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孩子,怎么躺在洞里睡觉呢?这样潮湿的洞,你睡在里面会生病的。”捕蛇女温柔地,“你刚才吓了我一跳,我说怎么地里长出一个头。”
“睡在地洞里也很舒适,我的身体很好,不会生病的。”古雨拍拍身上的土壤,“我睡在洞里还没生过病呢。我睡在洞里已经习惯啦。”
“这怎么能行呢?我听爷爷说过,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不能放任自己的。”小姑娘声音不管说多少话都是那么清脆淡定,“需要有约束地给身体补充营养,让身体更茁壮成长。你跟我来吧,去我家,我家还有住的地方。”
“这怎么能行呢,”古雨表情犹豫,“你的家人肯定在家呢,你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小伙子去你家,你家里人会说的,就算你家人不说,其他人也会说闲话的。”
“想什么呢你,我可告诉你,我家人可都是养蛇的,也都是性格爽朗的人,你去了他们肯定欢迎你,我会说明你的情况的。”小姑娘说话时假装生气,“快点吧,跟我走,不要睡在这潮湿的洞里啦。”
盛情很难却,古雨跟在小姑娘竹篓后面,他终于说出他的疑惑:“小妹妹,你不怕蛇吗?我亲眼看到你用手抓住一条蛇。”
小姑娘扑哧一下笑起来,“怕蛇怕蛇,我见到好多人都说怕蛇,怎么?蛇有那么可怕吗?我从小就接触蛇,感觉蛇很可亲可近呢。”
“你说过,”古雨语气认真,“你抓的蛇教给你爷爷,你爷爷会用油将蛇给炸了,把油炸蛇拿出来卖。你,你吃过蛇肉没有?”
“我是不吃肉的,任何肉都不吃。”小姑娘严肃地,“我的爷爷是吃肉的,我是不吃肉的。我只吃素。”可以听出来,小姑娘和她爷爷很有区别。
古雨随捕蛇女来到一个门楼前,这门楼上有个牌匾,匾内的字古雨不认得,就问小姑娘:“那门楼上的字是啥?”小姑娘回头告诉古雨:“那字是上古时期就有的,我也不认得。我只知道那字是老字,我字我一个也不认得。但据我爷爷说,我家这老屋原是书堂,是教书先生常出入的地方。所以门楼上是兰芳二字。我们进入吧。”
小姑娘推开门,古雨忙跑到小姑娘面前:“我还是不去你家吧,我紧张,我不去你家啦,我睡在洞里挺好。”
“你怎么这么磨叽啊,让你进去你就进去,一个男子汉有什么可怕的。快进去吧。”小姑娘推着古雨往里走。
古雨转脸见到右手边生着丝瓜和马蹄莲,对面有半圆形的花池,花池内生长竹子和鸡冠花,北房前面还有一个长条形的花池,里面种着月季花。
“你们家好多花啊,真的好多花。”古雨感叹,而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古雨,古雨能欣赏院子里的花,小姑娘用笑表示愉悦。
小姑娘叫了一声妈,她的妈妈掀起东房的门帘出来,她的妈妈笑起来很好看,声音也是银铃般的好听。小姑娘的妈妈不知道是谁来啦,小姑娘就说古雨是捡来的,是个野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古雨知道小姑娘名叫苏温。
苏温的爸爸从北房出来,往花池里吐了一口痰。苏温的爸爸表面看是个很懒惰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个懒人和苏温的爷爷养蛇,他们养的蛇在南房。古雨听到两声咳嗽,知道这是苏温的爷爷。苏温的奶奶去世了,苏温的奶奶去世时候苏温还没有出生呢。
苏温带古雨来到南房,南房里呈现在古雨眼前的是蛇,那些蛇都看起来可爱。古雨心里思忖:“这里蛇好多,原来她家有这么多的蛇。她很熟悉蛇,也不怕蛇。
苏温掀开南房的大棉布棉门帘,古雨先出去,苏温也出去随手丢下门帘。古雨身体转了一圈,他看到高高的北房和高高的东房,东房西北角的屋檐已见朽坏,几页瓦活络,很容易掉下来。一次,苏温在屋檐下写作业,就有一页瓦掉下来,叭的碎在她面前的砖地上,所幸没有伤到苏温的头。
“别在那片屋檐下站,掉瓦。”苏温说。古雨点头。
屋顶上生有酸溜草,据说那草能吃。古雨还看到矮矮的院墙,有一道墙是土夯的,表面疙疙瘩瘩,极尽沧桑的模样,一旦下雨就会掉土。那墙壁上生有苔藓,看上去有清凉之感。墙下有一块地上也生苔藓,绿绿的清凉。还有一道砖墙,不知什么原因,有一处断开。那个缺口外是田野。春天的田野是可爱的,到处富有生机的绿让人见了不得不爱。
苏温拉着古雨来到东房的里间,指给古雨一张门板搭的床:“你睡在这里。这床是不靠墙的,靠墙怕墙上有蝎子。”
古雨摸摸床板,这床板其实是老旧的门板。门板下面是几页砖。这样简陋的床令古雨好奇,与古雨住的洞相比,这东房的里间已经算是天堂啦。
“这里行吗?”苏温问古雨。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古雨环视屋子里面的摆设,家具虽不豪华,但透着一股独特的味道,古雨说不出这味道,只能默默感觉到,“这里挺好的。这里是天堂。”
苏温见古雨满意这房间,马上笑了,她的脸像花。
古雨站在苏温给他安排的房间里,他抬头看见一个窗子,这窗子挨着床,窗台和窗扇等都很干净,定是苏温的妈妈擦了又洗的。古雨心想:“她的妈妈真勤劳,把这窗户弄的这么干净。我在这里住真是享福了。”
古雨出屋门,屋内屋外是两个温度。这屋子墙厚,冬暖夏凉哩。古雨在大门口找到苏温,苏温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背石头,见古雨来,放下手里的小石子儿。苏温问古雨:“你是哪儿的人?怎么会来浮洲?”
“我来到浮洲是完成我愿望的事情,”古雨语气严肃,“降妖除魔是我要完成的任务,浮洲妖怪很多的。”说罢,古雨摸出千军扇,张开千军扇,在胸前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