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想到那么乐观,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没有他的踪影。你知道他就是有那个本事,只要是他成心玩失踪,找他恐怕比登天还要难。”司马俊不想打击他,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想浩宇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郝玉江一拳捶在桌子上,火冒三丈地说道:“那怎么办?他到底还想要搞出多少花样?难道我们现在每个人经受的痛苦会比他少么?惠香姣经历了丧亲之痛,花小蕾经历了丧子之痛,现在,荣荣也正在经受着别人的处处指指点点,谩骂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我们又因为这三个女人的痛苦而痛苦着,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对不起,浩宇……”司马俊诚挚地说道,也许他是自私的,他不想失去香姣。也许在他感情的天平上早就偏向了香姣,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兄弟。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感情的世界里哪有对错可言,也许,以前我会指责你因为一个女人抛弃了兄弟。但是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明白。或许,让我选,我也会这么选择吧。”看着司马俊一脸歉意的模样,他明白谦的煎熬、痛苦绝对不会比他们少。
郝玉江平复了平复自己的心情,问道:“谦,我们该怎么办?”
司马俊冷静地分析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等着他主动找上门来。”
郝玉江再次颓废地坐下,“只能这样了,我现在只希望他还能念及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不要把事情做地那么狠绝。”
司马俊沉默了,恨归恨,怨归怨,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依旧不希望彻彻底底地失去失去这个多年的好兄弟。可是,会能如愿么……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还和荣欣野在一起呢?”司马俊本打算问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荣欣野的事情,可一张口却变成了这么一句话。也许,潜意识里他想要逃避。
“嗯……”惠香姣握紧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说。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想瞒着她。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瞒住。
扭头看了眼一直盯着窗外的荣欣野,惠香姣低声地说道:“司马俊,我已经知道荣荣的事情了”
电话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司马俊的声音才幽幽传来,“那你好好陪陪她,没事就早些回家,外面天气怪冷的”
司马俊收了线,不一分钟便传来短信的提示音,“是不是罗思蓓做的?”
“不是,不要胡思乱想”惠香姣看着这短信的内容,司马俊坚定的语气并没有让她的心放到肚子里。不是他,还会有谁?但愿是她想多了。
惠香姣回头看到荣欣野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惠香姣看到了,一对花甲老人互相搀扶着过马路。这样的相濡以沫,携手扶持,任谁都会羡慕不已。何况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惠香姣岂会不明白荣荣的心中的期盼。
惠香姣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胡思乱想,说道:“荣荣,我们去选礼物。我一定会帮你好好参考,帮你选一个让郝玉江终身难忘的礼物。”
听到她的声音,荣欣野缓缓地回过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物盒递给惠香姣。
惠香姣打开一看,是一对精致的银质戒指,简单大方。惠香姣由衷地赞叹道:“荣荣,你的眼光真棒。”惠香姣冲着她伸出大拇指,“什么时候选的?我是不是也该去买对戒指,你看我和司马俊都结婚了,连个戒指都没有。”
荣欣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的夸奖一点也无法令我此刻这糟糕的心情变得好起来。还有拜托,结婚戒指是司马俊买好不好,是他娶你,不是你娶他。”
惠香姣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对噢,我觉得我都变傻了,估计是发高烧留下的后遗症。”
荣欣野没有搭腔,话锋一转,幽幽地说道:“香姣,你知道么?这个戒指我早在几年前就选好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送出这个礼物。因为我从来不敢奢求和他在一起。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他,可是,每当在电视上,在杂志上看到他的脸,我那颗心就开始悸动起来,越来越不安分地跳动。我越来越不满足,我想要站在他身边,渴望离他近些更近些,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惠香姣单手托腮,静静地聆听着。
“我如愿了,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渴望已久的这抹光亮,为什么就如昙花一现。我现在正感觉属于我的这抹光亮正在悄悄的一点点消失,等这抹光亮消失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荣欣野一脸不甘心的模样,“我真的不想失去,我真的不想……”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轻轻地哽咽声。
惠香姣拉住她的手,“荣荣,你看着我的眼睛。幸福是你抓在手中的风筝,只要你紧紧地抓牢,就没有人可以剪断那根线。郝玉江是那个风筝,你是那根线,没有你这根线的牵引,就算他自己渡过了再大的风浪,你觉得他能自由自在地遨游在天空?”
荣欣野被香姣的坚定眼神给震慑住了,同时,从惠香姣的眼睛中也看到了那个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懦弱,这么胆小。
荣欣野嗫嚅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我什么都不怕,可是,我怕被人拿我的过去说事,连累到他。我甚至没有提起过勇气对你和小蕾提及过我的过去。我怕你们会嫌弃我。我打扮招摇,行事乖僻,说话刻薄。只是为了掩饰我内心的那份自卑。和你们在一起,我一直都是自卑的。过去的事情就像是我的噩梦,我的软肋。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回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我……”
一直朝这里走来的花小蕾自然是看在眼里,瞧自家弟弟欺负人家的样子,让她正义的欲望油然而生,人没到,严厉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司马俊你别以大欺小,有我罩着末末呢,少欺负她!”
司马俊沉默没有要反驳解释的样子,反倒是被维护的祝末末有些不好意思,这次真是小蕾姐误会了,看看司马俊,又看看花小蕾,最后乖乖的解释。
伸手去挽着司马俊的手,举止的亲密,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说真的,这一刻花小蕾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到来是那么残忍,对祝末末而言,现在司马俊就是她的天,可是这次她是来要带走她的天的。
“小蕾姐你别误会,司马俊是担心我蹦蹦跳跳会摔倒伤了孩子。”
祝末末开心的跟人分享自己的喜悦,有宝罗,有司马俊,她此时此刻真的好幸福。
只是听到这话的花小蕾足足三分钟没有回过神来,她只听楚易说司马俊这次是心意已决不会在过去,真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件事,祝末末竟然怀孕了,在这个时候。
“末末你怀孕了?”有些难以置信的怔惊,不由加重语调确定了一遍,
“嗯,三个多月了。”说完有些小女人的看看司马俊,然后绽放出很美很清澈笑容。
花小蕾跟司马俊之间有一些细微的眼神互动,细微的就是不想让祝末末发觉,看她现在这么快乐,如果告诉她司马俊的病况,无疑是一大沉重的打击,但如果不说,没有祝末末的支持,她的弟弟司马俊肯定是不会跟她走得。
顿时花小蕾陷入无尽的纠结中,甚至祝末末一路雀跃的跟她聊着天,花小蕾都心不在焉的敷衍应付,许是太高兴了,祝末末一点都没有发觉哪里有不对劲儿。
祝末末一直都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姑娘,特别还是在这样的时刻,貌似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惠香姣醒了,她怀孕了,司马俊也回来了,一切的一切来的那么自然,也是那么惊喜。
花小蕾暂住在司马俊的公寓,今天的花小蕾话不多,却止不住难以平复的心情,时不时注意他们两人的互动,饭后,怀孕后的祝末末很嗜睡,早早的就要准备睡了,有些抱歉的跟花小蕾说晚安。
花小蕾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无聊的家庭剧,而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司马俊和祝末末那里,他温和的扶着祝末末,像呵护这易碎珍品,那么小心翼翼,倾注着满满的爱。
“我可以自己走的,你这样总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废人,我哪有那么娇贵啊!”祝末末有些无理取闹的发脾气,前几天是因为重逢后的激动让她没有在意其他,可老是这样,而且小蕾姐还在看着,祝末末着实觉得不怎么舒服。
不过多多少少还是因为怀孕,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都会变差,司马俊深知,自然只是默默受着,任她抱怨,依然坚持扶着她。
回到房间,祝末末躺进被窝里,牵着坐在床边司马俊的手,有些歉意,“是我脾气不好。”
祝末末是个好孩子,虽然偶尔会发脾气,但知错一定会认,然后道歉,如果再犯那就犯了再说。
“不会,这样很好。”
“可是我感觉自己很无理取闹,明明你是在关心我,可是我却还吼你。”
“我不觉得。”
司马俊说的很认真,一直看着他的祝末末不禁莞尔,这话说的怎么都让人感觉司马俊是个受虐狂。
“你先睡,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