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

而每个人身上都不只有一个故事。

无论是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还是在拥挤不堪的地铁里,亦或者是在齐声朗读的早晨教室里。都将是一幕幕闪着光泽的画面,然后镶入我们现在位处的故事里,演变成回忆。

只是有些回忆在黑暗里像星星那么耀眼。

就像刘美玲刚刚做完了一天的作业,眼睛惺忪的拿起刚刚震动完的手机,然后就看见了张元给他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我爱你。”

刘美玲看完之后,就不动了。因为这是这个世界上有人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

刘美玲站在哪里,拿着手机想了很久,手不停的在手机键盘上敲打着,不停的删删减减,不停的羊头看着头上天空。终究刘美玲把手机扔到一旁,然后重重的倒在穿上。而手机里那一栏里,是一条未完成以及未发送的短信。

你喜欢。

发着光亮的手机在黑暗里特别显眼,就像这场画面在刘美玲的记忆力特别显眼,就像头上闪闪发亮的星星一样,无数个日夜过后,依旧徐徐生辉的闪亮在自己的脑海里。

但有些画面终究是我们记忆里,微不足道的颗粒一般,慢慢变成浩瀚沙漠里的一粒流沙。然后流过之后,就再也想不起他的存在。就像我们坐在窗户前,无数个熬过夜的夜晚,就像无数次咬着牙膏,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那个时候,有在想东西。可是一转眼你就会想不起他在想什么?

就像原本在张元看来写满了浪漫南星路,自己每天都和刘美玲一起走过。在无数个日夜刷过之后,也会变成一句,那天我送刘美玲上学,或许稍微矫情一点的人会加上一句,当我们在十字路口停下的那一刻,天空在我们头上,滚滚的车流在我们面前不停的涌动着,他们都好像在见证我们的故事一样。

但是总有一天我们的故事会变得虚无缥缈。就像在山谷间弥漫的云雾一样,他为山峰增加了一种美感,却没有知道,他和地下流动的水一样,同样都是水分子的存在。

而现在,张元早已经陷入梦里,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刘美玲的家住在十楼。

为了给刘美玲一个惊喜,所以在刘美玲生日的那天。张元决定买一束玫瑰花,送给刘美玲。

但至于送的方式,张元觉得不能太平庸。毕竟这年头,女孩都爱独一无二的感觉。

所以自己的行动能力和经济能力的前提下,所以张元想到了一个特别冒险的方式,就是从一楼顺着空调箱爬上去,然后敲开刘美玲的窗户,对着刘美玲惊诧的眼神,然后咬着一束玫瑰花说,刘美玲,俺稀罕你。

想想都觉得有些热些沸腾。

所以当张元的这个想法跟自己的死党刘忠说起的时候,刘忠忍不住为张元的这个想法点了一个赞。老大,你太有才了,在你这样的攻势下,相信没有一个女孩不倒在你的怀里的。

“死一边去。”张元有点不屑的踢了刘忠一脚,然后骂道:“说的好像我跟那啥似的。”

而刘忠的眼神里,好像在说,你就是那啥。

说干就干,所以在刘美玲生日那天,张元就爬到了刘美玲的窗户上,然后对着里面亮起灯光的窗户敲了起来。

屋里的刘美玲显然有些不敢置信。她呆呆的看着坐在自己窗户上,咬着一束玫瑰花的张元。

“我爱你。”张元用含糊不停的声音说道。他之所以说的含糊不停,是因为他嘴里咬着一束玫瑰花。

“你说什么?”很显然,张元说的太含糊了,所以站在窗台前的刘美玲也没有挺清楚。

“我爱你。”这回张元说清楚了,但是嘴里的玫瑰花却吊在了窗台上。

站在屋子里的刘美玲,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他的眼眶处却涌动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太浪漫了。

我也爱你,刘美玲冲过来抱住张元说道。

然后满喜欢喜的张元一个不稳。亦或者是昨夜淋了一场雨的空调盒上,显得有些滑。

“啊不要啊。”张元尖叫着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屋子里早已经漆黑一片的世界,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见了刘美玲脸上惊喜的脸色,他听见了刘美玲蠕动着嘴唇说,我也爱你。

天空是一道练着一道的黑暗。

乌云密布的黑暗。

悬在头上的黑暗,尽管你看不见,但是他所带来的闷热感,每个人都能感觉得到。黑暗的世界里,一片潮热。就好像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

突然,一道亮丽的光华闪过,紧接就是足以把人振聋的雷声。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雨点声,不停的敲打着窗户。

夜里,张元又一次沉沉的睡着。做着一个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根本想不起的梦。

黑暗的世界里,带着狂想着梦境。

太阳终究又一次升起。而他的明亮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刺目的阳光穿过无数家光明亮的玻璃,照在每个人脸上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能真切的感到新的到来。而这样的幻觉的会让我们持续幻想一个早晨。

对于张元来讲就是这样。

就算没有回应,没有对白。但终究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因为自己终于对着刘美玲说出了自己心声。

昨天晚上的时候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依旧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然后咬着牙刷就坐到了饭桌上,然后对着妈妈说,今天怎么还是豆浆油条,很腻的。张元口词不清的说。

“你干什么?”张元的妈妈大声吼叫着。

“怎么了。”张元说道,说完就发现了自己嘴里还咬着牙刷,立马像一阵风似的飘向了洗手间。

“你傻了吗?”母亲那高达上百分贝的音节终于吼了出来。

站在洗手间里的张元不禁脖子一缩,身上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比张元起的更早的是,沈佳。在天空远没有太阳的时候她已经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做着饭。

其实早饭很简单,就是煮一把面条,然后打两个鸡蛋进去。

然后趁这段时间,赶紧刷牙,洗脸。

等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完毕的时候,冲到厨房里的时候,饭已经煮好了。像是经过几十年不停锤炼磨合而形成的最佳省时间模式,而这样的生活,沈佳只不过过了三年而已,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像是生命里早就设定的好程序,只需自己按下按钮,就可以按照固定的模式向前走。而现在……。

沈佳对着还赖在床上的妈妈喊,妈,吃饭了。

然后是早就设定好的情节,妈妈咒骂道,不是早就说了,每天早上的时候不要叫我吗?

无声的回应。

沈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端着碗,一下一下的吞咽着面条。边吃的同时看着自己所坐的沙发,上面裂开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洞。

而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会像第一次刘美玲家里回来的时候,看着这张让自己忍不住悲切的想要掉眼泪的沙发。而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更多的是麻木,那种漠不关心的麻木。

不一样的少年,引就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青春。

吃完饭后,沈佳细心摩挲着那张沙发,忍不住小声的说道,小时候,你带给我的快乐哪去了。

然后是哭笑,然后是匆匆。

匆匆的穿上校服,匆匆的解开车锁,匆匆的向学校赶去。

而身在几十里之外的刘美玲也是惺忪的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然后不吃饭。临走的时候还要领教父母一句,怎么又不吃饭,敢情你要成仙啊。

啪的一声。门紧紧的关上,刘美玲露出会心的微笑。

事实上她某天晚上看到一个说早上吃饭会发胖的节目的时候,刘美玲就坚决的把早饭给停了。

说什么也不能再吃了。刘美玲强忍着肚里里饥饿。再经过大概一个星期的忍耐之后,慢慢的自己早上的时候竟然感觉不到饿了,一切都想是早就写好的结果。现在即使自己不吃饭,也不会有什么异常,好像天生如此就是这样。

原来有时候青春是慢慢适应的过程。

就像她慢慢已经适应了张元向他投来有些炙热的眼神的时候。他大多数情况下掩饰的很好,总是在她自己回头之后,立马就缩回了眼神。

真是胆小的孩子。刘美玲笑呵呵的想。

而此时,刘美玲骑着自行车正慢慢的像学校驶去,而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一样,因骄傲而美丽。

而起来最晚的则是安以轩,他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神,然后走进洗手间,在匆匆的洗漱完之后,然后拿起保姆为他准备好的早餐,匆匆的吃饭。

然后背起书包,朝着早已经不停按着喇叭的奔驰C200走去。

刘叔说的没错,兄妹两个人之间,永远都是吵完了就好。

坐在后座上的艾雪,脸蛋像是要笑成了一朵花一样,看着自己,不用说,肯定又有事情求自己。

果然不出安以轩所料。一关上门,艾雪就开口了。“哥哥,我们班上的一位同学要过生日了,我不知道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

从他支支吾吾的口气里可以看出,他要送出的礼物是要给什么样的人。

“把你送给他,他最开心了。”安以轩忍不住打趣道。

“你。”刘叔你看,他欺负我。艾雪忍不住向刘叔告状。

而刘叔脸上笑呵呵的,然后一脚踩下了油门。

如果你此时拂过城市的天空,看着眼下的世界,你就会发现,那些散落在各地里的人,都像是电影里,导演埋下了的伏笔,飞快的赶向故事的策源地。只是与电影不同的是,我们现实的故事没有男主角,女主角。

有的只是情感和理智。

以及一个个用幻想和现实凝结而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