白云下,庙门前有一位僧人拿长笤帚扫着落叶,发出一沙沙的声响。古雨过去问僧人为什么要扫地。僧人告诉古雨地要每天扫,这样地才能干净。古雨似有所悟,对僧人说:“人也是一样吗?”僧人说:“人与地是一样的。”古雨说:“人要洁净,也是需要打扫的。打扫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僧人没有停下来扫地,说:“我一笤帚一笤帚地扫,不敢停止,生怕地不干净。打扫自己也要一点点地去打扫,重在坚持。”
古雨骑上黑蚂蚁,包别僧人。蚂蚁上的古雨任由蚂蚁奔跑,他脑子里想的是僧人的话,他决定按照僧人说的去做。正思想着僧人的话,蚂蚁载着来到河边。古雨发现河边有一位已经花白胡须的老头在垂钓,他好奇,过去跟老头打招呼。老头问古雨是不是问路。古雨说不是问路,只是好奇。老头说他在钓鱼,古雨说你觉得孤单吗。老头说他与乐趣在一起,不觉得孤单。古雨就问老头为什么不扫地,扫地才能使地干净。老头说他就是在扫地。古雨说你明明是在钓鱼。老头说,钓鱼能给人带来乐趣,乐趣可以驱散心中阴霾,乐趣是一把笤帚。古雨似有所悟,他问:“你是跟僧人学的钓鱼吗?”老头说:“我跟我爷爷学的。”古雨问:“你爷爷是僧人吗?”老头打趣:“你爷爷才是僧人呢。”又说:“我爷爷不是僧人。可以说,我钓鱼是自学的。世间很多事物并不一定要请师傅来教,可以自己去领悟,领悟不出,搞不懂的问题,再去拜访名师解决。”古雨明白,上了黑蚂蚁,去了。
古雨来到一街市上,带着黑蚂蚁逛街。离街市不远有一处森林,不少人在那里打猎,那些人多以打猎维持生计。他们中有人能力强的,就上白鹤山。去白鹤山可以有更多更好的收获,但前提是必须先在森林里锻炼,否则到白鹤山是要吃亏的。古雨就在这靠近白鹤山的街市上游逛,他看到一个小孩肩上扛着一只狐狸,认出这是小三,就喊:“喂,小三,快过来。”小三闻声赶过来,说:“你从家来啦?”古雨说:“对,我在家呆了三天。不错啊,打到一只狐狸。”小三颇有得意:“今天运气不错,我还有两匹狼在城门口放着呢,一会儿一并卖了去。”
古雨跟着小三来到城门口,帮他带上那两匹狼,到野兽收购站上卖了,得到不少银两。两人在街上步行,古雨突然问道:“你想扫地吗?”小三不明白,问:“什么扫地?”古雨说:“就是洁净自己。”小三说:“愿意。”小三的回答出乎古雨的意料,古雨说:“你真的愿意?”小三肯定的表情:“愿意。”“去白马原吧?”古雨问。“好的。”小三说。“你不怕啦?”古雨问。“人是会进步的。”小三说。
小二提着把剑过来,问:“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我们正计划去白马原呢。”小三白马原有期待。
“什么时候去啊?”小二问。
“后天吧。”古雨建议。
“好,后天我们一起去白马原。”小二说。
“你们哪儿也别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白鹤老人落在三人面前。
“为什么?怎么你来啦?老东西。”古雨心灵混沌,完全不记挂白鹤老人教他武功的事。
“你忘了我给你开山斧啦?你忘了我让你填水潭啦?就你这德性能成什么气候?”白鹤老人字字说道,“你还是歇歇吧。”
“你在羞辱我。”古雨眉头微皱。
“是谁让你杀死我的千年大蛇的?你的手就那么贱?你可真贱。”这不像一个老者说出来的话,但确确实实是一个老者说出来的话。
“你。”古雨满肚子气,他强忍着。他毕竟小,几句难听的话就能使他十分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