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看着宫霖轩为了你而支付这样一大笔解约金的话,如果你也不想看着他为了你而放弃正发展得如火如荼的事业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如何做吧?”林以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还真是费尽心思啊,为了拆散我跟霖轩。”顾蔓苦笑了下,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要得到宫霖轩,但是到最后,很可能是事与愿违啊。
“你跟他本来就不合适。再说了,你现在可还是有夫之妇,你跟宫霖轩在一起,你知道会给他带来怎样恶劣的影响吗?我想如果他继续跟你在一起,迟早你跟他的丑闻会被挖出来,到那个时候,就没人可以帮他了。”林以娜将事情说得更严重了些。
不过这也是事实,事情一旦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可能就很难收拾了。
顾蔓将那纸解约书推回到林以娜的面前:“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不让宫霖轩被毁掉。”
林以娜十分满意地挑了下眉,心满意足地将眼前的这纸解约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你自己快点结束。”
“如果我离开,宫霖轩就不会过得那么累了,对吗?”顾蔓苦笑了下,她居然完全不知情,还真的傻傻地以为解约不会对宫霖轩造成任何的影响,没想到这背后竟是这样一笔惊天的欠债。
“究竟能不能让一直那么辛苦的宫霖轩过得舒心一点,这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我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林以娜拎起自己的那个粉红色的手包,正欲离开,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地扭过头去看向顾蔓:“你可别在宫霖轩的面前嚼舌根,不然,我照样可以让他因为你而付出代价。”
这根本就是威胁,威胁她从宫霖轩的身边,并且不可以说出她真正想要离开的原因。
而她当然也清楚得很,林以娜这是想要上位啊。
等着她离开了,然后她就有机可趁了。
但是这个林以娜可能把自己想得太有魅力了些。
而刚才宫霖轩开着车将喝得醉醺醺的莫楠抱上车之后,他便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她的睡颜许久。
如果那天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可能不会刻意对她避而远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真的装作若无其事,所以他当然只能尽可能避开了,毕竟,他所爱之人应该是顾蔓。
为了一个女人,总得委屈另外一个女人。
如果这辈子他只能保护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当然是顾蔓。
宫霖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要去逃避莫楠,也许他的潜意识里面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去逃避。
为了不让自己喜欢上这个丫头,所以他必须得躲得远远的。
因为没有把握一直不对她动心,所以他才装作漠不关心。
将莫楠送回家之后,宫霖轩便回到了餐馆这边,顾蔓还坐在那里等着他:“走吧,我们回家。”
顾蔓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嗯。”
宫霖轩这个时候已经将墨镜戴上了,因为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而且他是公众人物,他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就跑出来吃饭。
顾蔓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然后挽过他的胳膊:“走。”
宫霖轩虽然觉得顾蔓的情绪有点不太对,但是却也没问,因为他不想去逼问她的任何不愿透露的事情,如果她愿意说,她自然会毫无隐瞒地告诉他,但是如果她并不愿意说,他又何必强迫呢?
盛家。
佣人推动着严芳的轮椅,将她推到了盛友坦的面前。
盛友坦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长达两天之久了,自从他得知兰芸失踪的事情之后,他实在没有心情再去处理任何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去吃饭喝茶。
就这样不眠不休,不困不乏地站在这窗边,等着天黑,然后又等着天亮,因为他总觉得有一天,他可以等来兰芸无恙地回来的消息的。
但是这都两三天过去了,还是音讯全无,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他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一个事实,他还是得承认,兰芸,可能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得知兰芸发生这样的事情,严芳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在她的体内,现在还流淌着兰芸输给她的血液,而她的心脏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揪痛了一整天了。
她也在担心兰芸,但是却无能为力。
她能做的就是祈祷,没日没夜的祈祷与盼望。
亲手熬了一碗粥,严芳自己单手推动着轮椅来到了盛友坦的身后,低声轻唤他的名字:“友坦。”
盛友坦缓缓回过神来,他似乎在这几天之间就苍老了许多岁,她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黑眼圈,还有那满眼的忧心忡忡。
严芳突然也有点好奇,如果有一天,她也消失了,不知道盛友坦会不会也这样茶不思饭不想。
“喝点粥吧,我给你熬的。”严芳将那碗粥递到了盛友坦的面前。
他的脚边满是抽了剩下一半的雪茄,可见,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究竟抽了多少的雪茄了,而他一旦心烦就会开始无休止地借烟消愁。
盛友坦淡淡地看了眼严芳递到自己面前的粥,他犹豫了半响之后,伸出手接过了这碗粥。
严芳发自心底地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盛友坦是会拒绝的。
但是当他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这碗粥并且在她的面前蹲下的时候,她便有点惊诧了。
盛友坦缓缓蹲下,那双好看的眼眸温柔地看向她,这样的盛友坦倒是有点让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宠她上天的盛友坦,但是现在,她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那个温暖如春的他找回呢?
她以前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个性是可以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的。
曾经的盛友坦幽默,温暖而且善良。
可是后来的盛友坦冷血,无情并且做事不留余地。
而她一直很自责,她一直认为是因为她,盛友坦才会有这样惊人的变化。
盛友坦拿着碗中的勺子轻轻搅了搅,然后舀起了一勺,放到了严芳的嘴边。
这是要喂她喝粥的节奏?
盛友坦这几年对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连她自己也是,对盛友坦甚至是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但是现在他却将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这倒是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了。
她有点慌张地想要从盛友坦的手里抢过勺子:“我只是双脚受伤,我还可以自己喂自己吃饭的……”
盛友坦却抓紧了手中的勺子,根本就不让严芳抢过去,他霸道地将勺子放在她的嘴边:“张嘴。”
木讷地看着盛友坦,他还是这么好看,性感的唇线,高挺的鼻梁,英气逼人的双眉,还有那双就像是蕴藏着无限秘密的眼眸,这些都让她有点难以回过神来。
严芳木木地张开嘴巴,然后痴痴地看着盛友坦。
如果每一天,他们都能如此相爱,那该多好。
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不是夫妻了,他只是因为她的双腿不能走路了,所以就像是可怜她一样将她留在自己的家中,也许很快,他就会因为不耐烦而将她赶出去了。
就连法律都不能维持住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多么脆弱的啊。
盛友坦一口又一口耐心地喂着严芳喝完了这碗粥:“这两天你为了兰芸的事情也没好好休息,我知道。”
严芳看着盛友坦的那张好看的嘴巴轻轻张了张,然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头去。
“芸儿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下落吗?”严芳怎么样都很难打起精神来,谁能够想象呢?前几天还来看过自己的好端端一个人,却在前几天发生了那样悲惨而令人痛心悲扭不已的事情。
盛友坦将已经空了的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嗯。”
满脸的忧虑,严芳知道盛友坦的心里很愁苦:“你注意身体。”
“有件事情,可能也差不多是时候告诉你了。”盛友坦正盘算着,如果明天还是没有兰芸的消息,到时候也差不多可以公布她的死讯了,然后再给她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而这个葬礼,自然,严芳是一定得出席的,毕竟她们是亲姐妹。
严芳满脸的疑惑,直直地看着盛友坦,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兰芸跟你不是陌生人的关系。你们之所以拥有同种血型,是因为你们是亲姐妹。我给你们做了DNA的鉴定,而鉴定的结果是,你们的确是亲属关系。”盛友坦原本那天是打算告诉兰芸,但是他却又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选择继续隐瞒了。
因为一旦兰芸知道她与严芳是姐妹,兰芸怎么可能还会接受他的追求呢?兰芸虽然外表上强悍而冷血,但是她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却都十分热心并且上心。
即便是考虑到他曾经是自己的姐姐的丈夫,她都不可能再与他在一起。
所以他,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隐瞒。
只是现在他没想到,他会彻底失去了可以将这一消息告诉给兰芸的机会。
听完盛友坦的话,严芳几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与兰芸之所以拥有惊人相似的容貌,之所以拥有同种的血型,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他们是姐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