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难言的青春

张元永远都无法想象当时自己一个是如何百无聊赖的走在大街上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站立在人群的中孤独,才是最寂寞的孤独。

这个世界上仿佛永远都有人会开心,永远都有人会欢呼,当然也永远少不了有人双目无光的走在大街上。

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有不同的人存在着我们的周围。伤心的人,悲痛的人,哭泣的人,高兴的人,快乐的人。或许只有当他么这群人联合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才能把我们的世界叫做世间。

不过对于世间的这个解释,张元觉得还是刘光解释的比较好。那天刘光坐在KTV的房间里,刚刚喝完一大杯啤酒然后就满嘴酒气的对着张元说道,知道什么是人世间吗?所谓世间就是一个梦,梦醒了,然后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刘光就倒在沙发上,怀来搂着两个年龄看起来刚刚满十八周岁的陪酒妹妹。

而当时张元听完刘光的那番话支护,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发愣,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向看起来像是鲁莽大汉的刘光,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富有哲理的话。说真的,那天晚上,张元是在有点想不通。

不过张元得承认,每次当他看到刘光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尤其是当刘光摘掉自己身上的墨镜,靠在他的宝马车上,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张元就有一种,上帝啊,你说我,为什么要念书。

而且当刘光说出,自己的身上的西服跟普京的是同款的时候。张元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当张元问起刘光他一声上下的价格的时候,刘光摆了摆手手说道,什么价格,别扫兴了,我又不是土豪。

看着明明是土豪,却要装出一度文艺青年的刘光。张元觉得自己只有恶狠狠的诅咒他了。

“丫的。我诅咒你,下辈子生儿子没屁眼。”张元恶狠狠的对着刘光骂道。

而刘光听到张元的这番话之后,则是不停的哈哈大笑,他拍着张元的肩膀笑着说道,下辈子,你觉得我们会有下辈子吗?说完他就搂着张元走进了一家KTV,然后对着张元说道,你知道我这辈子的格言是是什么吗?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所以完全不要在意生命里的那些有的没的。快乐才是生命唯一的真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刘光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张元都感觉到刘光的脸上有一道泪光划过。可是当张元在看刘光的时候,却发现刘光脸上永远都是一副大笑的样子,他的眼里像是从来都没有伤心,从来都没有悲苦。

而当张元问起刘光创业时的情景的时候,刘光总是摆了摆手手说道:“往事休要重提,多有不堪之言。”

有时候想想,我们的人生就是这样,记忆带着我们,不停的在高兴和痛苦之间不停的打着转。所以想要快乐的人生,就要学会不去回忆。

“真他妈是一句名言警句。”张元有些愤怒的骂道。

尤其是当他想起来,自己在电话里听到,一个陌生的男音对着刘美玲说,你醒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如何?每次当张元想起这些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疯狂的燃烧着,他甚至可以想象中,在刘美玲骗自己时候,感冒的时候。是如何讨好另一个男人。

而自己现在,无论怎么拨打刘美玲的电话。自己耳边听到的永远都是一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然后张元就拨通了刘光的电话,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而且能给他放松的人,也只有刘光了,毕竟他可是传说中的大土豪。

这个世界上,好像男人和女人真的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女人在电话里,完全就可以说出自己现在很郁闷,或者很痛苦。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些话无论如何在电话里都说不出口。

“刘光,我们一起喝个酒如何。”张元电话里对着刘光说道。

“好啊,我现在正在丽晶大酒店喝着呢?赶紧过来。”刘光在电话里,一边和身边的人,吵闹着,一边回应着张元的话。

“我们是兄弟不?”张元在电话里说道。

“哎呦,我的弟弟哦,你要不是我兄弟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我的兄弟。”刘光在电话里大大咧咧的胡侃着。

“对了,什么事情,你是被人打了,还是怎么了?”刘光听到话筒的另一边,张元一声也不吭,急忙问道。

“我在米兰酒吧等你。”说完张元就挂掉了电话。

在L市有一句话,如果你有什么不如意得到事情,去米兰酒吧好了。哪里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轰鸣的音乐,巨大的节奏感,以及舞场中央疯狂舞动的人群。在这样迷离的世界里,能让你忘记所有的事情。

有时候人生真的需要一场狂欢,真的需要一场神志不清。

我们需要把那些长久挤压在自己身体了那些负面的情绪通通全部都扔掉,让自己暂时做一个失忆的人,等花红柳绿的酒吧里,在嘈杂震耳的音乐声中,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吧!

那天晚上,张元觉得自己什么都忘记了。在狂乱的节奏中,以及迷离的音乐声中,他只看到刘光不停的喝自己碰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像是赌气喝酒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那天晚上张元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自己去厕所吐了几回。混混沌沌中,他害怕自己停下来,因为他一停下来,就感觉好像所有伤心的事情都不停的往自己脑海里涌。

也只有等你醉倒一败涂地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悲伤,每个人都会痛苦。我们不是天上折翼而下的天使,我们更像是被上天诅咒过而生的恶魔。

在昏暗的光线里,张元和刘光不停的碰着举杯。然后两个人泪眼朦胧,用像是哭泣的声音说道:“来,兄弟,我们干杯。”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苦一句话也不说。

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白酒。

朦胧中,张元听见刘光拍着自己肩膀说道,兄弟,我们不抱怨什么,因为我们是男人,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抗下,那些哭哭啼啼,还没有屁大的事情就哭爹喊娘的人,不是真汉子。

“来,兄弟,是真汉子的话,就干下这一杯。”刘光卷着舌头,对着张元说道。

“来我们干杯。”张元也不示弱,他拿起一杯白酒,直接对着瓶吹。

那个时候,张元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听过的一个寓言。意思是说,当一只野兽受伤了,它就会悄悄地找一个没人的山洞,躲起来慢慢舔伤口,它不哭不难过。可是一旦有人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了。

张元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野兽,当我在外面横冲直撞伤痕累累的时候,他的眼泪一滴都不会流下来,可是当他一个人冲到酒吧里的厕所里,对着马桶不停吐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挂满了整个脸庞。

“你不是一个男人!”张元对着厕所里的镜子说道,然后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之后,继续回到座位上,不停的和刘光拼酒量,可是当回去的时候,朦胧的眼睛中,他看着刘光的脸上,也是湿漉漉的。

“你哭了。”张元拿着一杯白酒对着刘光哈哈大笑。

“鬼才他妈的哭了。”刘光卷着大舌头骂道。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里想起了DJ般的十年。尤其是当陈奕迅唱起,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的时候。张元有一种错觉,好像整个舞池中央的人群,都有都有那么一丝的颤抖。

然后整个酒吧就响起了一道连着一道的声音。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唱完的时候,张元在刘光的眼里看到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然后张元就想起了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句话,谁的青春没有遗憾,谁的青春能够十全十美。没见成了名之后的迈克尔吉克逊每天都在哭诉自己的童年遭到了剥夺。可是如果在平庸和舞王之间再次让他做次选择,你猜他会选择什么?

我们所谓的成长说白了就是踩灭,一个连着一个的美好。

这个时候,张元突然发现整个舞场突然就骚动了起来。好奇的张元扭过偷取,然后就看了一个像是疯了的舞者,拿起酒瓶疯狂的砸向地面,然后脱下鞋子,赤着脚在玻璃渣上不停的舞动。

鲜血崩流的世界,趋于疯狂的面孔。好像每个人人都在用自己的行动向着这个世界证明,我们不是冷血的动物,我只是只是哭泣的孩子。

舞场上临时的变动,并没有为早已经驱入疯狂的酒吧带来一点的冷却剂。反而整个酒吧更加热闹里。就连不善于跳舞的张元,都扔掉酒瓶,伴随着骚热的音乐,不停的扭动的自己身体。

想想看来,那是张元第一次看到肖琪。他她穿着黑色的风衣,留着长长的头发,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像极了在黑暗里游走的幽灵。

当然肖琪给张元最直接的震撼就是,只见在疯狂的音乐声中,肖琪直接就把腿抬到了自己的颈部。那样的画面,直接差点让张元跪地膜拜。

和张元一样,肖琪也是感情受到打击,然后来这届酒吧买酒消愁。当然当他们日后熟络起来的时候,肖琪用无疑嘲讽的语气奚落张元,你那那叫什么失恋,你压根就没有恋爱。当张元想要反驳的时候,肖琪用更加冷漠的声音说道,哎呦,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那点愁都要来酒吧消愁,真的没出息。

后来张元才知道,独自一人来L市打拼的肖琪。在那天晚上收到了自己家乡男朋友寄来的一封信。当肖琪拆开信封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楞了,因为她发现那是他男朋友的请帖。结婚请帖。

你知道吗?肖琪喝下浓浓的一杯酒,然后满嘴酒气的对着张元说道:“他妈的前天晚上,他还对我说他要爱我一生一世呢。”

然后旁边的刘光就笑了,他笑着说:“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是一件最为痛苦的事情。因为每天都要像流星一般,不停的燃烧着自己。”

当刘光说完的时候,肖琪一酒瓶就砸到了刘光的头上。鲜血从刘光的头上流下来,而刘光则是满不在乎的拨弄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玻璃渣,然后拿起吧台上的一倍白酒,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好像所有的人都疯了。

所有人都像是失去了自己。所有人都像是随处飞舞的柳絮一样,在沉醉之中,找到一丝自己灵魂的归宿。

可是,那样的环境中,你能找得到吗?

也许我们的青春就是这样,哭过,笑过,闹过,疯狂过。然后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地的无奈。

是谁在夜风里唱起歌。是谁着黑暗里彻夜不眠。

那个曾经有过的青春。那个不敢忘怀的记忆。都在我们自以为念念不忘之中,慢慢的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沉淀了。然后就像是埋藏在地下几十万年的文物一样,记录着我们当时的疯狂。

天空慢慢的就走向了浮白,整个世界一片光明。

然后整个世界就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空旷的大街上,响起了清洁车的声音。十字路口中央,穿着笔挺制服的交警。以及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入地铁中的上班族。

他们中,或许有一天也会想昨夜在酒吧里疯狂的那些人一样,在大嘶大吼中,忘记自己一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