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一去,寒光寺的主持就前来迎接,不愧是让主持亲自迎接的,光是香油钱柳夫人就给了几百两黄金,主持带着柳夫人一行给菩萨上香和祭拜,仪式完成之后,主持领着众人一起去听方丈的讲禅。
主持将柳夫人等人带到寺庙后面的厢房中,方丈已经坐在厢房里的榻上盘腿闭目的等着了。
柳夫人见了方丈很是恭敬的行礼,“了空方丈。”
了空方丈一身华丽的袈裟,白衣白眉,到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见柳夫人来,他只是睁开眼睛,点头,“柳夫人好。”
“方丈,这是小儿柳之衡,这是儿媳林诗宣。”柳夫人介绍到。
当个了空方丈看见白夕莫事,他眼神完全落在了白夕莫的身上,“柳夫人,可否请令媳上前给老衲仔细看看?”
听见了空方丈说要仔细看看白夕莫,柳夫人开心的不行,赶紧将白夕莫退上前,了空方丈是皇上见了都要恭敬礼让三分的人,这会儿说要仔细看看白夕莫,这可是天大的荣誉。
白夕莫却只觉得这个了空方丈很奇怪,自己有什么好看的?虽无奈,但还是走上前,对了空方丈行了礼,“方丈您好。”
了空方丈上下打量了白夕莫一番,微笑的说到:“施主,老衲看你额间有一只飞凤,您的出身定不简单。”
“什么?”白夕莫有些疑惑,“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商家之女,能有什么不简单?”
“施主,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说,但是以后您定会清楚的。”
“什么事情?”白夕莫听的云里雾里的,根本就不知道了空方丈说些什么。
“请记住,您的额间有飞凤,您绝不是普通的商家之女,龙凤皆是皇家中人,您是例外,却也不是例外。”
“我是例外?又不是例外?”白夕莫还是不懂。
“意思就是你不是现在的你。”
听了了空方丈说这句话,白夕莫大惊,她猜测了空方丈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林诗宣的事了,不免心中有些虚,生怕了空方丈会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故意装傻问:“我不是现在的我是什么意思?”
了空方丈很有深意的笑了,然后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天机不可泄露,一切只要静观其变,待到事情揭开的时候,一切自有分晓。”
白夕莫是不明白了,她无奈的看着身后的柳夫人与柳之衡,见他们也是一脸的不明白,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了,万一暴露了身份就糟糕了,就当这个什么了空方丈在说胡话就好了。
“方丈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以明说吗?”柳夫人问。
“今日不是时候,总会有我说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不用我说,你们也会明白的。”
见了空方丈不说大家也不好多问,坐在专心听了空方丈讲禅了。
了空方丈一直在念一些白夕莫听不懂的东西,听的她是无聊至极,跪坐在蒲团上的腿也是麻到不行了,终于白夕莫忍不住偷偷的站了起来。
“小萱,你去哪?”柳夫人还是注意到了,小声的问。
“娘,我不舒服我想去休息。”白夕莫装作不舒服捂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会突然不舒服?”柳夫人关心的看着白夕莫。
“娘,我就是肚子疼的慌,我去歇息一下,待会就过来继续听,你们不用管我的。”
“好吧,你去吧,差人给你准备厢房。”柳夫人也不想错过了空方丈的讲禅,由着白夕莫去了。
见白夕莫说不舒服,柳之衡也要站起来,“你怎么不舒服了?我陪你去休息。”
白夕莫赶紧按住柳之衡,“你不用陪我了,你好好听了空方丈讲禅,不要为了我错过了,你看方丈说的多有意义啊!”
“可是你……”
“我没关系的,你好好听,等会儿将我没听见的再讲给我听,好吗?”白夕莫才不要柳之衡跟着,她是出去活动的,怎么能让柳之衡知道?
见白夕莫这个样子,柳之衡又继续坐了回去,“那好吧,我结束了去找你。”
白夕莫轻手轻脚的离开厢房,当她走出去的时候,心想着终于是自由了,长呼出一口气,心里直大呼自己自由了。
“小姐,你干什么呢?”小言忽然冒出来,拍了白夕莫的肩膀。
“哎呀!”白夕莫惊呼,见是小言,赶紧拍了拍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你干什么呢?”
“小姐,我在这里等你们出来啊,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偷溜出来了。”
“什么?”小言特别不敢相信,“了空方丈讲禅你既然敢逃出来?”
“这又怎么了?”白夕莫才不管什么了空方丈呢,她对说禅也没有什么兴趣,关键是自己连想当说书听听,都听不懂。
“小姐,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希望听见了空方丈讲禅都没有机会,你有这样好的机会,既然偷溜出来?”小言觉得白夕莫特别的不识货,自己都为白夕莫感到可惜。
“只是讲禅而已,我又听不懂,听了也白听,与其在那里受罪,我还不如找个机会到处逛逛。”
小言鄙视着白夕莫,“小姐你真是的。”
“我怎么了?我觉得这个方丈说话一下这里一下那里的,我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问了他他就说天机不可泄露,真不明白他的讲禅那么多人想听是为什么?”白夕莫完全是不理解那些朝佛人的心理。
“算了,小姐,我跟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小言只觉得白夕莫孺子不可教也。
“臭乞丐,你又来偷东西?看我们不打死你?”寺庙后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白夕莫和小言顺着叫骂声来到寺庙后,只见几个和尚模样的人围着一个乞丐在教训他,白夕莫哪允许这样的情况在自己眼皮子下发生,她赶紧冲上前,“你们给我住手。”
话音落,几个和尚不再动手了,不解的看着白夕莫。
“你们干什么呢?这样多人欺负一个乞丐。”白夕莫很仗义的挡在了乞丐的前面,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护着。
“施主,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们想要打他,只是这个乞儿太过分了,总是来我们寒光寺偷香油钱。”一个和尚到没有了刚刚的样子,很是恭敬的说着,大概是看白夕莫的衣服很华贵,或者是别的什么。
“不是都收出家人慈悲为怀吗?你们这样教训人,他只是偷了一点钱,不用这样打他吧!”
“何止是一点?这个乞儿每月都要来偷一次钱,每次都是很多,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才教训他的。”和尚也是一脸的委屈。
“不管怎么样,你们就是不可以打人。”白夕莫虽不了解其中的真实情况,但是看那样多人欺负一个人她就是要为这一个人出头,毕竟他是被打的那个。
“施主,您自己问问他,他是不是屡教不改?我们方丈念他可怜每月让他来取吃食,他却每次都要来偷香油钱。”
白夕莫渐渐觉着这个乞丐是有些过分了,她回头问这个乞丐真实的情况,“哎,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若他们说了假话你就跟我说,我为你做主。”
就在乞丐抬头的时候,小言忽然大叫起来,“小姐,这个乞丐就是上次偷我们钱袋的那个。”
“什么?”白夕莫大惊,那次因为丢钱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和委屈,心里都一直记恨那个偷他们钱袋的小偷,没想到自己善良救下的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抓住的小偷。
乞丐听见小言的大叫也是一惊,他称白夕莫分神,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疯了一般耳朵跑。
“你给我站住。”见乞丐这样,白夕莫知道他一定就是经常偷人钱袋的小偷了,白夕莫立即飞身冲上去追那个乞丐,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逃跑的缘故,乞丐跑的特别的快,白夕莫都险些捉不住一般,只见那个小偷乞丐一直往山下跑,白夕莫就一直在后面追,直到小偷乞丐到了山下的一座破庙,他闪身进去,白夕莫也追了进去。
小偷乞丐哪里料到一个衣着华贵小姐模样的女子会跑的这样快,而且这样没命的追自己?一个不小心,脚下猜到石头往前跌去。
就在乞丐跌倒的一霎那,白夕莫也赶到,将想要爬起来的乞丐一脚踩在地上,“还想跑?你还要往哪里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是改不掉偷钱的坏毛病了。”白夕莫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小偷了,她虽然自己就是山贼,但是她一般劫的都是富贵人家,劫来的钱也是大部分帮助穷人的,而小偷,只要是钱就偷,救命钱也不例外。在江湖上,不管是劫钱还是怎么,红白二事的钱是不能动的,而小偷就没有那个原则,所以白夕莫见到小偷就是新生厌恶,再加上之前这个小偷害自己受了那样大的奇耻大辱,白夕莫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小偷乞丐?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一个小身影,一把抱住白夕莫的腿哭喊着,“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
白夕莫这才看清楚,抱住自己腿的是一个很小的乞丐,此时黑黑的小脸哭的是花到不行,白夕莫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放开脚下的小偷乞丐。
没了白夕莫脚的压住,小偷乞丐一咕噜的爬起来抱住更小一些的乞丐,躲到别处警惕的看着白夕莫。
原来这个小偷乞丐看上去年纪也是很小的样子,白夕莫的怒火马上就消失的无隐无踪,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乞丐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你为什么要做小偷?”白夕莫用很温和的语气问。
小偷乞丐还是很警惕,而小一些的乞丐则抹了抹眼泪,“我哥哥不是故意要做小偷的,只是大家经常生病,没有钱就没有钱看病,不看病就会有人死掉的。”
听到这个,白夕莫就了解了,这是贫民窟经常出现的情况,生了病没有医治就只有死的下场,哪怕只是小小的感冒,“你们还有别人吗?”
“有。”
“能带我去看看吗?”
小乞丐点头,刚要站起来,他的哥哥就拦住他,“不要带她去。”看来小乞丐的哥哥对白夕莫还是心生戒备的。
“你们放心好了,我不捉你们的,要是我想要捉你刚刚我就不会放开你了,你们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吧!”
小乞丐继续站起来,这次他的哥哥没有拦住,小乞丐带白夕莫来到破庙的更里面,白夕莫才发现这里面还住着很多乞丐,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的。
“你们这里有人生病吗?”白夕莫关心的问。
小乞丐摇摇头,“没有。”
“没有的话,为什么还要偷钱?”
“因为哥哥害怕有人生病我们没有钱医治,之前娘就是这样死的,二伯也是。”小乞丐很天真的回答。“哥哥会把带回来的钱存着,不买吃食,只留着看病。”
白夕莫明白这些孩子其实就是担心自己像死去的大人一样生病没有钱医治,才去偷钱的,白夕莫不禁可怜起这些孩子们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生,那是我哥哥叫冬生。”
白夕莫看向冬生,冬生仍是抱紧夏生一脸的警惕,“冬生,你知道你做小偷是不对的吗?”
冬生没有说话,白夕莫继续说到,“你要知道,你偷别人的钱,你不知道别人的这些钱是用来干什么的,也许这也是别人的救命钱呢?你若是偷来做你们的救命钱,你们就弃别人的安危而不顾了吗?”
听见白夕莫说这些,冬生倒是有些触动了。
白夕莫继续说:“就算你们只是想要保命但是偷盗毕竟是不对的,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也许是自己解决温饱的钱,你们存着不用,而他们就饿着肚子,你们觉着这钱你们花的值得吗?”
“我们不是偷来乱花的。”冬生终究是说话了。