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驯兽师

那次海陆妖斗之时,海面动荡不安,渔翁和小孩在船上惊恐,然后掉入水中。小孩被水冲走,被海魂救下,成为妖孩。而老人被兽妖救下,他在兽妖群中也学习本领,渐渐掌握兽妖群的基本技能。老人由于悟性比较高,在学习兽妖群技能时有所创新,把旧的技能玩出新的花样来。他的能力不再限于捕鱼,他学会不少超乎常人的技能。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兽妖群中享受很高的声望。老人与兽妖群中的很多成员有深厚的友谊,老人也成为兽妖群的领导。他负责管理兽妖群,为兽妖群立功,他就是传说的驯兽师。

茫茫的大地上草木繁茂,一只豹子跳跃在草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一棵树。它在追赶一只斑马,斑马疾奔,豹子没有捕获斑马。驯兽师站在一块古怪的石头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块血淋淋的肉,豹子见到驯兽师手中的肉,立即激发起它强烈的食欲,豹子开始奔驰,往驯兽师手中的肉扑去,驯兽师手一提,肉没有被扑过来的豹子扑到。豹子一个转身,再次往驯兽师手中的肉扑过来,驯兽师低下身,豹子还是没有得到肉块,它从肉块上跃过去啦。豹子扭转身体,目光盯住那块血淋淋的肉上,再次以比刚才还要快的速度跑跳过来,眼看豹子就要够到驯兽师手中的肉,驯兽师身体一转,手中的肉随着身体打了一个旋,豹子再次扑空。

蓝天飘云,云下奔跑过来一头狮子,狮子在草地上极速行进,不一时来到驯兽师附近,狮子也盯住驯兽师手中血淋淋的肉块,以极快的动作往驯兽师身边靠近,驯兽师故意站立在当地不动,狮子也看就要得手,驯兽师身体突然后退,速度也是快得惊人,狮子从高处落到草地上,还是离驯兽师有一段距离。狮子身体后缩,猛地往前跳起,目标咬住那块血淋淋的肉,驯兽师也忽然跳起来,比狮子跳的更高,狮子在空中划一道弧落下时,驯兽师在更高的空中划了一道弧轻巧地落在地上,这次狮子不仅没得到肉块,还显得恁笨拙。

此时此刻,一只猛狮在左,一只豹子在右,驯兽师还是站在草地上,手中血淋淋的肉还是散发难以抵御的香气,豹子箭般蹿向前,张嘴就要咬那块垂涎已久的肉,与此同时,狮子起身跳起,也咬那块肉,它们的动作已经够快,可驯兽师还是身体一转使得它们不能得到肉。这两只猛兽,在与驯兽师周旋很多回合之后,仍旧不能捕获驯兽师手中的肉。在最后,驯兽师将肉团抛起在空中,狮子和豹子几乎同时扑向滴着血的肉团,几乎同时咬到肉团,两方开始撕咬争夺。

驯兽师跑跳起来,比豹子狮子更快,他跑到一块竖立在草地上的石头旁,笑眯眯地往上看。石头顶端,一只巨大的蛇缠绕着石头,它张大嘴像是要吞没太阳。驯兽师笑眯眯抚摸着雪白胡须,脚踩石壁而上,一手按住石壁,起跳翻身,落在那只大蛇背上。大蛇,身体扭动,驯兽师随着大蛇从巨大的石头上落下来,两方居然安然无恙。驯兽师一手按蛇身,一手动蛇头,蛇以驯兽师的意愿蜿蜒前行。蛇载着驯兽师经过河边,驯兽师动了动手,蛇停下来。驯兽师翻身跳下蛇背,几步跑到河水中央,伸手下水,几下摸到一只大鱼,鱼看起来肥美,驯兽师笑呵呵往回跑,几步到水边。他在岸上生火,将鱼肉清洗干净,放在火上烤,鱼肉香四溢。这老人刚要拿起烤好的鱼肉来吃,忽的落下泪来。他想起不平静的海面,想起那只小船,想起那只小船上的孙子。他的孙子还有没有活着,老人不知道。他当然是希望孙子活着的,倘若孙子如他一样活着,那他的孙子在哪里呢?老人越想越思念孙子,他的泪落在地上渗入泥土。

驯兽师无心吃鱼,将那烤好的鱼肉带在身上,呼哈一声翻身落在蛇身上,大蛇极速前进。大蛇靠近芦苇荡,驯兽师手腕一抖,大蛇向芦苇荡行进,芦苇荡的风景优美,驯兽师企图用这芦苇荡的美景来驱散思念的伤痛。在过芦苇荡时,芦苇摇荡,一派生机。驯兽师哈哈大笑,慨叹人生多变。

“孩儿啊,你要是还活着,爷爷带你在这芦苇荡里戏耍,你一定喜欢。”

“还记得那年我带你在河里捕鱼,你指着远处的芦苇荡说想进入探个究竟,当时也是我没有能力,怕你在芦苇荡中有危险,所以一直禁止你接近芦苇荡。孩儿啊,要是你还活着,爷爷就让你骑上这大蛇,你想在芦苇荡哪里观赏就去哪里观赏。”

老者说着这些话,再次不由伤感起来。大蛇仍然前行,芦苇荡内的景色甚美,它真的能治疗伤痛吗?

大蛇出芦苇荡,行在清凉的水上,驯兽师可以感受到来自水面的水花的凉意。天水一色,两岸花香,驯兽师手一指,大蛇朝着驯兽师手指方向迅速行进。大蛇前进到一片桃花林,驯兽师跳下蛇身,立在桃树上,取出烤好的鱼肉,大口嚼起来。这鱼有多香,只有老者自己知道。他看起来吃得很有味道,吃过两口,从怀中摸出一瓶老酒来,一边吃一边喝,畅快自然。

老人吃饱喝足,斜卧在桃树上,他微微醉,眼睛迷离,桃花落满身。在他似睡非睡之际,不远处有一群牦牛从山坡上俯冲下来,牦牛带起的尘烟滚滚冲天,这声音入了老人的耳,老人笑眯眯从桃树间望去,那牦牛群如洪水轰隆隆就过来,然后轰隆隆远去。老人已经不知,这纷纷下的桃花是风吹落的还是牦牛给震落的。老人知道,这些牦牛要去往他们想去的地方。老人在桃树上睡着,桃花在他身上如被子,他在梦中嗅到桃花香。

天渐黄昏,荒野苍莽。老人从桃花树上醒来,大蛇卧在离桃花树不远的空地,老人过去,大蛇伸展开身,老人骑上大蛇,大蛇蜿蜒极速前进。行在河边,蛙声一片片,老人听到蛙声,不由伤感。他的孙子曾经在他怀里听蛙声,曾经问他能不能逮一只来玩耍。行有数里,月色清凉,老人对月长叹,垂首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