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言重了。只不过大伙来此地寻宝,既然这位姑娘大有收获,那也该让大伙甜头均沾才对嘛。”晁不悔说的那是一个义正严词。
“哈哈哈,这难道是你定下的规矩!”易凡仰头大笑:“我要是不同意的话,你们难不成还敢来抢?”
“当然不是他定下的规矩,这是我定下的规矩!”围着的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翩翩佳公子嘴角带笑,悠闲而来。
在这公子的身旁,一人低头哈腰紧紧跟随,正是羽眉曾经的那个未婚夫季士杰!
刘迪此时却是眉头一皱,这来人居然是个熟人。他略微往后退了少许,让申元峰将自己略作遮挡。
易凡见这公子一脸的傲气,就算明知自己是鲁国太子,他那傲气也不曾有半分的收敛,显然来头极大。
他沉声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贵姓。”
“嗯,我叫鱼月池。”那公子淡淡的说道。
他本来是懒得回答的,不过一想对方好歹也是个太子,自己回他一句也不算折了身份。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池公子!”易凡身为皇室太子,那也是熟读英雄谱的:“我跟池公子虽然素不相识,但是我父皇跟令师……”
“那些空话就别说了。”鱼月池不耐的说道:“我敬你是鲁国太子,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嗯,你可以走了,把那四人留下即可。”
“这四人是我的朋友。”易凡虽然心惊对方的来头,神色之间却很是冷淡的说道。
鱼月池嘿嘿一笑说道:“太子,我也不是刻意与你为难。只是那个羽家的小姑娘跟我的朋友有点恩怨,而这个轻蝶谷的弟子也跟我的朋友有点摩擦。”
易凡转头望向晁不悔,冷声道:“我说你怎么腰杆这么硬朗了,敢情有三斗先生的得意弟子为你撑腰。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我现在拿你无可奈何,但是过后……”
“太子殿下,你又何必恫吓。以您堂堂太子之尊,我晁某人自然是得罪不起。”
“不过嘛。”晁不悔话音一转:“这事都是池公子拿主意的,我也就是个看热闹的。”
“是啊,太子殿下,您要奈何不了池公子,那便速速离去便是了,何苦迁怒与我们这些普通人嘛。”晁不悔的那个同伴语带讥嘲奚落道。
易凡强自压制怒火,又冲着陪在鱼月池身侧一脸谄媚的季士杰说道:“你们季家跟我皇室一向关系良好,这次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太子殿下您言重了。”季士杰嘿嘿笑道:“如果是在下的事儿,那只要太子一句话。不过此事跟我还真没什么关系,都是池公子的意思。”
易凡此时却冷静了下来,很明显,就是这两人蛊惑这池公子来为其撑腰的。只要这个池公子不点头,自己说再多的废话也是无用。
公孙三斗作为天下三大金丹之一,本身不属于任何势力。一般的势力,尤其是各国皇室,都不愿开罪于他。鲁国同样也是如此。
虽然易凡本身并不怕鱼月池,但是如果被皇室之人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小女子而去开罪了鱼月池,那绝对会被宗祠长辈呵斥。
要是被那些对这太子宝座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借此事发难,一不小心这太子之位怕都难保。
想到此处,易凡却是冷冷一哼:“那又如何,我的朋友岂能让旁人任意来欺辱,我又岂能背弃朋友而去!”
鱼月池此时却是冷冷一笑,说道:“看来太子是不愿置身事外了?”
“不错。”易凡傲然道:“我倒想看看池公子要如何来对付我跟我的朋友们。”
鱼月池哈哈一笑,说道:“还能如何对付,既然礼节尽到了,接下来就是按江湖规矩办事了。”
随即他又招呼道:“各位下手稍微注意点,可别让太子殿下受了重伤。至于其他四个吧,你们随意便是。”
一群人轰然应诺,倒也是声势惊人。
“看到没?我这里光是人数就能把你们四个给淹没了。太子殿下你莫非还想徒劳抵挡,要受那皮肉之苦?”鱼月池对易凡嘿嘿笑道。
易凡此时却是皱眉不语。对方如果用强,己方却有一个厉害无比的木大哥,倒也不惧。
可是这鱼月池来头太大,木大哥就算再厉害也不敢跟天下三大金丹去相比吧。
此时周围众人一阵呼喝之声。鱼月池手一摆,说道:“大家安静点,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好掂量掂量。”
这时候季士杰凑上前嘿嘿笑道:“公子,那两个女子可别伤着了。”
鱼月池用手一拍额头,恍然道:“是嘛,看我这记性。嗯,大伙都记住了,两位姑娘花容玉貌,你们下手可要顾忌三分。”
“池大哥,我们不下重手,我们只会轻轻摸的。”其中一个筑基修为高声怪笑道。
顿时引起众人的一阵大笑,其中不少人不由的色迷迷的在晏巧凝和羽眉的娇躯之上来回流连。
羽眉见众人目光淫邪无礼,咬牙娇喝道:“我乃是神行宗的弟子,谁敢动我!”
“神行宗?”众人一听,本是喧哗吵闹的一片,顿时安静了下来。
人群之中不少人窃窃私语,人人眼中都闪过了忌惮之色。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是神行宗的人。”只有那鱼月池还是一脸傲色,淡淡说道:“可那又如何?要找你麻烦的是我鱼某人,跟其他人可没什么干系。我就不信你们神行宗为了你这么个普通弟子还万里迢迢的来找我的麻烦。”
既然鱼月池愿意担这个责,众人也都放下心来。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们都只是些看热闹的嘛。
“哼,不管是谁,只要欺我神行宗的弟子,我们宗门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申元峰此时冷冷的说道。
“是吗,那我倒想看看神行宗要如何找我的麻烦!”鱼月池嘿嘿冷笑道。
“这样说来你是执意要动手了?”易凡冷冷的说道。
“既然你们不愿意束手就擒,那我们自然不要浪费时间了。”鱼月池淡淡的说道:“大伙准备……”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突然喝道:“滚!”
刘迪此时也懒得再做遮掩,喝完滚字之后便走前几步,一脸厌烦的盯着鱼月池。
围观的众人却是一阵大哗,此人怕是脑子不好使的,居然敢对池公子说滚,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让众人更加意外的是,向来都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鱼月池此时却是一脸的呆滞。
有细心点的人居然还发现池公子的小腿在轻微的颤抖。
是的,鱼月池确实被吓得小腿直发抖。
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他,唯有在刘迪手上吃过亏,而且还是那种无法言喻的奇耻大亏!
当着无数人的面自掌耳光,这要换做一个性情刚烈之人,当场自杀以解此辱都不稀奇。
毫不夸张的说,刘迪绝对是他鱼月池今生最大的梦魇。而最让人痛苦的是,他的能耐不及对方,连身后的师父也不及对方。
这还罢了,现如今人家又成了神行宗的宗主!自己拿什么跟他比?
不管在哪方面,鱼月池都被刘迪打击的毫无信心。尤其是现在神行宗越来越势大,单凭刘迪这个神行宗主的身份,就可以跟他的师父公孙三斗平起平坐了。
此时的鱼月池正在意气风发之时却见到心中最大梦魇突然出现在眼前,虽不说吓得肝胆寸裂,那也是吓得手脚抽筋了。
他本就很是俊俏的小白脸此时更显白净。眼见刘迪脸露不耐,鱼月池心中又是一惊,转身便走。
他转身而走的时候,全身肌肉都还是绷紧的,后背更是凉飕飕的。
心中不停的念叨,他不会追来吧?应该不会,他都要我滚了……
不过就在他走出才十来步,刘迪却突然又喝道:“站住!”
鱼月池只觉的自己心如鹿撞,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水。他转过身来,强笑道:“还……还有什么事吗?”
刘迪冷冷的望着鱼月池,眼中杀机闪过。
鱼月池也感受到了刘迪的杀机,顿时脚下一软,差点就要跌倒在地。好在刘迪接下来的话让他心中一宽,终于站稳了身子。
刘迪说道:“刚才有四个人该死,你知道怎么做吧。”
鱼月池连连道:“知道知道,不错,他们确实该死!”言罢他目露凶光在季士杰跟晁不悔以及两个同伴身上扫过。
心中暗道,你们也确实该死,害的老子被吓个半死。
晁不悔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见鱼月池一脸不善的望着自己,一头雾水的问道:“池公子,什么个情况?”
“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控制住他们!”鱼月池冷冷的说道。
晁不悔身边的几个筑基修为显然都是鱼月池的人,收到示意后齐齐出手。
兀自还一脸茫然的晁不悔三人顷刻之间便被制住瘫倒在地。
然后鱼月池手一伸,在他身旁的季士杰顿时便被掐住了脖子,随即便双膝跪地。
这事发生在顷刻之间,更是诡异之极。一些不明真相之人都是下意识的后退数步,一个个全神提防。
“这是怎么回事?”晁不悔虽然被制,但却不影响说话。他大嚷道:“池公子,我可做错了什么?”
鱼月池瞟了一眼刘迪,见对方脸色有所缓和,心中又是一松。他冲着大叫大嚷的晁不悔冷冷的说道:“你是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动手!”
话音一落,那几人同时出剑。
三颗人头顿时落地,在地上还骨碌碌的转了几下。
而被鱼月池掐住脖子的季士杰吓得屎尿齐出,正要挣扎着发出求饶之声。此时脖子却是一痛,随即便是脑袋耷拉了下来,也就此丧命。
鱼月池将季士杰的尸首轻轻推开,望着刘迪道:“你可还满意?”
“嗯。”刘迪鼻子轻轻一嗯。极为不屑的摆了摆手。
鱼月池如蒙大赦,急急而去。此地有一半是他的人,此时也是紧随而去。
片刻之间此地便只剩下了三十人左右。一个个面面相觑,兀自还一头雾水。
不过他们虽然迷惑,但是心中却清楚的很。连鱼月池那样嚣张的家伙在此人面前都好像孙子一般,这人来头之大绝对是骇人听闻。
就在众人正准备就此打退堂鼓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失声道:“刘宗主!他是神行宗的刘宗主!”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全身一僵。有几个悄悄移步准备偷偷溜走的也是立马站定,不敢再动弹丝毫。
“不错,我就是神行宗的刘迪。”刘迪冷冷的道:“你们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来欺辱我神行宗的弟子,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是这样啊!”有胆子大一点的赶紧出来哭诉:“刘宗主,我们没有欺负你的弟子啊,我们只是看热闹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在看热闹。”众人齐声附和。
“是什么大家心中清楚的很,如果再要巧言辩解,那四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刘迪冷声道。
众人顿时屏息噤声。有几个胆小的都是脸色灰白。
刘迪沉默片刻,现场气氛莫名的压抑。
刘迪却是心中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就那样可怕了,看这群人吓得一个个脸色发青的。
他却不曾想过,这世间的传闻本就是习惯以讹传讹。在神行宗如此声势之下,他这个宗主自然被渲染了不少,旁人岂能不怕了。
更别说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四人在他一句话之间便成了死尸,其中三个更是被砍了脑袋,淡淡的血腥味还萦绕不去,又有谁能不怕了?
良久之后,刘迪轻咳一声:“算了,念在你们也没真个碰了我神行宗的弟子。今日就略作惩戒吧,将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事全部拿出来就滚蛋吧!”
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掏出身上所有物事堆放一处,然后一个个作揖告退。
这些灵师虽然身上没有太多值钱的物事,但三十几号人的财物集中起来倒也还算可观,满满的堆了一地。
众人走了个干净,此地便只剩下刘迪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