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啼鬼啸

“啼鬼啸?”潘擎苍似乎有些不解,却不知哪里感觉到不对,低声自语道。

“不错,啼鬼啸!你有没有听过鸟的叫声?这种鸟叫起来声音悲哀,如哭如泣,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唐朝有人曾这样描述它的叫声:“声调哀怨,幽幽然啼鬼啸,闻之者莫不欷。””白思聪解释了这几个字的意思,头上已生出些许汗珠,脸色也更加苍白了,慢慢的坐在了凳子上,半天不再说话。

“太可怕了,不过仅凭这几个字,也不足以证明这杀人命案便是“江西一窟鬼”犯下的事啊?”潘擎苍此时虽然也很害怕,便却仍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可知道这鸟还有一种特性吗?传说这种鸟极为不孝,当被生母哺育长大之后,长至羽翼丰满之时,便会恩将仇报将亲生母亲的双眼啄掉,吞入肚中而去,任由生母自生自灭。”墨语堂猛然说出了这句话,顿时舱里一片宁静,空气似乎已经不再流通,人人将要自窒,都不愿再说一句话来。

“真是恩将仇报,毫无人性。”潘擎苍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道。

“何之是恩将仇报,毫无人性,简直是猪狗不如,人神共愤。听说那江西一窟鬼老大、老二本是兄弟二人,二人长至十四岁时,便已练就一身好武功,到了十八岁时更是很少有敌手,哪知忽然有一天,二人突然失踪,他们的亲生母亲也被他们亲手挖去了双眼,生生的吞了下去,最后活活疼死,而他们离开之时,也同样留下了“啼鬼啸”这四个字,所以后来人们才会把这桩血案系在他们的身上,可惜从那以后,就再没人碰到他们二人了。”墨语堂见潘擎苍拍案而起,便也猛喝了一口酒道。

“啊!”兰儿听到他说吞掉母亲眼睛的时候,便大叫了一声,又扑倒在潘擎苍怀里,脸上已无一丝血迹。

“简直……!”潘擎苍听到此处,神情也越发激动,嘴唇动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是轻轻的搂着兰儿,相互安慰。

“你可知他们用的兵器叫什么?”白思聪这时忽然问道。

潘擎苍听完,一片茫然,轻轻的摇了摇。他连人名亦没有听过,更何况是他们所使用的兵器,便联系到另外几个人的兵器,想必这两人所有的兵器定是更为歹毒。

“是一对觯、镞。”墨语堂接着说道。

“觯?镞?据说觯是商代晚期发明的一种酒器,而镞据说是一种战国时期的兵器,呈三角形,长约四五公分,狭刃,十分峰利,只是这种兵器如今已很少见到。只是觯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的喝酒的东西,却不知怎么用来杀人的?”潘擎苍此时似乎越听越奇怪,越听越感觉到惊奇,连忙又问道。

“三弟果然是学识渊博,竟然对这种千古罕见的东西都了如指掌,当真是匪夷所思。”白思聪见墨语堂刚说完这对兵器,潘擎苍变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不由不能对他刮目相看,大加称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哥一说出来,我便自然想到了,也不知是对是错。”潘擎苍此时见白思聪称赞他,不由的脸红道。

“也许这些知识,你原本就学过,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如今再次提起,恰好唤醒了你潜意识里的记忆。”白思聪见他脸色微红,便笑着说道。

“你怀疑的没错,觯的解是一种酒器,可更是一种杀人的利器,他是经过改造而成,上面布满了像针一样的铁钉,而每一个铁钉上面,都染着剧毒,只是稍微划破一点皮肤,便会顿时失去知觉,口鼻流血而死。不仅如此,那觯却仍然保存了他原有的用处,用来盛东西。”墨语堂接着说道。

“噢,难不成杀完人之后,还要用这凶器来盛酒庆祝,这人当真是泠血动物。”兰儿这时再也忍受不住,开始痛骂起来。

“是盛东西庆祝,但却不是酒,是人血。”白思聪神色坚定的强调道。

“人血?啊!”几乎同时,兰儿和潘擎苍几乎同时大叫一声。

“不错,听说他们每次杀完人之后,便会边喝从死者身上取下的鲜血,边引声高歌,声音如鬼似魅,听后轻则瘫痪在地,重则吓的七窍流血而死。”墨语堂这时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道,此时他已喝了近十杯酒,却依然没有醉。

潘擎苍看在心里,不由的暗自佩服。

“七窍流血而死?是不是听的人已被吓破了五脏六腑,肝胆俱裂而死?”潘擎苍猛然猜道。

“不错。那年我就是因为听了他杀完人后所唱的几句歌,便神经失常,五脏俱伤,休整调理了近半年方才好,更不用说跟他对决了。”白思聪说完这句话,显然已是满脸上汗,身体也止不住发抖,此时已瘫痪在椅子上,面色苍白,无法再语。

潘擎苍看他如此,不由心里也越发的沉重。

“那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苍伤、凄凉,仿佛如鬼叫一般,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人,随着他唱,那人的声音尖而细,就像利器划在石头上的感觉,刺耳、烦燥,仿佛女人的声音,却又似男人的嗓门,让人欲笑不能,欲哭无泪,只能五脏俱裂,闻风丧胆,内功修为越高的人,所受的伤也就越重,反而那些没有武功的人听后却丝毫没有关系。”这时墨语堂好似正陷入那种痛苦的回忆之中,声音变得沉重而苍老,仿佛一瞬间,他已老了几十岁,语气、动作都已迟缓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