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涩年代

就这么顺理成章周天宜成了村子里唯一学校里的唯一老师,虽说这么说,但是周天宜却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一个老师,何况她自己还像个大小孩似的。

宋绒知道自己当初对校长也就是村长的请求没错,周天宜需要欢乐,她需要像个小孩一样无忧无虑。

“第一天去学校的感觉怎样?”宋绒微笑着问。

周天宜笑起来眼睛弯得像弯弯的月亮,可是那光亮却似太阳,有了温度,有了生机。

“还不错,学校里的孩子可爱极了,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周天宜今天胃口大增。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呢?”宋绒引导。

“特别的事。”周天宜停下来想了想,“他们老是要我讲故事算不算?”

“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吗?”宋绒戏虐道。

周天宜横了一眼宋绒:“现在的孩子有那么好哄吗?”

“确实没那么好哄,连哄你都不容易。”当然这些话宋绒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真正说出来。宋绒沉默,等着周天宜接下去说。

“我哪会讲什么故事,就编呗!”周天宜在隐藏自己不好的情绪。

其实周天宜和这群孩子在一起她真的很快乐,可是她时常会回想自己小时候会不会是这个样子,会不会对于任何事都很好奇,可是现在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这又怎样,只要想去做,这一路上还有什么阻碍。宋绒喜欢周天宜现在开心的样子,他能想象周天宜同孩子们在教室里放肆的笑,也许他安排的很好。晚风习习,吹走热意,却带不走思念,周天宜还是在想梦里出现过的少年。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你会伤心吗?”宋绒每次出现都让人措手不及,周天宜还来不及收好思念的思绪。

“我离开你,大概我会舍不得。”周天宜如此诚实。

“也好,让你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说的轻松,可是心里却带着一丝悲伤,“你会讨厌我骗你么?”

“我把你当朋友。”周天宜转过身,望着宋绒。

“也许这是唯一的一次。”宋绒转身走回屋,这句话周天宜没听到。

当周天宜回头时宋绒已经进了屋。

宋绒把刚才周天宜的神情尽收眼底,他不戳穿,他想周天宜过的快乐,在他所剩不多的日子里。

晨曦。

“今天我陪你去学校吧!”宋绒随口一说。

“好啊,怒也应该出去走走,每天呆在医馆,人都越来越没精神了。”周天宜很高兴。

往天是蜜子和周天宜一起去的学校,今天却多了宋绒,一路上多了欢声和笑语,尤其是蜜子的,因为蜜子也和其他的女孩一样,喜欢这个阳光的少年―宋绒。

“宋哥哥,知道姐姐上课多好玩吗,我们班的同学搜很喜欢姐姐。”蜜子说话带着骄傲,她以周天宜为骄傲。

宋绒摸摸蜜子的头:“我不知道啊,所以今天和你一去去上学,看看老师到底有多厉害。”宋绒侧头看看周天宜,“蜜子快看,你们的老师脸红了诶!”

周天宜更害羞了:“哪有,蜜子别看。”

可蜜子哪会听这话啊,歪着头使劲儿看:“姐姐,姐姐,你的脸真的红了耶!”蜜子欢呼,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可对于小孩子来说,这就是一种单纯的快乐。

“快走啦,不然迟到了罚你们哦!”周天宜不再理他们,自己加快了脚步。

宋绒笑着看周天宜的背影,心里在默默的计算着日子。

“快点,宋绒!”听见周天宜的叫声,宋绒加快了脚步,赶上她们。

周天宜哪会真的严肃上课,她上课就是和一群孩子玩儿,教他们什么呢?做人的道理啦,简单的计算啦,还有讲故事。

“放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下课时宋绒在周天宜耳旁悄悄说。

一旁的孩子们看见了开始起哄,周天宜的脸又红了。

一天中最美的时刻便是黄昏,两个人这么慢慢的走,宋绒想这样陪着周天宜就这样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可是上天就是这么无情,看不得有情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你带我去哪儿啊?”周天宜不解,她今天就觉得宋绒不对劲儿。

“快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宋绒故作神秘。

周天宜来这里这么久还没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路通向这么漂亮的地方,她喜欢这里,这里有一种不再海边却能感受到海边的亲切感。亲切感?周天宜怎么会有亲切感?难道这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系?

她望着宋绒,希望送能给她答案。

“你知道吗?我刚来村里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村子就像是陶渊明《桃花源记》里面的那个世外桃源,它可以进化认得心灵。”宋绒看着映着余晖的河面。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周天宜开始好奇。

“你终于开口问我了,我还以为这个秘密会随着我埋入土地。”宋绒叹气,“我为了赎罪,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开始还不愿意,可是当我到了这里,我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

“莫须有的罪名又何必承担?”周天宜反驳。

“上一辈的事,我怎么能验证,死无对证,可是,这是命中注定的啊!”宋绒看着周天宜。

周天宜知道宋绒‘命中注定’的意思,可是她已经有了梦里的少年,她肯定那个人对她很重要。

“这里的村民对我很好,很照顾我,自从我来到这里我就没想过回去,城市的喧嚣,灯红酒绿都跟我没关系。”宋绒顿了顿,“我希望你能仔细的体会,你会有感悟的。”

“如果村民不好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是村民救得,我知道。”周天宜理解宋绒所说的一切,有些事是我们不能决定的,只能听天由命,“可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到这里的风景了吗?这里很美,我很喜欢这里。”宋绒深吸一口气,“我希望我死后能在这里入土。”

“这些你应该给你的后代子孙交代,给我交代在这儿乐你什么意思。”周天宜不想气氛这么难受,她只想创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就算是假象也好。

“我是医生,我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上呆多久。”宋绒说的严肃,“所以我想拜托你,我死后让我一直留在这里,其他人我不放心,这里只有你知我知。”

“你走了村民怎么办?我怎么把?”周天宜眼角湿润。

“乖,听话。”宋绒抱过周天宜,语气温柔。

周天宜不想说话,她害怕一张嘴便会流泪,流泪是懦弱,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她还是在宋绒的怀里哭了。

周天宜对宋绒的关心真的太少,一直以来都是宋绒照顾她,而她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宋绒,宋绒开始还是婴儿肥的脸庞现在已经瘦成了真正的锥子脸,反应也开始变慢,时常发呆,胃口越来越差。

“天宜,天宜,起来吃饭啦!”宋绒今天起得早,特别为周天宜做了早餐。

“你今天起这么早干嘛?”周天宜睡眼朦胧。

宋绒盯着周天宜:“你很美。”

“大早上发什么神经。”其实周天宜心里挺高兴的。

人就是这样,脑海中存在的始终不是真实的,现实生活中的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周天宜根本就不知道梦里的少年是否存在。

“别发呆了,再不吃就凉了。”今天早餐吃的格外沉默。

周天宜和宋绒一起计算着日子,自从周天宜知道宋绒有家族遗传的病史后,宋绒还是和以往一样的阳光,除了越来越消瘦的身体,蜜子都看出来宋绒瘦了。

“周天宜,我不想就这么离开你。”宋绒在日记中这么写到,可是这不是宋绒能决定的。当宋绒来了村子,宋绒感谢老天对他这么好,他遇见周天宜,他更视老天在宠着他,可是一切都是幻想,一切都是梦。

在宋绒遇到周天宜后,老天却和宋绒开了一个玩笑,宋绒病发了,他不能一直陪在周天宜的身旁,陪着周天宜一直看夕阳。

“你一直陪着我真好,命运这样安排总有它的理由,我相信命运。”宋绒在日记里这样写到。

宋绒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有时候一天只能醒来那么两个小时,村民都渐渐开始知道宋绒的病,每天都有村民来看望宋绒,周天宜看着宋绒这样却无能为力,她恨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一切。

周天宜每天都会陪着宋绒出去晒太阳,从初秋一直到了初冬,村子里的冬天总会出太阳,暖洋洋的。

“希望我能度过这个冬天,陪着你过新年,许下新年愿望。”宋绒这么对周天宜说。

周天宜侧过脸,不敢让宋绒看见她流泪的脸。

“天宜,别伤心,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老病死。”宋绒面对死亡并不害怕,他怕的只是再也见不到周天宜。

“我不怕其他,只是心里的挂念让我不愿离开。”宋绒的日记记录。

“我知道你想的,可是有些事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我还等那么一个可能。”宋绒现在已经完全昏迷,周天宜不知道宋绒能不能听到她说的话,她希望宋绒能理解她,她答应了宋绒的事她会做到。

宋绒最后安静的走了,周天宜没有哭,只是静静地最后看了一眼宋绒消瘦的脸庞,蜜子在周天宜的身边,无声的流泪。村民不知道宋绒到底是怎么死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在可惜,也在怀念,这么好的一个医生,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这么年轻就没了呢!

宋绒的秘密没人知道,他走之前没有告诉周天宜,周天宜也没有追问,宋绒肯定也不像别人知道,他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的消失了,没人再会追究,或许宋绒的死是只得的,至少周天宜是这么想的。

“宋哥哥,你好好的睡觉,蜜子会帮你照顾姐姐的。”蜜子还是那么贴心。

“宋绒,我把你带回了这里,这里的风景还是那么美,你肯定还是很喜欢,你说这里可以进化心灵,你可以在天上做一颗闪耀的星星,一直守护着这里,你说的那个秘密,你还是一直带着它离开吧!没有人会再追究了。”

周天宜望着星空,天上的星星还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