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日心酸的美美妈妈放下碗,转向爸爸带着情绪质问:“你这是啥话?不管了是不是?”
“这还不够吗?吃穿用哪一样不用花钱,你以为我这钱来得很容易是不是?若是不让美美读书了,我们还可以好过一点,但是呢?现在你瞧瞧我们住的是啥位置?穿的像啥样子?都是挑拣别人不要的就很好吗?你身体咋样你自己不清楚吗?阿魏和荆两个人的学费生活费,你算算哪一样不是钱,你以为我像山一样不会倒了不成?你们可了解,你们现在吃的是我的肉。”爸爸一个个数落,到末了更是愤怒着咆哮。
“我这身体越来越差是哪个害的,你会不了解?”妈妈也来气,干脆站起身气愤地指控,“若不是你天天的烦我,我的病情会加重?若不是你老是听你整些叔叔嫂嫂的话,不让美美读书,我会忧思成疾不成?你现在倒是好意思讲了是不是?那当初你咋不用你那脑子想想?你现在嫌苦嫌累了是吧?好啊!那当初你就别娶我来你家,就不会有人吃你的用你的了,更不会有人啃你的肉了。一个人像你弟弟那样,没有家室,钱想咋花就咋花,想咋做就咋做,没有人讲,更不会有人找你要钱,你去啊?有本事你去学他呀!”
美美放下了碗筷,走到门外去,接着弟弟妹妹也跟着美美走了出来。而里面的吵声却是越来越大。
“不管咋讲,我就是没钱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讲着,爸爸摔门而出,见到美美站到外面的时刻,带着愤怒的眼神戳了美美一眼,甩袖离开。
看着爸爸带着愤怒的眼神,美美吓得身子往后一缩,便底下头去不做声。
“唔唔,这个还是一个家的样子吗?”妈妈抽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美美便是一直站在外面不敢进去,更是不敢看那双哭泣的眼。
在美美的心里,母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美美一直了解没有妈妈就没有自己,若不是自己,妈妈现在也就不用在这里受气。美美一直站在外面,听哭泣的声音,死死的折磨着自己的内心,美美没有比这一刻还要痛恨自己,但是却也无法放下自己的坚持。
里屋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但是美美却再也忍不住那眼眶堆积的泪水,只好侧过头,蹲下去,无声的哭泣。
看着美美无声的哭泣,阿魏在一边不了解该如何安慰,只能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痛恨着自己依旧不曾长大。看着美美的样子,看着家里的吵闹,阿魏了解,是由于姐姐不是亲生的。这一刻阿魏才了解,这亲生二字的力量是多么的大。看着美美,阿魏不曾想过爸爸所谓的顾虑,阿魏只是遗憾着,若是自己和妹妹都是男孩,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存在了呢?
阿魏了解姐姐不是亲生的时刻很意外,若不是那次病着了,在另一个镇上的爷爷家白天黑夜的早睡,也不会听到奶奶问妈妈的那句,美美的爸爸对他好不好,感叹着不是亲生的还会给美美读书。虽然只是血缘上有些许的不同,但是在阿魏的心里,美美这一辈子都是自己的亲生姐姐的存在。
“美美,我,我先出去了。”阿魏快步的走出这家,赶紧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这一刻,阿魏很怨恨大娘,若不是她来家里乱讲事,大概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场面了。
“阿姐,你别哭,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看着阿魏跑开的身影,小荆蹲在美美的边上,小声安慰。
“我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美美笑着抬起头。然而眼眶的红肿,脸颊残留的泪渍,却咋也讲明不了是风沙吹迷了眼而已。
看着这样的美美,小荆呐呐开口,“阿姐。”
“没事,我们进去瞧瞧阿妈吧!”美美胡乱的擦拭着自己的脸颊,站起身走进里屋,先用帕子沾水敷在脸上几妙,拿开挂好,才走进去。
看见美美进来,妈妈胡乱的擦拭自己的眼角,假装无事的看向美美,“美美,没事,后天的生活费,妈帮你想办法。”
“妈,我。”美美不了解自己该讲些啥,放弃吗?看着这样的妈妈,美美真的萌生出这个念头了。
“美美,真的没事,你要相信妈,就算你没有你爸,我也照样能把你送去大学。”
“可是。”
“没有啥好可是的,这些事你都别放在心上,更别往心里去。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妈不求别的,只求你能考上个好大学,让你自己一生无忧就行,那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听妈妈的话,美美又咋能不难受,又咋能不往心里去呢?抬头想要看清妈妈此刻的样子,但是泪水却模糊了美美的眼,美美埋首擦拭,可是却是越擦越多。
“别哭,我的美美是个好孩子,不会让妈担心的不是吗?”不知啥时刻走到美美身边的妈妈,轻柔着美美的脑袋安慰着。
“妈,我不读书了。”美美突然坚定的抬起头来。妈妈这一刻的温柔,让美美讲出自己心中的所想,也让美美学会了放弃,选择向命运妥协。
“你讲啥?你再讲一次。”严厉的声音彻响美美的耳边,美美不敢直视着妈妈的眼,虽然了解妈妈很生气,但是美美不舍她在哭泣,由于泪水会把美美带入绝望里。
“妈,真的,我都想好了,我不读书了,我以后再也不讲读书的话了,再也不倔强了,我真的,真的不奢求了,真的,我们不要那些了好不好?”握住妈妈的手,美美一句句诉讲着。这一刻的美美,想把全世界都放弃掉,只要,只要抓住这一对手,美美真的,真的啥都可以放弃掉,就算是自己的未来。
“啪!”脸上的疼痛,以及巴掌的声音打醒了美美的魔愣。
美美抬头,忘记了哭泣,就这样看着那双恨铁不成钢的眼,把双心疼自己,印着自己影子的眼,呐呐着,“妈,妈妈。”
“你现在给我清醒过来,你知不了解我这么做是为了啥?我这些年的忍气吞声是为了啥?你咋可以放弃,你不可以放弃的知不了解?你要了解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可以自己放弃,你懂不懂?”看着妈妈的样子,那痛苦的样子,美美忘记了自己被抓紧着双肩的疼痛。
“妈,我。”美美张口却不了解该讲些啥,或是讲,能讲些啥。
“美美,你知不了解,妈妈不想你将来走上妈妈的老路,你知不了解?”妈妈一下子拥住了美美,听妈妈的一句句,感受着肩帮上的湿意,美美已经不了解该如何去处理了。
“妈妈,不求啥,只求你们好好的。”妈妈的手抚上美美的脸,直视着美美。那双通红的眼,却让美美有种看到了整个世界的错觉。
“美美,答应妈妈,不放弃好吗?”
看着妈妈眼中的祈求,美美无法讲出拒绝的话,“好,永远都不会放弃。”
妈妈听了美美的话,笑了,这一刻的妈妈,美美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妈妈抚上美美被打的右脸,心疼的问:“美美,疼吗?”
“不疼。”美美摇头,握住妈妈的手,美美了解,美美一直了解她是为自己心急,为自己好。
“对不起,美美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听妈妈的一句句对不起,美美感觉着自己的心像是被割开了一样的疼。除了给妈妈自己的拥抱外,美美已经不了解自己还有啥可以去给了。
等到两人都安静的时刻,看到对方那红红的双眼,又是想笑,又是心疼。
“阿姐,阿妈,来擦擦脸。”小荆端着一盆子的热水进来,然后放到两人的面前。把帕子拧干了水,才递给两人。
“阿姐,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让那些想让我们不如意的人哭去。”小荆懂事的安慰美美,小大人一般的语气严肃着。
“美美,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我就去我你姥姥家那一趟,他们越是不想让我们如愿,我们越是要度过这一层层的困难给他们看。”妈妈心疼着给美美敷那已经出现了五指的脸。
美美点头,“恩。”听妈妈和妹妹的话语,美美的心最终渐渐的升温。
第二天美美睁开眼醒来的时刻,天已经朦朦泛亮了。昨晚爸爸出去过后,就没有回来,美美也不了解他是啥时刻回来的。
“美美天亮了还不快起来,就了解睡,每天睡睡睡,你瞧瞧人家泽西,每天那么早起的去爬山跑步,再瞧瞧你表姐,读书那么厉害,再瞧瞧你娜姐还有你哥,哪一个不是读书厉害的。你再瞧瞧你,每天就了解睡,读书成绩就是那一点,你还好意思讲去读书,我看你啥都不会直接不读的好,别浪费我这么多的钱。”美美在爸爸的叨叨絮絮中,起身,一句话也不讲,但是美美还是忍不住的心寒。
“还有你那是啥动作,不会加快吗?这么慢吞吞的,没力气啊?你这些年吃的饭都去哪了,养你这么大,就这么的没用。”一声怒吼,差点让美美把瓜瓢丢了出去。
整个早上,美美在爸爸的监视与唠叨下做饭。妈妈便是心烦着躺在床上,直到美美做好早饭的时刻才起来。而弟弟妹妹便是一起来就帮忙,一点脸色都没有给唠唠叨叨的爸爸。
“美美我讲啥你听到了没有?”在胡思乱想里,爸爸大声的吼。
但是美美只是看了爸爸一眼,就是不做声,不开口。见到似乎没有自己的事做过后,美美走了出去,就站在门外看风景。不想见,便来个眼不见为净。
“叫你都不应一声,你的心真可狠!”里面传来爸爸的声音,带着怒气的质问。心狠,美美不了解自己算不算是心狠,但是美美确实不想理,也不想讲,更是不想见。若是上天给美美一个许愿的机会,那美美宁愿一辈子听不见看不见,也讲开不了口,更甚是不想来着世间走上这磨人的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