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坤宁宫

“娘娘,翠竹去调查过柳眉儿了,她这人平时和欧阳燕妮走的挺近,也没啥特殊的,对了,她有个特做作的习惯就是晚上去赏梅。”

“哦~,还有心情晚上赏梅,呵呵,好高雅的情趣啊~”沈静妍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说道。

此时,再另个地方的柳眉儿突然打了个喷嚏说道:“不应该啊,屋里那么暖和,我居然打喷嚏,来人,再加些火。”

坤宁宫

“翠竹,你去把楚楚叫来。”沈静妍道。

不一会儿,南宫楚楚便来了。“姐姐叫我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什么好计策了!”欧阳楚楚期待着真像早点水落石出紧忙道。

“先喝杯水再说,你看你急的气喘吁吁的。”沈静妍娇笑道。说着,将正在烫的茶倒了一杯给欧阳楚楚。

欧阳楚楚接过水杯道“姐姐,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边说着,边一口小抿着香茶。

“嗯,楚楚你听我说,我派人去调查过了,柳眉儿有晚上去御花园赏梅的习惯。”

“噗”南宫楚楚一听茶水喷了出来说道“就她有胸没脑的样还有赏梅的雅趣,还是在晚上,该不会找借口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先不管她干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利用她这习惯演一出好戏。”沈静妍说道。

……

“嗯,好的,姐姐你真聪明,这下柳眉儿要倒霉了,呵呵~”南宫楚楚笑道。

“好了~你可不要露啥马脚就好。万事具备,只欠明晚。”沈静妍说坤宁宫

坤宁宫中,沈静研细细品味一杯清茶,拿着史书漫无目的的翻阅着,忽然想起几日来发生的怪异事件,心中不免忧心不已。

“近日,宫中的事情让我真正感受到了深宫中的勾心斗角,在皇上面前下了保证,我便应该早些查出真相,还宋嬷嬷和宁儿清白,好让他们早些安息。可这又要从何处下手啊,难道欧阳燕妮真的就是幕后黑手?宋嬷嬷最后手指的地方又要怎么解释啊。想到宁儿惨死,真的是让人揪心。”

沈静研放下史书,看着窗外天空中一弯细细的月牙,几颗零散的星星,月光之下开的正艳的菊花,想起家中夜间的庭院,还有那盈盈萤火,还有庭院里夜间淡淡的梅花清香,微微皱眉。

命翠竹拿起一件大红小夹袄,带上一盏宫灯,便轻装出了宫门。

来到御花园,沈静研走在石砌小道上,观看着几日未曾见过的花花草草,曾经和欧阳飞燕弹琴闲谈的小竹林,放眼望去,御花园一派郁郁葱葱的模样,但是不免让人感觉,夜间的御花园有种阴森恐怖之感,再联想起几日来,宫中发生的怪异事件,沈静研不禁心中一惊,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像宋嬷嬷,宁儿一样,死的平白无故。

“翠竹。快把灯拨亮一些”,沈静研,轻声说道。

“是,小姐,哦,不是娘娘。”

沈静研,轻笑着看着翠竹说“翠竹,在没人的时候不必这么见外的。在这深宫大院里,这时的我们可是相依为命的主顾。我们算的上是同时来到这皇宫,也算的上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的好姐妹了,在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姐吧,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来看待的,这深宫之中我们也好相互照应。”翠竹心中倍感温暖。打心眼里尊敬和喜爱这位善解人意的主子。

不一会,明亮的烛光便照亮了好大一片地方,沈静研也慢慢平静下来。如果真的到了我死的那天,那么也算是我摆脱深宫恩怨的时候啊,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可如今正紧的事情便是要早日查出真相啊。

沈静研看着凄清的月色,地上慢慢升起的寒气,渐渐发愁,“到底是谁干的呢?深宫中的险恶真让我感觉身心疲惫啊!看来,我真的是不适合这充满阴谋,狠毒的后宫之中。如果能够有机会,我一定要逃离这里。”

这时,远方一盏灯亮出现在沈静研的视野中,越来越靠近,沈静研不觉纳闷,这么晚了,天气又如此寒冷,是谁出现在这御花园中呢?

远处的柳答应看见沈静研的红艳的小夹袄,便知是皇后娘娘,再看那人身后一身翠绿,两手挑灯的丫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也纳闷了,这么晚了,皇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哼,想必是皇上不在坤宁宫,如今皇后失宠,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他一定是感到孤独无援,才深夜无法入眠来到御花园打发时间的吧,这种被遗弃的妃子,本答应怎么会放在眼里。但毕竟,他皇后的身份还在这,不如和他假意亲近,日后可能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如此想着便踏着碎花步子,扭着身腰,来到沈静研身边,“皇后娘娘,吉祥!”

沈静研看清来人,微微笑了笑,“原来是柳答应啊,免礼,这深更的不必那么拘礼的。”

“谢皇后娘娘”,柳答应规矩的起身。

“答应,这么晚了,可在这御花园干什么?天气寒冷,为何不早些歇息?”,沈静研温声问道。“回禀皇后娘娘,如今正值寒冬腊月,御花园中的梅花开的正盛,个个红艳饱满,白天御花园中来往嫔妃众多,皇上身边众多大臣都喜爱来观赏这梅花。我一个答应怎能在白天和嫔妃们争艳,这夜间安静无人,便来看看这梅花,一饱眼福。也算了结了我的一个心愿了。”

沈静研,深深看了一眼柳答应,心想“这样不争名夺利的答应,在深宫中可不常有啊,看来,这柳答应还是一个挺淡泊名利的人啊。可这深宫中,这样的人又是最不好生存下去的”心中不免为此感到一阵惋惜,就这样想着,想着。便听到柳答应在身旁说:“皇后娘娘,您为何如此之晚不回寝宫歇息啊,夜晚地气越来越重,这御花园更是寒冷,娘娘该注意身子。我们后宫的大小事务全是您一人打理,您要是病了,这后宫就乱开锅了。”柳答应半开玩笑的和沈静研聊起来了。

沈静研拿起手帕,轻轻放在嘴边,笑了笑。心想,这姑娘还真有意思。边说“答应不必为此担心。”沈静研回头看了看小道边的小小凉亭,便说,这深夜若是答应不觉得疲惫,那我们就去亭下叙叙如何?

柳答应一听,心中不禁冷哼,这天真的皇后,还真把我当做是他那种白痴的人了,那我就将计就计在他身上拿到点好处也不差。便恭敬的说“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开心还来不及呢”。

沈静研,说道:“翠竹,快去拿来暖炉和糕点,我今晚要和柳答应好好的叙叙。”“是。”翠竹恭敬的答道,便去取了东西。暖炉上香气盈盈,一壶热茶正煮的正开,沈静研和柳答应,交谈甚欢,说道这腊月的梅花,菊花,又说道了与菊花梅花有关的诗句,几位赫赫有名的诗人,画家,更是谈到了入宫之前在各自家中的高兴事情,全然把这几日的凶杀事件忘记了,也让沈静研感到既轻松又愉快,好久没能这样聊天了。

柳答应听着沈静研的话,渐渐感觉他是一个如此清新脱俗的姑娘,柳答应暗暗想着,是否自己出于利益的行为靠近沈静研这件事做的太过分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泱泱深宫,多少人为了名利宠幸而杀害自己最知心的人,况且,他和沈静研只是还算不上朋友的关系,为了他而放弃自己成为皇上最宠幸的妃子,进而取代皇后的位子,那是不可能的,这样想着,他心中的负罪感也就越来越少了。

“啊,宁儿啊,宋嬷嬷啊,我可怜的孩子啊,”,两人高兴攀谈之际,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沈静研不禁锁了锁眉,这又是谁?只见南宫楚楚披头散发,一身白色长袍,衣冠不整的从小道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活像一个发疯的冤魂。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后面的丫鬟看见沈静研在那,都吓的不敢继续追赶南宫楚楚,慌张的站在小径上,生怕皇后娘娘一个生气,挨了板凳。

沈静研很奇怪,南宫楚楚这是怎么了,南宫楚楚跑到沈静研身边,用惊恐的眼睛看着柳答应,然后又变化了眼神,眼中流露出杀人的寒意和无尽的怒火。

突然间南宫楚楚死死的抓住柳答应的衣袖,眼中溢满了泪水,眼神愤怒的看着柳答应,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死死抓住衣袖的手都发白,脸色也惨白的吓人,披头散发的样子,让柳答应感到一阵害怕,她也不明白,南宫楚楚这是怎么了。

南宫楚楚那种悲愤的眼神让沈静研不解,南宫楚楚到底是怎么了,深夜出现在御花园。沈静研低声问道“楚楚,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宫楚楚听见有人问话,便转过头来,一张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着实吓了沈静研一惊,沈静研更加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南宫楚楚看清了来人是沈静研,一张满是愤怒的脸变得楚楚可怜,她一边抖动着手,一边大声的哭诉:“他就是凶手,是他杀死了我的孩子,我未出世的孩子啊,是他杀死了宁儿,杀死了宋嬷嬷,皇后娘娘,是他,是他啊,是他杀死的,他就是一个妖怪,他是一个杀人狂,杀人狂……”南宫楚楚彻底失去了理智,死死的抓着柳答应的衣袖,死命的摇晃,眼神中透出的愤怒让所有人感觉她下一秒就会杀死柳答应一样。

柳答应,听着他说的话,不禁一惊,“他,他,他怎么知道这些的。”柳答应被吓的脸色惨白,神情不免慌张,好像有什么秘密被别人发现了一般,冷汗直流。南宫楚楚仍然死死的抓着柳答应的衣袖,柳答应慌张的想要挣脱他紧抓的手,左右推挡。可怎么也摆脱不了,南宫楚楚的纠缠。

柳答应,边推边辩解说:“南宫楚楚,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皇后娘娘,您给评评理啊,我冤枉啊,皇后娘娘。”

南宫楚楚恶狠狠的瞪着她说:“宁儿的魂魄回来找我了,宁儿告诉了我一切,你就是杀死宋嬷嬷,杀死他,杀死我孩子的凶手,你就是杀人狂,你这个恶魔,阴间来的索命鬼。”柳答应更加慌张了,他拼命的扯着自己的衣袖,想要挣脱。

沈静研听到这些话,更是感到震惊,他不敢想象,南宫楚楚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中间另有隐情?难道楚楚疯了?难道柳答应真的是杀人凶手?”一个个的谜团横在沈静研的心中,沈静研冷静的想了想,还是安抚下来,再从长计议。她走到南宫楚楚与柳答应身边“翠竹,快把他们分开,这样拉拉扯扯的,在本宫面前成何体统!”

“是,娘娘。”

南宫楚楚不甘心的松开了柳答应的衣袖,但是仍然用气愤的目光看着柳答应,她的身体向前倾斜的,俨然一个失去一切的母亲,不顾所有的想要为孩子报仇的样子。沈静研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楚楚,他现在只能伤害南宫楚楚了。“楚楚,对不起。”

她的惭愧在一转眼间被气愤代替,沈静研说:“楚楚,不要闹了。柳答应不是那样的人。不要因为你失去了孩子,就把所有的人看作是杀害你孩子的凶手。我知道失去了孩子你很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般无理取闹。”说完之后,用信任的目光看了一眼柳答应。更是用气愤,生气的目光瞥了一眼南宫楚楚。然后说:“摆驾,回坤宁宫。”

南宫楚楚,看着沈静研走远的背影,哭着说:“皇后娘娘,你要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沈静研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御花园。

这时的柳答应,得意洋洋的看着南宫楚楚,:“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疯子,还要到皇后娘娘这来说疯话,想让全皇宫的人知道你是疯子吗?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还不够悲惨是吧?要不要我来加点厉害的啊。”南宫楚楚泪眼朦胧的看着柳答应,跌坐在地上,肩膀不住的抖动,低声颤抖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杀了宋嬷嬷和宁儿?是你杀的不是吗?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柳答应轻蔑的看了一眼南宫楚楚说:“哼,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不该拥有一些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南宫楚楚,抬起头来看着柳答应,不停的抹着眼泪。突然他张大了嘴巴,眼睛中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双手颤抖着直直的指着柳答应的身后的位置,柳答应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转身看了一眼,突然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只看见宁儿惨死的模样出现在柳答应面前,全是发出幽幽的绿光,脸色发青,头发蓬乱的样子,像极了从阎王那逃出来的孤魂野鬼,(宁儿身上涂了磷光粉,夜里发光)宁儿一脸怨气的抬起步子,渐渐走近柳答应,柳答应被吓的面色惨白,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断的颤抖着,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手中的手帕也被吓的掉在了地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宁儿死后真的回来向自己索债。她看着宁儿发青的脸,涣散的目光,还有依稀可以感觉到的来自地狱的可怕气息,她不停的想要挪动自己的脚,快点逃离宁儿发绿的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她感觉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睁大他惊恐的双眼,发抖的看着慢慢走近他的宁儿的亡灵。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就这样死掉。

不远处一束亮光出现,只听见:“皇上驾到。”柳答应朝远处期盼的看了一眼,渐渐走近自己的宁儿突然间消失了,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一样。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宫灯一下子又全都亮了起来,除了花容尽失,冷汗直流的柳答应。

这时在柳答应背后的南宫楚楚,慌张从地上站起来,收拾了下自己不整的衣裳,低头站在凉亭下,诚惶诚恐的等待皇帝耶律卓君的到来。

耶律卓君看见两个嫔妃站在凉亭之下,便走了过去。南宫楚楚恭敬的给皇帝请了安,这时的柳答应才缓过神来,惶恐的给皇帝请安。耶律卓君看柳答应面色惨白,身体还在不停的颤动,而南宫楚楚则是一身白袍,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模样,就问道:“爱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这副表情,柳答应怎么了?看起来很惊恐的样子?”

南宫楚楚这时早就从刚才匪夷所思的事件中缓过神来,恭敬的给皇上作揖,然后说:“启禀皇上,臣妾就寝时突然想起今天晚上与柳答应有约,说好在凉亭见面,一道去看梅花,却没想,自己把这事忘记了,怕柳答应再次等候多时,一时着急就这样跑了出来,刚好一只黑猫窜了出来,把柳答应吓到了。”耶律卓君哈哈大笑起来:“一只小猫就把爱妃吓到了啊,看来爱妃真的是很胆小哦,改日朕带柳答应去狩猎去,长长胆量,身为风霆王朝的妃子,怎么可以这般胆小呢?”

柳答应,缓过神来说,:“是,皇上,谢皇上恩典,臣妾一定谨记皇上教诲,改日皇上出游,可不要忘记臣妾啊。”柳答应,一边撒娇,一边看向南宫楚楚,心中寻思着,为什么南宫楚楚不告诉皇上他刚才看到得东西呢?为什么他不说宁儿,宋嬷嬷,他的孩子就是我杀的呢?她越想越不明白,便也不再多想了,毕竟,现在皇上就在身边不能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耶律卓君轻笑一声:“好,朕什么时候食言过”,又把目光转向南宫楚楚,对着楚楚说:“楚楚,你刚小产不能如此在这寒冬穿成这般出来。”说着,便把身上的一件披风解下来披到南宫楚楚身上,南宫楚楚只是恭敬的谢了恩,也没说什么,皇帝看南宫楚楚如此冷漠,又念到他小产不久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独剩下南宫楚楚与柳答应,柳答应看了一眼南宫楚楚,说:“还矜持上了,你永远也别想用这种方法博得皇上的欢心,你不配,你命不该登龙做凤。”便唤了丫鬟走开了。南宫楚楚,看着柳答应离开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斗志与愤怒,她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替我未出世的孩子和宋嬷嬷讨回公道的,柳答应,你这个杀人凶手。”

南宫楚楚,又看了一眼御花园深处那道幽幽的绿光,慢慢抬起了脚步,向行宫走去。

真相?

最近宫中发生了这么多事,弄的人心惶惶的,似乎每个人都很难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后宫中找到安全感。再加上流言肆虐,真相也跟谎言混搭在了一起,这种非常时期,有些人对于是非黑白的判断已经不像当初刚刚进宫时那么清楚了。特别是那些宫女太监,面对主子们的事,他们又敢轻易做出什么评判呢?但是流言不会因为下人们的畏惧而终止,而且,流言真的是谎言吗?其实,那也不一定……沈静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妆台旁边被风吹动而摇曳的烛火,柳眉微皱,心中思绪万千。最近宫中传出关于南宫楚楚疯掉的事,让她总是很难安下心来。从南宫楚楚的孩子的死,到宋嬷嬷被害,再到宁儿的离奇死亡,最后是南宫楚楚失心疯。这一系列的事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想想自从自己当皇后以来,后宫似乎从来都没安稳过。这些事件背后的主谋,似乎是在针对自己,但是这种手段也太过狠毒了吧。

将时间回拨,暂时回到那位叫做宁儿的宫女离奇死亡之后的第三天。那时的南宫楚楚看上去还是一切正常的,似乎并未因为腹中胎儿的死而过于悲伤难过,还是像平日里那样到沈静妍的寝宫和她谈谈心、说说话。唯一和平时不同的是,她们的对话中加入了一个人和一件事:柳答应、南宫楚楚的孩子被害。这一人一事的关系自然是一目了然,柳答应害死了南宫楚楚的孩子。但是,仅凭南宫楚楚的一面之词是不足以说明真相的,所以沈静妍虽然心中有所猜疑,但也不能以此为据便去质问柳答应。不过,沈静妍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疑点,她将会怎么做呢?这个不太平的后宫,要想让自己皇后的位子坐的安稳,这些不太平因素是很有必要清除的,所以……“皇后,柳答应求见。”翠竹看着正在沉思的沈静妍,缓声说道。

沈静妍被翠竹从烦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从床榻上缓缓起身,微挪莲步,一手搭在翠竹的手掌之上,向正堂走去。

来到正堂时,正巧看到柳眉儿高挺的身姿,正站在雕花木门前看着外面,望着出神。

“妹妹今儿来姐姐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吗?”沈静妍问道。

“啊!”柳眉儿听到沈静妍的声音,赶紧收回神来,转身向沈静妍行了个礼。

“媚儿参见皇后。”

“快起来吧,又没什么外人。那些不必要的礼数就免了吧。”沈静妍上前扶起了柳眉儿,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

“姐姐最近可好,妹妹我可是有些日子没见姐姐您了。最近宫里头不太平,我这心里头不安呐!”柳眉儿看着面前的沈静妍,苦声说到。

“说的是啊,我这皇后当的不称职,让妹妹你受惊了。”

“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有您做皇后,我们这些姐妹们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呢。”

沈静妍看着眼前顾着谄媚自己的柳眉儿,心中突然想起南宫楚楚对自己说的话。那个心肠毒辣的幕后黑手真的会是这个胸大无脑、只会阿谀奉承的女人吗?

“难得妹妹你有这心,那么晚了还想着来看看姐姐。这几天,也就楚楚来我这儿转了转。还是你们俩姐妹念着姐姐啊。”

“楚楚来过您这儿?”柳眉儿面带惊疑之色,开口问道。

看着柳眉儿突然改变的脸色,沈静妍心中一动,不过却为显露出来。

“嗯,是的,怎么了?”

“听说楚楚最近好像得了失心疯,把寝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赶了出去,每天只留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时不时的还会大吵大闹,闹得附近鸡犬不宁。”

“哦?妹妹又在哪听的流言,那日楚楚来我这儿时,倒是未见她有什么异状。”

“那楚楚那天都和姐姐说了些什么呢?”柳眉儿试探性地问道。

沈静妍手托香腮,想了一会,说:“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就这些吗?姐姐再想想。”柳眉儿似乎有些焦急,但面对眼前贵为皇后的沈静妍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好像听到你了。”

“提到我了?

“嗯,她说害死她孩子的凶手是……”沈静妍故意拉长了声音,等着看柳眉儿的反映,不过,结果还是让沈静妍失望了。

“她不会说凶手是我吧,姐姐,您信吗?”柳眉儿看着沈静妍,两人双目相对,却未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瞧你说的,我还信不过妹妹你么?妹妹是什么人,姐姐心中自然有数。放心,姐姐怎么会怀疑到你身上呢。”

“还是姐姐英明,真是不愧有着优雅贤德之美称啊。”柳眉儿附和着笑了笑,旋即缓缓站起身来,向沈静妍行了一礼,说:“天色已晚,妹妹就不打搅姐姐休息了。待改日再来和姐姐闲谈。妹妹就先行告退了。”

“是啊,时候不早了,妹妹先回去歇息吧,改天姐姐再和你详谈。”

柳眉儿走了了之后,翠竹关上了那扇雕花木门。转过身来却看到沈静妍正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小姐,还不歇息吗?”翠竹问道。

沈静妍怔了怔,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翠竹。过了一会儿,沈静妍站起身来走到翠竹面前,拍了拍她的香肩,说:“这就睡了,你也去歇息吧。“说罢,向床榻走去。

就在柳眉儿来到沈静妍寝宫的这段时间,我们来看看南宫楚楚的状况。

南宫楚楚的寝宫内,已经见不到任何宫女太监的身影。正如流言所说的那样,南宫楚楚真的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难道她真的疯掉了吗?不,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后宫,任何原本天真烂漫的少女都不得不变成心机颇深的女人。哪怕是南宫楚楚这样的人。因为,一切都是逼得。

“放心吧我的孩子,额娘会给你报仇雪恨的!”南宫楚楚蜷缩在床榻上的一角,狠狠说道。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南宫楚楚的这种心机在柳眉儿等人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尽管南宫楚楚心中想着嘴里说着要报仇,其实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时候,尽管立场在你这边,你也很难做出对自己有利的行动,特别是面对这种会要人命的事情时,无论作何选择,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南宫楚楚渐渐将身体伸展开,平躺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难以安睡。看来之前自己说的那些狠话并不能让她心里安定下来。甚至让她更加不安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让南宫楚楚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背后升起一丝凉意。

“谁?”南宫楚楚颤声问到。

“是我,楚楚。”门外的人回应到。

“皇后!”南宫楚楚心中一松,但是很快又紧张起来了。凶手还没找到,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要她的命。尽管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但那只是怀疑罢了。毕竟人心隔肚皮,皇后难道真的想表面上那样吗?人可是种善变的动物。

此时的南宫楚楚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任何动静都可能引起她的不安。所以,这种小心也是难免的。

南宫楚楚扶着床边的檀木柱子从床上起来,虚弱的身体略微有些站不稳。

打开门时,沈静妍看到面色憔悴的南宫楚楚,心中不禁一痛。南宫楚楚本性善良、单纯,在这种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想要安稳地生存下来是很困难的。就算她不适合掺合什么争斗,但并不代表她不是某些人参与争斗时合适的垫脚石。

沈静妍在南宫楚楚这待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才离开。就在离开时,她还刻意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

就在沈静妍离开后不久,本来终日闭门不出的南宫楚楚也从寝宫内走了出来,身边也有了宫女太监跟随,看上去像是已经回复正常了。而这次南宫楚楚的目的地,便是作为皇后的沈静妍的寝宫。

再看沈静妍这边。当她一回到寝宫,便急忙洗漱打扮。御膳房的早点已经送到,已经被翠竹摆放在桌子上。沈静妍整理完毕之后,便坐在了桌子旁边。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三副碗筷。

“禀告皇后娘娘,柳答应求见。”一名宫女从门外走了进来,行礼说道。

“嗯嗯,让她进来吧。”

“是。”

宫女退下后不久,柳眉儿便出现在沈静妍面前。沈静妍急忙站起身来,让柳眉儿陪她一起品尝早点。

“妹妹来的倒巧,还没吃饭吧,快来尝尝御膳房新送来的糕点。”

“呵呵,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柳眉儿便坐在了沈静妍的对面。

刚吃了几块糕点,柳眉儿才发现在沈静妍旁边的位子上还有一副碗筷。

“姐姐,还有什么人要来么?”柳眉儿问道。

沈静妍看了看多出的那副碗筷,又看了看门外,说:“那天楚楚来的时候,我让她今天一早来陪我聊聊天,赶巧你也来了,这下我这儿可就热闹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躬身走了进来,说道:“禀告皇后娘娘,南宫答应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呵呵,这妮子还记得呢。”沈静妍笑道。

柳眉儿附和着笑了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但却未被沈静妍发觉。

“楚楚参见皇后。”南宫楚楚来到后便对着沈静妍行了一礼。

“楚楚无需多礼,赶快坐下吧,尝尝这糕点。”

“是。”南宫楚楚答应着便坐了下来。

就在南宫楚楚入座之后,屋子里的气氛也稍稍有些改变。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吃着东西,显得压抑而沉默。

“咳!”沈静妍咳了一声,打破了有些异样的安静气氛。

柳眉儿听到沈静妍的声音,收了收心神,说道:“呵,难得有这个机会和姐姐一起共进早餐,不要老是这么沉默不语,不然姐姐会生气的。你说,对不对,楚楚?”说罢,便将脸转向南宫楚楚。

“我和你无话可说,你这个凶手!”南宫楚楚面色阴沉,恶狠狠地说道。

听着南宫楚楚的话,柳眉儿脸色微变,过了一会儿语气平淡地说:“大清早儿的,妹妹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是啊,楚楚不要胡说。媚儿怎么回事凶手呢?再胡闹姐姐可是要生气了啊!”

“我没有胡说,她就是凶手!”南宫楚楚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柳眉儿大声喊道。

柳眉儿心中也是一惊,平日里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的南宫楚楚竟然敢在皇后面前做出这种举动。

“楚楚,给我坐下,不要胡闹!不然的话,姐姐可是要向皇上禀告的。”沈静妍玉手用力一拍桌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面带怒色地看着南宫楚楚。

此时的南宫楚楚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手绢。

“姐姐,你这皇后太愚蠢了!”南宫楚楚痛斥了沈静妍一句,然后挥袖而去。

看着如此场景,作为沈静妍的贴身丫鬟的翠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南宫楚楚对沈静妍一向恭敬有加,今日为何会这样呢?

“姐姐,您不要生气,我想那南宫楚楚恐怕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了。”柳眉儿对沈静妍说。

沈静妍听着柳眉儿的话,轻叹了口气。旋即说道:“楚楚虽然可怜,但她也不能血口喷人啊!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儿,姐姐。这种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那就好,看来这事是要和皇上说说了。她这么闹下去,还不乱了套了。”沈静妍看了看门外,眼神中有着几分思索的意味。

“那个,姐姐,媚儿今儿个还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

“哦?那好吧,今天让那丫头扫了兴,改天再来陪姐姐吃饭吧。”

“是,妹妹我是随叫随到,呵呵。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翠竹,松松柳答应”沈静妍吩咐道。

“是。”

几天之后的雪夜,南宫楚楚又回到当初的那个状态。赶走了身边所有的下人,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待在寝宫之中。

屋子里一片昏暗,南宫楚楚坐在床榻之上,身上披着一件锦衣。呆呆地看着前面,脸颊上,泪光闪动。

咚……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大开,凌冽的寒风挟裹着雪花肆无忌惮地向屋子里涌动,如野兽般的吼声传入南宫楚楚的耳朵里,南宫楚楚惊惧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个身影。仔细一看,这两个人正是柳眉儿和她身边的那个丫环!

“你,你要干什么?”南宫楚楚颤声问到。

“哼!干什么?要你命!”柳眉儿恶狠狠地说道,随后将一壶酒拿到南宫楚楚面前。

“死丫头,竟然干到沈静妍那去搞我的状,看来你真的是不想活了。那好,我就成全你!给我按住她!”说罢,柳眉儿身边的丫环上前按住了南宫楚楚。南宫楚楚本来身子就弱,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来。

“哈哈哈哈!只要你死了,就没人能阻挠我了。皇上是我的,后宫是我的。终有一天,我会取代沈静妍成为皇后的!”柳眉儿涂满胭脂水粉的脸此时狰狞无比,她的心中正遐想着神不知鬼不觉把南宫楚楚杀掉之后自己过着风光无限的日子。

“你很想让我死是吧,啊?我告诉你,这后宫之中,像你这样的鄙贱之人就不配活下去,更别提被皇上宠幸了。你那孩子,死了活该!”

南宫楚楚缩着身子坐在床边,长发被拉扯的凌乱不堪。就像是一直柔弱的羔羊,在等待着屠杀。但是,她的心中是有不甘的。得不到皇帝的宠幸便罢了,为何要夺走自己的孩子?难道真的是造化弄人吗?自己只不过是被命运支配,来到这如同炼狱般的深不见底的后宫,然后饱受折磨,受尽凌辱。她想不通,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就连那位看似高洁善良的皇后也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死了也算是种解脱吧。

对于南宫楚楚的想法,柳眉儿是不会在意的,因为在她的眼中南宫楚楚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像柳眉儿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各位看官,都说柳眉儿胸大无脑,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其实大家想想就会有点明白了。柳眉儿总是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就以为想害谁就害谁。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个人——皇后沈静妍。一个向来平静的人最近的举动为何会如此招摇?另一点就是,她小看了沈静妍的心机。尽管沈静妍洁身自好,但是为了管理好后宫,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妹,必要的手段还是要耍的,这点同样身在后宫中的她却没有看透。而且,不要忽略了这位皇后娘娘的聪明才智,她毕竟是宰相之女,自小便聪慧过人,又怎么会让柳眉儿这点手段轻易蒙混过去呢?

那天晚上沈静妍去找南宫楚楚,其实只不过是和她谈谈心,再者就是告诉她第二天早上去她的寝宫用膳。所以第二天早上南宫楚楚便出现在了沈静妍的寝宫。而柳眉儿为什么会去呢?其实这都在沈静妍的安排之中。就在沈静妍离开南宫楚楚的寝宫之后,她便故意从柳眉儿的门前经过。在与遇到的宫女闲谈是告诉她自己今早要请南宫楚楚去用膳,然后那名宫女再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柳眉儿,这样的话,柳眉儿就会因为担心南宫楚楚想皇后告状而亲自去一趟。其实从沈静妍准备了三副碗筷就能看出来的,可是柳眉儿却没在意,果然是胸大无脑啊!

香消玉殒

南宫楚楚看一眼,桌上的毒酒。冷冷道:“楚楚死不足惜,这后宫之中本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楚楚只是悲哀,死了一个楚楚又能怎样。后宫从不缺的便是如花美眷”。刘答应眼底微微一动,转首间已不见。“你既知,自己地位卑贱,就因知多说无益。如你这般苟且偷生,不若饮了这杯酒。权当姐妹一场。到时死的干净。”

南宫楚楚绝望的走向酒杯,脑中不仅浮现出从选秀到此时也不过许久。却在这高高的宫墙之中尝尽了人间冷暖。父亲要做的事皇亲国戚,一个区区七品,无才无德。中庸如斯。却对自己越发秀美的面容看了又叹,终于还是在前程与自己之间选择了前者。只是,不知自己入母亲般柔弱的性子。如何在这深深宫闱里安全自保,更别说住父亲平步青云。只是可怜了母亲。怕是中日以泪洗面了。再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要义无返顾的的投入者没有硝烟的斗争中。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如花美眷。怎知风吹雨打,这傻了着花季的岁月。想到此处,不仅抬头看一眼眼前人。她又有什么错呢。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后宫的生存法则,只这八字了。怪就怪皇上不能从一而终,怪就怪皇上无能保护妻儿。又错了,妻儿这样温暖的词,帝王家的人终是用不上的。本还想着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世,却还是被皇上宠幸了。也罢,进这皇宫为的不就是这个么。只是,纵使自己变得强大,也逃不过后宫这张网。也是怪自己吧,在自己不够强大不够足以保护自己孩儿的时候怀上了他。也才明白了,不该把希望都记在这个男人身上。帝王的爱,自古就是寡爱吧。真是心死了,这样去了也好。只盼下世别进来这吃人的后宫。

南宫楚楚端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望上柳眉儿如释重负的脸。铮铮的说,“毒药再毒,却是最毒妇人心啊。”

柳眉儿狠狠道“话这么多,是想着还有人来救你不成。卑微的活者还不如就这样死了。”

说话间,忽的,原本漆黑的屋子灯火通明。柳眉儿自是吓得不轻,向后退了两步。语不成调的说道:“皇上怎么会在这儿,好啊,原来都在这儿,就都看着这个贱人死吧。你不是要喝了么,快喝啊,喝啊……”

沈静妍,欧阳燕妮和上官飞燕只是站在皇上身后,看着两人。沈静研也当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若不是她们事先得了消息,楚楚难不成真的就这样给逼死了。柳眉儿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想要至楚楚于死地。又是谁故意引众人至此,看了这场闹剧。如若刚刚楚楚没有犹豫,当真喝了毒酒。岂不是两败俱伤,看来背后之人才是棘手。

皇上发话了“朕不曾想过身边竟有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前些日子楚楚突然堕胎怕也是你所为吧。现在又想害他性命,当真可恶。这杯酒就赐给你吧。”

欧阳燕妮姗姗开口“臣妾也没有想到,刘答应竟是这般歹毒。不仅还来楚楚妹妹腹中胎儿,如今还想害死楚楚妹妹。当真该死。”沈静研不禁想吐,真是落井下石。又看向一直不语的上官飞燕。上官飞燕也只是看着柳眉儿,仿佛平日里姐姐妹妹的全忘了。如今上官飞燕圣宠正盛,说句求情的话字不是难事。现在却是三缄其口了。看来就等自己这个皇后说话了。

“皇上,臣妾认为,此时疑点颇多。须查实后方可定罪,楚楚妹妹腹中孩儿却是操人迫害。但不能由此认为是刘答应所为。”欧阳燕妮道“皇后娘娘,她都想杀了楚楚妹妹,这还不清楚么。这的还要查证。”转身看上皇上握着上官飞燕的手,视线上移。

“皇上,刘答应当真该死。皇后娘娘仁慈,但是后宫绝容不得这种歹毒之人。”沈静研又开口“既然妹妹还称我一声皇后娘娘,就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名关天,一切需证据确凿。皇上,可还同意臣妾的想法?”说完,一双杏眼对上耶律卓君深不可测的眼。

开口便要赐柳眉儿毒酒,不就是要看看众女子的反应么?这个皇上,当真是没有真心对过一人呢。可知若不是他是皇上,谁有真心对过他。即便是皇上,又怎样。对他好,为的不过是他是皇上。耶律卓君当真一怔,怎的就被她看出了心思。这样的眼神可是怨他无情了。好吧,无情就无情吧。你也不曾对我有情,不是吗。

依旧很皇上的语调:“皇后按自己的意思办就是。”沈静研转身望向柳眉儿:“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本宫,本宫只是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就得管着这个后宫。”说完不禁自己都鸡皮疙瘩一身呢,本宫,听着就老气。耶律卓君心里不禁一动,握着上官飞燕得手不禁一紧。原来如此,只是这个位子困住了她。她并不爱上自己。好吧,那就让她看看后宫着多少女人想要被他宠着。上官飞燕也是一惊,惊的是皇上终是爱的不是自己。好吧,还好。她们在呕气。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她要做皇上身边,枕边唯一的女人。

沈静研开口:“你无须顾着旁人,皇上和本宫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本不是有心机的人,为何要这样逼着楚楚?”

柳眉儿听着沈静研的话,抬头看向南宫楚楚,眼里满是歉意。楚楚恍然大悟,原来要的是两败俱伤啊。不然柳眉儿怎会突然性情大变,要出言逼死自己。看来,后宫真真险恶,人心难测啊。看完南宫楚楚又疑惑的望向皇上,耶律卓君点头表示皇后的话可信。

柳眉儿忽的转身,看向身后的丫鬟环儿。指着她说“是她,是她给我出的主意……你们问她,环儿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柳眉儿忽见一线生机怎的不好好把握呢。只是不料狗急跳墙啊。环儿当即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刀,抵上柳眉儿。

众人都是始料未及。门口有侍卫涌进来,护着皇上。但见上官飞燕突然从耶律卓君身边跑到柳眉儿前边对着环儿说;“环儿,你别伤了眉儿。让我来换了她可好。”环儿已经急得不行,那还听得进话。只是说道;“都让开,都让开放我出宫吧,我不会伤及任何人的,你们都让开……”说着已是声泪俱下,生命总是让人珍惜又不爱惜。何必当初呢?想既入得着后宫,怎不知明哲保身。

沈静研当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刚才千钧一发不见上官飞燕有半点恻隐之心。现在有事位的那般?沈静研眉头紧锁,那边耶律卓君只是看着屋中一切。貌似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实则他看到了她的皇后紧锁的眉。呃~好吧,就让这后宫的斗争来留你在我身边可好,研?你总会明白,只有呆在我身边才是安全的。转眼之间上官飞燕已经冲了上去,环儿一时收到惊吓。三个人纷纷倒在地上,只见环儿的刀已经没入柳眉儿颈。有血流了出来,环儿再被侍卫擒住,拉了下去。口里喊着,“我没想这样,怎么会这样……”上官飞燕包着柳眉儿的尸体伤心欲绝,哭的叫人心疼。沈静研看到又有人死了,只是傻傻的站着。她想要的安静总是太难,在这后宫之中,又怎会有安宁,何谈安静。

耶律卓君看完了戏般的起身。上前扶起上官飞燕:“燕儿不可太过伤心,终究是她存了害人之心。来我送你回宫休息吧。”上官燕儿,纵使不愿。也得起身。侍卫已经都撤下了。耶律卓君拦着上官美人的芊芊细腰就要离去,不紧不慢的说一句。“皇后今日也受了惊吓,早点回宫休息吧。朕晚上过去。”什么情况,沈静研完全弄不清楚状况。惊吓,哪有。只是搞不清楚状况而已。于是随口道:“没有受到惊吓。”是拒绝,耶律卓君一停,抬脚迈出门去。

屋子里只留下,沈静研和南宫楚楚,这个差点死了,又看到要杀自己的人就这样死了。傻傻的,目光如无底的洞。沈静研总觉得奇怪,不是得宠的上官飞燕大美人没有受到威胁,怎的一个渐渐失宠的楚楚却被人惦记。再说自己不是皇后吗?怎么当的如此窝囊。看到已经傻掉的南宫楚楚,不仅又吩咐丫鬟打了水来。

照顾着楚楚躺下,才从南宫楚楚宫里走了出来。身后没有很多人跟着,完全没有皇后的架子吗。只是精致的服饰,头上的凤凰凤冠才让人不会忘了。沈静研是皇后,只是向所有小说里一般的不得宠罢了。自从被皇上宠幸了之后,沈静研发现自己总是爱发呆了。多时还是一个人的,夜里风大了。却还是不想回去,那个人说过。今晚会去。沈静研突然害怕起来,耶律卓君去不去又能怎样呢。自己断不会爱上这样的男子,薄情寡爱的人。命了丫鬟去取件披风,沈静研就在自己宫门前的那池河塘前出神。真的只是出神,什么都不想。也只有对着这些个死物才不会恐惧吧。耶律卓君总是让人有一种想要逃开的想法,好在耶律卓君不是很喜欢自己。这样才不会被其他嫔妃算计吧。就这样当一个摆设般的皇后,在这深宫一辈子么。一辈子有多长呢,自己也才不到20岁呢。

不禁紧了紧刚刚披上披风。就这样站着,抬头望着一夜的星空。沈静研在想,不知道家中的人现在在做什么。知不知道此刻他的孤寂和无助呢,有没有一个人也这样望着星空发呆。还有那个人,自从被宠幸之后都不曾再去过哪儿。见面的次数也是极少的,像是刻意的躲着自己吧。看看,连一个朋友都不可以有的地方。又怎么怎么过呢,一辈子。

突然想起以前,后还有几个玩伴呢。武伯伯家的武姿小姐当真是个美人呢。只是武伯伯打算长远了。好多人都道姿小姐是天生不足,体弱多病。所以才没有被选入着宫中呢。记得那时两个是一二岁的女子,常常一并读诗,作画,女工,音律。想想自己除了在音律上略胜姿儿姐姐。其他都是不及的。老师总是叹息,怎的都长得这样闭月羞花的容貌,却是一个温柔灵巧,八面玲珑。一个玩世不恭,却又胸有成竹。记得那日,交舞的嬷嬷出了一题,让两个孩子以“沁”为名跳一舞。沈静研笑着说道:“姿儿姐姐,你看你的帽子就叫舞姿,那舞姿当真是不得了了,我想不用比也是知道谁更胜一筹了。”说完沈静研也是自己捂了嘴咯咯的笑个不停。武姿平白被取笑,也是羞红了脸。追着要打她,两个人就那样在花园里跑了几圈。沈静研笑了,几个后来沈家和武家的家宴上。两人和跳一舞,惹得众人连夸天女下凡。琴棋书画,歌舞本不分家。

想来二人查阅古籍,终于将一个‘“沁”字跳的落花流水,两片落花,旨在轻盈。沈静研也很是自信的认为两人是跳的一般好的,竟是竟是极想家了,自入宫以来。只回过一次家,当时的情景也是让人很不愿想起的。

前呼后拥的奴婢丫鬟,宫女太监。着实将自己位的滴水不漏的。父亲是何等正直之人呢。当下一家老小齐齐跪下,一声“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叫的沈静研心都碎了。沈家有女花容貌,一朝嫁作天家妇。怎的连爹娘都要拜自己了。忙忙扶起两位老人家。看到母亲又是哭了,必是高兴地呀。父亲隐忍的脸上也有隐藏不住的喜悦。后来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才有机会说上几句贴己的话。但是谈话的内容也离不过皇上,皇宫呢。孝顺如沈静研,又怎会让父母看出自己的失去自由,自己的不快乐呢。和家里吃完一顿饭,便又的离开了。新婚皇后当然要陪着皇上了,新婚便宿在娘家着实不便。

好吧,好吧……想这些无用的做什么,做什么不如跳舞,在这一夜星空之下,在这一池荷花之前。想起武姿姐姐,想起家人。想起那日家宴的欢声笑语,想起此时在舞次舞竟是一人,再无家人的赞许。当即旋转转身,北人以水探物为沁。本就是不快乐的心境,此时沈静研更是将自己想成了落红,无依无靠。跳的甚是感伤,自己不竟也落了泪。殊不知他着天人般的舞姿,她着楚楚动人的无助全被一人看在了眼里。那便是耶律卓君。

有丫鬟欲上前通报皇后娘娘,忽见耶律卓君抬手止住。好吧,研,让我保护你,让我保护你。可以不,不要拒绝我。忽的有箫声想起,耶律卓君。脸上瞬间石化,这么有事他,这个并肩王。可恨,委实可恨。转身离开……拒绝。一舞毕。沈静研落到在地,耶律卓原也停了下来。就这样看着她,这个皇嫂,她要的要的也不过是自由吧。沈静研拭泪,起身。“你怎会在此处?”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她是累了。耶律卓原开口“皇兄召我进宫有事商议,”耶律卓原顿了顿“你可是不快乐?”。沈静研一怔随口边说“没有”。转身离开。耶律卓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臣弟参见皇兄,不知皇兄找我何事?”耶律卓原问道。

但见耶律卓君姗姗转身,“是有点事,但是不知皇弟怎么来晚了。”耶律卓原想着后宫本事有规矩,男子不得擅入。自己今天可是看到沈静研凄舞,落泪。等自己发现已入皇嫂宫中。

“皇兄……”耶律卓原答道“臣弟一时兴起胡乱走走……”耶律卓君笑道“皇弟的箫声当真好听,不巧被我听到了。”只是单此一句就可以让耶律卓原万劫不复呢。

却见耶律卓原缓缓跪下,“即使如此,皇兄就该看到了皇嫂一人起舞,落泪。”耶律卓君“朕的皇后什么时候要你来管理,刊例你是着实无事可做了呢?”

耶律卓原也不是俗人,并不畏惧。又道“皇兄既然如此关心皇嫂,为何总是让他人相伴,冷落了她呢?”

耶律卓君算是听清楚了,这是什么?“在怪我冷落了皇后吗,你可知后宫佳丽三千,最不缺的就是如花美人。”耶律卓君故意道“她又以什么留住朕呢?朕可不会为一支舞而宠她。”耶律卓君心里暗想:不会么?不会么?怎么不会呢。

耶律卓原瞥见耶律卓君皱眉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多虑了,比那只是跪着不说话了。

耶律卓君见他不语“怎么又不说了呢,好吧,既然你都替皇后说情,我便今晚在皇后宫中好了。”说的轻描淡写。“你也回去吧,朕改日再召你议事。”“臣弟告退。”

两个男人的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