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美美哭哭写写中溜过,学院发来的作业本也被美美涂写完毕,也算是勉强让爸爸看得过去了一点。
“美美,吃好饭了没有?”美美才放下碗筷,就听到门外同村女孩云纱的声音。
云纱和美美是同一年龄,现在读书也是一起,是以理所当然的一起去学院,也好有个照应。
“好了。”咽下末了一口饭,美美边收拾书本一边回答。
“爸爸,我好了。”背上自己小小的蓝色双肩背包,美美眨巴着眼看着放下碗筷的爸爸。
“走吧!”
跨出门,美美谨记着妈妈那会讲过的话,好好读书,好好听老师话,不要调皮,有啥事记得找老师帮忙。一条条都是妈妈关于美美的爱的表现,不过当时的美美只觉得妈妈真啰嗦,话真多。
九月一号的今天,是开学日,美美还是第一次离家走出这么远,看着外面的绿意世界,美美觉得山好高,水好清,连空气也变得这么好了。
美美小心翼翼的跟在爸爸的后面,背着自己第一次的礼物——书包,小步小步的跟紧。
此时九月份的天是微凉的,没有了夏季的潮热,而且潮水也退去了,是以现在美美和爸爸几人所走的路是山脚下。这些个位置是文革时期打下来的水库,是以这石头也没有处理干净并不好走,偶尔还可以见到那些燃烧过的废弃的矿石。看着大人的步伐,美美觉得自己咋不快点长大,这样就不用老是追在爸爸后面,走不稳。
“美美,你畏惧学院吗?”云纱走到美美边上,轻声问。
“怕,你呢?”美美小心的走路。此时的美美并不了解学院是一个全新的陌生位置,那里不会有家人的陪伴。
“讲真的,有点怕,不过还好有你一起陪着我。”
“恩。”
两人嘀嘀咕咕的走在两位大人后面,到学院的时刻已经是一个多小时过后了的,不过还好没有迟到。
初见学院,大门是很老的铁门,没有人把守,外面是一些小贩的摊子,卖麻辣的小老婆子,卖文具的小商店以及零食的小摊子,在公路的两面。公路是破破烂烂的,都是泥土,有拖拉机走过的时刻还扬起一阵飞扬。
进去的时刻,左边学前班的教学室,石堆的平房,掉了颜色的石灰墙,一幅要倒不倒的样子,看起来岌岌可危。平房的前面是几颗很大的榕树,绿意覆盖,下面是几颗点缀的草,已经有上几个孩子在玩闹了的。右边是木制的房子,有两层,那边是一年级的到五年级的教学楼,楼上是老师的办公室。迎面的操场对面是初中部的三层楼房,看起来比小学部高档多了,而这些都是美美后来才了解的。
现在美美跟在爸爸的后面,有点恐惧感,不想进去学院,里面都是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环境,不过看到云纱好奇的跟进去的样子,美美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带着好奇。
其实美美想进的是对面的房子去,不过看着没人理自己,只好跟在爸爸他们后面,走去那破烂的石堆平房里去,不过讲真的,美美觉得这个破烂的平房虽然不好看,但是总比自己家里强多了。爸爸和云纱的爸爸把两人送到班级里面,找好座位后,然后叮嘱了几句就回去了。看着教室里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朋友,美美觉得很可怕,只能趴在自己书桌上静静的等待老师的到来。
“当当当。”上课的钟声被敲响,老师走进教室,面貌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左右的样子。
“好了,同学们,乖乖坐好。”随着老师的发话,打闹的小朋友停止了打闹,讲着悄悄话的人儿,也肃静了起来。
“是这样,你们才来,都不熟悉,是以等下老师会一个个点名,听到自己名字的同学记得住站起来,回答老师到,了解吗?”
随着老师的点名,美美才了解,云纱姓石,自己姓龙,也算是解决了美美的一大困惑。
点名的时间过去后,就是排队,参加开学典礼。
美美生来营养不良,瘦小瘦小的蜡黄,人也矮矮的,不同于云纱的高大,排队的时刻都可以讲是在末了的几个去了的。
看着自己前后都是陌生的人儿,美美觉得特别的可怕,频频的往后看去。
“美美,没事,我就在你后面。”
“可是为啥不能站在我后面呢?还要隔好几个人去?”
“由于我高你很多。”
“那我往后站在你前面能不能?”美美讲着就离队往后走去。
“小朋友,小朋友,不能往后走哦。”眼尖的老师过来阻止美美的不遵守。
“老师,我想站在她前面。”美美突然觉得有点恐惧,忐忑的讲。
“她比你高,是以要站在你后面,你站在前面就可以了的。”讲着老师把离队的美美带回原来的地方。
美美这个时刻不敢做声了的,前面后面的陌生人关于此时的美美讲来是可怕的。恐惧一下子涌上美美的心头,突然不想读书了,好可怕,泪一滴滴不听使唤的下落。
“唔唔……”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大,美美双手胡乱的擦拭着落下的泪水。
“小朋友咋了?”老师安排好其他人过后又再次走过来,其他的小朋友也都好奇的往前或是往后看去。
美美断断续续的讲着:“老师,唔,能不能,唔让云纱站在我后面,唔唔。”
“可以,你先不要哭,老师现在就叫她来站在你后面。”碰上这样的学生,老师只能妥协的同意,然后让后面的云纱出来站在美美的后面,美美才满意的止住哭泣。
“好了,我过来了,别哭了。”
“恩。”
这是美美上学第一天的糗事,畏惧哭泣,从此美美走上了瘦弱的代名词。
在这九七年的时代里,在这偏僻的湘西州边缘,还是属于落后的时代。
破烂的鞋子总是露出脚趾头来,美美身上的衣服大多数都是一些亲戚给的,不同别的小朋友的都是新买的,是以在这里美美总会受到不一样的排挤。看着老师安排好地方末了的一桌的大朋友的眼神就了解了。
学前班的课程并没有啥难的,就是一些拼音数字的基本,其他的时间上的安排都是很悠闲的。
“好了,小朋友们,刚刚老师已经教了你们几个字母,现在的时间,就是书写练习。你们不光要会念还要会写,了解吗?现在把你们书包里的写作本拿出来,摆在桌面上,拿着你们的笔,对照着上面的音母写,不会写的,告诉老师,老师再教你们写一遍。”
看着其他的小朋友一个个拿出自己的书,美美也跟着翻开自己的书包把作业本拿出来,不过一等到书写的时刻,美美就犯难了,由于在没上学那会,美美已经把作业本给写完了。
“美美,咋了?不会写吗?”看着不动笔的美美,老师走过来问道。
“老师。”美美把头低下去,本来就不高的身子,差不多被书桌给压了过去不见。
“这是咋回事?”老师指着美美的本子,拿起翻开,每一页都是僵硬的小孩子笔记。
“爸爸,爸爸在家的时刻教我写的。”美美畏惧老师发怒,桌子下的双手,搅动着不安。
“那你不了解再去买一本吗?还没上学你咋就能够全部写完呢?你看你现在上课了,你用啥来写。”
老师的话语,让美美更是畏惧。
大概,小孩子就是如此,可以没有顾忌的哭哭笑笑,是以当觉得畏惧的时刻,没有办法处理的时刻,美美的眼泪就无法控制的下落。
“好了,别哭了,明天记得让你家人给钱再来买一本了解吗?”老师叹上一口气,放下美美的作业本,轻声道。
“恩。”美美不敢抬头的轻拭脸上的泪。
安然无恙的课程,让美美觉得最终是走过一难了。下课钟声一响,还在乖乖的小朋友们随着老师的一句下课,就消失在教室中,外面是一片片欢快的声音。
学院没有水井,是以渴了同学们都是老师来处理的。片刻过后,老师提着一个满水的木桶走过来。
“好了,渴了的小朋友,好好排队来喝水。”
随着老师话音一落,美美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大众的后面,还是让云纱站在自己的后面,轮到自己的时刻,接着老师递过来的水瓢就着喝水。
小孩子总是让忍不住做出一些事来让大人关注自己,欣赏自己,美美也是不例外。喝完一次水过后,美美又再次的排队再喝一次,思着这样老师肯定会喜欢自己的。
“美美,你那会不是喝过了吗?”看着美美又一次的排队到来,老师好奇的看着美美。
美美腆腆一笑,不敢看老师的双眼,低下头去,忐忑的讲道:“老师,刚刚没有喝饱。”
“哦!那下次记得要和老师讲清楚哦。”
“恩。”
等所有人都喝完水过后,上课钟声也被及时的敲响,第三节课到了,还会不会是写音母呢?美美侧着头看着教室门口,思着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