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蝴蝶幽谷,离开白马原,古雨来到久违的海边,他在这里捡拾过贝壳,他曾经希望找到一枚七彩的贝壳。
远天明朗,海鸥飞翔,空中散发海的气息,海水拍打有声。古雨完全沉浸在海风与海的声音里,他又想起父亲,父亲的去世给古雨带来沉重打击。父亲曾是一名英勇的将军,死在战场上。古雨弯下身来,捡起一枚贝壳,听海的声音,与海共呼吸。
在古雨的视野里,有一个小孩蓬头垢面,小孩坐在乱石堆中,玩耍着水坑中的沙石。古雨观看小孩良久,正想过去问小孩几句话。小孩站起来,手臂挥舞,身体摇摆几下,从他身体发出一个蓬头垢面小孩的幻象,幻象往古雨扑过来,古雨没有设防,被这幻象击中,古雨惨叫一声,身体连续后退,扑通一声跌入海水中。古雨感到身体像是要被分解开来,就像大黑鱼被分割那样,古雨身体疼痛难忍。这幻象的招数海魂群的成员经常使用,古雨认得,便忍耐着疼痛对小孩说:“你怎么会海魂群的妖术?你不要对我这样,我对你没有敌意。”
“你个盗贼,偷走我们海魂的宝扇,脸不红也不绿。”
“宝扇?”古雨看着手中的扇子,“这扇子是我沉入潭底,进入宫殿,从宫殿里拿取出来的。我拿的自然是我的。算不得偷,算不得偷。”
“你狡辩什么?你偷走我们海魂的宝贝,就是不把我们海魂放在眼里,你蔑视我们,你是我们的敌。”海魂的孩子眼睛里藏着愤怒的火。他本是随着爷爷在海上打渔的,海陆妖斗之时,船翻人随水漂荡,小孩与爷爷离散,被水冲到海边,海魂的成员发现一个小孩,用心救下,从此养了小孩,小孩学习海魂的生存技巧,也一并学习了海魂的妖术,他誓死捍卫海魂的利益。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是海魂的敌呢?我只是拿了一把扇子而已。”
“你别狡辩。你不仅偷走我们的宝扇,还杀死我们的一只黑鱼,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作恶多端你罪该万死。”妖孩骂完,双手一转,手中出现一只大海螺,妖孩往前迈一步,大海螺在手上跳动一下,自大海螺发出轻轻的温柔的光,光旋转到古雨身上,古雨只觉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古雨知道这是妖孩使得妖术在自己身上起了作用,妖孩手上的大海螺再一次发出光,光又往古雨身上袭击,古雨再次感到窒息。在喘不过来气时,古雨猛地抖动手腕,风雪扇一个旋转,一片片光朝妖孩击去,妖孩身体被白光击中,颤抖起来,明显的他很疼痛,古雨再次旋转风雪扇,速度更快的光如海浪朝妖孩涌过去,妖孩不能坚持,身体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打不打?”古雨合住折扇,“你不要这么冲动,这么小的年纪这么大火气,对身体可不好。”
“你到底还不还我们扇子?”妖孩人小气质老,“哼,不是非要那把扇子,只是让你服个软,你向我们道个歉,表示你错啦。道歉你肯吗?”
“我没错。道什么歉?”古雨坚持自己没有任何错误。
“你拿我们宝物,杀我们成员,就是错。你知道错了吗?你知道你错了吗你给我磕个头吧?”妖孩提出要求。
“想得美。”古雨话头一转,“你输了,我把你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应该给我磕个头。这样吧,你只磕一个头我便饶你。”
“你!”妖孩手中海螺被抛起在空中,自海螺散发出一道道迷幻的光,光将古雨罩住,古雨浑身顿时如一千只蚂蚁在夹,他在地上翻滚,嘴里呼喊疼痛。妖孩哈哈大笑,翻身到空中,拍拍海螺,海螺散发出更强烈的光芒,罩住古雨的光芒迅速旋转起来。古雨身体开始如凌迟般难耐,他在地上打滚。
“答应我磕上一个头我便饶你。”妖孩喊道。
古雨眼瞅着嚣张的妖孩,心里恨又不能脱离海螺光的困扰,妖孩问古雨答不答磕头,古雨除了疼痛地喊叫没有其它回答。在疼痛难耐中,古雨打开折扇,纵身跳起,扇子扇动几下,从扇子跃出同样强烈的光,将海螺的光顶回去,两处光撞击在一起,在高空中僵持。
“你使的什么招数?没有我们海魂的扇子,你还能使招吗?”妖孩在与古雨僵持时牙缝里蹦出这些话。
“能。”古雨只讲一个字。
“那你就把扇子收起来,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妖孩将海螺收起来。古雨把扇子收了起来。
妖孩双臂挥舞,从他身上出来一个小孩的幻象,向古雨扑过来,古雨双臂交叉,用力一拉,拉出一张发光的大网来,往空一撒,大网展开,往妖孩身上落去,妖孩没有意识到这网的厉害,只是仰头看,并试图闪身躲开,没想迈出几步后竟是没有躲过大网,大网落在妖孩身上迅速收紧,妖孩不能动。
“你这是什么本领啊?我怎么动不了啦?”妖孩惊奇,“你这家伙,没有扇子也会法术啊。你是从哪儿学的?你这家伙,快快放了我。”
“你不要这么话唠,你谦虚些,不要这么急躁,你卫生些,别这么蓬头垢面的。你能答应我这些要求,我便放了你。否则我会饿你三天三夜。你自己选择吧。”
“好好好。你刚才说的我都答应你。这是什么啊,捆的我实在难受。快快给我解开,我手脚都麻啦。”
古雨将臂一挥,一张大网起来,回归古雨手中:“快快洗了你的头吧,穿上一件干净衣服。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我不会。我从来没洗过头。”妖孩谈起洗头,眼睛里露出无知。
“我教你。”古雨跳入海中,“你可以在这里洗澡的。跟我学。”古雨在海水中洗澡,妖孩跟着古雨在那里洗,古雨做一个动作,妖孩做一个动作,古雨动作熟练,妖孩动作笨拙滑稽可笑,不过这没有关系,他也洗干净了身体。妖孩将身体洗干净后,又将衣服洗了个干净。古雨找来竹竿,把妖孩的衣服挑起在空中,竹竿就插在石头缝里。海风吹拂着妖孩的衣服,很快将他的衣服吹干。妖孩洗干净的身体穿上洗干净的衣服,像是换了一个人。古雨看着妖孩,对他说:“你变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