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得。”黑龙也苦笑道:“占天卜何等神奇,怎么就不提示一下呢,你好不容易等来的新主差点就死在你手上了。”
“是我急躁了,我醒来之后看见有你,按理说应该跟你多谈谈之后再做决断的。只是小三儿在这清冷的顾惜宫中伴我多年,如今他突然被人击杀,我如何又按捺的住。”东篱大帝说道。
“你们就这么信那所谓的占天卜?”刘迪皱眉道:“你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新主?”
东离大帝首次露出轻松的笑容,说道:“既然你炼化了顾惜之钥,那这个主人的身份是怎么也摆脱不了,你自然便是占天卜所说的新主了。至于占天卜……,这世间谁能不信。我虽然被困此地两万年,那也是因为过于压抑寂寞,有了牢骚情绪罢了,从始至终我就没怀疑过占天卜的准确性。”
刘迪沉默不语。
一直没有开口的宫岚雪突然说道“:既然你的这顾惜宫是一方小世界,那从此以后他是不是随时可以使用这小世界,将外人带进带出?”
“那不行。”东离大帝摇头道:“至少现在不行。我这顾惜宫是我以帝尊之能打造出来的,就你这修为怎么可能自如操纵,而且顾惜宫必须在我专属的小世界才能打开。”
“那我们怎么出去?龙大哥等会又怎么出去?”刘迪沉声道。
“外面的人无法进入,里面的人想出去确是容易,只要你这个新主人说两个字即可。”
“哪两个字?”宫岚雪好奇问道。
“当然是出去二字。”东离大帝莞尔笑道。
“不会吧,就是这么简单?”宫岚雪喃喃说道。
她被困此地百年,可谓想尽了一切办法,尝试了一切手段。却发现原来想要逃离这顾惜宫,唯一的办法就是顾惜宫的主人说“出去”二字……
“除了他,我也能控制这顾惜宫。”东离大帝又道:“所以乘云可以随时出去,而我……想进则进,想出则出。”
“这么厉害?难道不在你的小世界之中,在凡界的时候,你也随时可以进出?”宫岚雪半信半疑道。
“那是自然,顾惜宫为我所建,小世界更是我的。他们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中,我要出要进那有何难。”
“不过。”东离大帝话音一转:“此时我修为大跌,所以进出之间消耗不小。虽然我也是很想在凡界多做逗留,凡界就算再差,可也比我这个自己制作的囚笼要强上百倍。”
随即她叹气道:“可也只能偶尔出去逛上一逛……不过还好,好歹可以出去瞧瞧了。”
“你之所以能随时进出,怕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吧?”刘迪此时说道:“你以前如果能随意进去,又何必在次枯睡两万年……”
“呵呵,不愧是我顾惜宫的新主,这都能想到。不错,自从两万年前我遗失了顾惜之钥后,我便在也不能出这顾惜宫。一旦出去,便再也进不来了。而我知道我一旦出去,落脚之处肯定是凡界或是灵界,这两界对我而言全无用处。我再也不可能恢复到当年的境界修为,再说那占天卜也提示我等待新主,我又岂敢轻举妄动。”
刘迪皱眉道:“我总觉得怪怪的,你的顾惜宫既然在这顾惜之钥之中,那你出来之后不就正好出现在这顾惜之钥旁边么?”
“呵呵。”黑龙此时笑道:“你想岔了,顾惜宫并不是在这钥匙之中。它其实是属于另一处空间的,这个钥匙只是个通道罢了。而帝尊既然失去了顾惜之钥,自然无法控制自己会出现在哪里,这个必须手持顾惜之钥才能做到的。”
“原来是这样……”刘迪恍然道:“这些事情太过玄幻,我看以后再慢慢摸索吧。我现在得出去才行,也不知道进来这里究竟过了多久,外面还有不少的朋友,很是担心。”
“你是担心你家的那个屏儿吧。”宫岚雪一脸酸意的嘟囔道。
刘迪假装没听见,望着东离大帝,问道:“那您如果出去,修为可在?”
“那是当然,出去之后我的修为不会改变。只是我如今状态不佳,出去之后不能逗留太久。”东离大帝说道。
“那就行,不要太久,有片刻即可。”刘迪呵呵笑道。
“我总觉得你小子笑的很是阴险,你是什么个意思?”黑龙在旁边满脸疑色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刘迪呵呵直笑:“我就是想啊,既然帝尊能随时出去,那我以后万一碰上打不过的人了,这个……”
“你想得美!”东离大帝明白过来,怒喝道:“你小子当我是你的免费打手不成!”
“息怒息怒,帝尊您先息怒。”刘迪嬉皮笑脸道:“怎么能说免费呢,我这一路修道,难免也有不少机缘,大家资源共享嘛。再说了,我既然是这顾惜新主,你也不想让我就此一命呜呼不是……”
“行了行了,你小子别多说了。”黑龙瞟见东离大帝脸色不善,赶紧打圆场:“如果实在有躲不过的生死危机,帝尊也会勉为其难的出手帮你一把的。”
随即他又望着东离大帝,笑嘿嘿道:“帝尊您说是吧?这小子修为太差,修道之路何等凶险。您要是心情好的时候,出手帮上一把也不算个事的,是吧?”
东离大帝怒视刘迪,刘迪挠头干笑几声。
半天之后,东离大帝才无奈道:“罢了罢了,如今我们也算是休戚相关了。如若实在遇见那不可抗拒的危机,你让乘云跟我招呼一声便是。”
“多谢帝尊。”刘迪双手抱拳,满脸笑容道:“多谢帝尊罩着小弟我,以后小弟我纵横天下笑傲……”
“行了行了。”眼见帝尊脸上又现怒色,黑龙赶紧打断了刘迪的滔滔不绝,说道:“以后我们有的时间慢慢聊,我看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这宫殿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刘迪问道。
“你牵着她站在四方阵柱之间说出去即可。”东离大帝淡淡说道:“记得关于我的一切,不能透露丝毫。再者,你一旦让我出手,那见过我的人必须要死!”
“嗯,这我知道,帝尊之事自然不能跟任何人说,帝尊的存在也绝不能泄露丝毫。”刘迪点头道。
“那行,那我们就先走了。”刘迪牵着宫岚雪的小手走到阵法正中处,说道:“龙大哥我们在外面等你。帝尊,您保重。”
黑龙点头道:“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东离大帝则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刘迪跟宫岚雪手牵手突然出现在先前进宫殿的阵法入口处,让不远处的众人吓了一跳。
不过随即他们便反应过来,蓝屏儿,温小欢,百里雨婵,金戈,陆虎,越南毓,还有楚伶伶,皆都迎了上来。
蓝屏儿本是走在第一个,却慢慢落在了最后。
刘迪眼观八方,自然知道蓝屏儿一脸的幽怨为的什么。他轻轻一笑,将宫岚雪的小手放开。
宫岚雪是何等人物,察言观色之下自然知道刘迪为什么突然放开了自己的手。
她冷冷一笑,小手一翻,刘迪那还没收回的大手瞬间又回到了她的小手之中。
刘迪苦笑不已,他如果用力挣脱,那动静就太大了,人人都会注意到了。
再说如果太过用力挣脱,那也太伤宫岚雪的自尊了。
经过这次的顾惜宫的携手同行,他跟宫岚雪之间交情渐厚,尤其是他们在跟獬豸相斗的时候,宫岚雪的拼死相救,自己岂能不感怀。
虽然刘迪也知道,宫岚雪在此地被困百年,再加上自觉逃出无望,对生死之事看得自然随意了。
但不管她是如何,总归她也是做出了救自己的行为,自己必须得感恩。
众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一阵热闹。
刘迪当然没几句真话,顾惜宫的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再说此地还有无数外人。
他跟宫岚雪早有定计,一切装傻便可。
就说两人进了一个大殿,一番寻找,却是空无一物。然后又被莫名其妙的送了出来。
虽然他们这话太过简约,更是没几个人相信的。但是他一口咬定便是如此,旁人也拿他没办法不是。
用宫岚雪的说法是,没有发现宝物,想来是自己机缘不够……
刘迪见周围之人未免太多,不想被围观。便招呼自己原有的队伍集合一处,随便寻了个方向便欲离开此地。
这时候张紫玉却小跑上前,嬉笑道:“雨婵仙子,刘兄弟,大家都是燕国人,你看能不能带上我们同行?”
陆虎此时笑道:“张公子,几天之前你的那般的嫌弃我等,此时却又赖皮一样的要跟我们同行。是这世道变化太快,还是你这个人变化太快?”
张紫玉讪讪一笑,说道:“在下有眼无珠,不识高人真面。此时恍然大悟,愿意自此以刘兄弟马首是瞻!”
刘迪此时见到这张紫玉,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本意是进了这密境便杀了这张紫玉的。哪知道后来连番事情之下,居然忘了此事。
不过他虽然想起了这件事,对此事却是兴趣缺缺,没了丝毫兴致。
算了,刘迪心道,他老爹是必死的,他就算了吧。
这可不是刘迪的什么恻隐之心,实在是此次顾惜宫之行,知晓了不少天界密事,更是连帝尊都见到了。还用尽手段拼了一场,不知不觉他的眼界似乎也高了。
正如东离大帝那个女人的口头禅,张紫玉这类人,此时在刘迪眼里跟蝼蚁也差不多了。
无足轻重,已经不值得刻意为他出手了。
不过他虽然懒得杀这张紫玉了,却也见不得他那令人生厌的模样。
他冷声道:“我的队伍不欢迎再有外人,你自便吧。”随即一伙人便远远而去。
张紫玉眼中怨毒闪过,却也无计可施。
刘迪带着众人走了约有十几里,这才找了块空旷的地方扎下了帐篷。
此时天色已是黄昏,众人有些忙碌晚饭事宜有些则是打围而坐,谈笑风声。
刘迪则是跟蓝屏儿一起走开了。
宫岚雪虽然也是满面笑容的听大家聊得热闹,眼角的余光却没离过刘迪。
此时见刘迪跟蓝屏儿并肩而行,随即转过了一道山洼就此不见。心中酸楚难当,浑不知该当如何。
这时候一只小手突然伸了过来,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一看,是坐在旁边的百里雨婵。
雨婵对她轻轻点头,微微一笑,眼神中也是朦胧一片。
宫岚雪轻叹一声,心中略有了点慰藉。这里的失意之人可不是就自己一人……
刘迪带着蓝屏儿走到众人目不能及所在,随便找了块平整点的地方并肩而坐,便将顾惜宫之事一一道来。
当然,关于璃玉棺跟帝尊之事,肯定没有半分提及。
其他关于养灵木跟獬豸之事都是如实道来。
蓝屏儿听得是一惊一乍,手心全是汗水。
刘迪好不容易才说完,蓝屏儿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准备如何对待宫岚雪?”
刘迪尴尬一笑,挠头不止。
“石头哥,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惹下的人可不少。你可要拿出个章程来吧?你就这样躲避不谈,那只能伤人伤己……”
刘迪心中暗叹,自己的感情纠葛现在确实是一团乱麻。
虽然说不是自己刻意造成的,但是像温小欢跟百里雨婵二女。那都是真正的自己人了,他怎么都不做到冷面决绝的跟她们老死不相往来吧?
再说了,就算这二女不是自己造成的,但宫岚雪总是自己惹上的……
刘迪虽然穿越到此的时间也不短了,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个性也要强势了些许。但是面对这样的感情纠葛,他还是以前的那种路过心态,消极面对,得过且过。
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把自己当成到此一游的外人吧,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到这个世界。
而事实上他一路行来,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动应对的。尤其面临这感情之事,更是毫无决断,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