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父母的责备,陆邵谦却不能吭声,只能皱紧眉头,看着此时还昏迷着的左忆,心里期盼着她能快点醒过来。

文妙慈看着此时依然昏迷的左忆,心里很是心疼,只是知道伤害左忆的却是儿子,让她又气又无奈,只是为这个可怜的女子感到悲哀。

想着以后有机会,她会用她全部的爱,都给左忆,这样来弥补左忆所缺失的。

文妙慈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此时也在皱着眉头看着左忆的陆邵谦,恼火的瞪着他问道:“那个女人呢?”

陆邵谦听到母亲得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是在问白禾。

陆邵谦知道,自从白禾出现后,他们母子关系便陷入僵局。

尤其是知道了他和左忆离婚后,他的母亲便拒绝再见他。

原来陆邵谦还觉得是母亲太固执,对白禾有偏见,此时却感觉大不相同,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旁观者清。

当初母亲的警告和提醒,都让他当成了耳旁风。

此时听到母亲问白禾,陆邵谦脸上表情一窒,缓缓的张口说道:“我让她走了!”

听到陆邵谦如此说,文妙慈和陆行云反倒一愣,彼此对看了一眼后,才又转头看着此时低着头不愿面对他们的陆邵谦。

文妙慈听陆邵谦说“让她走了!”就觉得里面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白禾突然出现的时候,文妙慈就觉得有些不对头。

只是,她还对白禾原来印象不坏,如果不是她突然离开,伤害了她的儿子,文妙慈还觉得白禾是个不错的女子。

只是,面对突然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伤害儿子很深的女人,文妙慈从心里有种抵触感。

尤其是,她现在觉得左忆很好,白禾的出现会破坏自己儿子和左忆的感情,所以她才对白禾有成见的。

只是,到了后来,事情真的如她猜想,陆邵谦被白禾牵着鼻子走,完全失去了理智,忘记了当初受的伤,忘记了他和左忆之间这段的相处,最后和左忆离婚,要和白禾结婚。

最开始的时候,文妙慈只是觉得这样对左忆不公平,她替左忆不值。

到了后面,文妙慈接触了两次白禾,感觉到这个女人不在是原来的那个单纯的爱着他儿子的女人,而是心事藏得很深,现在很有心机的人。

前两天陆邵谦出事后,南宫绝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医院多看着陆邵谦,虽然没有说什么事情,但是她已经知道,肯定是针对白禾的。

因为,陆邵谦是自己的儿子,哪有母亲不担心儿子的道理。

只是,最开始她去医院的时候,白禾总是霸着陆邵谦不让她靠近,好像她的出现是为了和她争男人似的。

看了几次儿子,知道只能等后,医院也不让留太多的人,加上她后来实在不想看白禾,也就留下她看守了,想着等陆邵谦醒来后,再说。

加上那两天,左忆也正好住了院,让她突然觉得身体被击垮,站着都是一个问题,所以干脆就在家休养了几天。

因为南宫绝的提醒,文妙慈让老公陆行云去查一下白禾。

只是陆行云的情报来的晚一些,刚看到白禾和王明有关系,然后听说王明因为劫持左忆被抓,还曾经参与六年前陷害自己的儿子。

文妙慈和陆行云本想拿着这些查到的资料去找陆邵谦,告诉他身边养着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却在还没有出门的时候,接到朋友的电话,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刚把儿媳送到抢救室,而且腹中还有一个胎儿。

文妙慈看着此时表情有些尴尬,却眼神中带着烦躁的陆邵谦问道:“你为什么让她走,左忆这次受伤是不是又是她的原因?”

听了母亲的话,陆邵谦知道,母亲也知道了很多,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反正也是迟早要知道的,所以呼了口气后,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陆行云看到儿子点头,气恼的喊道:“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得好死!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情,她是不是故意想要毁掉我们陆家的根啊!”

文妙慈看到陆邵谦并没有辩解,只是皱紧了眉头,所以可以确定,左忆的受伤肯定是白禾干的。

正如上次她想要让王明绑架左忆一般。

绑架!

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文妙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带着爱怜的眼神,看着此时还在昏睡的左忆,心酸的叹了口气。

陆行云心里很是窝火,对着陆邵谦继续追问:“你就这样把那个女人放跑了,不打算追究她的责任?就让左忆白白的受她的欺负,还让她两次差点丧命!”

陆邵谦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王明虽然承认了罪行,但是他却全揽下了,并没有供出白禾,你说我能怎么样她?你们知道我当初是爱过她的,现在虽然知道被她骗了,但是却也无法对她下得去狠手,所以只能让她走!”

“哎,你!可怜了左忆了!”

听了陆邵谦的解释,陆行云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最后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左忆。

知子莫若父,陆邵谦是他的儿子,所以陆行云怎么能不知道,虽然路上邵谦表明上很冷酷,但是心里却非常的脆弱,也非常充满了爱心。

所以他这样对待白禾,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和左忆交代?”文妙慈转头看着陆邵谦,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却听到陆邵谦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和她复婚!”

“我支持!”

“我同意!”

话音刚落,就听到文妙慈和陆行云异口同声的回答。

陆邵谦听到父母如此的统一,知道左忆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现在比他还重,所以苦笑了一下,转头看着左忆心里却想着:还不知道她肯不肯!

陆邵谦送走父母后,陆邵谦还没有缓过神来,便看到带着东西归来的林佳。

林佳带着洗漱用品进来后,看着陆邵谦就开始抱怨:“真是倒霉,我原来以为左忆找到你是找到了一个依靠,却没有想到是找到一个瘟神而已!不但让她感情上受伤,还还她多次身体受伤,现在连孩子也不放过,真是过分。”

陆邵谦知道是在说自己,此时他能做的就是一声不吭,让他们发泄一下。

林佳一边规整东西,然后一下就看到桌上的鲜花和地上的水果,皱着眉头看着路邵谦问道:“谁来过?”而心里在想,左忆不过是刚住院谁会这么消息灵通?

却听到陆邵谦淡淡的说道:“是我的父母!”

“他么来干嘛?左忆不是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吗?”

听林佳带着情绪的话,陆邵谦只能让自己平静的说道:“等我和左忆复婚后,那我的父母就是还是左忆的父母,所以他们来看左忆是应该的!”

“我不会和你复婚的!”

林佳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身后床上的左忆,突然发出一个虽然虚弱,但是却充满了坚定的声音。

原本林佳和陆邵谦在说话,突然听到左忆的声音后,都赶紧来到病床旁,看着此时刚刚睁开眼睛,一脸疲惫且表情有些痛苦的左忆。

左忆刚刚苏醒,就听到身边传来陆邵谦的声音,让她脑子里想起了她昏迷前在林佳家里听到白禾说的话,所以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才陆邵谦说的话左忆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左忆心里并不想要和陆邵谦复合,因为她现在不确定陆邵谦爱的是自己还是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

左忆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处,似乎想要确认哪里的孩子是否还在,转头看着林佳问道:“孩子怎么样?”

“孩子还好,只是医生让你安胎,说经过了两次的刺激,现在的你很容易滑胎!”林佳知道左忆的担心,所以赶紧把医生的交代说了出来。

左忆听了林佳的话,松了口气,但是心情却很沉重。

毕竟两次她遇到危险,尤其是危机到孩子的生命,都是由于白禾。

而白禾是陆邵谦的初恋,更是他想要结婚的对象,想到这里,左忆心情郁闷的转过头去,不想看床边另一个人,孩子的父亲,陆邵谦。

她将视线移动到窗户外,看着远处,视线是里面一座座钢筋水泥的建筑。

那灰色的建筑,仿佛是她现在的心情。

“左忆,你没事吧。”陆邵谦看着此时始终不曾看他一眼的左忆张开嘴说道,眼睛盯着左忆的表情,眼神里面尽是关切,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很好听。

左忆不想和他说话,但是又不能不回应,于是摇摇头。

“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刚才我的父母也来看你了,我也和他们说过了,所以请你相信我,孩子也需要父亲!”

看到此时左忆表面平静,陆邵谦用低沉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陆邵谦你回去吧,我不会和你复合的。”左忆听了陆邵谦的话,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依然看着窗外,声音里面尽是坚定。

陆邵谦听到左忆的话之后,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左忆竟然会是如此的坚决,不肯给自己一点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