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晗的故作姿态让皇后没有办法直接挑她的错处,尤其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本就是一个拜访者,哪怕自己是皇后,在皇宫宫里面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折腾一个人!尤其是曾晗现在正得盛宠,若是不能一击致命,那么给自己留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皇后转过念头,打算还是把要说的说了,于是淡淡的问道:“皇上最近几日都宿在你这里?淑妃一连宠幸你这么多日子,淑妃就不累吗?”皇后眼睛看也不看曾晗,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曾晗心中暗笑,终于皇后忍不住进入正题了。
曾晗不动声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喜的说道:“原本还不觉得,听娘娘这么一说,臣妾还真是发觉有些力不从心,娘娘可是有什么方法教教臣妾,臣妾一定照办!”
说实话,曾晗确实有点吃不消,皇上最近这些日子因为曾晗做的事情心情大好!所以借着奖励曾晗的借口,每天换着花样可劲的折腾着曾晗,还厚颜无耻的说宫里面的女人想有这样的待遇都得不到!
曾晗却有点受不起,没人劳心劳力不够,晚上还要曲意奉承,虽然圣眷日隆,但是心中还是知道,长此以往,宫里怕是都要对自己恨之入骨了!虽然自己不惧,但是后宫的隐形的规矩还是不能被自己给破了,不然,自己指不定哪天被些宵小给害了,所以皇后这么问起来,曾晗毫无不快,甚至带着欣喜的祈求皇后能给自己出个好主意,这样自己既不得罪人,也不会让皇后逮到自己把柄!
皇后倒是诧异了,嘴上却是没有半分绵软,倒是难得带着商量的意味说道:“是这样的,人太累了就容易出错,宫里的规矩淑妃是最清楚的,想来你也是知道伺候皇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行差踏错惹恼了皇上,那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不如淑妃趁着现在皇上还对你宠信不减,你试着给皇上说说,把这份宠幸均分给宫里面其它妃嫔!”
曾晗心中暗笑,皇后倒是挺会说的,把自己摘清了,说什么均分给其他嫔妃,她自己却一字都没提,想来她就是故意要自己领会,日后找茬也有由头!曾晗才懒得跟她磨叽,笑眯眯的应承道:“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明白,这后宫里面自然是皇后最尊,臣妾自当尽力规劝皇上,让皇上多到娘娘哪里,早日让皇后娘娘孕育龙胎,生得龙子!”
曾晗说话时皇后死死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不同来,但是曾晗说话是,脸上没有带有任何的不情愿,脸上满是笑意,皇后一时也拿不准她话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但是现在她都已经满口答应了,自己再做教训也有些不厚道,但是皇后总是感觉到膈应得慌,似乎今日到这里来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她牵着鼻子走!
但是皇后也没有其他理由再找曾晗的麻烦,只得寒暄两句后离去了。曾晗看着皇后的背影,笑着的脸色终于渐渐冷了下来!既然你再度找事,那就别怪自己不厚道了。反正我是按照你的要求办事,皇上怎么做,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呢!
当晚,曾晗早早的给敬事房的公公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让把自己的牌子给收起来,然后传话给皇上身边的公公,隐晦的说让皇上不要到自己这边来,但是却让身边的人把今日发生的事情悄悄传出一点风声出去。
皇上到了夜间批完奏折,像往常一般想到曾晗哪里坐坐,顺便就宿在她哪里,曾晗从冷宫出来性情大变,处理起政事不属于自己的顾命大臣,但是在闺房中却又似是小姑娘一般,让皇上再一次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所以连着好多日子都在曾晗那边,但是今日自己说摆驾素云轩,却被门口自己的太监总管张德海给拦住了。
张德海得了曾晗的信,也不知道真假,但是皇上要去素云轩是不成的,万一真的淑妃病了,把病气给过给了皇上,那么自己可就罪过大了!于是张德海拦着皇上笑眯眯的说道:“皇上,今儿个您就别宿在素云轩了,淑妃娘娘日里给敬事房还有奴才这边都递过话,说是她身子不适,让您今日就不要去她哪里了。您看是不是翻其他娘娘的牌子?”
皇上闻言一愣,怎么个情况?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了,哪有病得这么快这么蹊跷的!皇上不是傻子,冷冷看着张德海说道:“是怎么个情况,张德海你给朕说实话,淑妃病了怎么朕现在才知道,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朕要去她哪里的时候才说,到底你瞒着朕什么?快说!”
张德海身为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这宫里面一些个鸡毛蒜皮的大小事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皇上只要是宫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问他是没有他不清楚的!所以皇上也懒得多问什么,直接让张德海说实话。
张德海这时候有些犯难,但是皇上是老大,自己可没有胆子不说,但是这事情涉及到皇后,怎么个说法还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下的!毕竟涉及的人都是宫里面的巨头,随便一个动动心思自己就会万劫不复,张德海为了脑袋着想,不敢直接回话。
直到看见皇上有点不耐烦的盯着自己,张德海才说道:“皇上,今儿个皇后娘娘带着段嫔到淑妃娘娘哪里,听说淑妃娘娘似乎动手教训了段嫔娘娘,然后皇后陪着淑妃娘娘说了会话就走了,但是没过午膳,淑妃娘娘便派人给敬事房还有奴才传话说身子不适,奴才传过太医过去看了,却一直没有音讯,所以奴才才没给您回话,但是多半淑妃哪里您今儿个不适合去了,您看是不是去别的娘娘哪里?”
皇上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冷冷笑着看着张德海,张德海不敢说话,只得跪下举起放满铭牌的托盘。
皇上也懒得跟这个奴才计较,好半晌才说道:“看来朕是好久没到处走动了,是要多运动运动一下!那就先去段嫔哪里吧!摆驾吧张德海!”
张德海还以为皇上会折腾自己一下,却没想到听到皇上如此说,看来皇上把怒气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哪里还敢怠慢,赶紧把皇上的软轿给抬过来,然后领着人飞一般的往段嫔哪里去了,张德海故意没有派人前往段嫔哪里传信,估摸着皇上今晚要不把心里这股火气发出去,自己后面还是要倒霉的,所以张德海很是不厚道的直冲冲的陪着皇上到了段嫔哪里。
段嫔今日在曾晗哪里受了气,宫里面下午都传开了,段嫔自然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到那时却只能合着血泪往肚里咽,谁让自己对皇后报那么大期望呢,谁知道皇后也就是把自己当炮灰放在前面冲锋,出了事情却自己当做没事人一般,段嫔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大发雷霆,对下人大打出手,边打还边骂:“谁在院子里面嚼舌根的,谁告诉你本宫被曾晗那个贱人扇了耳光的?你们一个个还不等本宫失势就都敢编排本宫的不是!你们是不是一个个都活得不耐烦了!”
好死不死的,张德海领着皇上进了段嫔的院子,打头就听到段嫔在院子里面说着这话,教训着下人,待段嫔看到皇上一脸阴沉的站立在自己的院子里,顿时腿都软了,人都不知道怎么叫了。
皇上走到段嫔面前,慢慢的弯下腰,轻轻的靠近她,脸上的冷意,在场的宫女太监们都看着心寒,心里都在为段嫔感觉到可怜,挨了段嫔打的人心里大呼过瘾,都在心里直叫报应啊报应!活该!
段嫔显然没想到皇上会步步紧逼,皇上那张脸慢慢在自己眼睛里放大,对自己而言还显得有些陌生的轮廓从来没这么清楚的看到过,哪怕自己曾经受宠时都没有挨得这么近,只不过现在眼前皇上的脸上可没有当时的爱恋。
皇上冷着一张脸,整个人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看着身下的女人跟刚才判若两人,皇上的脸色表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朕刚刚似乎听到段嫔你自称本宫,这宫里的规矩什么时候变了?朕似乎没听说过你那四品女官能自称本宫的规矩吧!难道这宫里的规矩什么时候变了连朕都不知道?还有曾晗是谁?这个叫曾晗的女人怎么朕听着这么耳熟,段嫔你告诉朕,这个曾晗怎么招惹到你了?”皇上慢慢的压低着嗓音,带着十足危险的味道说着话,任谁都感觉到皇上是明知故问,这纯粹就是找段嫔茬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段嫔在皇上身下不停地后退着。
段嫔心中似乎某根弦断了,心中哀嚎着,今日自己难道没看黄历,怎么诸事不利,还招惹到皇上不快!眼前这关怎么能够过过去呢?段嫔坐在地上胡思乱想着,却没发现皇上的眼神已经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