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灭飞寒

王梦瑶急声道:“木大哥,你快跑啊!别浪费时间了。”

刘迪只是对她一笑,然后手一动,白木枪出现手中,随即飞身而起,挺枪刺向阎飞寒。

他嘴里同时还笑道:“希望你小子运气不错,还能留一口气让我盘问。”

感应到白木枪的凛然杀气,阎飞寒不怒反笑:“我说一个区区炼气怎么有这么大的狗胆,敢情有一把凶器做依仗。嘿嘿,当真是无知无畏!”

他说话之间,手中一团物事抛向半空,随即便爆裂开来。

一张大网在半空中舒展开,方圆足有数丈!

飞身而来的刘迪顿时陷身在这大网的覆盖之下。

“木大哥小心,这是地罗!”王梦瑶失声道。

随即她也飞身而起,想用手中飞剑破开这大网。

“既然知道这是地罗,还妄图想用一把垃圾飞剑去攻破,梦瑶你的天真远超我的想象。”阎飞寒双手负背,满脸的讥嘲之色。

大网从出现到收拢,也就数息之间。

眼见刘迪已经被地罗网住了,再无动弹的空间。阎飞寒嘴角一丝冷笑,手一扬,一小点肉眼难辨的物事飞向刘迪。

地罗网越缩越小,王梦瑶银牙紧咬,奋力用飞剑不停的砍向大网,然而十几剑下来,却没对这张所谓的地罗造成一丝的破损。

阎飞寒在旁边看得好笑,正要再讥嘲对方几句,离奇的事却突然发生了。

就在他扬手而出的这个小黑点即将碰上网中的刘迪之际,刘迪却突然不见了……

是的,就是不见了!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阎飞寒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一下眼睛,定睛看去。

网中无人!

他还没有转念过来,身边突然灵气波动剧烈,然后一只拳头突然出现,重重的落在了自己的黑胖脸颊之上。

阎飞寒虽然是筑基初期修为,周身也是有灵气密布防御,但是在这一拳之下全无用处。

这拳头落下之际,阎飞寒感觉耳边恰似响起了一阵惊雷,随机就是眼冒金星,昏头转向。

再然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脑袋跟脖子都脱离了,不管自己怎么挣扎用力,脑袋都不听脖子的指挥,想扭头看一眼出拳之人都做不到。

而自己嘴里的一口牙齿至少脱落了一半,自己还看见几颗带血的牙齿远远的飞了出去。

等这一切之后,鲜血突然充满了他整个的口腔。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张着满是血沫的大嘴,发出呜呜之声,

刘迪打完一拳之后也没继续,退向一边束手而立,嘴角带笑。

看着这阎飞寒犹如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半天,终于轰然倒地。

那地罗网因为没人控制,此时也落在地上成了一团乱麻。站在旁边的王梦瑶犹自手持飞剑,瞠目结舌没有反应过来。

刘迪笑道:“梦瑶妹子,别发呆了,把地罗网收好吧,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王梦瑶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地罗网,小跑到刘迪身边。

看着烂泥一般躺倒在地抽搐不已嘴里血沫直冒的阎飞寒,王梦瑶颤声道:“木大哥,你可别吓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哪有吓你了。”刘迪失笑道:“吓你的是这小子,整得跟羊癫疯一样样的。”

“他,他这是怎么了?”王梦瑶先前专心对付地罗网,随后刘迪突然消失,她都吓傻了。

她呆愣片刻,完全没朝这边瞧上一眼,自然也没看得刘迪一个空间法则出现在阎飞寒身边再一拳克敌这短短数息之间的事儿。

刘迪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突然他就这模样了。也许是他想对我下毒,结果手一抖,把自己给毒了……”

王梦瑶此时冷静下来,略一思量,便笑道:“木大哥你就别扯了,我知道他是被你打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但是你突然在地罗网中消失……,嗯,这样的本事,就算是筑基后期怕也难以做到。”

刘迪微微一笑,也不辩解。

他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阎飞寒的衣领,虽然他的脑袋兀自晃荡,但好歹也算是抬起头来了。

“说吧,你下的蛊毒如何解。”刘迪淡淡说道。

此时的阎飞寒神智已经恢复,但他犹自头晕脑胀,全身的灵气也是紊乱四散。

他的心中惊骇之极,那一拳之威……根本就不像是人类能打出来的。

“你,你究竟是谁……”嘴里的鲜血流出了不少,他终于能结结巴巴的说话了,虽然吐字依然还是含混不清。

“为什么所有人每次都是问的这一句话。”刘迪不耐烦道:“别废话,赶快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只能让你尝尝我的手段了。”

“不知道!”阎飞寒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死死的盯着刘迪。

“嗯,敢情你还以为自己是条汉子。”刘迪笑道:“梦瑶妹子,你回避一下。”

王梦瑶点头,远远的走了开去。

阎飞寒脑中急转,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区区炼气境界,怎地如此诡异……

才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便犹如炸裂开来……

刘迪的万瞳灭一发出,哪是他阎飞寒能抵挡的。万瞳灭针对的是魂力攻击,在识海造成的伤痛远不是肉身之痛能比拟的。

用一句文艺点的话儿形容,阎飞寒在万瞳灭的攻击之下,痛得灵魂都在颤抖……

也就数息之后,阎飞寒手脚颤抖,嘴里嘶声惨叫。虽然不知道惨叫什么,但刘迪却知道他在求饶。

刘迪不为所动,又持续了数息,直到这家伙痛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才罢手。

阎飞寒此时就好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是湿的。

瘫在地上又是颤抖了片刻,他才渐渐缓过神来。

这时候他又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连自断经脉或是咬舌自尽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怎么都不敢再去尝试一遍那非人的疼痛折磨。他也知道,对方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的,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痛快点来一下。

他颤声道:“我说了解毒之法,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我没你那么变态,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也不会拖拖拉拉。”

“只要吞服三天的石灰水便可杀死蛊虫,每天一茶杯即可。”

“就这么简单?”刘迪奇道。

“就是这么简单。”阎飞寒下意识的点头,轻轻一点之下却差点疼晕过去。

刘迪略一沉吟,想到石灰水的杀虫作用,也就释然。

他沉声道:“那你就去吧。”随即手中飞剑出现。

“慢!”阎飞寒勉力抬起手臂,颤声道:“阁下究竟是谁?能让我死个明白么?”

“我什么要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死不瞑目。”这句话是先前阎飞寒所说,此时刘迪学着他的口气说来,气得阎飞寒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不过他喷出的血尚未落地,一颗圆圆的脑袋也飞了出去。

刘迪收回飞剑,也懒得挖矿埋他。整了整衣裳,便朝远处的王梦瑶而去。

王梦瑶小脸苍白,紧咬嘴唇。

“我以为你会喊住手的。”刘迪笑道。

王梦瑶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此人不杀,绝对是后患无穷。我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到时候反倒害了木大哥,师兄,还有我自己,甚至我家人。”

刘迪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但是既然你身为灵师,无原则的善良只会是害人害己。”

“我明白的。”王梦瑶重重点头道:“我这是第一次出门历练,学会了很多。”

刘迪轻叹一声,又一个单纯的女子走上了无情的修道之路……

三天后,连喝了三天石灰水的师兄终于醒了过来。

王梦瑶跟师兄略作解释,说是得遇名医,治好了他的重疾。其他关于蛊毒关于阎飞寒什么的只字未提。

又指着刘迪说道:“幸亏有木大哥帮忙四处寻找名医……”

师兄勉力起身,抱拳道:“多谢木道友相助,在下归一宗贺忠理感激不尽。”

“贺师兄无需介意,无非是跑腿罢了。”刘迪笑着走上前来,将虚弱的贺忠理搀住。

“不管是跑腿还是其他,总归是木道友出了力,贺某人岂能不感激。”

王梦瑶在旁掩嘴笑道:“贺师兄是重礼的君子,平日里也很是古板拘谨,木大哥你跟他相处几日也就习惯了。”

刘迪笑道:“有你这么说师兄的么。”

贺忠理边咳嗽边笑道:“小师妹经常取笑我的,我也习惯了。”

刘迪沉吟道:“贺师兄估摸着什么时候能恢复体力?看什么时候能上路。”

贺忠理一怔,问道:“师妹,我们是不是耽搁很久了?”

“也不是很久,师兄别急。”王梦瑶笑道:“木大哥的意思是你重疾刚愈,需要尽快赶回宗门好好休养。如果在外逗留太久,怕又起反复。”

她当然知道刘迪的意思。阎飞寒死在此地,那灵剑宗失去他的信息,估计不出几天便回赶到此地探查,己方三人当然越快离开越好。

贺忠理也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详情,却也知道肯定事出有因。

他点头道:“到了明天,我应该可以勉力赶路了。”

刘迪沉声道:“也无需明天,我们今天便可启程。”随即转身而出。

也就片刻之后,刘迪便驾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门前。

王梦瑶娇笑道:“自从修道,就没坐过马车了,居然忘了有这个代步之物。”

三人上了马车之后也没做犹豫,径直朝西而去。

贺忠理躺在马车内,刘迪跟王梦瑶则是坐在左右车辕之上,三人谈笑而行。

白天赶路,晚上随地扎营。这样走了三天之后,贺忠理虽然精神略为不振,灵气却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见贺忠理身子好了不少,三人便放弃了马车,一路御风而行。

如此不出数日,三人便赶到了荒漠之岭。

此时三人站在一处山顶之上,王梦瑶指着远处那云雾之中笑道:“木大哥,那云雾之后便是我们归一宗了。”

这几日的相处,贺忠理跟刘迪也极为熟稔了。笑道:“木兄弟,你如果进了我们归一宗,以后我们三人便能常在一起玩耍了。”

刘迪笑道:“我也想跟二位做好朋友,只是我这人性子粗疏,行事不羁。到时候受不得宗门的束缚,要是惹出什么事来,反倒会连累了二位。”

贺忠理哈哈笑道:“宗门之内又能惹出什么大事了,再说有师妹在,自然能保你无事。”

“哦?”刘迪奇道:“莫非梦瑶妹子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不成?”

王梦瑶小脸一红,轻啐道:“木大哥你别听师兄胡吹,我哪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了,只是现今的宗主是我爹罢了。”

“竟然是宗主之女?”刘迪笑道:“梦瑶妹子,还真看不出来呀。”

贺忠理此时却突然正色道:“木兄弟,既然你有可能进我归一宗,有些事我得跟你说清楚了。”

刘迪其实一直想打听这归一宗之事,却不好随意开口询问。此时见贺忠理此言,正中下怀。

三人在一块平地之上席地而坐。

贺忠理说道:“我们归一宗的宗主,也就是我的师傅,师妹的父亲。本来一直是威信极高,无人不服的。却不料在某一年,宗主跟人相斗之际一不小心中了暗算,结果留下了隐疾。”

王梦瑶黯然道:“我爹自从受伤,境界便再无寸进。而且那隐疾一直缠身,只要略为寒冷,他那隐疾便会发作。”

贺忠理轻叹一声,说道:“也就是因为如此,宗主在近些年的威信渐渐趋弱,我们本是铁板一块的归一宗到现在却分成了两个派系。我估摸着不用多久,这两派便会挑起事端,到最后只能留存一派!”

“是啊,到时候同门相残,兄弟阋墙……”王梦瑶幽幽说道:“也就是在如此态势之下,我爹让我出门多多历练,免得到时候大乱来时无力自保。”

这类派系之争倒也平常的紧,刘迪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