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但我从上午盼到夜里,都没有等到一个医生过来,只有婆婆从药店带回来的软膏,她说是那个医生给的,拿来擦擦,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我有些怀疑但是又怀着试一试的心很小心的用软膏擦在那可怕的脓包上面,很轻的涂抹。

也没想到那软膏会起作用,在一天之后,脑袋上面没有再冒出那脓包了,而之前裂开了的也没有流出很黏的汁液了。

两天之后,孩子脑袋上的毛发没有掉了,裂开了的小浓包也结痂了,老天爷,感谢啦!

时间过得很慢,孩子虽然一直在哭闹个不停,但终于离满月那天不远了,我将要走出这个痛苦的地方了!

再后来的几天里忽然温度提高了,我与孩子全身都长出了红颜色的颗粒,非常的痒,但又不敢去挠,抛撒破了皮便会导致感染,到时就惨了!

有时有隔壁的人来看孩子,就是不理解的直问,怎么没见长得肥一点呀?这月母子还是瘦成了这个样子了,会不会是吃不惯这边的口味呀?

我都只是在微笑着说我还没习惯这边的口味呢!

隔壁的人就同情的说,只可惜这边的人都不会做你们那儿的口味,这真的难为你啦。

一天胡曾妈妈跟我说,母亲打过电话来的,说是想过来看下我,但由于这儿正有洪水,就没敢叫她过来!

开始的时候我就很想母亲的,但每天都是在担忧着孩子所以就没有空闲时间去想。

而这时,婆婆这样一说,我眼泪就一下子掉了出来。

都不晓得是什么情感,就是感觉很压抑,现在唯一可以发泄的就只有用哭来解决了。

无时不刻的想快点结束月子生活,那样我就能自由的活动啦,也能出去透透气,而我的心肝宝贝也能好好的洗上一次澡啦!

搞不懂,为什么刚出世的孩子不可以洗澡。而之前也从来没听过的!

这一个月中,胡曾妈妈先后就给孩子洗了两回澡,中间我还悄悄的用温水帮孩子擦了下,还好孩子没有生病,不然我就会后悔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我们母子俩满月的时候!真像是从新见到阳光一样高兴!

婆婆按乡下的风俗习惯给我弄了顿很好吃的饭菜,我这是这一月后第一次美味地吃上一顿饭!

大概是由于心情很好吧!所以我的食欲很大,吃完好多东西!

但是孩子依旧那么瘦小,小脸蛋黄黄的,我又怕是他之前那黄痘没有消全,想要领他去医院看看,但是婆婆却说,这个很正常啊,不用怕的。

胡曾的爸爸也在旁边附和道,“你不要太着急了,你婆婆都养大三个小孩了,她很有经验啊……。”

所以我只好不去了。

邻居过来看孩子使我有一次走出困境。

邻居对胡曾的妈妈说:“你们家这小孙儿怎么脸上这么黄啊?不会是得了小儿那什么黄痘了吧?得到医院看看才行啊。”

婆婆这才同意带我跟孩子到医院去。

听从胡曾的妈妈的安排,就找到了个老年的医生,这个七十几岁的老人透过他那眼镜瞧着孩子的脸颊,然后不急不慢的开出一处方给我,然后叫我到某家的药店去抓药就行了。

我用了十块钱买来药一瞧,按照说明书上面的说明压根不能给三岁一下的小孩吃!

因此,我很坚持的到医院看医生。

在抽血的时候,我瞧着细小针头插进孩子小小的脚丫,接着就是孩子的哭声,我感觉好心痛。不忍心再看下去,含着泪水转过头去。

还好的是孩子所作的检查结果表明了孩子很健康。

我才放下心来。

真不想说什么,这一个月的时间真是太长了点!我甘愿平静的过上一年的时间都不想过这一个月!

不过儿子是我的心肝宝贝,只要他健康平安我就很幸福很开心!

孩子刚满月不过几天时间,胡曾一天打来几次电话叫我领孩子赶紧回那边去。

我当然是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实在是太难熬了,不过有个不好解决的问题难住了我:回到公司,我就必须工作,谁人来带孩子啊?

我在电话中跟胡曾说了,就知道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所以他妈妈接电话的时候,胡曾就说叫她一起去那边,刚好可以照顾下孩子使我可以安心的工作,毕竟在那时我还不可以不管工作来专门带个孩子,条件是不允许我那样的。

他妈妈并没有立刻答应这事,就说要跟公公讨论一下。

能看出,婆婆不太想去那边。

孩子还很小,我不会把将一个人丢在这儿,而且加上在做月子时发生的这些事使我更加不敢把孩子丢给婆婆自己回去工作,那万一孩子要有个什么,我就会一生都不原来自己了。

针对胡曾的妈妈是否和我一起去那边帮忙照顾儿子这一问题,最终胡曾的爸爸还是同意了。

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讲:“静婷,你婆婆她是个吃过苦头的人,含辛茹苦的带大了这三个孩子,很是不容易啊。你跟胡曾要好好对她,不可以让她受一点气,今年才过一半,在半年之后刚好过年,你们就一起回家来过春节,然后把孩子给放在这里养着,你们就安心的上班,多挣点钱未来买房子,以后孩子读书还得用很多钱……”

在胡曾家里,他爸爸是最有权威性的人物,对于他所说的话,我无任何反对的权利,就是一个劲在那点头答应。

上上下下祖孙三人在还子满月后的第九天坐上了到那边的车子。

大大小小的东西有三个袋子,我就抱着孩子,胡曾的妈妈只好一个人拿着袋子,辛苦他老人家了,不过还好遇到由外地回到老家的一位朋友,他也是胡曾的一个同学。

那人帮我们买来两张卧铺票,又把我们几个送到车上,把我们安排还之后才走。

我还没有买手机,就在上车之前用公用的电话给胡曾讲了我们坐的哪趟车和哪节车厢还有到那边的时间,这样他好去接我们。

这车厢的冷气很冷,我穿的是短袖感到很冷,但却没法子单独去调温,因为这毕竟是整节车厢所控制的。

我还好,就是怕儿子冷到,虽然叫婆婆之前就裹上了一床毛毯,不过我还是担心孩子感冒了,这时,小家伙开始有些躁动,像是很不舒服。

车才走没多久,我跟他妈妈睡的这个位置居然跑来两个男子。

先是伸头瞧瞧,然后便直接坐上胡曾妈妈睡的那个间床铺上面了,而我是抱着孩子脱掉鞋子在床上用被子盖着的,他们就不便于坐到我这一边。

原本以为那两男子就是坐一小会便离开的,但没料到,过了一个小时时间,他们还在那聊得带劲,根本就无走的意思嘛。

婆婆的个子很小,弯着身体缩到一角,整个床的一大半地都被两男子占了。

有好几次的暗示着他们离开,一位老人家用那么多钱买来个卧铺票怎么能被他俩给侵占了啊?

但他俩却说说笑笑把我们这老小三人当作是空气,没有理由的霸占了婆婆的位置,面对这高而大的两个男子,我便只好沉默。

总算等到了天亮,音箱中开始放起了早上起床的歌声,还子一晚上都没有好好的睡,一会哭闹,一会蜷缩身体,一会到处乱动,搞得我没办法安心睡觉,照顾他一整个晚上。

真是太疲倦了,把孩子递给早了床的婆婆便倒头睡下了。

车子很快就到站了,根据与胡曾说好的位置,我们拖着袋子,抱住儿子来到车站旁边的一个饭店里面,边吃东西边等胡曾来接我们。

婆婆一下车,就感觉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周身没力气。

我被吓到了直问:“是不是因为坐车不舒服啊?”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手说没事的。

没办法,我只能两眼望着外边来来去去的人群,期盼着胡曾赶紧到这里。

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们了,全都靠他的到来了。

不想吃东西,就随便吃了点稀饭,低头瞧瞧怀里的孩子,又转头瞄瞄旁边的老人……过了好久,胡曾都没有来。

夏季的太阳很早就耐不住性子爬了出来炙热着大地,想要所有的一切都向他低头。我没敢再往外瞅,那金灿灿的阳光使我觉得头都晕晕的,还有那些来往车子的反射镜把阳光反射到眼里,一阵刺痛,睁都睁不开。

便安静的喝稀饭,虽然毫无食欲,不过为了孩子可以有足够的乳液,我不可以任性的挑食了。

突然有人悄悄的在我后面把我一拍,然后想要抱走怀里的孩子……我条件反射的慌忙扔下筷子抱紧手里的心肝宝贝!

“媳妇!”胡曾轻声喊我。

“死鬼!怎么才来呀?”我是惊加气再加喜啊,分开三十几天了,怎么可能不想他啊。

“路上堵车,都急死我啦!”胡曾解释道。

“妈妈好像有点不舒服,趴在旁边就睡着了。”我看着旁边趴在桌上面休息的婆婆告诉胡曾。

没有出声,胡曾瞧瞧母亲,却到我边上安静的坐下来,抱过还子一个劲的亲。

小家伙没怎么醒,红红的脸蛋,两脚用力一蹬。

“我们儿子有长肥吧,不过怎么还是那么黑啊?”胡曾乐呵呵的,满脸幸福的样子。

我故意取笑他:“你又不白,儿子还能白到什么程度啊?”

“那倒也是哦,但没事,这男孩黑那么一点点没关系,黑皮肤健康啊!”胡曾笑嘻嘻的说着。

边上婆婆的身体动了下,换另一个手枕着脑袋。

见母亲醒了,胡曾抱上孩子站了起来,靠近婆婆。

“妈妈,您哪里不适呀?”胡曾凑近婆婆耳边问道。

“没什事,就是周身没力,头昏沉沉的。”她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可能是太累了。

“咱现在就回去,等到了那边再好好的睡一觉就没什么事了。”胡曾把孩子递给我之后扶他母亲起来。

“这还要多长时间才到家啊?”他妈妈一脸痛苦的表情问。

“没多久啦,您再坚持一会啊?”胡曾善意的说谎,事实上我们上班的地方还有点远,怎么样也得坐上两个小时的车才到!

大概他妈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长途坐车的折磨,途中她一直呕吐着,瞧她老人家的脸色就知道她有多难受,这根本就是在受罪嘛,我有些不忍心,也未免太难为她了,哎,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俩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叫开车的人尽量开快一点。

一百二十分钟的时间在此刻也过的太慢了一点,他妈妈一直都晕乎乎的在问我们,要到没?还有多久啊?

而我俩对望无数次,只能骗她说快到了,快到了,您再坚持一小会……

终于到了住的地方,前不久才招进我们工厂医务处当配药医生的小姑姑正在大门口那儿等着我们回来。

一瞄到他妈妈脸色泛白的样子就连忙跑过来扶着去她上班的医务处输液,一瓶子葡萄糖输完过后,他妈妈好了很多,我俩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在一个晚上之后,儿子就随我经过这么远的路程,因为地区的差异,他也有些不舒服,总是不停的动来动去,而我的乳液也不够拿来喂他,这个小家伙饿得哭闹不停。

寝室楼下面有一个湘菜饭店,那老板还是胡曾的一位朋友,说好中午到他那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