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忠告

兰芸摇了摇头:“不是。”

“兰芸,你得小心了。否则,我觉得你可能会深陷自己所设的局里面,到那个时候,我就算是想要帮你,都力不从心。”盛友坦算是给了她一个忠告。

兰芸自己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在尽力隐藏的秘密,却越是会通过某种方式而被人得知。

她又怎么会料想得到,昨天竟是一切事情的一个微妙的转折点。

关于她所费心费力想要隐藏的过去,也终于快要被揭开面纱了。

“盛友坦,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兰芸的眉头微皱,他该不会真的打算耍赖吧?像他那样的大人物,又何苦绑着她一个小人物不肯松手呢?虽然她现在在很多人眼中都谈不上是什么小人物。

“那只是你说的。我也说过了,没有我的同意,没有人可以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盛友坦的眼神之中较之往日多了几分的深情还有柔和。

兰芸差点就看得入了神,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在看着她的时候出现啊。

所以兰芸慌忙就将视线移开了:“盛友坦,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我们之间的契约关系终止了。这一点都没错。但是,至少现在让我帮你吧。不然你会腹背受敌。我答应,我不会强迫你做出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盛友坦这已经算是做出了极大的退让与妥协了,要知道,对他来说,能够做出一点点的退让,这对很多人来说都可以说是奇迹了。

生意场上的盛友坦,总是寸步不肯让,因为一点的退让都很可能让自己损失难以计算的利润,这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是绝对不划算的。

但是很多时候他可能都忘了,生活并不能同生意相提并论,大概是他将生意场上那咄咄逼人的一套带回到了生活里,所以他才会显得那么不近人情,也因此显得特别不通情理。

而现在,他想要为了留住自己所舍不得的而改变一下。

为了兰芸,他第一次做出让步,这甚至是连严芳都未享受过的待遇。

“盛友坦,你……”兰芸难以置信地看着盛友坦,他现在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留住她?但是留下她的目的是什么?

“别问为什么。”盛友坦别过脸去然后说道:“林以娜欺负你的事情,你希望我出面帮你警告一下吗?”

“不必了,我想她不敢再有新的动作的,像她那样的女人,不值一提也不足为惧。”兰芸丝毫没将林以娜当作一个威胁,她可耍不出什么花样来,至少给不了你一个惊喜。

因为那个女人的程度只是那样而已,难道还能期待她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来吗?

盛友坦充分地尊重兰芸的决定:“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尊重你。”

“哦,对了……”兰芸欲言又止地看着盛友坦,因为现在仔细想想那天她对盛友坦决绝的态度,的确有点过分,就好像是将他利用完了,所以将他一脚踢开了,而且是那样毫不犹豫地就给踢开了。

盛友坦那样骄傲的人,他没有怪她,她就应该庆幸的。

“那天对不起……我可能有点过分了……但我只是不想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这几年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兰芸是感激盛友坦的,但是也就是这样的恩情让她越发觉得自己亏欠盛友坦,所以她才因为害怕欠下更多的恩情,然后急着要逃离。就好像只要现在及时地逃开,这些恩情就会不存在了一样。

这所有的想法也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而到今天她才知道,不管这份契约存不存在,她都注定是要签盛友坦的,所以她何苦为了一纸契约而耿耿于怀呢?既然欠了,那就想办法去还就好了。

只是不知道,她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还,盛友坦才会满意呢?他们之间的债,才能真的一笔勾销呢?

盛友坦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了:“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天,在我家……所以,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吧。”

“好。”兰芸笑了笑,对于那天的事情也总算是真的释怀了。

“最近你自己要小心点。”盛友坦又想起了迟剑苏,他都已经穷途末路了,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知道了。”兰芸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啰嗦了?

“那我走了。”盛友坦很少会这样婆婆妈妈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就变了呢?变得这样缠人而且……烦人?

他该不会是开始离不开兰芸了吧?

兰芸无奈一笑,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她还真是意外。

不过与此同时,兰芸的心中也有点害怕,要是盛友坦对她的感情动了真格,那么她又该怎么办?

但是当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一念头之后,她又快速地否决了这一念头:你想什么呢!对盛友坦来说,你只是严芳的替代品!他现在不让你走,只是觉得你可能还有点价值罢了!你还真是天真,怎么就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兰芸,醒醒吧你!

医院。

严芳已经在医院里呆了许多天了,这是她不回家的借口,那就是照顾父亲。

她时常会出去别的国家度假,或者是在医院一呆就是呆上好几天,又或者是出去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总之,那个所谓的家,她很少会回去。

反正是一个冰冷的地方,在那里,她面对着也是一个冰冷的人,既然是这样,她何必让自己忍受那样的不爽快呢?

但是说实话,有时候她真的也会想哭,她怎么可能想得到,自己跟盛友坦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呢?

她将父亲的病房内的窗帘拉了起来,然后便要出去透会儿气,她刚刚推开病房的门,便看见站在门外的迟剑苏,她吓得差点就将手中的东西摔掉在地上了,还好她及时接住了。

她惊讶无比地看着迟剑苏,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当年,她与迟剑苏联手要将盛友坦逼下台,所以搜集了很多他犯罪的证据,但是殊不知那些证据是盛友坦故意流到他们的手中的,所以最后凭借着那份虚假的证据想要扳倒盛友坦的严芳和迟剑苏都落得了一个诽谤罪,而且涉及到商业机密,所以他们两个人都会被判刑。

而最后盛友坦跟迟剑苏谈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迟剑苏一个人去坐牢,同时也算上严芳的那一份,去坐牢。这样他就会放过严芳。

严芳那天直骂盛友坦卑鄙,阴险!

但是盛友坦却笑了笑然后对他说:“做人得厚道,如果你不存那样的坏心思,迟剑苏现在就不会去坐牢,而且还是好几年。”

严芳那天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从那之后,她真的再也不敢存有任何去报复盛友坦的心思了,但是她对这个男人的恨却是有增无减。

“我回来了。”迟剑苏对严芳笑了笑,她看见他,很意外。

方言几度张嘴,可是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先问好,还是应该先说什么。她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迟剑苏再度笑了笑:“不先让我进去吗?”

严芳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态了,于是就赶紧收回自己这略显惊讶的表情,然后让开了点路:“快进来吧。”

绕过严芳,迟剑苏缓缓地向着摆在这个房间内的正中间的那张病床走了过去,然后在比较适合的位置停了下来:“还是没能醒过来吗?”

严芳的情绪显然还是有点激动,她走到迟剑苏的旁边站定,也看着病床上自己的父亲,然后说道:“好多次都差点就这样阴阳相隔了,他还能这样保持着呼吸,我已经很庆幸了。”

“你真的很庆幸吗?难道盛友坦如今这样对你,你真的毫无感觉吗?被一个你恨的人束缚在身边,你的心里真的舒服吗?”迟剑苏难以置信地看向严芳,她看起来瘦了,真的瘦了很多。

严芳苦笑了下,她的命也许就是这样了,她还能如何去挣扎呢?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不是没试过要离开,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差点真的将我父亲害死。”严芳还记得自己那天向他下跪的情景,这一次对她而言已经是教训,她若继续冥顽不灵,她就真的有可能搭上她父亲的性命了。

她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盛友坦不敢做的。

迟剑苏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回来了,我会帮你的。”

严芳却拒绝了迟剑苏的提议:“你还没想明白吗?我们对抗不过盛友坦那个恶魔的。你已经为之付出代价了,我真的不能再拖累你了。”

“我不仅仅是为了帮你,我也是为了给我自己一个交代,毕竟,那是他欠我的。我不可能就这样苟且偷生,该属于我的,我都要拿回来。”严芳,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

等他打败了盛友坦,他便可以真的保护这个女人了,让她不再这般痛苦下去,她应该要得到幸福的。

严芳还是没有接受迟剑苏的提议,她微微别过脸去:“还是就这样吧,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的父亲还能保住一条命。”

“这真的是你要的吗?”迟剑苏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芳,她怎么就变了呢?她曾经不是这样可以忍气吞声的,但是她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了呢?难道盛友坦真的就那样让人畏惧吗?他不在的这些年,严芳究竟都经历了什么?时间居然磨掉了她所有的锐气。

“别再说了,迟剑苏。”严芳打断了迟剑苏,然后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啊?说说你吧,不要再过问我的事情了,没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