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想罗思蓓肯定是触及到什么往事,才会做出这么不寻常的举动,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斤斤计较。”惠香姣劝解地说道,希望她能消消气,不要追究他的责任。

叶素英白了惠香姣一眼,不屑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求情,这件事情全都是因为你而起的。他害我的差点丧命,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一定要告到他坐牢。”叶素英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只为从罗思蓓那里捞些钱。

“妈,你就原谅斯诺吧。”杨松儿适时地说道。

“你胳膊肘还往外拐,你……”还没有等叶素英说完,惠香姣便打断。

“阿姨,对不起。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而起,和罗思蓓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能消气,不管怎样我都受着。”惠香姣弯下腰,低下她那高贵的头颅。

惠香姣的举动震惊了在场的三个人,她居然抛向她那高傲的自尊,这么低声下气地求情?每个人都在想,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罗思蓓一把拉起她,说道:“香姣,你求她做什么。她要是有本事就让她去告,我还怕她不成。公了,咱们就法庭上见。私了,我给你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当是你的精神损失补偿费。要是打官司,不仅你一分钱拿不到,以后,你们母女俩个想都别想再进入上流社会。”罗思蓓不咸不淡地说道,语气中的句句警告却让人听的心惊胆战。

“看在香姣这么诚心的份上,我们又是多年的老邻居,我就勉为其难收下这50万,不跟你们年轻人斤斤计较了。”叶素英得了便宜又卖乖,脸上那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早就出卖了她。任谁都能猜到她这样得理不饶人的真正目的。

罗思蓓填好支票,把支票递给她的时候故意松开手,罗思蓓一脸歉然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手滑。”

罗思蓓把呆愣的惠香姣丢进车里,开着车扬长而去,通过后视镜,看到叶素英弯腰捡支票,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罗思蓓的嘴角扬起一抹嘲笑,这种人用钱便能打发。

那一巴掌把惠香姣打醒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原来都是虚情假意,她以为叶阿姨和妈妈同事多年,平时争强好胜,可是,现在看来她只是和她老妈面和心不和。

惠香姣抿嘴不说话,钱还真是可以让人变得六亲不认。为了嫁入豪门,真的可以把一个人改变地那么有心机……

罗思蓓踩了紧急刹车,车了划出去了数米,才停了下来。

“香姣……”其实罗思蓓有很多话要对她,最终只说出了句,“谢谢你。”

罗思蓓伸手去触碰那红肿的脸颊,惠香姣头一歪,躲避了他的触碰,声音冷清地说道:“罗总,请你自重。还有你也不用谢我,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没有必要把你拖下水。可是,最终还是让你破费了50万。”

罗思蓓的手僵在半空中,用手挠挠头,呢喃着她的话,“罗总,好一个罗总。你我之间总是要这么生分,这么见外,到底是因为什么?”

惠香姣没有看他,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冷静地说道:“我可以相信你对我是认真的。可是,我回应不了你。既然和你没有可能,何必给你错误的信息。如果,你只是和我做朋友,也许,我们之间不会变成这样。”

“朋友……”罗思蓓心酸的说道,他从来不缺少女性朋友。可是,他依旧说道:“那好啊,那让我们先从朋友做起。”

“那现在朋友有个故事要和你分享,你不会扫了朋友的兴吧?”罗思蓓前后话都说圆了,惠香姣拒绝的话都不好意再说出口。

她只能无奈地说道:“你还真会利用你的权利。好啊,我洗耳恭听。”

“我6岁生日那天,我妈妈在浴室里割腕自杀了。我看见满浴缸的水被染红了。我当时吓得都忘记该怎么哭了,喉咙里像是被卡住声音,发不出任何声音。以后,每年我都不再过生日,我怕这梦魇就像是影子一直伴随着我。这次,我去你家感受了家的温暖,和你在一起,即使我说出我的生日,我也不向以前那么害怕了。”罗思蓓扭头看向她,“你身上有一种让人感到温暖的气息。”

惠香姣调侃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太阳照射着向日香姣,有太阳的照射,我能不温暖么?”气氛并没有因为惠香姣的冷笑话给好转起来,因为这个故事太过于沉重,让人说不出的辛酸。一个6岁的孩子承受的心理能力能有多大,这样的事实真的是太残忍。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罗尔悦的妈妈,也就是罗华尧现任的妻子。因为,我妈自杀的那天,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鬼混。”罗思蓓握着方向盘的关节泛白,一提到罗华尧,他就恨得牙痒痒。他恨不得学哪吒那样,削骨还父,削肉还母。要不是因为他,他怎么会成为没有妈妈的孤儿。

“罗思蓓……”原来花心只是一种掩饰,惠香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像再多的言语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香姣,我能抱抱你么?”罗思蓓感觉现在全身发冷,犹如掉入了一个冰窖,他需要她来温暖他,来照亮他。

惠香姣探过身子,罗思蓓紧紧地抱着她,极尽可能地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惠香姣走下车,罗思蓓叫住她,“香姣,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我就是想要向你证明,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有人伤害你,我会不受控制地做出那些举动。以前我还小,保护不了妈妈。现在,我有能力了,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

这告白对惠香姣是沉重的,她无法承担,也无力回应。说没有心理负担那是假的,但是,听完他的故事,她已经不忍心说些刻薄的话,不忍心看到他那落寞的身影。她选择了缄默,也许找个恰当的时间和他好好谈谈比较合适。

“还挺依依不舍的?”司马俊站在路灯下,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开口,便是浓浓地醋味。

“你怎么会在这里?”惠香姣看着出现的人,吃惊地问道。

“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一个都不回。你觉得我会放心么?他抱你了?”司马俊脑中一直盘旋着刚才的情景,开口便是三句不离那事。

惠香姣从包里拿出手机,举给他看,无辜地说道:“手机没有电了,这怨不了我。你看到罗思蓓抱我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司马俊没好气地说道。

听着他别扭的话,惠香姣突然有一个认知,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你在吃醋?”

“自己的老婆被人抱,谁忍受地了。”司马俊大方地承认,他是吃醋,还是满满的一缸,难道她没有闻见空气中弥漫的酸味。

“那只是安慰性的拥抱,他跟我讲了他的故事,凄凉悲惨,花心只是他的保护色。”惠香姣实话实说,感概地说道。

“怎么?你动摇了?”司马俊小心地问道,诺可怜,而她又是一个极易心软的人。

“我动摇什么?我可不希望我刚结婚就背上离婚的标签。”惠香姣变相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听到她的话,司马俊那紧张的神情松弛了下来。

惠香姣用脚踢着路上的石子,悲凉地说道:“他真可怜。他向我告白了,我无力说出再拒绝的话。我们两个绝对不适合在一起,他缺乏安全感,敏感多疑,而我也是需要安全感的人。即使我们真在一起了,也会互相猜忌,互相怀疑,长久不了。可是,我该怎么向他说明白呢?”

“慢慢来,这种事急不来。”惠香姣一侧脸,司马俊瞥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用手摸着那红肿的脸颊,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回事?”

惠香姣打哈哈,“不小心摔的。”

“你当我是弱智,还是眼睛瞎掉,那明明是清晰的巴掌印,你家摔跤能摔的这么有水平?”

“好啦,我承认是被人打得。可是,我不想提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一个礼拜不理你。”惠香姣威胁道。

司马俊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上车……”

“去哪?”惠香姣不解地问道。

“回家。”司马俊说话就像是蹦豆子似的,多说一个字他都嫌累得慌。

“我家在那里啊。”惠香姣指着小区的门口,好心地提醒道。近到几步路的事,这也要开车,真是油钱没处花了。

“谁说去你家了,去我们的家。你们家现在没有人,我不放心你自己冰敷,我怕你这神经大条的人忘掉,最保险的便是我来帮你。”司马俊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惠香姣心里美滋滋的,他们的家,他们的家,真是个幸福的字眼,原来幸福来得如此简单。

司马俊拿着冰块小心翼翼地揉着她那红肿的脸颊处,惠香姣嗷嗷叫道:“轻点,疼啊……”

“你知道疼啊,你没有长手长脚啊,不会还手不会躲啊。”司马俊真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它的构造,她有时候聪明过人,有时候却愚蠢之极。

“一个可以当你长辈的人,她打你,你忍心下得了手。那位阿姨和我妈同事多年,只要让她消消气,打一下就打一下吧。真的不疼,不信我笑给你看。”一笑嘴角就抻地疼,为了让司马俊消除疑虑,惠香姣牵强地笑道。

“不要笑了,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司马俊扶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要保护好自己。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汗毛,谁都不能伤害你。如果下次我再从你身上发现伤,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