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对陈杰客客气气的朱德彪脸色不禁一变,眼中猛地闪过一道凌厉之光来,正要发作,张凡却不动声色地轻轻摆了摆手,朱德彪才又悄无声息地散去了身上的戾气。
而陈杰这小子还是没心没肺得唧唧歪歪个不停,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没多久,朱德彪带着两人来到三楼的一间包间外,朱德彪先一步过去将门打开了,张凡跟陈杰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陈老黑正死狗一样地躺在地上,两个小弟在那里守着。
“彪哥。”见朱德彪进来了,两人立刻叫了一声。
对于张凡,他们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并不认识张凡,这也是张凡早就跟朱德彪说好的,自己只当个幕后老板就行了,没必要暴露出来。
“行了,你们下去吧。”朱德彪摆了摆手,两人微微躬了躬身,齐齐走了出去,把门也关好了。
张凡就走过去,将陈老黑嘴里的布团又拔了下来,问道:“陈老黑,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过来吗。”
“狗日的,你胆子不小,敢抓老子!还有你朱德彪,你他妈疯了吗,怎么也对付老子!”陈老黑的震耳咆哮声立刻响了起来。
“你嘴巴放干净点!”朱德彪厉喝一声,猛地一步上前,啪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朱德彪脸上。
朱德彪的声音戛然而止,下面的话全都被朱德彪这一巴掌抽回了肚子里,他人也被抽得撞在了茶几上,摔得那叫一个晕头转向的。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陈老黑咬牙切齿地瞪着朱德彪:“朱德彪,好,你有种,今天这梁子我们算是结下了,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我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你是没有得罪我,可是你得罪了我老大。”朱德彪冷哼了一声。
“你老大?”陈老黑不禁一怔,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德彪,你他妈耍老子呢,你什么时候有老大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有老大,还用向你汇报吗。”
看朱德彪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陈老黑就有点半信半疑了,难道真地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朱德彪的幕后老大?
要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比较麻烦了,这么多年了他那个老大是隐藏得密不透风的,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忽然把自己抓了过来,还能是什么好事。
想明白了这一切,陈老黑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你老大是谁,我哪里得罪他了,朱德彪,你给我说明白点。”
“你真地不知道吗,你自己想想这几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朱德彪很是同情地看着陈老黑,落在张哥手上,你这老家伙就自求多福吧。
“没有啊。”陈老黑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最近他是得罪了几个人,可都是些小角色,不足为惧的,就算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自己的。
再说了,他们更加不可能是朱德彪的老大,那会是谁呢?
沉思之间,陈老黑的目光无意间在张凡身上一瞥,顿时一道灵光闪过脑中,想起了朱德彪对张凡恭恭敬敬的样子,还张哥长张哥短的叫个没完,立刻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朱德彪,你的老大,不会就是他吧。”
“陈老黑,你说的没错,我老大就是张哥!”朱德彪却是大声地回答,叫一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几岁的人老大,他不光没有一点脸红,反而还隐隐有着一点自豪!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陈老黑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朱德彪,我没听错吧,叫这个小畜生老大,你没病吧!”
啪!
朱德彪顿时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不得对张哥无礼。”
“好,好,朱德彪。”陈老黑怨毒无比地盯着朱德彪,又把头转向了张凡,“还有你,你够嚣张,不就是古董店里的那点破事吗,你竟然把我抓来了,既然你不按规矩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以后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陈老黑,你搞错了。”张凡大剌剌地在陈老黑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抓你来不是因为古董店里的事情,像你这种跳梁小丑,我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你错就错在你不该骂我妹妹,更不该打她!
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吧,在学校里,你骂了我妹妹一句,我就把你满嘴的牙齿全部敲掉,你右手曾经打过我妹妹,那么你的右手,也给我留下吧。”
陈老黑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小畜生,你他妈脑子有病啊!”
就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把自己绑了过来?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碰到那小子的妹妹。
陈杰这小子同样有点愕然,看来,张凡对自己的妹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张凡却没有再理会陈老黑了,起身缓缓将茶几对面的一张椅子拿了过来,用手握其中的一条腿,微微一用力,那条腿就直接被张凡给掰断了。
我靠!怎么可能!
包间里的三个人脸色齐齐一变,那椅子的四条腿,可全部都是由钢管做成的啊,这人竟然毫不费力地就给掰断了,他难道是超人不成?
哐啷一下随手将那缺了一条腿的椅子扔下,张凡手里拿着那条椅子腿,一步一步向着陈老黑走了过去。
陈老黑的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来,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心虚无比地叫道:“你,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的话,你就死定了啊。”
“是吗,我还真想试试呢。”张凡不屑地说道,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那截金属棍,而后狠狠地落下。
啊!
一声惨叫响了起来,张凡一棍子正中陈老黑的嘴巴,陈老黑一张嘴立刻被砸得鲜血淋淋的,其场面之惨简直不能让人直视,好几颗牙齿直接就被张凡硬生生得敲掉了。
朱德彪还好一些,毕竟是出来混的,见过血腥场面,但即便如此,他仍旧一阵头皮发麻。
那陈杰就更不用说了,看得心惊肉跳的,棍子落下的瞬间他一个哆嗦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觉得自己嘴巴也凉飕飕的。
“张凡,你真敢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大惊之下,陈老黑抓狂地怒吼了起来,只不过这货掉了好几颗牙齿往外漏风,说的什么都含糊不清的。
张凡就像是没听见陈老黑的怒吼一样,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再一次将手里的钢棍高高地举了起来。
一见这阵仗,陈老黑人就是一阵颤抖,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不,不要,啊!”
第二棍子狠狠砸在陈老黑的嘴上,陈老黑的嘴都不成样子了,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夹带着好几颗牙齿。
这两棍子下来,他满嘴的牙齿已经被敲掉了大半,这也幸亏是张凡,换了另外一个人的话,就算把陈老黑嘴巴砸烂也不见得能敲掉这么多牙齿的。
轻描淡写地做完这一切,张凡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看那从容不迫甚至还带着一丝绅士风度的样子,谁又能想到,一秒钟前他还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眼角瞥见脸色有些发白的陈杰,张凡就笑了:“陈杰,没被吓着吧,我早说过别让你跟来的。”
虽然真地已经被惊到了,陈杰又哪里肯承认,故作强硬地哼了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说我怕了!”
“那好,德彪,给他松绑。”张凡就向朱德彪招了招手,朱德彪应了一声,立刻过去解陈老黑身上的绳子。
“别,别解。”陈老黑都快要哭了,带着哭腔恳请朱德彪,他已经意识到张凡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不仅是陈老黑,陈杰也意识到了,就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之前张凡说要敲掉陈老黑的牙齿,打断陈老黑的手,他只当是玩笑,可现在,他才恍然发觉,张凡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陈老黑身上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不好下手,张凡这才让朱德彪给他松绑的,其目的,简直不言而喻!
朱德彪哪里理会陈老黑,再说了,他也没听清楚陈老黑嘴里发出的是什么声音,三两下子把陈老黑身上的绳子解开,退了回去,张凡就又提着钢棍站起了身来。
“张哥,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陈老黑此刻真地胆寒了,屁股尿流地趴在地上给张凡连连求饶。
“这都是你找的。”张凡却是不为所动,一脚把陈老黑踢翻在地,过去将他的右手踩在脚下,“记住,你有千万别再惹我妹妹,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张凡这句话说的并不大声,但蜷缩在张凡面前的陈老黑,却忽然从脊背里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寒颤!
不光如此,从张凡的眼睛里,陈老黑更是看到了一种冷漠,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漠,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
陈老黑曾经听到很多人说过类似的话,但从来没有人像是张凡一样,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如此随意,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怕,这意味着,人名在这人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在那一刻,陈老黑立刻就知道,如果自己真地敢再去冒犯张凡的妹妹的话,这人真地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在陈老黑惊惧无比的目光之中,张凡手中的钢棍无情地落了下来。
“不要啊!”陈老黑亡命大喊一声,然后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传了过来,自己的胳膊就失去了知觉。
那声音陈老黑并不陌生,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曾经的陈老黑曾经也很享受这种过程,可当主角变成了自己的时候,陈老黑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