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耶律卓君脸上的惆怅已经不能再说为惆怅,感慨过后,耶律卓君心情好了一些,自己来到南宫楚楚的寝宫已经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然后起身想要回宫,南宫楚楚匆忙站起来说道,“皇上且慢!”耶律卓君听到南宫楚楚的话顿时有些奇怪,还没等问什么事的时候,南宫楚楚已经进了里屋,不一会拿出了一件银白色的狐狸裘衣,为耶律卓君穿上,轻轻的说道,“皇上穿的厚实些,门外刚才臣妾听宫中的丫鬟说,外面已经下起了雪,”耶律卓君听完以后顿时透过梨花木的窗棂看向窗外。

见窗棂上已经冻的结了冰,窗外刮起凌厉的风,大雪正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门外站着的太监可能是看到耶律卓君看向外面,就赶紧进来,这个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太监,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脸被这个寒冬腊月的天气冻的通红,这个太监进来以后,就立马跪下道,“皇上是否是要回宫?”耶律卓君淡淡的说一声,“嗯!”“那请皇上在娘娘的寝宫等上片刻,奴才这就跑回去给皇上备轿来接皇上。”这个太监急忙说道。外面正在下着雪,这个太监也算衷心,舍不得让皇上受这奴才受的罪!

这个太监虽然是被冻得寒冷异常,但是却也语气显得那么正常,他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任何时候都得在皇上面前呈现出最好的状态,这就是太监的悲哀,这是下人的命运,耶律卓君看到窗外正在纷飞的大雪犹豫了起来,“不用了!今天朕就这里安寝了,你下去暖和去吧!”耶律卓君看到太监这个样子,也知道外面十分寒冷,便说道,这个太监听到不禁心中一喜,皇上要是在娘娘的寝宫入侵的话,自己就不用跑回去备轿,受着挨冻之苦,现在皇上让自己下去暖和。

自己一开始就在外面站了几个时辰了,早冻的已经快要昏过去了,现在听到耶律卓君这样说,心中哪能不高兴,忙谢道,“多谢皇上!”然后就退下暖和去饿,耶律卓君想到,反正自己回到寝宫也没有什么事。南宫楚楚听见耶律卓君今天要在这里安寝,心中无喜无悲,反正自己是皇上的皇后,皇上在这里住下是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不可,况且现在窗外面正在下着鹅毛大雪,现在皇上要是回去,还不把耶律卓君冻出个好歹来!再说耶律卓君此次是走步过来的,随行的只有一个太监,也没有备轿!看到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深。天色也越来越暗,就这样,耶律卓君就在南宫楚楚的地方住了下来……不知又过了几天,现在的耶律卓君已经记不得日子,也不愿多记,过了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的日子,看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天空……就这样,耶律卓君再努力的熬着一天又一天。

雪连着下着几天几夜,整个皇宫被雪埋葬!埋住了宫廷的肮脏,终于,雪在这一天停了下来,下过雪的天气显得格外的晴朗,温柔的阳光照在风霆王朝的宫殿,耶律卓君一个人就在以前沈静研给自己交谈的树林里,不禁想起来以前自己冒充自己弟弟耶律卓君的名义和沈静研交谈,那个时候,沈静研不知道自己是耶律卓君,自己不知道里面的是自己的皇后沈静研,没有任何顾虑的交谈,越想越难受,耶律卓原雪白的头上被从树上落下的雪花覆盖!思念的情绪回荡在这个树林,树上的燕子窝里已经没有燕子,如数的牵挂现在向谁诉说?无数的苦像是倾诉?耶律卓君每天都活在最深梦死里面,胡子的茬已经又长了出来,他顾不上打理,一心就是想着心爱的沈静研,此人不配做皇帝!他没有一个王的决然!他舍不得儿女情长,现在的他心中除了悲伤就是伤!

或许自己不适合做皇帝,耶律卓君这样想着,自己以前自登基开始,就认为自己没有了感情,感情不属于他,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遇到了沈静研,一个如画的女子,自己以前那样对她,但是她的脸上始终是那样的平静,倔强。有朝廷的地方就不适合爱情这朵花的开放。耶律卓君心中对百姓的感念很迷糊,自小就生活在皇宫的他不知道什么事百姓的苦,他自以为自己是至高无上,认为别人理所应当的应该服从他。可是他也是凡夫俗子,也有七情六欲,他不是佛,他避不了世俗!

就这样想着走着……想着走着……,不断在这个树林间徘徊,游走!现在皇宫的政事与他无关,现在的奏折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是一个男子……走过那石头,走过那池塘边,池塘里面已经结上了一下厚厚的冰,仿佛现在他的心情,内心是那么冰冷,本来垂在湖面上的柳枝,现在也冻入了池塘里面。池塘中的亭子中是那么的静,自己以前经常和沈静研一起在这里玩闹,现在竟然空无一人,想想耶律卓君的心中忍不住的辛酸,自己在着几年的泪已经在无数个夜晚悄悄流干!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哭。慢慢的,耶律卓君在这个树林里从早晨吃过饭就在这个树林里,一直到了现在,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耶律卓君也快不吃不喝在这里游走了一天。可是耶律卓君想继续在这里遛下去,没有人叫自己,没有人叫自己去处理这国家的政事。遛着遛着,耶律卓君就走完了整个树林,在快要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被雪覆盖的石头上正在绽放这几只正在开放的梅花,在这个寒冬的季节,也只有梅花能开放!其余的百花都离自己远去,是啊!自己身边的人都慢慢的离自己而去,就留自己在这里,守着这个冬天,看着这个宫廷!

耶律卓君看着眼前的这几只梅花,在这个季节开的格外的娇媚,仿佛是一个在等待着自己爱情的人,在苦苦等寻着自己心爱的人!于是耶律卓君随手摘了一支,细细的腊梅放在自己的怀里!像外走去,背影是那么孤独,耶律卓君走到坤宁宫的时候,看见坤宁宫内的丫鬟们玩的正欢,这一批丫鬟是刚换的一批,就只有翠竹和小宁做在宫外沉默着,三年过去了,小宁已经长大了,翠竹叶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唉!耶律卓君心中不免长叹一声,“以前得故人,现在还能有多少人想念他们!”坤宁宫还是以前得老样子,门外是栽着几盆长青!走廊上还是以前得雕刻!亭子中还是没有人落座!一切就跟三年前一样!不过又的人不在了,有的人又进来了!

当耶律卓君走到坤宁宫宫门的时候,脸色消瘦的翠竹和小宁看见了耶律卓君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马上跪倒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旁边的丫鬟看到翠竹和小宁这样,便抬头看向来人,等到看清之后,赶紧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耶律卓君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只是轻轻的说道,“都起来吧!”然后也不管众人,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翠竹和小宁,就自顾自的进了屋子,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变,比沈静研在的时候打扫的更加干净,不用问耶律卓君也知道,一定是沈静研走后,翠竹和小宁天天的打扫!心中不由的对这两个衷心的丫鬟感到感动。

有那个丫鬟能再主子离开几年以后,每天还这样为主子打扫她的房间?房间的陈设还是以前得那样,一点都没动,梳妆台上还是放着沈静研爱用的那一种胭脂,梳子还是那个小叶紫檀的梳子,只是镜中的人不见了!看着书桌上,还是悬挂着几只毛笔,砚台下面压的宣纸,已经微微泛黄!床上的被褥叠了整整齐齐,粉红色的纱帐还是那样的垂着,窗子上的花瓶中还是有几只腊梅,正开的正艳,耶律卓君从怀里拿出自己在树林里采的那一朵梅花,摘下一瓣花瓣轻轻的放入花瓶中,花瓣一到花瓶中,就落了下去,能看见的还是只有那几只梅花。

耶律卓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终究还是看不见,终究只是不好看!耶律卓君在打量了一遍房间后,就退出了房间,看着站在外面的丫鬟们,耶律卓君对翠竹和小宁淡淡的说道,“你们二人怎么不走?”翠竹和小宁听到以后,眼神一愣,然后翠竹答道,“我们在等主子回家,她要是回家看不到我们,她会着急的!”说完以后的翠竹和小宁眼睛也开始红了起来,自己已经三年没有见过自己小姐,不知道小姐现在在哪?过的好不好?

唉!耶律卓君长叹一声,转身就走了,回到宫中,到了宫中,侍女给他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椅子上,耶律卓君脸上还是愁容不段,有句话说的很对,人,得到了之后不珍惜,失去了之后才知道重要,耶律卓君就是这样的人,他失去了沈静研,一个让他如痴如癫的女子!耶律卓君小心翼翼的拿起来那支梅花,静静的看着花瓣,是那样的美丽,安静,沈静研不就是这样的女子吗?想起来沈静研,耶律卓君又忍不住伤心起来,这不能说是耶律卓君太儿女情长,没有体会到他这种滋味的人,永远体会不到他的痛苦,他心中的遗憾又有谁知道?以前沈静研在的时候,耶律卓君没有好好的对她,现在沈静研走了,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沈静研。

满腔的爱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中,自己能把自己的爱给谁?谁都比不了沈静研,可是沈静研可是现在唯一一个,他找不到的女子,三年没见,耶律卓君不禁想到沈静研还在不在人世?自己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她一次,哪怕就一次,只要让他现在见到沈静研一次,耶律卓君情愿见过之后立刻死去。没有人给他答案,没有人知道沈静研在什么地方!越想耶律卓君就越悲伤,看着眼前的这支梅花,不禁流下了泪!自己的妍儿到底在哪里?即便不爱了,你让我见见你,看看你过的怎么样也好!

现在的耶律卓君就想见沈静研一面,即便沈静研已经再成家,他也想在远处看一下自己心爱的人,现在过的怎么样!哪怕自己不去打扰,只求见上一面。正想着,门外的太监急忙跑了进来,看到耶律卓君在看着一支梅花正在出神,不禁轻声叫道,“皇上,”正在想着心事的耶律卓君哪里看到太监叫自己?“皇上”这个太监不禁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嗯”正在沉浸在思念当中的耶律卓君听到太监叫自己,就赶紧出声,他怕比别人知道了他的秘密!“皇后要见您!”这个传话的太监见耶律卓君终于开了口,接着说道。“嗯!让她进来!”太监应了一声,就改进出去了。耶律卓君把梅花放在桌子上。

等着南宫楚楚进来,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南宫楚楚穿了一件貂皮裘衣就进来了,走到离耶律卓君前十步的地方就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嗯!皇后请起”耶律卓君对着南宫楚楚说到。南宫楚楚对着耶律卓君又说到,“谢皇上”南宫楚楚说完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坐在椅子上的南宫楚楚看见耶律卓君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支梅花,南宫楚楚是何等聪明的女子,看着耶律卓君憔悴的脸,说,“皇上是又想到妍儿妹妹了”“嗯!”耶律卓君轻声嗯了一下,就继续不语了,南宫楚楚看到耶律卓君这样,心里多少有点难受,“皇上别太难过了,以后还是要过下去,皇上每天这样憔悴,要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耶律卓君听了南宫楚楚的话,心中多少有点感动,“皇后不必担心,朕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就这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那个太监又小跑了进来,到了耶律卓君十步的地方站住说道,“皇上,欧阳都护求见”耶律卓君心中奇怪,这个欧阳都护来干什么,难道是……欧阳都护原先是欧阳震手下的一个干儿子,但本性不坏,在欧阳震被抄家的时候,耶律卓君发现了他,就免了他一死,自从三年前皇后沈静研失踪以后,就被耶律卓君命令要找到沈静研,三年过去了,连一点沈静研的消息都没有,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什么?门被打开以后,一个身穿黑色衣衫的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参加皇上!”这个男子脸上倒是俊朗,“起来吧!”耶律卓君一脸冷淡的说道。“谢皇上!”这个男子站了起来,就立在一旁,“什么事?”耶律卓君淡淡的问道。“启禀皇上,微臣在路过一个山庄的时候看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特别像是前任皇后!”“什么?”耶律卓君腾的一下站起来激动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耶律卓君继续问到。“属下所说,句句属实”那个年轻的男子顿时说道,耶律卓君再也忍不住,多年的思念已经快将耶律卓君弄疯,激动了许久的耶律卓君也冷静了下来,自己好歹是一个皇上,不能在臣子面前丢人,可是内心的激动耶律卓君快要跳跃起来。

自己的妍儿如今能找到了,自己再也不用每天朝思暮想了,南宫楚楚也是面露激动,但是不知为何,脸色又落寞了下来,南宫楚楚赶紧问道,“你把具体的详情说一下!”那个男子看了一眼南宫楚楚,就向南宫楚楚行了一礼说,“是!皇后娘娘!”耶律卓君也是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微臣自从三年前,接到陛下的命令,寻找上任皇后,微臣就派自己的属下去找,在街道上贴满了上任皇后的画像,然后通知各地的商人,官员,可是三年以来都没有找到,可是在三天前,微臣听到下面的一个官员说,上任皇后出现在他管辖的地区,距离皇宫向东一千里的地方。

于是微臣听到以后,连夜赶路,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赶到当地,在白天的时候,微臣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妇人领个一个孩子,正在街道上买一些日常所需要的东西,特别像是上任皇后,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看到妇人领个小男孩在买玩东西以后,就沿一条小路回去,微臣在后面悄悄的跟随过去,看在这妇人进了一个用篱笆围成的院子里,微臣以前也见过上任皇后几面,自认为微臣没有看错。

耶律卓君一听,立马高兴的站起来,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兴奋,激动万分的说,“那女子现在住在哪?马上带我过去!”那个男子连忙答道。“是!皇上!”说着耶律卓君激动的往外走去。南宫楚楚脸色一阵不自然,自己的姐妹找到自己心里当然开心,不过犹豫了一阵,还是叫了一声,“皇上,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