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姣……”罗思蓓担忧地喊道,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这么绝望,伤心到骨子里。
惠香姣鼻子里带着重重地鼻音,冷清地说道:“放开我。”
“香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罗思蓓关心地问道。
罗思蓓的问话彻底让惠香姣爆发了,怒喊道:“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你,我被你那高傲的爸爸羞辱一番。因为你,杨松儿说她恨不得让我死,永远消失在她眼前。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受到这些不公的待遇么?我跟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过,我不爱你,我不爱你。请你给我保留最后的尊严,拜托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罗思蓓听到她的话,攥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无声的控诉,看到了怨恨。罗思蓓依旧执着地拉着她的手,觉得如果让她这么走了,他和她之间彻底没有任何希望了。他太了解她的为人了。
“你别让我讨厌你到了极致。”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惠香姣毫无感情地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罗思蓓突然之间害怕了,他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不情愿地放开了她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
罗思蓓马不停蹄地走向董事长办公室,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擅自主张管他的私事?罗思蓓心中的燃烧着熊熊烈火,怒气冲冲地冲进了罗华尧的办公室。
看着闯进来的罗思蓓,罗华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悦地说道:“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不知道敲门。你的教养都去哪了?”
罗思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嘲讽道:“我是有爹生,没有娘养的人,你觉得我的教养能高雅到哪里?”
听到他的话,罗华尧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蹭的从座椅上站起来,指着他骂道:“你这混账小子,怎么说话呢?”
“难道我说错了么?”罗思蓓丝毫不惧怕他的威严,反问道。
罗华尧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话,的确是自己负了他妈妈,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
罗华尧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低声下气地说道:“到底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罗思蓓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罗董,希望你以后不要擅自主张管我的私事,我的私事还轮到你过问。”
“你这是什么样的说话态度,我是你老子。我只是帮你赶走了一个贪钱的女人,值得你这样大发雷霆。我们这样的家庭,应该有更好的女孩配的上你。”罗华尧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怒斥道。
罗思蓓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似的,嗤之以鼻地说道:“贪钱,你就这点家产,你白送给她,她都瞧不上。你居然会想要用钱侮辱她,你还真是愚蠢。如果,她是那种贪钱的人,我会追不到她。你搞清楚一点,她不爱我。是我爱她爱的死去活来。我刚刚和她的关系有点缓和,拜你所赐,现在甚至更不如从前了。”
罗华尧再也说不出话来,难道真的是他搞错了?每次,罗思蓓玩都不曾管过,因为他知道罗思蓓不会把心交给任何女人。可是,这次罗思蓓真的动了真情,第一次承认他爱上了一个女孩。
罗思蓓走到门口,拉着门把手的手停顿了一下,说道:“你不要再一厢情愿,自从妈妈自杀死后,你在我心目中已经和路人甲路人乙没有什么区别。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我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彻底地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你……”,吵归吵,但是罗华尧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对他有那么大的怨恨,居然怨恨到想要和他脱离关系,好像是留着他的血液都是被他唾弃,感到恶心的一件事情。
“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你。”罗思蓓毫无表情地,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残忍地宣布道。
杨松儿诺诺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早就说过,因为惠香姣进公司,我才会用你。现在,她走了,你也该走了。”她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样,对我不公平。你不能把你私人的感情掺杂到工作中,我工作上并没有出任何出错。”杨松儿努力为自己的辩解道。
罗思蓓好笑地说道:“老板炒员工需要理由么?”
杨松儿眼里噙着眼泪,默默地收拾着东西。
“我觉得你真可怜,失去惠香姣那么好的一个朋友。我告诉你,当初她死活都不愿意来罗氏,要不是因为我拿你威胁她,你觉得以她的性格她会乖乖就范?”
罗思蓓没有理会呆愣在一旁的杨松儿,咣当一声甩上办公室的门,把她关于门外,不再看到她那张令他作呕的脸。
“司马俊,我在公交站牌,你来接我吧。我现在很冷,很冷。”惠香姣用手环抱住双胸,明明是艳阳高照,为什么她感觉到全身冰冷地犹如掉入冰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司马俊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到绝望,她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怎么会有这么悲怆的声音呢,看来她是真的是伤心了。可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短短的几个小时竟会变成这样。
司马俊柔声安慰道:“你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就到。”
“你去哪里?马上就要开会了?”宁恒宇看着他把文件一把甩在桌子上,提醒道。
“你主持。”司马俊交代了一声,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往外冲出。
看他如此紧张的神情,宁恒宇可以肯定电话的那头绝对是个女人。但是会是谁呢?惠香姣?会是她么?
等他赶到的时候,惠香姣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司马俊一脸嫌弃地说道:“真脏……”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温柔地给她擦着脸上的眼泪,鼻涕。
“怎么了?”坐在车上,司马俊关切地问道。
“我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如果是与我不相干的人,我会毫不客气地往死里整他。可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下不了手。她还说我活着就是她的梦魇,恨不得我随时随地死掉。”惠香姣回想起她的话就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司马俊把手附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抓住,心疼地说道:“你就当做这是人生的一种磨难,只有经历种种磨难,我们才会真正的长大。现在看清了,总比你再用一个20年看清的好。”
惠香姣指着自己的心脏,憋屈地说道:“你说这里怎样才不会疼了?现在,这里真tmd的堵得慌。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舍弃我。还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好像我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似的。”
“也许她本来就是这种人,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只是以前你们一直没有利益冲突才会相安无事,可是,现在你触及到了她的利益,她就会想着把你铲除。”
等红绿灯的时候,司马俊扭头看着她,眼神坚定地说道:“你的存在绝对不是一种错误。最起码,对我而言,你是我最美丽的邂逅。”
惠香姣破涕为笑,“司马俊,你就是我的止疼药。我现在好多了。”
“我想吃冰激凌了,你请我吃吧。”惠香姣耍赖地说道。
“为什么要是我请?”司马俊反问道,他出来的时候太匆忙,钱包忘在西装上衣的口袋里了。
“因为我伤心了,你得想办法补偿我。”惠香姣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前因后果很牵强。
司马俊无奈地摊开双手,不好意思地说道:“钱包忘带了。”
听到这个理由,惠香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司马俊,你实在太可爱了。没钱早说啊,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还以为你真是抠门舍不得掏钱呢。”
司马俊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上楼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
要不是宁恒宇老是打电话催,他就陪着她了。
“我起不来了,我腿麻了。你背着我上楼吧。”惠香姣撒娇地说道。
“这个……”司马俊突然之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有什么好这个那个的,你比我大,你就该让着我。”惠香姣的歪理永远都是一套套的,你永远不要指望和她讲大道理。只有她认准的事情,即使不对,她也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给人洗脑这件事就应该是她说的这样。
司马俊深知这个道理,他也没有和她浪费口舌,乖乖地把她给背上了楼。
“香姣,香姣……”司马俊听着背上传来浅浅地呼吸声,没有再叫她,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看着她的睫毛出挂着泪珠,司马俊的眉头紧皱,他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他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
“因为惠香姣辞职了,我也就被辞退了。”一想到这件事情,杨松儿就心里堵得难受。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那么冲动,跟惠香姣这么早摊牌。
叶素英被她的话搞糊涂了,不解地问道:“这事跟惠香姣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没有在一个部门,她走也碍不着你的事啊?”
杨松儿气愤地说道:“罗思蓓说因为惠香姣进公司,我才有机会进去。她现在走了,我自然也不能留下来。”
叶素英诅咒道:“这个惠香姣,还真是个扫把星。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招惹那个罗思蓓,他不是个好惹地主。”
叶素英忙关心地问道:“我那张支票他没有收回去吧。”
杨松儿无力地说道:“在我包里呢。”看着她妈迫不及待地找那张支票,杨松儿垂下眼睑,就知道不能指望她妈,在她的眼里,钱永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