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懿元并没有强求,而是直接脱下安子的鞋子,试了试水温,将盆子放置在凳子上,帮她擦洗。安子一个激灵从梦中彻底醒了过来,一双脚被温暖的热水包裹着的确舒适异常,但是最令她惊讶的还是百里懿元。
安子的瞌睡虫彻底被打败了,直接翻身坐了起来,颤抖的指着百里懿元:“王爷?不,我一定在做梦,王爷你太可怕了。”
“额”原本还在帮安子洗脚的百里懿元嘴角抽了抽,问道:“什么做梦?什么我太可怕了?”
安子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哎呦,真痛,原来这是真的啊。”
对着百里懿元抬起来的头,安子换上了一向谄媚狗腿的笑容,把脚往回一缩:“怎么能有劳王爷您伺候我呢,我自己来,自己来……”
百里懿元却没打算放过她,直接道:“你要是累了就继续休息吧,我来就好。”
安子双手托腮,坐在床榻上,盯着面前蹲下来替自己洗脚的美男,不得不感慨一句人生实在是太玄幻了,这是王爷,这是传闻中面貌丑陋、铁血手腕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啊。
说句心里话,自打安子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无论是貌美令人心惊,还是羞涩傲娇,亦或者温柔贴心,她都有领悟,但是从未见过传闻中辽王的模样,由此可见,耳听为虚,眼见……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安子还是感觉有些晕乎乎轻飘飘的的不敢置信。
但是脚上传来的触感,那种薄茧擦过脚心的颤抖,都让安子感觉舒适万分,直到水有些凉意,百里懿元将安子的脚从水中抬了出来放置在腿上,用丝帕擦拭掉水珠,然后把安子放到了床上,转身就打算端着水盆离开。
安子却笑嘻嘻道:“你先等等,我有话给你说。”
百里懿元转过身,安子示意到她面前来,这要是花袭人绝对会远远的躲开,且还要说一句安子没安好心。若是百里遥岑,绝对会略有防备的靠近。若是风清寒,额,那就该安子往后退了,想想风姿绰约,儒雅淡然的父君听话的靠过来,安子打了一个寒噤,呵呵,呵呵,父君果然很恐怖,自己绝对要小心谨慎。
转眼间,百里懿元已经到了眼前。
安子瞅准时间,一把搂住他的腰身,嘴巴一凑就吻了上去,当看到安子安子靠近不自觉闭上眼睛的某人,感觉到眼角微软的触感时,总有一种心被融化的感觉。
安子小心翼翼的放开了他,道了句:“你的眼睛很漂亮,这个是谢礼。”
安子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百里懿元绝美的脸蛋儿彻底绯红一片,端起水盆就赶紧快步离开,脚步略显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脚步虚浮一般。安子目视他的身影消失在帐篷中,这才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刚才的一刹那,安子的手放到了嘴巴上,这是自己第二次吻他,第一次吻他是那个夜晚,见到他面具下真容之时,情动所致。
第二次也是这般,原因不详,情绪不详。就是纯粹的喜欢他,想要吻他,感觉嘛……再次令人心惊肉跳。
安子的手又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那个铿锵有力的跳动声,脸颊上也泛起了红晕,心中不自觉的想,难道这就是世人口中所谓的爱与情?
这般悠悠忽忽中,安子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安子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等到去找花袭人吃饭时,才发现百里美男不见了踪影,遂问了句:“百里美男人呢?”
花袭人吃了口包子,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安子大为怀疑:“不知道?不知道你这些吃的是哪里来的啊?”
花袭人看向安子,笑着道:“反正是用不法手段抢来的,你不愿意吃吗?不愿意了我收走就好了。”
说着花袭人就打算收拾饭食。
却被安子给拦了下来:“吃,吃,必须吃,我们花大门主好不容易抢了一次饭,不吃怎么给面子呢?”
花袭人瞪了她一眼,没和她闲扯。
安子嘴里叼着根筷子,手伸向了一旁放着的白面馒头,有条不紊的掰成条形,一口一口的吃完,然后在花袭人的注视下喝下了小半碗的米粥,随手拽过花袭人的袖子擦了擦手,然后才施施然的抬头道:“我总觉得最近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心里乱糟糟的一团,而且……你不觉得我们一路上走过来也太平顺一点儿了吗?”
花袭人从魔爪中扯过自己的袖子,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见到他就得意忘形了,好歹还能注意到这些情况,也委实难为你了。”
安子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使上了吃奶的力气。
花袭人却挑眉示威,轻轻一化直接躲开了,表示安子对他无可奈何。
啪……
安子对着桌子拍了一掌,发泄自己的不平之气,碗被震得抖了抖,安子淡定的开始挽袖子,一场恶战即将全面爆发。
还好刚赶上百里懿元从主帅营中开会出来,于是乎,这一顿早饭吃的差点儿打起来的某两只终于不再折腾了。
安子立刻拿起碗筷,夹起一筷子小菜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比起方才有辱斯文的模样立刻闺秀了许多,公主温文尔雅的形态典范毕露无遗,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统统秒杀。
花袭人淡淡感叹:“变脸比翻书还快,山鸡也能变凤凰……”
话还没说完,花袭人就举步往外走。
百里懿元随口问了句:“你去哪儿?”
花袭人顿下身子,施施然道:“我出去看一眼母猪是否会上树,奥,我忘了……这个地方不会有树的。”说着还拍了一下脑袋,示意自己的记性果然很不好:“那我还是去看看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比较好。”
啪……
碗筷摔桌,这顿饭没法吃了,安子牙咬得嘎嘣作响,要是她会武功,绝对一拳把花袭人打的满地找牙,太气人了有没有,什么叫母猪是否会上树。
好歹是一国公主,姑奶奶我怎么就不能端庄娴静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