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都别过来啊!”看着那一双双狰狞可怖的眼睛跟森森的獠牙,张建森心里直接慌乱了,他再怎么吊,也不敢直面一群狼犬啊,下意识地大叫一声。
“真是白痴。”张凡鄙视无比地摇了摇头,说这老东西白痴还真没有说错,他还以为那些狗是自己的小弟啊,竟然对那些狗大喊大叫的,真是白痴到家了。
而且自己都让这一群狗服服帖帖的了,让这些狗去咬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他的脑子却根本转不过弯来,还那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简直白痴透顶了。
“保护老板!”
张建森身边的那些保镖大惊之下,冲到了张建森前面,齐齐拔出了枪来,对着那一道道扑过来的狼犬疯狂扣动了扳机。
虽然距离离得很近,但狼犬的速度有多快了,快到根本就让人反应不过来,这个时候枪法好不好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差别了,除非是很牛的神枪手在场或许有一点用。
在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当中,一个又一个保镖被狼犬无情地扑倒在了利爪之下。
当然,也有狼犬被流弹击毙的,但那些没有被击中要害的狼犬,却是直接就发狂了起来,威力反而更盛。
“老,老板,我们快走吧!”勇哥只看了一眼两腿就打起了哆嗦来,下意识地就想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个地狱般的现场。
可是转念一想,勇哥却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时机,一把抱住了张建森的肩膀就向后面跑去,心里却在不断祈祷,但愿那些平时一个个牛哄哄的保镖真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厉害,能够抵挡一阵子吧。
“吼!”
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兽吼,勇哥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一只狼犬的嘴巴正在自己视线中不断地放大,勇哥甚至都能够感觉到那狼犬口中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心里一颤,哪里还顾得着张建森那老货了!一咬牙就向一边窜了过去,那狼犬一下子就将张建森给扑倒在了地上。
“老板,老板!”
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呼啦啦围了过去,手里拿着在废弃厂房里捡到的钢棍啊木头啊等等,甚至还有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围着那狼犬就是一顿痛打。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个拿着枪的保镖着急忙慌地大吼一声,挤到面前就是一枪,那狼犬身上立刻出现一个血洞,但却没有倒下,保镖咬了咬牙,又开了一枪……
“好热闹啊……”张凡耸了耸肩,转身悠哉悠哉地向外面走了出去。
让张凡没有想到的是,张建森那老货的命倒还真大,被五六只狼犬围了起来竟然都没被咬死,只不过也没剩下几口气了。
当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所有的护士和医生全部都震惊了,看着张建森身上那一个个可怖狰狞的伤口,他们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人掉进狼窝里去了吗?
张建森不是什么一般人物,院方高度重视这件事情,特地成立了一个急救小组专门来对张建森进行急救,许许多多名医跟专家都参与了进来。
可即便如此,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张建森说老不老,但绝对不年轻,怎么着也快五十岁的人了,各项身体机能都处在衰退的阶段。
在这种情况下,被咬成那样,先不说大量的失血带来的危险性,单单是伤口的感染就是致命的,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基本上没有人看好张建森。
急救小组简单地开了一个会议,没有人能够保证留住张建森的老命,他们所能作的,也仅仅是尽最大的可能,延缓张建森身体的恶化罢了。
张建森毕竟是张家的骨干人物,这件事情,很快就轰动了整个江北市,警方同样高度重视,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查,事情本来就不复杂,很快就查出来一些眉目。
可是那结果,却让人不能接受。张建森是被自己的狗给咬伤的!
当然了,案件仍旧有其他一些疑点,警方仍旧在进行调查之中,比如说,从现场的种种迹象以及所掌握的证据都表明,张建森在进行一场绑架,他带来那些狼狗,都是为了对付被绑架来的那个人的。
只不过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当时经历那些惨状的保镖随扈被基本上狼犬咬死咬伤了,五六个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而那几个幸存者的口供,就更加荒唐了,首先他们的确承认张建森伤成那样是被自己的狗咬伤的,这点还算靠谱,可后来他们竟然又说,是有人命令那些狗去咬人,那些狗才把张建森咬伤的。
当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当事人一定是被当时的惨状给吓傻了,才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来。
可当警方追被进一步挖下去,将事情的真相搞明白,还给张建森一个公道的时候,张家却插手了,表明这一切都同其他人无关,张家不想再追求下去,更不想让人在看张家的笑话,希望警方就此罢手。
张家都发话了,警方还能怎么办?尽管十分诧异,张家都损失了一个顶梁柱的还能咽得下这口气,可他们也乐得自在,这趟浑水他们才不想趟呢。
“张家,真地善罢甘休了吗?”张凡随手把那份刊登着张建森被狗咬的报纸扔在了沙发上,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知道,张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不过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恐怕会重新对自己进行审视了。
……
张家别墅,书房。
张成才尽管已经年过花甲,可是仍旧没有泯灭一颗进取学习的心,每天基本上闲暇的时间都会在这里度过,泡一杯大红袍,捧一卷古书,在茶香袅袅之中畅游于书香里。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书房,也成了他最亲近的地方,就算是不看书,累得的时候他也会在这里歇歇,一坐在这里,他就浑身舒坦。
可是这一次,坐在书桌前的张成才却是满面愁容,眉宇之间笼罩着深深的阴霾,在他的右手指尖,还夹着一只熊猫,丝丝缕缕的烟气冒了出来,跟书房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张成才其实已经戒烟好几年了,如今却再一次抽起了烟来,他的心情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当当当。”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张成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进来。”
然后老管家就走了进来,看到张成才手中的香烟之后,微微一呆,然后就叹了一口气,走到张成才面前,道:“老爷,人都到齐了。”
张成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站起了身来,将熊猫给掐了,揉了揉眼睛,振奋了一下精神,向门口走去。
看着张成才的背影,老管家不由感到一阵心疼,老爷似乎又老了几岁。
客厅已经坐满了人,张成才扫了一眼那些张家子弟,忽然就觉得有点失败,张家人丁兴旺又有什么用,没有一个可用之才。
唯一一个自己比较看重的张建森也是个心胸狭窄之辈,为了点家产不惜向自己的侄子出手,这一切张成才都看在眼里,但也不能多说什么,张家真地没有人能为自己分忧解难了。
更何况,那个张凡,也真的太不像话了。
至于张建峰,能力是有,但人太过优柔寡断,魄力不足,却是不堪大用。
可是现在,张建森也进了医院,张成才真觉得张家一下子塌了大半。
“好了,人都来齐了。”张成才缓缓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开了口,“张家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先是秀山,然后又是建森,先后都进了医院,这是天要亡我张家吗。”
客厅里的气氛本来就十分压抑,张成才这么一句话下来,就变得更加安静了,连喘气都有点困难。
勇哥局促不安地站在大厅中央,一个劲地狂擦脑袋上的冷汗,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似的。
“你叫周志勇是吧,你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张成才随即伸手指了指勇哥。
“是,是张凡!”周志勇慌慌张张地吐出了这一句话来。
所有客厅里的人不禁色变,又是张凡?张林可就是被那张凡打进了医院的,张家费尽了多少力气都没有治好,如今二爷被他整进了医院?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嘲讽不已的窝囊废,如今竟然翻身大变,变得让人都不敢相信。
“张凡!?”张成才的瞳孔微微一缩,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建森不是被狗咬的吗。”
“是,老板的确是被狗咬的,可是张凡命令那些狗去咬的老板!”周志勇不敢怠慢,立刻应道。
周志勇的这一番话,可让客厅里的众人表情变得精彩了起来,即便是在这种严肃的时候,也有一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这周志勇是被吓傻了吧,人还能命令狗?
张成才的眉头更是深深皱了起来,道:“周志勇,不用急,你慢慢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是这样的。”周志勇抬头瞟了一眼尽管颓然但余威仍在的张成才,又迅速把低头给低下了,颤颤巍巍地道,“本来老板是让我们放狗咬张凡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狗竟然很害怕张凡,根本就不敢去咬张凡,然后张凡就指着老板说了一声‘咬他’,然后那些狗就全部扑向了老板……”
“真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